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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6 章水鬼

一蓬黑灰在空中划过一道烂漫的弧线,仿佛上元节漫天的烟火,只是颜色略沉重了些。

神奇的事情紧接着发生,那团黑灰并没有在重力影响下沉淀落地,反倒像落入了一个更加精细磨盘,悬浮在空中变得更加稀碎,简直成了一团黑雾,当一只惨白而浮肿的手臂探出黑雾,山膏怒喝一声,一把抽出了背后的木棍,挽个不太熟练的枪花,狠狠刺向黑雾之中。

“砰!”

木棍仿佛遭到了极大的力量的反击,山膏也应声而退,庞大的身躯竟险些被这一击反震掀翻。

“他娘的,坏事了。”

山膏暗骂一声,紧咬牙关忍下双臂剧痛,抖了两下胳膊,总算止住双臂的颤抖。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黑雾已经消失殆尽,取代那块位置的是一个全身煞白的“人”,嘴巴阔大,仿佛比正常人多长了一个嘴巴,满嘴牙齿腐烂殆尽,浑身皮肤有轻度腐烂,不辨男女,不过最显眼的是它那一头赤红的浓密秀发,简直比村里最美女子的头发还要漂亮。

“这是什么怪物?”山膏有些胆怵,刚才交手的一击让他感觉到自己和这水鬼的道行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如果真打起来自己获胜的几率恐怕根本不存在。

“嘿嘿嘿,小伙子,来和我一起去水里生活吧。”那水鬼阴测测地笑着,身上携带的那股子煞气让山膏不寒而栗,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去个屁,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你个天杀地灭的腌臜东西!”

山膏缓缓向后踱步,心里飞速盘算着对付着妖怪的方法,口中仍像事先背好台词一样连续不断地骂着。

他现在深感骑虎难下,本以为这水鬼再厉害也就是个厉鬼罢了,在水里不敢说,不过上了岸他绝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没想到这东西远比山膏预想的要厉害的多,山膏这几斤几两根本不够人家看的!

“嘿嘿嘿。”那水鬼阴笑一声便不再啰嗦,俯身便扑向正在后退的山膏。

“我滴妈呀!”山膏没想到这水鬼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一眼不合就直接动手,看到那张鬼脸飞速向自己扑来,被吓得大喊一声,立马扭动着肥胖的身躯乱窜起来。

院子不大,而且还横着众多病人,可山膏在重度惊吓之中变得仿佛开了挂一样灵活,竟然真的躲过了那水鬼的几次致命攻击。

不过山膏心里也清楚,自己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无奈之下也只好抽个空地扭身应战,他的木棍已经提前附着上灵气,所以倒也能勉强与这水鬼的胳膊碰撞几个回合,不过每次都震得山膏虎口生疼。

山膏天生大力,付出的代价是身体的笨拙,不过就算这样,他在力气上还是拼不过这上了岸的水鬼,被对手震得双臂失去了知觉,只好再次扭身逃跑。

不过这次没有再在院子里兜圈,而是直接奔出院门,跑向村子的开阔大路。

这边上演着一出追逐大戏,而正小心翼翼躲在家里的村民听到的却是铺天盖地的冤魂哀鸣,仿佛有无数厉鬼将他们的整个房子都围了起来,屋门与窗子砰砰作响,仿佛正有无数小鬼在拼命拍打着窗户,吓得他们赶忙搬来桌椅板凳将门窗死死顶住。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冤魂哀鸣其实正是水鬼身上携带的煞气所致,而非真的有小**祟,这也足以看出山膏与那水鬼的道行差距了。

山膏一边跑一边扭身应战,跑得腿累了便扭身应付几个回合,打得胳膊麻了便再扭身逃跑,不过并不能阻挡水鬼在他的前胸与后背留下一道道爪印。

还没跑出半个村子,山膏便觉得眼前有些恍惚,四肢也越发软弱无力,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终于,在最后一次抵住水鬼的胳膊后,木棍应声折断,山膏也被掀翻在地,而那水鬼毫不啰嗦,立马阴笑着扑向山膏,不知是要吸他精气,还是要夺舍。

山膏吓得缩成了一团,赶忙伸出胳膊护住脑袋,整个人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球,不过这显然并不能阻挡水鬼攻击。

不过就在此刻,山膏身边的院门竟然突然打开,一个脸色仿佛水鬼一样惨白的人飞身扑了出来,正撞向那即将攻击山膏的水鬼身上。

“砰!”

两条惨白的身影相撞又分离,山膏慌忙爬起身,发现那个救了他一命的竟然就是被他锁在屋子里的黄垂髫!

“老黄,你TM不要命了!赶紧给我滚回屋子去。”

山膏叫喊着,不过黄垂髫却并不理会,而是仿佛挨打的野兽一样暴起,再一次起身扑向水鬼,将其四肢死死锁住,歇斯底里地喊着:“山膏,赶紧杀了它!给我媳妇报仇!!”

“啊?”山膏被这一幕搞得一愣。

黄垂髫现在身子弱的还不如一只麻雀,怎么可能锁住比我还要厉害的水鬼?

“你傻了啊!快点!”

“哦哦。”山膏赶忙拎起两节断掉的木棍朝水鬼冲去,顺势将浑身灵气全部附着于其上,随着“啪啪”两声巨响,那两节断棍仿佛利刃一样狠狠劈断了水鬼的两条胳膊……

山膏叫来全村人,似乎在开一个什么大会,但我已经听不清他们说的话,而且那些场景也在我眼中变得越来越模糊,好像冬天的玻璃被缓缓覆盖上一层薄薄的雾水。

随着梦境越来越远,我的意识终于恢复,身体也能微微动弹,但依旧可以清晰感觉到后脑的疼痛。

“这么疼!肯定被人打出血了。”

我伸手摸摸后脑,但却连一点伤口的痕迹都没摸到,而且这一摸才发现那疼痛感并非由外伤所致,而是仿佛被人隔着脑瓜壳打到了脑仁。

从床上坐起,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难受感,窗户外依旧是哄哄嚷嚷的人群,墙上的表显示我这一次昏迷只过去了短短两分钟。

“卧槽?两分钟?”我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表的日期,以为我已经昏睡了整整24小时,但手表的数字清晰而简洁地告诉我——我真的只是只昏迷了两分钟。

怪!怪!

我忍着疼穿好衣服,揉着脑袋下床,随意套上拖鞋,可在窗户口却什么也看不见。

因为外面的人实在太多,从窗户的角度只能看见无数黑黢黢的人头,成一个圆形向四周扩散开,在人群的最当中似乎有着什么吸引他们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