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刺眼。
很颠簸。
秦风慢慢睁开了眼睛，摇了摇仍然有些发晕的脑袋，伸手挡住直射在脸上的阳光，从飞驰中的越野车副驾驶位置上爬了起来。
“这是哪？你不是变成我的盔甲了么？”秦风看着叼着烟卷驾驶着越野车好不悠闲的alex，诧异的问道。
alex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秦风，侧脸将嘴上还在燃烧的烟蒂吐出了车窗“我能变成你的盔甲自然也能变回来。”
秦风叹了口气，看向自己本应齐根断裂的左臂…坚实的臂膀仍然完好的长在他身上。
“我的胳膊？”
alex仍然如刚才般淡然，目视前方，手中方向盘都不曾有分毫的偏差。
“昨天我花了将近八个小时才从你身上脱困。”alex看了一眼秦风“你身体严重透支，差点死了。”
“那怎么…”
“还好你的同路人给我送来了病毒原液，念在你前来帮我的份上，我直接给你注射了原液，既然你醒了…病毒对你的改造也就完成了。恭喜你，来到了食物链的顶端。”alex淡然的说道。
“同路人？”秦风一愣，旋即明白了这应该说的是另外那个隶属于alex阵营的盟友。
如果那位知晓千辛万苦偷来的病毒原液被注射给了自己不知会作何感想。
病毒原液？
秦风突然想起自己上次被原液感染后的惨况，不禁微微皱眉“我没你那么好的命，我感染黑光病毒之后会变成感染体，而不是…”
“你说的原液是dx-1118，我给你注射的是dx-1120，制造超级战士的改进型号。”alex似乎怕秦风说出原型体三字，急忙打断了秦风的话头。
“也就是说…我不再是人类了？”秦风愕然。
“不，其实我也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能肯定的是你现在已经具有了一些黑光病毒的基础能力。比如自愈，比如超人的力量…至于你能不能进行肢体变形，我就不知道了。”alex丝毫不理会秦风的愕然，自顾自的说道。
听那语气，就好像秦风已经变成他的试验品。
秦风苦笑。
感染前作为科研人员的alex都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貌似也只好询问铭牌了。
“数据面板。”
“编号228325的现实者，你的种族已经产生了变化（种族的改变是进化之路上的里程碑）。
种族：亚人种（黑光病毒改造体），身高187cm，体重115kg，身体状况极好。（成为黑光病毒改造体之后，你的脏器已与人类大相径庭）。
力量75，敏捷50，体力120，智力30，魅力45，感知80。
纹身：血日。天赋能力：未觉醒。
松果体进化程度：一阶，开发程度61%。”
“隐藏剧情任务——alex的最终形态，完成期限剩余25小时（你与alex共同吞噬的猎手首领，帮助alex压制了他体内的黑水生化兵器。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如果alex在25小时内无法得到解药仍旧会死亡。）”
黑光病毒，恐怖如斯！
病毒的改造直接将他的属性提高一倍有余，尤其是生存能力，与以前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秦风尝试着攥了一下拳头。
胳膊上肌肉纹起，暴涨的力量让他自己都为之心惊。
看到种族一栏仍旧是人类的时候，秦风竟有些小小的失落。
他本以为感染黑光病毒后会变成丧尸或者什么其他东西，按照李清水的理论，他就可以使用来自于塞恩的白银技能了。
查询铭牌半晌，秦风抬起了头。
不管怎么说，自己实力大增绝对是意外之喜。
“alex，我们现在在哪？”
alex对于秦风胸前的铭牌极感兴趣，侧着头观察了半天。
“我们在去往劫持坦克的路上。”
“哦，劫持坦…我艹，劫持什么？”秦风瞪圆了眼睛。
alex很满意于秦风的惊讶，卫衣兜帽下的薄唇上扬起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劫持坦克。”
“你疯了么！”秦风惊道。
“没有，但如果你坚持不穿上衣服，裸奔劫持坦克倒有可能被人认为是疯子。”alex耸了耸肩调笑道。
“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我对你没兴趣，你衣服在我变成你外骨骼的时候就没了。”alex嫌弃的撇了撇嘴。
“那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几件给我好了。”
“…这是长在我身上的，谢谢。”alex努了努嘴“后座上放着一套黑色守望者的制服。”
“完美，话说…能不能透露一下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非得去劫持坦克？”秦风回手将黑色守望者的制服拎了过来穿在身上。
“听说那个海军基地是因为丧尸入侵被迫废弃的，如果没辆坦克，我想瑞格兰德博士会在去往ea—6的路上就被丧尸抓去吃了。”alex回应道。
“或许我们可以弄一辆军用的运兵车？没必要非得用坦克。”秦风对于之前装甲团硬撼猎手群的一幕心有余悸。
“如果你觉得那些像是纸糊一样的卡车能挡的住猎手攻击的话。”
“…好吧。”秦风叹了口气。
半小时后，绕开了所有的关卡，二人终于到了圣保罗医院。
秦风跳下了车，将覆盖住整个脸的隔离头盔正了正，展开双手问到“我这身行头有没有什么破绽？”
alex打量了一下秦风，赞叹道“非常完美，你现在手上再多一杆黑色守望者的枪，扔进人堆里，不通过气味辨别，我也认不出你。”
秦风点了点头，调起无线对讲机的频率来。
“不用试了，黑色守望者的对讲机第一频率是350.220mhz，第二频率是375.000mhz。”alex后背靠着车门，弓着腰对秦风说道。
秦风将对讲机频率调到了350.220。
对讲机中仍然一片嘈杂。
秦风无奈将对讲机重新别在了胸部的口袋上，问alex道“这东西的最远接收距离是多远？”
“理论范围是十公里左右，不过将高楼也考虑在计算范畴内，无线电范围大概要减半。”alex从口袋里翻出一盒骆驼牌香烟，抽出一根，放在唇边点燃。
又抽出一支扔给秦风。
秦风接过香烟，点燃后吐出一口异常辛辣的烟雾“周围五公里都没有黑色守望者的存在？”
alex摇了摇头“黑色守望就像是蝗虫一样，整个城市里都是他们的身影。怎么可能在五公里范围内没有那些蝗虫…我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臭味了。”
“或许是你的情报出了问题呢？”
alex的薄唇不自觉得向上翘了翘，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那些被我吞噬的人…他们都在我的体内，我就是他们，我怎么可能得到错误情报。”
秦风闻言又捣鼓了两下对讲机。
依然毫无作用。
“你说的频率可能已经更换了，有没有别的方法找坦克？”秦风无奈的问道。
alex点了点头“下个街角就有一辆坦克。我之前看到过。不过我的吞噬能力现在很难启用，没法变成黑色守望者或者海军陆战队的样子。硬撼的话…他们还有不少超级士兵在防守。”
秦风看了alex一眼“抢坦克我自己来就够了，这种高危工作不适合病人。”
“就凭你想要从黑色守望手里抢来一辆坦克？就算你能抢来，你会开么？”
“会。”
“…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去保护瑞格兰德博士了。看到前面那个带着黑色屋檐的医院没有？瑞格兰德博士就在那里，你如果能抢过一辆坦克的话，把坦克停在医院下面的停车场然后来找我汇合。”alex被秦风口中的病人二字刺伤了自尊心。
“给我一片你后背肿瘤上的肉，我不会还你的。”
“……”
……
秦风站在废弃大厦上，俯视着那辆停在斯坦福大街街角的坦克。
“什么坦克这么金贵？就是m1a1主战坦克旁边都不会配这么多士兵吧？！”秦风有些懊恼。
他粗略的目测了一下，在这坦克周围至少布有三个黑色守望者的暗哨，四名隐藏在周围破败楼宇间的狙击手。近百号普通士兵和十名超级士兵。
“想要正大光明的抢走是不可能了。只能试试alex血肉对猎手的吸引力…但愿有效吧。”
一个其貌不扬的袋子被秦风从铭牌中拿了出来。
袋子乍看很不起眼，细看极恐，医用的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两坨鲜红的血肉，这两坨肉不断地蠕动着，似乎在相互厮打。
凑近了看，还能在两坨鲜红的肉上发现螺旋锯齿样的口器，意图吞噬对方。
秦风皱着眉看了袋子许久，这才将袋子从高楼上扔了下去。
抛出去的袋子没等落地，就被一名狙击手凌空打爆。刚刚还在厮杀着的两坨肉，瞬间变成了漫天的血浆。
浓郁的血腥味瞬间远远传播开去。
说血腥味也不尽准确，那种甜丝丝，带着腻人腥香的味道更像是将铁锈和鱼腥草混到一起后的那种腥甜。
“幸好alex身上没有这个味道，不然打死我也不待他旁边。”秦风揉了揉翻滚的胃肠，极力平复下自己呕吐的冲动。
他晃了晃脑袋，向下看去。
黑色守望者都还好好的，该巡逻的巡逻，该站岗的站岗。
秦风一阵郁闷。
“防毒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