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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初次相交

斗转星移,旭日东升,东方的曙光洒在桐柏城上,桐柏城又迎来了新的一日。

天气虽好,可日子已是快要到秋分时节了,又是清晨,刮来的风带有几分寒意,但是姬怡善仿若感受不到似的,她站立在一家客栈面前,在等待什么的样子,任由寒风刮过。

终于,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姬怡善便朝客栈内催促了几声“还没收拾好吗?天韵?徐天韵?!”

“来了来了。”客栈内应声走出一来一只狐狸半妖,长着黑紫色的狐耳与狐尾,留着一头黑紫色的长发,可好像还没来得及梳理,显得乱糟糟的,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身上穿着的裙子虽不提有多么华丽,看起来倒的确是富裕人家的样子,只见这位被称为徐天韵的狐狸半妖揉了揉眼睛,走到姬怡善面前,打了个哈欠,问道“怡善,此时不过卯时吧,今日的审核评级与昨日一样,辰时才继续进行,这么早便起来了,要去做什么啊?”

“还记得昨日,那被抓起来的‘荆州景羽’和‘荆州梧桐’吗?”姬怡善面色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昨晚,大致是子时左右,我前去驿站给家父寄信时,我看见那景羽和梧桐竟然从黝狱书院中走出来了。”

“啊?那景羽梧桐居然被放出来了?”徐天韵听后诧异的问道“昨日,我看那持刀武士蛮凶狠的,薛老和虞大人也蛮气愤的,怎么如此轻易的就放出来了?”

姬怡善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什么“我也很奇怪,不过既然现在他被放出来了,那么就跟他面对面问个清楚。”说着,姬怡善指向街道的一头“昨晚我已弄清那景羽的住处,现在就去哪问他个一清二楚。”

说罢,姬怡善转身要走,徐天韵赶忙拉住了她“怡善,此事好像与我俩并无关系吧?”

“天韵,这怎无关系?”姬怡善转头看着徐天韵,没明白她怎么想的“昨日,你我都在现场,那景羽的所作所为我们也是看清楚的,其言行举止都十分怪异,若其真有如此强大的雷灵力,何须遮遮掩掩,其中定有猫腻,这根本就是舞弊行为,你能容忍一个舞弊者与你在同一书院学习?这简直就是在败坏黝狱书院的名声。”

“怡善,我们也没证据什么的,直接说人家舞弊是不是太严重了?”徐天韵有些担心的说道“况且我们就这样,可以说是面对面的去质问景羽,真的没问题嘛?”

姬怡善倒显得自信,“家父曾说过:‘真相就好比是火石,越发打击,其光辉便越发灿烂。’,没问题的,就让我们去问个水落石出。”说完,姬怡善转身就走,徐天韵深知她性格如此,摇了摇头,只好跟在她身后。

两位走的速度都很快,不一会儿,便来到那何陋客栈面前。

“好像有点破旧的样子,怡善,你确认是此处没错吗?”看着眼前的何陋客栈,徐天韵不禁疑惑道。

“绝对是此处无误。”姬怡善十分确认,虽然昨晚光线昏暗,自己也只是站在远处而已,但是其位置,自己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只不过这间客栈居然日此破旧,倒是有点出乎姬怡善的意料。

此时,只见从何陋客栈内走出一个店小二,扛着扫帚,在客栈门前扫地,姬怡善见状,赶忙领着徐天韵上前问道“请问,你就是这家客栈的店小二吗?”

正扫地的店小二闻声一看,这为首的姬怡善说着外地口音,而跟在她身后的徐天韵又一副富家子弟的打扮,瞬间笑容满面,“哟,二位小姐,小的我确实是客栈小二,二位小姐这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呀?”

“没什么,只是有些问题想问问罢了。”

“哟,小姐您可问对人了,小的我在桐柏城这么多年,知道的事情还不少,不过这站在店门口也不是回事,要不您二位先进店内坐着休息一下?”店小二笑着十分热情的招待她们进店,姬怡善与徐天韵相视一眼,便跟着店小二进店,找一处坐下了,不一会儿,店小二便端着茶水送到桌前,“那么二位有何事相问啊,小的肯定一五一十的告诉您,”

姬怡善坐定后,环顾了一下客栈,最后看见了楼上那仅有两间客房,向店小二问道“小二,我问你,昨晚,可有两只半妖入住?”

“一只松鼠半妖和一只犬半妖,可有印象?”徐天韵补充道。

“哟,是那两位客官啊。”店小二笑着回答道“那两位客官前天便住在咱家了,昨日他俩因为一些事情,晚点些回来了,喏,现在还在客房内休息呢。”店小二说着便指了指间客房,“怎么,二位小姐有事找他们吗?”

看来,那景羽梧桐定是在这间客栈内了,可现在他们在休息,难道要一直等他们出来吗?

“吱呀……”正当姬怡善和徐天韵想着呢,客房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睡眼惺忪的景羽从房中走出,没睡醒似的大喊道“小二!给我准备早饭去!”

“哎呦,客官,你可真赶巧,正好有两位小姐找你呢。”

“啊?”景羽听后没有反应过来。

“那么您们先聊,小的我先去忙去了。”说完,店小二便走进后台,准备早饭去了。

见小二离去,姬怡善看前的景羽,衣服随意穿着,应该也是刚刚起床,而脖子上则有着一道勒痕,姬怡善酝酿了一下,对着景羽说道“你便是荆州景羽吧,自我介绍一下,我乃冀州姬怡善,我旁边这位是我的朋友豫州徐天韵,今日前来,是有些问题想询问一下。”

“啊……是这样嘛……”景羽听后,一步步走下楼梯,楼梯发出的“咔嚓咔嚓”的声音十分刺耳,姬怡善和徐天韵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耳朵。

景羽下了楼梯,便坐在了两位面前,一下便趴在桌上,“两位见谅,昨夜做了噩梦,精气神不太好,两位若是有什么问题,便直问吧……”

姬怡善见状,只好问道“是这样的,昨日,我们也参加了黝狱书院的审核评级,见你的那些言辞着实有些奇怪,也蛮好奇你是怎样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天赋的,所以,想问一下……”

“呼……呼……”

姬怡善正说着呢,景羽突然传来呼噜声,他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喂,喂,景羽,醒一醒。”姬怡善只好忍着性子,推了推景羽。

“啊,怎么了?”景羽又从桌上爬起,迷迷糊糊的问道“刚刚你问什么来着?没有听清楚,能再说一遍吗?”

“既然如此,那我便简洁明了的问了。”姬怡善眉头微皱,严肃起来“我问你,你昨日那雷灵力是从何而来?”

“……”景羽听后愣了愣,赶快甩了甩头,使自己清醒了几分,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昨日审核评级时,你若真有那般强大的雷灵力,何须那般说辞作为,拖延时间,但凡细心之人都能察觉其中问题所在。”

“那又如何,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何干?”景羽抱着双手,将头扭向一边。

“怎与我无关,你可知你的所作所为与舞弊无异?”姬怡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那架势,像是在审讯景羽一般。

“舞弊?首先你根本就不能证明我真正舞弊了,更何况,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看你也不是‘扬州姬怡善’啊,正义感未免过多了吧!?”景羽也站起身来,与姬怡善对峙。

气氛不知怎的,越发的紧张,坐在一旁的徐天韵赶忙上来劝和“别这样别这样,有事好好说嘛,怡善就是性子有些直,喜欢刨根问底,还请你见谅。”

“这算哪门子的刨根啊,我看你也不是山羊半妖,刨得那么深,也不怕噎着了。”景羽听后,看着姬怡善嘲讽道。

“你说什么!”

“好了好了,我也不想和你争论什么了。”景羽摆了摆手,自顾自的朝客房走去,楼梯又穿里啊“咔嚓咔擦”的声音,走到客房面前的景羽扭头笑着对姬怡善说道“你要真问我的雷灵力从何而来的,我只能回答,与生俱来。”说罢,便开门走进客房之中。

“……”姬怡善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气得跺脚“这景羽,竟然还会些许诡辩之术,既然你不告诉我,我便自己查个水落石出!”

……

黝狱书院古铜色的大门像往常一样,依旧紧闭着,而门前的人山人海看起来则更为庞大,相比昨日之人数,可谓是有过之而不及,其中不仅有昨日审核评级的人,还有今日才赶到桐柏城,前来加入黝狱书院的人。

“咚……咚……咚……”辰时到。

正当人们焦急的等待时,黝狱书院内传来阵阵钟声,原本嘈杂的众人瞬间鸦雀无声,目不转睛的盯着书院大门。

“吱呀……”就像昨日那样,伴随着刺耳的开门声,子恢从门后走出,领着一队持刀武士,与昨日不同的是,这次子恢身后还跟着一位少年,看样子,不过舞勺之年。

子恢与少年站定后,子恢面带微笑,开口说道“诸位定是前来加入黝狱书院的,为天下而战的,小生在此有礼了。”说完,子恢与少年向在场的人群深深作揖,完礼后,子恢挺直身板,微微抬头,将右手放在胸前,一副骄傲的样子说道“诸位可称小生为子恢,小生乃是长鹿先生的门徒,而小生身旁这位……”说着,子恢一指身旁的少年“诸位可称他为子苍,乃是小生的师兄,同为长鹿先生的门徒。”

说到这,那被称为子苍的少年微微行礼,向着众人说道“那么现在,请昨日进行审核评级的人由子恢检查纸券,而今日才到的人,来我这检查纸券,检查无误后,请沿着路向前走。”

话音刚落,人群变得躁动起来,看着眼前的人们争先恐后的挤向门口,子苍有些慌张,可身旁的子恢却是始终面带微笑,只见子恢缓缓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还请诸位有序排队。”说完,拍掌两声,持刀武士走上前来,开始维护现场的秩序。

子苍见眼前此景,微微侧头向子恢问道“子恢,我听说昨日你也是这般说辞举动,虽然身为先生门徒,不过,是不是太过张扬了?”

子恢头上簪着的那朵黄色菊花所发出的金属光泽在阳光的映衬下越发的闪亮,而子恢只是笑而不语。

……

在持刀武士维持秩序的前提下,骚动混乱的人群也开始变得井然有序,一位跟着一位的接受检查,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突然上前两位,为首的那个递给子恢两张橙色的纸券,子恢也没多想,接过纸券,轻轻闭上双眼,单手仔细摸着纸券上的纹路,纹路不时发出橙色的光芒,子恢猛的睁开双眼,仔细看向面前两位,小吃了一惊。

“怎么?看到我俩很意外嘛?”原来是景羽与梧桐站在子恢面前。

子恢楞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看了看景羽,又看了看梧桐,眼神中竟然流露出怜悯的神色,“原来是二位半妖兄弟,昨日发生之事实属意外,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包涵。”

“我……”

子恢紧接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么现在还请二位半妖兄弟沿路前行,薛老与虞弘大人会站在麒麟殿前守候,届时,二位半妖兄弟只需在虞弘大人面前等候即可。”子恢也没等景羽说什么,转身接过下一人的纸券“哦,对了,仍只需等小生与子苍检查完毕即可”说完,子恢重新闭上双眼,检查下一人的纸券。

景羽刚本想说点什么,见子恢这般作为,只得压下心中的烦躁,拉着梧桐顺着那条小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