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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绝望

天色泛亮,那天边的一抹鱼肚白就像是一宿不眠的柳梦蝶的脸色一般,惨白惨白。像是失了魂一般,如行尸走一样进入了她与小环的房间之中。

如果此时此刻的石荒子看到柳梦蝶的如此这番模样,他会在心底升起无限的疑惑:难道是柳梦蝶有贫血症?

这不可能武脉通透八门俱开的武者身体可是杠杠的,难道是女人不舒服的那几天,我勒个去这月经的杀伤力也太巨大无比了,连异世女性武者都抵不过。

柳梦蝶机械的躺倒在床上,脑中一直回想着离妃儿的那句话。

“果然不枉七爷爷说你,果是虎辈无蛇,如你的爷爷名惯帝国威震青狮和虎啸的圣都统领,他当了这个圣字。”

圣都统领石天,柳天尊一生的大敌。

有多少次她在不轻意经过父亲的书房之时,都会听到他父亲柳天尊的咆哮:

“废物,一十五年了,还没找到石天和那个孩子?凭他在军中的威望,还有那个孩子的先天八门之体,你们让我怎么能够安寝?”

石天,青狮帝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在都统领面前加“圣”字的人,与另外的石浩、石风、石云、石敢、石俊、石枪、石厉并称一龙七狮,比之称为帝国二虎的青狮王和庞大师更是名惯青狮。

原本是柳青鸾的八大侍卫,后柳青鸾与青狮帝国当时的太子后面的圣皇帝擎相遇,以才情得以赏识。

创建圣都兵团,以五行军阵带领圣都军团血战疆场,力揽当时被虎啸和青龙联手进犯几遇灭亡的青狮帝国于危难,随后跟着帝擎北上扫荡虎啸王朝一十八郡,南下收服九黎各族。

打下了差不多半个现在青狮帝国的疆域,立下了不世战功威震整个武气大陆,被青狮臣民以帝**神称之。

随后随着柳青鸾生下冠绝大陆的先天八门之体的十皇子,荣升十皇母之后,留下大半的青狮第一军团圣都军团大部人马驻守石城,领着少部分圣都军团嫡系拱卫青狮,让出帝国兵马大元帅和七帅之职与兵权,执意进入十皇府中创立十皇府护卫军护佑十皇子成长。

在十九年前,那一场被世称“十皇之殇”的大战中,在十皇母身陨之后,带着十皇子和十皇母的座骑飞天龙鹰皇重伤消失,而圣都军团也是因为参与到该暴乱中,被帝国一步步覆灭。

为何会有“十皇之殇”的惨剧?

青狮皇室只是昭告帝国八大军神有叛乱之心,十皇子实乃天降不祥的囫囵言语,但是畏之民心所向和虎啸王朝敬之所在,石城终成了青狮帝国和虎啸王朝的真空地带,无论双方起任何战事都会避开石城。

这是柳梦蝶在武院翻阅史书时在一本蒙灰的“**”中了解到的,可是作为覆灭圣都军团弑杀十皇母的实际统战者柳天尊的女儿,柳梦蝶知之更深。

十皇子的生母柳青鸾是自己的姑姑柳天尊的妹妹,她的名字就是柳青鸾从“此女本应天上有,梦落凡间玉凤蝶”诗句中得到的灵感,给她取的“梦蝶”二字,合姓:柳梦蝶。

她在懵懂之时曾经无数次的问过柳天尊,为什么不见姑姑了,柳天尊给她的答案是:家门不幸,你姑姑已经被妖人所祸,离开了世间。

其中的各种世道和恩怨纠葛,柳梦蝶不懂。

但是她知道,石天八人直至“十皇之殇”消失前一直是孜然一身,拒绝了多少次圣皇赐婚的美意,只要求自己的姑姑和圣皇将来生下来的儿女能够认他们做爷爷已经足以,不敢再做奢求。

而她在月夜之下听到的离妃儿和石荒子的对话,她终于明白过来了“石荒子”这三个字的含义,那就是十皇子,她的表弟帝国曾经引以为傲的十皇子帝荒。

现在她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在龙府之前石荒子望向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漠和复杂,那么的残酷而陌生。

以至于石荒子中了龙阳粉要毙命于虞姬的圈套,被自己献身解救之后,那种复杂的感官,原来却是自己的父亲是他的杀母仇人,而接受自己是一种愧疚或是感恩么?

曾经自己还异想天开的想着和他仗剑天涯,凭着自己的真情还有他的天才之姿以及炼药院副院主嫡传弟子的身份,能够化开他对自己父亲的误会,也让得自己的父亲接纳这个将来必定会走在巅峰的女婿。

可是,现在明白了其中真正仇恨的柳梦蝶觉得深深的无力,这种仇恨能化解吗?

一边是爱情一边亲情,她却是不幸的夹在了中间,往前一步伤了自己爱的人,往后一步害了爱自己的人,她不过二十一载比石荒子大了一岁的人生,从没有感觉如此的无助和伤心过,那是一种无法的抉择。

石荒子并不知道因为一次偶然,柳梦蝶知道了他和柳天尊之间的关系,诚然他也不知道其实自己的母亲就是柳天尊的妹妹,他只是按照着自己前世对这种事情的处理办法:

晾着,直至最后面对,也许诚如小男说的其中有太多的蹊跷呢?

所以他还是按部就班的继续着自己每日的事情,他知道可能这段会冷落到柳梦蝶,但是时间,他需要的是时间。

荒云十八骑仅剩的六老,需要时间去慢慢的化解一定的幽冥鬼气之后,才能拥有体力和一定的实力随着他跨越万里千山行往神龙山,小男不是客机最多就是架直升机,载不了那么多人。

而且他需要记忆不缺失和不混乱的六老给他传输跟随荒餮的见闻和武道之路上的指导,可是石城现在是一个不设防的小城,云龙商会必定会再次找上他,只要石荒子这个谐音的名字真正传到柳天尊的耳朵里,他绝对会敏感到“十皇子”这三个字,他需要时间。

......

“小环,叫上你家小姐和猫女,今天六老自行运功巩固,我们今天去石城边上的万花潭野炊吧,算是我这段忙于事情没有时间陪你们的补偿吧。”

一大早,石荒子带着离妃儿、小男和宁天站在三女的房间外大声嚷嚷,一脸的兴奋。

这段时间太累了,昼疗伤夜练功,使得自己总感觉时间不够用,违背了武道一张一弛的真义,也让得小男有些怨言,抱怨他好久没有给它熬制药汤和烤肉了。

在它的强烈抱怨下,六老才是悻悻然的放过了石荒子,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让离妃儿带着他们去石城一处明景放松放松。

“小姐,姑爷终于有空带我们去玩了,终于不用在每天窝在着破院里无趣的呆着了,他们在外面等着呢。”

房中,听见石荒子叫唤的小环雀跃的对着在怔怔发呆的柳梦蝶叫到,一旁的猫女也是满脸的期望。

虽然已经过了几天,但是柳梦蝶的脑袋里依然在回想着那晚听到的信息,心中各种繁杂和苦涩。

这几日,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把自己留在房间不出院落一步,每时每刻都在试想过无数次的办法去试图化解石荒子和自己父亲间仇恨的各种可能,可是几日的破解纠结的推演,最终还是无解。

每每闭上眼睛,要么是石荒子不顾她的反对一刀斩下了自己父亲的头颅,要么就是自己的父亲不管自己的哀嚎,一掌把石荒子劈了个粉碎。

在日夜的煎熬之中,浑浑噩噩的她已是变得有些脸色蜡黄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哪怕是小环觉得有些异样,还是以不舒服为由打发了她。

“小姐...”

小环的再一次催促,终于让柳梦蝶回转了过来,知道来意的她刚要拒绝,却是见肩上趴着一脸兴奋的小男的石荒子进入房中,不管不顾的扛起了她朝着院外走去,一边还厉声言语。

“就算是一个月有那么不舒服的几天,但是都这么多天了,你还这样。看来我今天要让你补到流鼻血,把你之前流的都补回来。”

“对,要补。最好补出个四胞胎,我小男就有四个侄子了,然后猫女就有得够忙了,哈哈。”

小男一跃至小环的怀中,一脸不怀好意的对着猫女一个挑眼。

“你怎么知道姑爷和小姐就一定会生四个男的,不可以是女的么?”抱着小男的小环一个白眼对着小男。

“嘿嘿,男爷我这方面看得准。”

在小男的哈哈声中,石荒子已经是把柳梦蝶扛出了房间放在背上,带着还有寸步不离他的离妃儿几人离开了荒院,却没觉察到柳梦蝶安静的趴在他的背上那一滴滴落到地上的眼泪。

一行人龙行虎步,带着对万花潭的向往还有即将被释放的憋闷兴奋的走在石城之中,一步步的朝着城门行去。

阳光已是洒落在两片巍峨连绵的大山间的石城,那吹拂而过的微风还有那清新的香气告诉着他们现在是春末夏至的季节,山岭中的万物早已复苏,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不对,少主人,石城在这个时辰不会这么安静。”

自幼在石城长大的离妃儿突然停住了步伐,止住行走的众人,脸色严肃的出言提醒到。

“丝丝...”

闻言的小男跳到几人的前方,抬着头用力的抽着鼻子,在分辨着空气中的气味,让得背着柳梦蝶的石荒子心中深感欣慰:杂交体,终于有狗的模样了。

“小荒荒,不对经,空气中有着丝丝被某种药物掩盖掉的丝丝血腥的气味。”

小男不过几个呼吸间,声音深沉带着警示的意味对着石荒子说到,让得原本还有些无以为意的几人都是脸色严肃了起来,而被石荒子放下的柳梦蝶心中一紧,一股痛心的绝望不自觉的涌上来。

“七杀团,清息粉,他们真的到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