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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宫闱秘史

从德亲王府到宫门,马车一路颠簸,只是进了九重门后,便严禁马车入内,一般大臣的马车也会停在这里,然后步行至金銮殿上朝。

今日,也不知是太后特意吩咐过还是郡主本该有如此的待遇,她刚下马车,便有宫女候着,见着自己,忙迎了上来,微微福了福:“郡主金安,苏姑姑命奴婢前来迎接,宫内的娘娘们也都已经到了,就等郡主一人。”

小丫头长得很是伶俐,乖巧的模样倒也讨喜,尤其是她甜甜的声音,听着便觉着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言昭面上波澜不惊,一双琉璃般的水眸平静淡然,只柔柔应了一句:“嗯。”

小宫女领着言昭和云落一路疾走,宫里的道路言昭还真不是很熟,跟着她从这个宫到另一个宫门,都有些绕晕了。

突然,言昭听到前边传来谈话声,而且似乎不止一两人,她不禁放缓了脚下的步子。

“这会,许是大臣们刚下朝,正准备出宫。”云落看了眼,低声解释。

言昭点点头,正打算上前和那小宫女说,咱们换条路走吧,却不巧,迎面走来两人,正是宇文允和顾晟。

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宇文允整张俊颜都散发着滔天的怒意,而顾晟那满是妖孽潜质的脸蛋,也收起了往日里的笑容,丹凤眼不再向上扬起,只是流露出几许冷意。

“我们走吧。”言昭并不想参与进他们的争斗中,转头低声吩咐云落,示意她走边上那条道。

正巧,这里有着两条岔路,一条是通往金銮殿的大道,而另一条则是通向御花园的小道,言昭刚抬脚往那条小路走了一步,身后便传来宇文允挑衅的声音。

“怎么到现在了,我们婉婷郡主还连最基本的宫规都没学会?”显然,宇文允已经收起了和顾晟的话题,早在她注意到他们之前,他就已经看到她了。

言昭背脊微微僵硬,她双手交叠着贴合在腹部,宽大的袖口恰好藏住她的双手,她交叠的双手陡然收紧,在袖中握成了拳,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走在前边的小宫女一看是德亲王,小小的眼眸都快笑眯了,显然是难得一见,欣喜的行礼:“奴婢参见王爷,丞相。”

宇文允丝毫不去理会,仿佛眼里根本没有这个人,如此冷漠的态度,到时伤了小宫女的一颗芳心,她痴痴凝望的目光泛起泪花,有些委屈,有些无措。

反倒是顾晟看不下去了,笑嘻嘻的虚福:“起来吧,没你什么事,下去吧。”

“郡主就这么不待见本王,好歹郡主如今居住的可是德亲王府,咱们朝夕相处多日,就只是一个背影,嗯?”宇文允似乎并不放弃,似笑非笑的脸上看不出端倪,只是一双黑眸盯着她的背影。

言昭深吸了口气,才缓缓转身,小脸轻扬:“王爷久居高位,又怎么屑于和言昭这样的人打交道,言昭自是身份卑微,不可和王爷同日而语,故而才识趣的避过,既然王爷不嫌弃,言昭参见王爷。”

她昂着头,下巴微抬,毫不示弱的注视着他,一双杏眸直直的盯着他的瞳仁,盈盈一福,大方得体,如此得宜的宫中礼仪,是令人怎么都挑不出半丝错处的。

言昭也不待宇文允反应,直接起身,平静的容颜,少了一般女子的柔弱,这份神情,倒不禁和韩嫣的神情相似,都带着一分强势的决断。

宇文允神色一愣,随后敛起短暂的失态,难得的好言:“母后一向只喜欢不受威胁的人,一旦你的地位抑或身份威胁到了她所在意的江山,她必定除之,不要心存侥幸,她既然封了你郡主,就是要彻底断了你和皇兄的可能,所以,可能的话,就尽量少进宫,本王不希望因为你,使得母后和皇兄反目。”

“王爷不是在说笑吗?你觉着相比于王爷你这样手握重权的人而言,我这样的弱女子,又能做什么,言昭比你更希望不再和你们皇家的人有牵扯,所以,还需要王爷多努力才是。”言昭眸光一冷,犀利的言语不甘示弱的顶回去,之后冷冷的转身,带着一分绝然,毫不回头的离去。

顾晟无奈的看了宇文允一眼,随即将目光瞥想疾步离开的言昭,轻叹:“你明知皇上已经下了旨意,难道你还想再次拆皇上的台?”

“皇兄为了一个她,什么都罔顾了,母后是绝不容许有例外存在的,你认为,还有更好的办法?”宇文允胸口提起一口浊气,缓缓吐纳,眼神坚定,冬日的阳光透着他睫毛的细缝流窜,掩下他眼底的阴霾。

顾晟神情微变,不再开口,只是别有深意的轻拍他的肩头,率先一步离去。

言昭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云落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几次欲言又止。

“姑姑若是想说什么,就说吧。”言昭放慢了脚步,刻意拉近两人的距离,余光轻扫。

“主子又何必于王爷较真,王爷和皇上虽然感情一直很好,可王爷是太后所生,而皇上生母却是先皇宠妃旻贵妃,旻贵妃难产而死,不得,先皇才将皇上交由太后抚养,也真是奇了,皇上渐渐长大了,倒反和太后不亲了,到了后来,王爷一心辅佐皇上,还和太后闹的很僵,可母子终是连心的,王爷是绝不可能让皇上违背太后的旨意的,所以,如果可以,主子还是别和王爷走的过近。”

这一段历史,言昭未曾听云落提起过,这会听着,虽只是短短的只言片语,但可想而知,这中间都经历着怎样的变故。

“既然如此,太后为何不扶持德亲王登基,反而让宇文皓成了皇帝?”这是言昭所不明的,按理推论,太后完全可以扶持自己的儿子,可如今,却等同于她不但抚养自己情敌的儿子成长,还让他成了云戈的皇帝,这样的举动,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这是宫里的秘事,从不让人提及,所以奴婢也只是曾经听宫里的老人提起过一回,至于个中缘由,如今怕是已无人知晓。”云落冲着她摇摇头,宫闱秘史,向来是历朝历代都会存在的。

言昭还想说什么,可祥和宫就在眼前,不得,她只能收回到嘴边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