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忿怒(五)

再说被带进漩涡的甄湄, 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前有凌羽生顺着藤蔓上来,抓住她的肩膀,夹着她的腿,后有派拉瓦揽着她的腰,跟凌羽生腿上较量。

凌羽生刚从盛芳园吸收的变异花的花雾对派拉瓦不起作用,反倒是无差别攻击把甄湄害得全身瘫软, 失去了力气。派拉瓦的时间控制,由于他本身身体虚弱的关系,也对凌羽生不起作用,只有甄湄被害得话都说不出来, 令甄湄苦不堪言。

两人干脆就单手打了起来,这一打就是招招夺命。卡拉本来想咬凌羽生,却被一根藤蔓五花大绑扔了出去。

甄湄欲哭无泪,恨不得说你们两个把我也扔下去,你们抱着打好了,别夹带上我啊!

等到终于着陆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在哪个鬼地方了。四周都是墓碑,看着是一片陵园。一颗生长在中央的枯树的枝桠忽地化作几只蛇手,向他们抓来。

那枝桠抓住了派拉瓦,甄湄被凌羽生抱着后退。他的脸色不太好, 看来那枝桠是他控制的。“小心!”

甄湄离开派拉瓦的范围, 终于能说话了,看见几道白影从坟墓中飘过来,连忙提醒凌羽生。他的手掌绽开一朵火红食人花, 那白影却透过食人花,进入了凌羽生的身体里。

他的脸色刷地雪白下来,眉心紧皱,抱着甄湄倒在了地上。凌羽生的眼前忽地出现一只巨大的棕熊,张开血盆大口咬下了他的一条腿,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传至全身。

不远处两张熟悉的脸正嘲讽地看着他,“凌羽生,只能怪你不知好歹,偏偏要跟闻少作对,你哪里知道他的父亲是那位呢?”

女人趴在那男人的怀里,“好歹羽生曾经是我的男朋友,秦哥你让他多活一会儿吧。”

凌羽生的另一条腿也被棕熊咬断了,他痛得全身发抖,那男人听了女人的话,直接把棕熊弄瞎了双眼。

棕熊抓狂地乱踩乱抓,凌羽生在它的肆虐下,痛苦万分,却偏偏死不了。他的手碰到自己的脑袋,想自我了断,手却动弹不得,狠狠抓下去,就听到一声痛呼。

“羽生,羽生你醒醒,羽生……”熟悉的呼唤声,那般小,那么温暖,他混乱的脑海一时清醒了不少。

他恍惚间看到一个女孩正担忧地喊着他的名字,莲瓣般柔嫩的肌肤彷佛笼罩在一层轻薄的雾气中,不似凡人,倒似仙子。

她是谁?他忍着剧痛,想要抓住她。但他手一碰,那人便化作了雾气烟消云散。

“给他一个痛快吧,他看着好惨哦。”

“好的宝贝儿,他这会儿看着都快成一滩烂泥了,谁会相信这是凌云城的城主呢?哈哈哈……”

就在棕熊要咬下他的脑袋时,他的瞳孔微缩,左手就要挥出去的时候,棕熊竟然开口说出了人话,“羽生醒醒,都是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甄湄看着面露痛苦的凌羽生有些无措,她为了阻止他自杀,被他直接捏碎了手骨。派拉瓦的幻觉几乎就是现实,在医院时若她被潮水淹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在他的幻觉中会感受到痛苦,窒息,就算从幻觉中出来了依旧有残留的痛楚。

凌羽生不该现在就跟畏怖尊针锋相对,他还未成长起来。

派拉瓦被枯树束缚着,一时也下不来,局面竟这样僵持住了。派拉瓦看着甄湄守在凌羽生身边,瞳孔渐渐地失去了颜色,他皱着眉头不满道,“滚回去。”

“我不需要你帮我。”派拉瓦闷闷道,头发却在褪去黑色,白怖尊似要挣脱束缚。

甄湄叹了一口气,虽然觉得此番话莫名地婊气,却真的是无可奈何了,“大天,您老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为之前对您做的事情道歉好不好?这跟羽生没有关系。”

“呵。”

“……”甄湄憋气,“你们两个斗得两败俱伤,万一楼陀罗来了,岂不是被他捡便宜了。”

“你的话,他可未必听得进去。”枯树上几片树叶飘落,甄湄心道自己不会乌鸦嘴,说曹操曹操到吧?

一滴雨水落在她的额头上,薄薄细雨很快飘飘洒洒落满陵园。风,很冷。雨,刺骨。可这雨落在枯树上,枯树逢春发出新芽。落在她的身上,手骨归位,疲乏消失。就连凌羽生也缓缓醒来,舒展了眉宇。

通体雪白的水牛踏着云雾落下,它驮着降下甘露的神,悠悠地打了个响鼻,甩了甩尾巴。楼陀罗就那么悠闲自若地骑着白牛,从天空降临。蜜色的皮肤,盘虬的肌肉,腰间系着纹路精致的虎皮裙,脚上没有穿鞋,只脚腕有一串不合风格的红绳铃铛。

他身量高大,比之凌羽生那位体格高壮的手下也不差分毫。尤其是那张脸,棱角分明,好似古希腊的凋像,桀骜不驯刻在了他的眉宇间。如果说派拉瓦是行走的荷尔蒙,人形□□。那么楼陀罗便是爆炸式的力量集合体,他看起来强壮,彪悍,还有点随性。

甄湄没想到楼陀罗来的这么快,叫人猝不及防。中说,楼陀罗暴虐无情,最喜打斗,可没想到初次见面,他带来的不是毁灭,而是治愈。

这么想着,楼陀罗抬手起来,手中便多了一把雪白的骨弓,他拉开弓弦,弦上便出现了一道闪电形成的箭,瞄准的位置正是派拉瓦的头颅。

等等,他要干什么!

无数的白色影子从坟墓中飞出,挡在了派拉瓦的周围。派拉瓦的头发已经全部白了,他眼睛闭着,却好似看得一清二楚,“啧,真是可恶,说着不让我出来,结果扔下这么个烂摊子给我。”

箭矢飞射而出,把那些白影子电得凄厉的惨叫。“妹妹,你还不叫他把我给解开?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哥哥就这么死了吗?”

哥哥你妹啊,而且你会死吗?甄湄无语,但枯树却真的松开了束缚,严墨缓缓飘落在地。凌羽生低声道,“我们走。”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甄湄非常明白这个道理。不管楼陀罗跟派拉瓦有什么恩怨,跟她没关系,他们先纠缠着吧!

严墨侧过脸,面朝他们的方向,“你不是想知道她的陵墓在哪里吗?我们在恒河中沉睡那么久,出来后,我虽然能感应到放置在那里的那些亡灵守卫,却没办法过去,所有的陵墓都被伊舍那带走了。”

楼陀罗无动于衷,他又拉开弓弦,“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严墨摇摇头,“不,我是说,你可以不相信我,但她。”说着,手指指向了甄湄,“她身上萨蒂的鲜血,我相信她可以指引我们找到陵墓。”

话音刚落,严墨身体就开始抽搐了起来,他的手指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转回来,他桀桀地笑道,“看来有人不想让你知道,但她不过是一滴血,迟早该回到她的身体里。”

甄湄停在了原地,她推了推凌羽生,“你快走。”

凌羽生哪怕是前世,也没有遇到像楼陀罗那样强大的人,或是像派拉瓦那样诡异莫测的家伙。他能感受到自己在楼陀罗面前如蝼蚁般的渺小,如果他理智一点,就该趁他们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时候离开。

可是,他握着甄湄的手,摇了摇头。甄湄的眼泪一瞬间掉落了下来,她盯着那交握的手,明明微笑着,眼泪却如滚珠落下。

“为什么哭?”凌羽生拭去她的眼泪,温柔问道,“你没有放弃我,我也不会放弃你。”

“我很开心,我很开心的。”甄湄握紧那温热的手,他不知道,自己等待的,不过是此时紧握的双手。湿婆的心中,只有萨蒂,忘记萨蒂的他,也可以喜欢自己的,不是吗?当初帕尔瓦蒂借助爱神与苦行做到的事情,她也可以做到的不是吗?

她不管自己的前世是否真的是幽冥中一滴鲜血化成的彼岸花,无数次仰望天空,祈求着那天空中划过的一道神光能看她一眼。她有名字,她是甄湄,甄家的小女儿,她不会祈求高傲的神的余光,她要的,她会自己拿到。

甄湄定下心来,中确实提过湿婆的第一任妻子萨蒂。萨蒂是梵天之子达刹的女儿,在一次众神的聚会上,达刹进门时所有的众神都起来向他行礼,除了两个人――梵天和湿婆。梵天是创世神,是达刹的父亲,自然不用行礼。但湿婆是女婿,达刹本就不喜湿婆,更是因此记恨上了湿婆。不久之后,达刹组织了一次号称最盛大的庆典,请了除湿婆外所有的神祗,湿婆并不在意,但这件事被萨蒂知道了,她到庆典与父亲理论,达刹却狠狠地羞辱了湿婆,萨蒂一气之下就在众神面前自焚了。

湿婆知道妻子死了,一怒之下杀了庆典上近乎一半的神仙,罪魁祸首达刹更是被他斩去了脑袋。眼看湿婆要杀光众神,救世主毗湿奴赶来救场,两位大神大打一场,最后梵天出来才劝住两神。湿婆从余烬中抢出爱妻的尸体,呼唤着她的名字,抱着尸体围绕着世界狂舞,也就是着名的灭世之舞——湿婆业舞。毗湿奴眼见着湿婆要毁灭三界,大家一起去死,与梵天合力阻止了湿婆继续跳舞。

湿婆冷静下来后,见达刹已死,抱着爱妻的尸体流浪去了,这一去便是七年。毗湿奴见湿婆什么也不做,只与萨蒂的尸体相伴,见老友如此,心中不是滋味,便用□□将萨蒂的尸体分割成了51块,散落各地,送她去轮回了。

传说故事已不可考究,萨蒂投火自焚的理由如今看来有些过于幼稚。但中的八大化身之一的至尊主伊舍那自于湿婆身体分裂而出后,便取走了圣地中萨蒂的尸骸,独自在长白山天池守着萨蒂的尸体。

当凌羽生等人到了天池时,伊舍那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当时的凌羽生实力已经接近于神了,仍旧惨败。至尊主是所有□□的主导者,实力最强,若非凌羽生借破坏萨蒂尸体的机会,令伊舍那悲痛欲绝,分神之际合身体中已经融合的六个□□的力量,才趁伊舍那分神时击败了伊舍那。

严墨让楼陀罗去寻找伊舍那,自然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