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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回 空袭浯口

运八轰炸机的速度也不低,每小时最快为662千米,巡航速度为550千米,233公里的距离,25分钟就到。到了浯口前线一看,气得驾驶员个个肚子疼,这是什么事呀,趁我们不在,日军的炮兵涨了脸啦,只炸得浯口前线是昏天黑地,翻了个底朝天,连整个天空都变成了黑色,小日本真是欺负我们中国没人了!

徐大立刻下达了命令:“我们战机掩护,轰炸机开始地毯式轰炸——”

意大利军事家杜黑在其20世纪20年代发表的书籍《制空权》中写道,用空军轰炸敌人的军事、工业、政治和人口中心,就能迫使敌方屈服。

这一理论在1937年的西班牙内战被首次测试,纳粹德国派出的秃鹰军团对格尔尼卡进行了地毯式轰炸,这一轰炸被毕加索用艺术手法描绘在同名作品中。西班牙内战中的埃尔马苏科战役则可能是首次针对纯军事目标进行的地毯式轰炸。

韩行的南征军在这次战斗中也采用了地毯式轰炸。

美国的B-52战略轰战机和苏联的图-160“海盗旗”能做到这一点,中国的运八轰炸机也能做到这一点。而日军的轻型轰炸机呢,这辈子甭想了,它们带着有数的*,只能一颗一颗地重点投放,上哪里地毯式轰炸去?

而大型的轰炸机,能带几十吨的*,一扫一大片呀!

具体说来,也就是计算好了*的杀伤半径,然后在飞机速度的配合下,进行全覆盖的*杀伤。50公斤级的*,一般杀伤半径在80米,那说是隔着160米投放一颗,一道线一道线地投放,那么在这个范围内,基本上就是全覆盖了。

徐大的运八轰炸机,瞄准了小鬼子的这片区域,*一行行地落下了。冲天的火光,腾空的烟雾,飞起的泥土,夹杂着杂七杂八的武器和日军官兵的尸体,统统地飞了起来,就像是空中表演。

轰炸过后一片焦土,连土地几乎都变了颜色,为什么呢?那是在炙热的温度下烘烤的。当然,也不是没有活路,那就是紧紧地趴在地上,听天由命了。

死不了的都在骂,我们的航空兵呢,我们的技术优势呢,这会儿都到哪里去了,怎么一个也见不着了……

运八轰炸机轰炸完了,飞走了,这时候的日军阵地上,是死一般的寂静,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世界末日。好半天,一个日军才从地上爬起来,原来崭新的黄军装变成了褴褛不堪的乞丐服,满脸黧黑,灰头土脸,只有眼睛转了转,才知道是个活人。

又一个日军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十多个从土里钻了出来,这里一小撮,那里一小堆……整个日军才算有了点儿活气。

第6师团长神田正种中将也没有什么好模样,他抖搂了一下身上的红土,慢慢地站了起来。眼镜子早丢了,一个卫兵在土里扒出了他的眼镜,让他戴上。就在他的旁边躺着一个参谋,被弹片削掉了一条胳膊一条腿,早已死挺了。一个卫兵被炸没了头,就象是一个怪物。

对这些,神田正种见怪不怪,因为他见得死人太多了,特别是被他屠杀的中国人,神经上早已有了强大的防刺激功能。

参谋长大木对神田正种说:“司令官阁下,空袭中我们受到了严重的损失,是不是取消这次进攻?”

神田正种严峻的面孔上,咬了咬牙,嘴一撇说:“哪尼!取消进攻?我们第6师团什么时候退却过,一定要打过江去,就是死,也不能退却。”

大木赶紧改口说:“我不是说退却,只是说我们目前伤亡较大,需要稍微休整一下,然后进攻。”

神田正种倔强地摇着头说:“不,不,按照原来的作战计划,马上进攻。”

日军就是这样一个民族,哪怕剩到只有最后一个人,也要战斗到底。

日军工兵快速地给汽艇充气,然后由士兵扛到了江边,两个班的士兵爬上一个汽艇,然后几十艘汽艇向着汩罗江的南岸冲了过去。

日军的每个班有一挺歪把子机枪,所有的轻机枪都架在了汽艇上,其余的士兵都把三八式步枪对准对岸。汽艇加足马力,向着对岸飞一般地开去,动力是由汽油机带动,最高速度可达三十多公里,几百米的距离,可以说眨眼就能冲到对岸。

从汩罗江上往南岸望去,可以看见一道道新鲜的泥土,不用说,泥土后面都是**的士兵。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恐怕早都对准了汽艇上的日军官兵。

汽艇飞一般地行驶,小艇旁边水流急速地往后流去,汽艇行驶到江心的时候,突然从中**队的阵地上闪起了无数的白点,接着重机枪、轻机枪,还有中正式步枪,爆豆一般地响了起来。

**的子弹哗哗地在身边飞过,有的日军中弹,一下子躺在了汽艇里,有的运气不好,一下子就跌进了江中,瞬间被湍急的江水冲走。有的子弹直接就钻进了汽艇里,汽艇的外皮就是一层橡胶,中正式7.92毫米子弹比日军的三八式6.5毫米的子弹威力大得多,一下子就钻了一个眼,汽艇开始漏水了。

一个小眼还好说,眼子多了就和筛子一样,开了小泉,哗哗地往上冒水。水一多,再加上自身的重量,汽艇就开不动了,越走越慢。发动机进了水,那就更白费了,干叫唤几声,然后失去了动力。

汽艇在江心打转,这是最危险的事情,只能成了**的活靶子。

有几艘汽艇沉了下去,日军有的成了旱鸭子,罐子式地呼呼地往嘴里灌水,然后被水冲走。有的还会点儿水,但是汩江水太急,被冲到下游去了。

也有几艘命大的汽艇,开到了南岸边,没死的日军从艇里爬上来,挺着刺刀扑了上去。但平坦的江边,根本藏不住人,很快地被密集的子弹射杀。剩下的日军不多了,被更多的中**人扑上来,同样挺着刺刀,以多胜少地把这些日本军人干死了。

日军的汽艇冲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浯口前线的指挥所里,看着日军汽艇一次次的冲锋失败,陈沛才松了一口气,对韩行说:“我最担心的是日军的飞机和大炮,既然这些被你们南征军制服了,光这些小鬼子步兵,我们是不怕的。”

韩行摇了摇头说:“不能掉以轻心,日军的汽艇快,到处乱窜,说不定从什么地方就钻了过来。”

陈沛说:“这一片十几里地,全是大山,只有浯口这一带有个公路,小鬼子不从这里过从哪里过呀!”

韩行还是摇着头说:“大意失荆州,千万不能小看日军,他们有的是鬼心眼子。”

果然,没过了多长时间,日军第6师团一部,从紫金洞一带渡过汩罗江,然后翻过大山,向浯口前线的侧背包抄过来。37军一看没有办法,只能向主阵地瓮江一带转移。

99军和37军在汩罗、新市和瓮江一线建立了一道防线,37军移师瓮江。99军的压力较轻,因为日军集中兵力在东线,但99军也不敢麻痹大意,因为日军的第4、第3师团也在向那一线佯攻。

瓮江阵地已在幕阜山中,凭着优越的山地和**经营多年,所以韩行认为,最起码,37军能在此地坚守一阵子,此刻他最不放心的不是37军,而是离此不远的26军。

1933年4月,国民政府为加强长城和冀东地区对日军作战军事力量,将原属直系军阀所属第15混成旅和原国民军方振武第5军一部合编组成第26军,隶属第16路军。

26军萧之楚任军长,第32师,师长王修身;第41师,师长丁治磐;第44师,师长陈永。该军组成后,第44师奉命参加了长城抗战。长城抗战结束后,该军从1933年底至1934年底奉命在中央苏区、鄂豫皖苏区等地多次参加了“围剿”红军的作战。

第26军是刚刚参加过枣宜会战的部队,也是自长城会战就开始抗日的中央军劲旅。在枣宜会战后期,26军曾经被日军两个师团前后夹击,军长萧之楚怕全军覆没,果断下令渡江突围。由此26军保住有生力量,但日军由此突破阵地攻杀向宜昌。

此战后,蒋介石对曾经的心腹爱将萧之楚很不满,认为他畏敌如虎,对他进行了惩处。

韩行先和侯大山和刘志远在电报里进行了沟通,统一意见后,然后韩行对陈沛说:“陈军长啊,我们南征军要转移了,要往金井一带去救26军。”

陈沛听了韩行的话后,莫名其妙,说:“你说得这是哪里跟哪里啊,现在我们37军正在前线撑着,而26军远在瓮江以南的金井以东,如何谈得上去救26军?”

韩行对他说:“你有所不知,目前,你们瓮江主阵地的前面只有日军第3、4两个师团的主力了,而第6师团、第40师团已从平江一带迂回南进,他们三、四万人来合围26军,而26军只有一万来人,且还在运动中。如果我们不去救,则26军危矣!”

陈沛听了,还是有些不大理解:“你们南征军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呀,而我们却蒙在鼓里。你说得这些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