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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九章 伊人仙相

木小卉不知如何愈想愈恼,那因惊讶而硕大的眼珠子也被垂下的眼睑给遮住了,他兀自倒了一盏茶,客居主位了,好似饮酒般全一次性灌下肚肠,舔舔嘴边零落的酒滴:锦华你怎么从不抚琴或是哼歌给我听啊?认识你那么久了,现在是通过青山泰帝才知道你有这么些技艺的。

饶是心底再怎么自我添堵埋怨,木小卉也还是打从心扉中为他的华儿姑娘叫好。毕竟,要得到青山泰帝如此高的赞誉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木小卉随意说着:“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很难想象阴间竟会有这样一个绝技高超深藏不露的女阴差。”

“不可鄙视地府差使!”青山泰帝紧皱着,脸色深沉苍凉形如死灰,大喊一句让木小卉给惊地鸦雀无声,且见青山泰帝手掌挡住木小卉,似要将他方才所说以法力返回,进而郑重冷厉严谨道:“自锦华单独飞跃来泰山,我就笃定她非同小可,随后听她讲述诗词娓娓道来,演唱乐曲款款情深,弹奏竖琴箜篌歌唱上古神曲,并引来众禽鸟静心聆听,一众清心寡欲。

我细细观察她的长相,不是因为她有倾国倾城的天姿国色,而是她这是上仙之貌,我估算,她将来的仙位不亚于你。但现在暂时明珠蒙尘,流离凡间沦落阴间。依我观她,仙瑞祥令风度气息翩翩悠然,兆祥仪态姿态悠然立于郎朗乾坤,实乃上仙之上也。根本不必去参与那九华论仙,可直入九天之上入住望舒宫受三界香火赐宇宙万福,永居仙位。”

锦华也定了定神,抖擞精神,不像前场观看四渎神的犄角龙须那样呵呵大笑了,免得再引起监考官的特别“关照”。现在就循规蹈矩地去找那个传闻中的老妪吧。

所以她和木小卉都不用担心了,只是这四重天的考验是什么呢?若还是像前三场那般考验法力功力,那就不利于锦华了,因为她的体力还须调养,最好是静养,要是再那般比体力耐力功力,那锦华只有拼了。

“被你这么一说,我这心情倒是爽快多了,”锦华由乌旸扶着,坐起来靠在石头上,吹拂着三重山的初夏风,心中欢快了:“乌旸,是你一直在帮助我,我怎么会说你讯责你呢?倒是你自己该向这位小道士道个歉,刚才你对他可一点没礼貌。”

这么算来,赛事过半,却只淘汰了两成人数,这速度其实很低。若按照这个淘汰速度下去,到了第九轮也就是最后一轮,不知要怎么个激烈地争夺最后成仙名额呢。

按部就班地,锦华和所有参赛者一起送别了监考官二十八星宿和四重天的更天皇,然后飞向五重天。

木小卉叹口气:罢了,还不是我给你收场,我甘愿给你擦屁股,不过擦完后要狠狠打几下,让你长些记性!

锦华心中焦急,看着那祥云上的八字脚站立的江渎神,越显皱眉了。

可这样简单的输赢,着实让人很难一下子接受,无法明白,甚至有的出局者歇斯底里地叫嚣着,不顾上下尊卑地要个说法解释。还有的出局者辱骂木小卉和四渎神,直喊他们的名讳,说他们“身为上仙却不守诺言”如此。

锦华连连侧身对着他,不让他看到那思念担心汴成王的泪滴,掐碎了那块樟树叶,郑重道:“乌暘,比赛才进行一半,怎么这么骄傲起来了?可别好心说了反话,还是沉稳一些好。”

老妪睡的很生,虽锦华给她批毯子很轻,却还是惊醒了她,猛地一睁眼,不见慈祥,却是凶煞的防备:“你在做什么?为何还不去捡石头?”

锦华着实吓着了一下,但很快觉这老婆婆不坏,只是脾气古怪,就平心静气地回道:“小女只怕这林中湿气染了婆婆,便与婆婆盖上这桦树被子,驱走湿气。”

“丫头是个好胚子,”老妪站起身,甩掉那毯子,不屑笑道:“我老婆子在这崦嵫山千年万载,何惧湿气?把你的桦树毯子拿走吧。也别在此扰我了,去捡石头去!”

锦华一番辛苦编制树叶毯却没得老妪一声谢,反倒被驱赶,她联想到地府中的孟婆,在奈何桥上也是万载了,却一声不吭地煮着汤药,如同废人,再看这老婆婆独自一人在这崦嵫山中,连多少年都忘了,定也是苦守着寂寥度过的,却比孟婆更有人情,因她至少可以与人说句话啊。

且见老妪平下心来,坐下在那石凳上,摆摆手,脸上的皱纹沟壑略显淡了:“你们若是闲着没事,就都去这山峰周围捡石头吧。”说完就闭上眼睛凝神修养。

众参赛者傻眼了:捡石头?这老婆子还真拿我们当小孩子啊?我们是来参与九华论仙的,怎会闲着没事去捡石头呢?

这般想着,有的参赛者认为自己已做了文曲星所命令的事,就摘了崦嵫山独有的栎树枝条,准备回六重山交给监考官文曲星检验,证明自己来过崦嵫山,问候的过这个奇怪的老妪。

乌旸捧起一口清泉咧咧:“好甘冽啊。”瞑眼睁眼,对那几堵人墙不屑一顾:“只怕他们会吵得老婆婆眼昏耳鸣,倒不如像华姐姐这般在此等候。依我看,那老奶奶是喜欢华姐姐这样聪慧,所以待会我还要沾华姐姐的光呢。”

“尽说瞎话,我若是聪慧,也不会沦落去地府做追魂令。”锦华小训他一下。

乌旸却是一点不恼,还吐舌来个鬼脸。锦华拿他还真没办法:这般纯真正直无赖,乌旸,你可知华姐姐心中所属之人就是你崇敬的伏邪君木小卉啊。

这崦嵫山,锦华在地府书房里念书时看到过,是日落之山,想必这是多人所知之事。她问了乌旸,乌旸也知道,不过不知这和此次比赛有何关系。

现在也猜不着,就去随参赛者大军寻那老妪吧。真不明白这样的人间福祉怎会无人居住,只有现在这大部队在“老婆婆”地喊着寻着那老妪。不过也不难找,这不一会儿就在一松柏中间找到了一老妪,拄着拐杖,满头白发盘成牡丹头,虽脸上皱纹横竖沟壑,但还算是老态龙钟鹤发童颜,只是慈眉善目中忧伤淡淡孤寂浅浅。

不等这参赛者询问,老妪已经自己开口询问道:“你们可是伏邪君廓天皇和文曲星派来与我老婆子解闷的丫头小子?”

呸呸呸,这样失败的话还是别想,应当想着:若是成为九天上仙,可以被安排到崦嵫山这样的洞天福地来做一地祈也不失为一美差,只是,木小卉定是要在天庭为差的,那……

“华姐姐,你说我们这一群参赛者是不是都太匆忙了,忘记问文曲星所说的老妪是何名字,相貌如何,有什么特征。”乌旸的话把锦华从赏景的悠哉悠哉脑海中拉出来。也真实的,这群参赛者只有锦华一人在赏景,其他都在寻那老妪呢。

乌旸听此却已喜悦之际:“既然羲和婆婆认定我是好男儿,那不如由您做主,将华姐姐……”

羲和手掌挡住乌旸,打断他话。神情严肃起来:“乌旸,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从心回答我。”

“好,婆婆请问。”乌旸点头,等着待会羲和的指婚。

不过羲和问的问题却是奇怪,与婚恋一点无关:“狐狸吃不到葡萄而言其酸,尔后起恶心,自己得不到也不容他人食,寻来刀斧砍断葡萄藤,则葡萄枯。乌旸,你如何看?”

“若以此狐狸喻人,则是极妒恨凶恶之人,不可取。”乌旸没有思索,由衷答道。

“嗯,”羲和缓缓点头瞑眼道:“若你是此狐狸,当如何做?”

乌旸摆手道:“不是不是,羲和婆婆且听我说,昨日华姐姐想要解除您心中情结,她兰心惠质,善解人意,可我没她的本事,也说不上几句好听的话为您解忧。就捡了树枝,做了这些玩偶,输了灵气,日后他们会给您表演戏曲,说戏文。那都是人间的戏文段子,好听好看着呢。但不知羲和奶奶会不会喜欢。”乌旸挠着耳朵,有点怯怯的。

“好小子,没说一句赞颂话,这些玩意儿却令我老婆子甚是欢喜,你与你的华姐姐一样,对我老婆子是真心孝敬啊。”羲和感叹道,然而立刻转了话题,似乎是说漏了嘴,她转话题道:“看你眼浮肿涨红,是昨夜没睡好,怕我害你的华姐姐。乌旸小子,你有话就直说,关于你心上人的事,我老婆子不知能否给你指点一二。”

乌旸抬头兴奋地睁眼,没想到羲和会看出他的心思,不过这不难解释:人家千年的仙胜过万年的妖,怎会看不出乌旸这弱冠之年的心思呢。

乌旸见此,也乐呵着,就捡了一堆落地黄叶堆在栎树下,当个地毯,坐在上面靠着栎树入睡。

可乌旸今晚总是歇息不好,时而强迫自己睁眼看锦华是否还在眼前。虽明知羲和是仙,但乌旸就是放心不下:要是明早一睁眼不见了华姐姐,那可一百个后悔也无用了。

乌旸捱到次日了,但他头晚的担心完全多余,早上,东方刚鱼肚白时,锦华和羲和都醒了。锦华睡地熟睡地香,所以精神鼓舞地,一醒来看到自己在羲和婆婆怀中,那个高兴啊,一下子又扑入她怀中了:“锦华想要奶奶抱着。”

“呜呜”,这下锦华的泪滴噙不住了,哗啦全流出:“学多人对我避之惟恐不及,可羲和婆婆却愿将锦华当亲孙女,锦华,锦华……”激动地说话都口吃了。

“锦华别说了,婆婆认了你这个孙女,你就别哭了,是好事啊。来。”羲和张开手臂,示意锦华过去撒个娇。

锦华扑过去,却还在哭着念叨着没完:“我好想有个婆婆……”她坐在那矮一截的石凳上,手搂着羲和,头埋进羲和怀中。

“今天就有了啊。”羲和拍着她的背,哄着,怎么也哄不去她的泪,就只有在她脑袋上方一挥手,一阵“阑珊风”过后,锦华不哭也不吵了,酣然入睡了。

一直在旁沉默着的乌旸心急着过来蹲跪在羲和身边急速问道:“羲和婆婆,华姐姐她怎么一下就无声了?”

锦华的许诺已完成,要去捡石头了,但是还有个疑问,就在羲和旁停留一会:“羲和婆婆为何要让这些参赛者去捡石头呢?是因为他们吵闹而生气吗?”

“好了,好了,锦华丫头的手指不够用了,只怕要掰脚趾了。”羲和笑得爽快舒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