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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終还是来了

回到家中,一个人也没有,宫易也有点事临时要去处理,所以就我一个人回来了,我看着空荡荡的家,不由得心里也是一阵的空荡荡,拿起手机,那个电话却怎么也播不出去,蹲在角落,独自舔着内心的伤口。

辰风,你知道吗?我好想你,我好像见你,可是现在这样自私的我,你还会要吗?

无声无息,泪水已经像是决堤的洪流一般的奔泻而出,那一瞬间,我感觉我自己的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灰色的,没有阳光,没有明媚,没有希望,我就像是溺水的鱼,不喜欢水,却又离不开水。

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那还是我吗?脸色苍白,眼里失了神采,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绝望,我用手轻扯了下嘴角,想留住一丝的弧度,可是却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内心,自己本能的反应,那牵强的笑,竟比哭还难过。

不由得想起神怜悯世人这句话,我在想,主耶稣啊!我该怎么办?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

不断地练习微笑,不断地穿着高跟鞋练习走路,即使一次次的摔倒,我也并不在意,因为我想给旁人看见自己此时因该是过得极好的,极为幸福的,那样也不至于让我觉得自己太过可怜。

这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麻木的吃饭,麻木的睡觉,麻木的玩笑。

虽然很不愿意相信,可是订婚的那天还是来了,人都说,那是极为幸福的,我曾经也是如此的认为,可是现在,这我梦想中的场景,却因为不是那个人而变得不那么令人欢喜与期待,虽然我知道这不仅对我不公平,对宫易,对大澜,对辰风,又何曾公平过,这命运,本就不公平。

一早上起来,就被母亲请的化妆师带去化妆了,化妆师不断的和我说话,夸赞我今天是多么的美丽,可是我能说的只是嗯,是,因该是等等这样的字眼,我还能说什么呢?

因为今天是个大日子,父亲的许多好友,亲友都来了,反正我觉得该来的都来了,刚才收到了大澜的礼物,那是一双极为美丽的高跟鞋,大澜知道我不喜欢高跟鞋,可是却给我送了这样一份礼物,因该是真的在祝愿我吧!

我脱下了那双预定好的高跟鞋,穿上了这双鞋,不论真心还是什么?这礼我还是收下了?

在一阵阵的音乐下我挽着宫易缓缓的走向会场,周围的人我都不认识,说来也真是好笑,我的朋友,居然都没来,我想要看见的所有人,都没有来,但那程意,居然来了,这不是讽刺又是什么呢?

今天的父亲看着精神了许多,也许是看见他的女儿如今的模样,为此感到欣慰吧,我也因该开心吧,毕竟这儿的每一个人都是开心的,愉快的。轻扯嘴角,拉出一副连我都无法想象的虚假笑容,应酬着众人。

主持人在上面夸夸其谈,仿佛要将所有的美好的词汇都说完。最后,便让我和宫易站上了台,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仿佛昨晚所预备的所有话都掐在了喉咙上,宫易估计也看出了我的尴尬,于是便从我手里拿去话筒开始谈论起我们的相遇,他的口才是极好的,下面的人都羡慕的看着我,我能有这么好的人陪伴,真是幸运。

之后话筒又回到了我的手中,主持人也可能以为我内向,便用了问问题的口吻和我说话。

“冷莫然小姐,你和宫易先生怎么认识的?”

“相亲。”

“那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他很好!”

“没了?好吧,看来冷小姐讲话很简洁嘛!那冷小姐,你们是谁追的谁呢?”

“我。”因该是我吧,毕竟提出订婚的是我,而宫易,只是被我殃及的。

“冷小姐,你爱宫易先生吗?”

“我”一个字说出口,却怎么也接不下去了,我不爱宫易,可是我爱的人却没在,看着下面的人所有的都满脸期待,我不由得一阵压抑,想要逃离。

“看来冷小姐比较特殊,那给冷小姐几秒钟吧。”

“我,我,”

“不爱他。”这话不是我说的,却是从大门那边传来的,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不由得一阵心悸,这声音,是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还是来了。那抹身影就这样出现了,身边还跟着雨菲,今天的雨菲穿得还真的是漂亮,这样看着和辰风就像是一对似的,而父母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惊讶的看着这个状况,我虽站着,却已然内心瘫倒。

我不敢看着他,因为我害怕,害怕自己会看到他眼里的绝望和期待。

“莫然妹妹,怎么订婚也不通知我们呢?这真的不厚道哦!”雨菲笑着说到,虽是惋惜的语气,可我却从中听到了得意,为什么?不是说要等一切结束再告诉辰风的吗?怎么他会在这?

“怎么可能呢?辰风雨菲,你们能来太好了,看来是那写请柬的人粗心了,不要介意啊!”宫易握住我的手然后说到,我感激的看了眼宫易,这时候,知道我苦痛的因该就只有宫易一人罢了。

“莫莫,为什么?”听到这句质问我感觉内心已经崩塌了,我身形僵直,仿佛也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宫易看着我这个样子,于是对着辰风说到

“辰风,这是订婚宴。”

“我没问你,我问的是她,莫莫,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莫莫,我知道你肯定有苦衷的,你告诉我好不好?”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可没有错过雨菲传来的那个威胁的眼神,我想,我注定要伤害辰风了。

“莫莫,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只想问,你不爱我吗?”我不敢抬头,因为不敢面对,可是我还是说了不爱,我知道我说了这句,那么我和辰风就永远也就不可能了。

“辰风别逼我。”

“我没逼你,是你在逼我,是你说的一年,让我等你一年,可是你却要和别人订婚了,莫莫,你这是为什么?”

“我爱宫易,我想与他在一起。”

“为什么不看我,看着我说。”

“我现在不爱你了,我爱宫易,我想和他在一起,可以了吗?”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的风暴一步步的孕育,可是最后又归于平静,只是那幽深得连我也看不到,他瘦了,也邋遢了许多,胡子也没有刮,他一定是急忙赶过来的吧,辰风,不要这样看我,我好害怕,也好恨自己,讨厌自己。

“呵呵,是吗?冷莫然,那还是我自作多情了,那么就不打扰了,祝你们白头到老,笑话,真是笑话,不过冷莫然,你会后悔的,相信我。”说完便离开了,没有再留下只言片语,而雨菲也和他一起离去了,我想,他这次因该是恨透了我吧!

笑了笑,便失去了意识,而失去意识的那一秒,我只看见了门外出去的衣角,那人,因该再也不会为我停留了,我也终于失去了他,冷莫然永远失去了辰风,辰风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

这次,我再也不愿意醒来,梦里虽然只是一片漆黑,但是却也没有关于辰风的一切,没有他的微笑,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一切一切,有的只是一味的黑暗。

我仿佛听见了内心的声音,听见了心碎的声音,听见了绝望的声音,唯独没有我想要的声音。

辰风啊!对不起,你不会再回来了。

……

也不知道睡了好久好久,可能一天,可能两天,可能更久,当我醒来的时候,眼睛都快要干枯了,没有感觉到它是存在的,病房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那阳光不知云的洒在床上,勾勒出温暖的模样,只是我却感觉不到。

我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已经说不出话了,此时,除了眼珠,除了思想,我像是丧失了一切身体的技能,我想,也许我再一次睡下去,就可以不再醒来了。

听见了门开的声音,原来,还有耳朵在。

“然然,你起来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是母亲的声音,我不能回答,而母亲却依然说到。

“然然,昨天你老爸做手术了,很成功,医生说只要好好恢复便好了。”真好,原来还是有好消息的,父亲好了,那么我也就放心了。我不由得拉开嘴角笑了一笑,而母亲看见,居然也笑了,笑着笑着便哭了。

我很想安慰她,可是我动不了。

“然然,医生说你什么事也没有,不要担心,会好起来的。”

既然会好起来,母亲,你为什么还要哭呢?我在心里想着,其实一开始我就因该发现了,我因该是病了,因该很严重,很严重,只是我却不悲伤,因为这样,我就可以逃避很多东西了。

“然然,你为什么什么事都要憋在心里,我是你老妈,你最亲的人,你为什么什么也不告诉我?”

“然然,你的人生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啊!我可怜的然然。”

看着哭得泪眼婆娑的母亲,我只是笑笑,并不说话,也不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