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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妖族之心,兄弟之情

忘禽山附近的小镇,无忧镇。魏寒惹怒了燕湘云,大战一触即发。“臭道士,就让你见识下天心诀的厉害!”燕湘云腰略向后腕,抬头望天,双臂展开,双掌向天,大拇指摁着弯曲的中指,周遭昊光蹿升,正是‘天心诀’将出的征兆。魏寒急提内元,拔剑凝气,念口诀“大道无极,道门正宗!”真大道上乘心法《玄妙道诀》。两招相会,魏寒被震出一丈远,口吐鲜红。燕湘云道:“这是最后一次留手,你别跟着老娘了。否则老娘就真的杀了你!”言讫,扭头离开。

魏寒捂着胸口,只觉气血翻涌,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一字。慌起身盘膝调息,过了三刻钟才缓过来而已。魏寒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心道:“好在她手下留情,不然我一命归西了。不过我这内伤也不轻,运气不畅,看来需要好几天调养。‘天心诀’不亏是真大道的无上心法,不是‘玄妙道诀’能与之相抗的。既然她这么难缠,我得另想办法了。燕敏前辈是燕宗述前辈的妹妹,而这姑娘也姓燕,两者必有关联。我观燕敏前辈并非绝情之人,不如我装被燕湘云打成重伤的样子,伺机接近她。”心思到此,不再给自己疗伤拖着伤躯,前往忘禽山无言山庄。

虽然装病,但也着实难受。好不容易一步一痛的来到无言山庄外的石碑处。魏寒提气呼喊道:“燕~燕前辈,快救我!”语气像是一口气提不上来就归西似的。果然林中树动,群鸟惊飞,燕敏芳驾降临。看着魏寒气息奄奄的样子,粗粗的把了下脉问道:“你是和燕宗述交手?还是和燕湘云交手了?”

魏寒有气无力道:“是燕湘云,我不是她的对手。就被打成这样了。”燕敏冷哼道:“虽然是她的内功没有错,不过你根本就没有表面那么严重。老娘的医术可不是假的,岂会被你这小子蒙混过去!”魏寒见西洋镜被拆穿了,面有惭色道“燕前辈就是厉害,晚辈这么点小把戏都被你看穿了。”不再装病,赶紧站了起来却因为有伤在身,险些没站稳。燕敏见状道“小子,你能想到这伎俩也不简单,何况你的伤的确是燕湘云打的。你跟我进来吧,让我给你疗伤。”魏寒跟着燕敏穿过林子,进得无言山庄。燕敏根基远在魏寒之上,给他运气疗伤小菜一碟,很快魏寒就能运气自如了。

魏寒装作很随意的问道:“燕前辈,晚辈很好奇燕湘云和您是什么关系?”燕敏正在书桌写着治疗内伤的药方,听到魏寒的问题,笑道“你就是为这件事才装伤的很严重吧!她是我的女儿。”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了魏寒,并叮嘱道:“‘天心诀’造成的内伤,伤及心脉你需要注意多静养。按照我给你的药方,一个疗程就好了。”魏寒接过药方谢道:“多谢前辈耗费功力为我疗伤。那晚辈这就回镇上抓药。”

燕敏笑道:“你打算问清楚‘天心诀’或者打听燕宗述的下落吗?”魏寒低声道:“已经劳烦前辈这么多了,怎么好意思再问呢?当然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晚辈乐意听。”燕敏越发觉得他的性格像极了故人,心生好感,不忍他这么空手回去,沉声道:“我就告诉你‘天心诀’的来历。真大道开山祖师东岳真人自悟心诀‘玄妙道诀’创教,当时巫妖煞林煞气弥漫方圆百里,东岳祖师就是以此心法配合仁道之剑湛卢剑压制住煞气,使方圆百里恢复了生机。有一老叟来见东岳祖师,言他有大德于世,传‘天心诀’给祖师。但‘天心诀’不是谁都可以修炼,需要阴年阴月阴时生人才可以。所以后面几代都没人会,至到我师父太玄广惠真人时,燕宗述学会了。可惜的是偏偏不该是他学会,这里面的缘故不方便和你说。总之,这王八蛋把心法传给了我女儿。没想到女子习此心法会阴气过重,从而每逢月圆而痛苦难当!这就是你好奇的‘天心诀’。”

魏寒听完疑惑不仅没解反而更多了,不过终于知道了燕宗述兄妹不和的原因。回去对师尊也算是有个交代,当下告辞离开了,至于如何回真大道不再详述。燕敏望着魏寒远去的背影心道:“看来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女儿那边有燕翎在,我不担心。我是不是也该寻找下燕宗述的下落。他出现在巫妖煞林的附近,但他肯定不在那里。否则也不会找到我这里来了,难道他去了那里!要真是这样这个老王八,诚心跟我过不去!”燕敏心思一转,猜测“他不会无缘无故去的,看来我也得收拾东西去一趟。老天爷保佑,不让我撞上不该撞上的人。”

话说西域五族中都认为熊族最为耿直,没城府。呵呵,熊王武通不这么看自己。手下大将武围伤刚好就他被拉来训斥“武围,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孤王让你见机行事保全大将的话都忘了!”武围委屈道:“大王,战场瞬息变化,属下也不想死同袍。这不是被秒了嘛!”武通猛拍了下武围的后脑勺,气愤道:“你还敢狡辩,怎么就给秒了!连孤王的兵都是以一挡百的!”武围摸了摸微疼的后脑勺,小声道:“大王这可不是普通的行军打仗,这可是仙侠世界。动不动秒天秒地的,以一敌万也没啥用。”武通一听左手扬起作势欲再打武围的后脑勺,武围赶紧双手护着自己的后脑勺。

武通叹道:“幸亏有孤王这样的智商担当,不然外族真以为我熊族都是蠢货了。”武围赶紧见缝插针,溜须拍马道:“大王威武,带领熊族一统六界众生。”武通又要拍他后脑勺,见拍不着骂道:“你个熊崽子咒孤不得好死是吧。自混沌初开以来,你见过有谁能一统六界的?妄图统一的都已经死的骨头都可以打鼓了。”武围频频摇头否认道:“属下绝没有此意。属下以后再也不敢这么说了。”

武通没有深究,问别的事“此去中原,你觉得道门北宗实力如何?”武围回忆了下经过,思量下措辞道:“大王,北宗实力很强。连一个少年的实力都很恐怖,武坎就是被他给秒。。。”武围想起不能说被秒了,忙改口道:“武坎就是和他打了一百来招被杀的。”

“哎哟”武围又被熊王拍了下后脑勺。武通骂道:“你个熊崽子,被秒了就说被秒了。水狼凛君已经向我们巨细无遗的报告了,你在梦里面帮武坎打的一百招。”见武围像被教育的小孩子,一点也没大将的样子,气道:“你别满脑子都是霸倾城那骚狐狸和溜须拍马。”武围连连点头。武通又问道:“你觉得攻打北宗的计划怎么样?”武围吃了教训,深思一会儿道:“大王,为了复活主人攻打实力强大的北宗是不是划不来。”说完,就捂着后脑勺。武通双臂抱胸道:“你说的很对,这么做的确划不来。主人就算有恩,数千年以来再大的恩也会没了。那为什么包括孤在内五族族长共议都坚持让主人复活,以报答他当年的救族之恩呢?”武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武通解释道:“都是为了北宗的镇教三宝,什么主人复活计划不过是共同的幌子,都觉得好用就拿来用。”武围恍然大悟道:“大王,您是说北宗镇教三宝!这属下知道,其中一件宝物是羊脂玉净瓶,据说有起死回生之能。我们目标就是夺取此瓶复活主人。”武通道:“所谓的起死回生,是世人传言罢了。如果真有这神奇功效,北宗还会有死人吗?那不过是,我们五族都认为值得一试而已,万一有用复活主人呢。话又说回来,生老病死是天道,也许北宗那帮道士不敢有违天道吧。”

武通接着道:“羊脂玉净瓶能吞五湖四海倒是真的。北宗另一宝七星剑乃太上道祖的神器,能演日月星辰,助人吸纳其混沌之灵。大成者,更是能避开渡劫飞升,肉身成神。北宗最后一宝,阴阳镜。凡是阴阳镜照过得,魂归镜中,使敌避开六道轮回,从而烟消云散。封神时殷商太子郊曾用此镜杀死多员西周大将,由此可以知道它的威力。你想想,这么厉害的三宝。只为复活主人?骗谁呢!”

武围惊诧道:“大王,您是说他们是为了三宝才联合的。一旦三宝到手,就会翻脸无情。”武通挖苦道:“都以为孤王傻,不过是装傻,而你是真傻!这次攻北宗,我们要见机行事,最大化目标是取得三宝,其次是不攻下北宗,再次出工不出力。否则五族反目,我们一定会吃大亏的。”武围默记下武通的话。

武通的一席话,让诸位看官明白了五族表面和平共处,共同为复活主人努力。暗地里互相提防和算计,那么鹰皇伯岳吾堕积极担任进攻北宗的指挥,其心恐怕不单纯了。“单纯是平凡人可以拥有的奢侈品。为皇者,最容不下的就是天真啊!”伯岳吾堕如是说。前面道妖大战的幸存者伯岳吾萨将中原所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了鹰皇。鹰皇冷冷道:“这次中原之行,看来收获不小啊。”伯岳吾萨恭敬道:“回禀吾皇,法尊封伯隐再三向属下致意想单独和你合作的意向。”鹰皇毫不在意这些,沉声道:“这不过是老狐狸看出我们五族表面兄弟,而施展的离间而已。他和水狼凛君初战凤仙峰,后战巫妖煞林都是在以武传讯罢了。本皇以为孤狼临君也不会当真,他太了解对手了。才违背前面全力攻打南宗,引封伯隐携羊脂玉净瓶来援,交易给我五族的计划。转而背着封伯隐制定虚攻南宗实攻北宗的计划。”

伯岳吾萨赞道:“吾皇英明。令属下不解的是,既然这是预料中的局面,您为什么还要担任五族的指挥呢?”鹰皇昂首道:“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你还不了解本皇的英明何在!”伯岳吾萨跪道:“请吾皇明示,开属下愚鲁。”鹰皇傲气道“可惜本皇不乐意告诉你,你只要认真的执行就好。机密、机密说出来,就不再机密了!”

五族居住的绿洲,水草丰盛,颇有生机。迎着朝阳,狼族纷纷将自己年幼的子孙后代,送往育婴堂学习。阵亡的将士后人则由育婴堂抚养和教育。年老孤寡,统一由赡养堂赡养,迎着朝阳起床,呼吸新鲜空气。狐族的早晨,饭馆酒楼开张大吉。奇异的是男狐都擦脂抹粉,穿着女装招揽生意;女狐个个肩挑背抗的干重活,有的粗鲁打骂自己的‘老婆’。鹰族都像猎户出门打猎,熊族不是找蜂蜜就是搞基建,獒族的骨头店生意红火。原来放下武器的他们也和寻常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养家糊口,带气生存。可惜所有的野心或是雄才伟略都会摧毁别人的美好,当然也包括自己的。

狼主孤狼临君刚安慰完自己的三位叔父,他们的孩子就是前不久在巫妖煞林阵亡的木狼飞等三将。二狼水狼凛君伤愈主动前来领罪。狼主道:“身为你的大哥不想罚你,但身为族长就必须罚你。从明天开始罚你在赡养堂工作一年,期间不得参与任何族内事务。下去和兄弟们叙话后,就去吧!”水狼凛君领罚离开。这时,五狼雷狼煞君看着二哥离开上前,求情道:“大哥,罚二哥不得参与族务不合适吧。还请大哥三思!”孤狼临君走下宝座,面色沉重道:“为兄另有深意,五弟你不要再求情了。”接着孤狼临君肃声道:“五弟。此行北宗,必然是一场大战。为兄留下武艺最好的你和领袖之才的二弟,是为了狼族的未来考虑!”雷狼煞君疑惑不解道:“大哥,你的谋略必然奏效啊。到时候北宗派员支援南宗,实力削弱。而我们的内线封伯隐已经是道尊了,攻下北宗轻而易举!”

孤狼临君摆了摆手,担忧道:“这世界没有一定能实现的计划,会有很多变数。做大事要未虑胜先虑败,想好各种退路才行。封伯隐把我们当棋子,以他的聪明必然知道我们是实攻北宗。他可是立志要一统道门创不朽基业的人,必然是一场恶战!”雷狼煞君愤愤道:“如果他不帮我们,看他这个北宗道尊怎么做下去!我们就将他的丑事宣扬出去。”孤狼临君抚其背道:“你这么说为兄越发担忧了,你犯了和二弟一样的错误。记住‘胜利者不受指责’,他带北宗力抗我族进攻,我们说他和我们勾结。他反而可以说这是离间计。因为他已经是道尊了!”看五弟似懂非懂的样子,孤狼临君心中有些惆怅,不由的想起自己的四弟风狼冽君。如果他还在自己也不会这般忧虑了。只可惜因为一件往事,他出走狼族从此不知所踪。

狼族善战、鹰族阴鸷、熊族勇猛、獒族刚毅,而狐族呢?狐族狡黠,其实是一种保全自我的生存之道。他们不读道经却知‘天下莫柔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的道理。‘弱之胜强,柔之胜刚’这是她们的天赋。狐族族长凌月就有具备这样的天份。“生存要靠自己,男人如是,女人亦如是。”凌月的名言。狐族军师智影殇,狈奉天与之相比中间隔了两个封伯隐。霸倾城劝凌月道:“族长,这次我们全力进攻北宗,必将是一场恶战。为什么不留后手而是全员尽出呢?”智影殇笑道:“倾城,这次我们尽出。是因为我们实力较弱却不仅要对付北宗还要应付居心叵测的其它四族,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与其分散被各个击破甚至当人质不如齐出,随时变换策略。”凌月赞同道:“不错,五族征战北宗。我们必须要小心应付,真的攻下北宗。我们要小心五族反目,哪怕是最终真的只为复活主人。主人一旦复活,对我们而言也未必是件好事!”智影殇忧虑道:“的确,昔日本是六族,狈族意外灭族只剩下一脉依附于狼族,这里面恐怕大有文章。”霸倾城最怕费脑的事急躁道:“不如咱们不去呗!怎么做都是危机啊!”凌月摇头道:“我们都是骑虎难下了,谁也不敢反对为主人复活这面大旗。只能见机行事!”

风云激荡,妖族出行!这次西域五妖族可谓是精锐尽出了:狼族只留下二狼和五狼;狐族和獒族全族出动;鹰族留下伯岳吾鸣;熊族留下了武围。妖族大祭坛内,五族出发前公祭他们的主人…穷奇!原来他们竟然想要复活的是,上古妖族神兽!西方昊天上帝的不肖子,为有道之君舜帝所逐。这些掌故并不为北宗所知道。他们现在要面对的是明年三月的南北论道。

精彩!精彩!精彩!全真道北宗和南宗将因为南北论道发生何种故事呢?还有,杨君枫逞威南宗,逃回北宗后又将会受到什么惩罚呢?北宗三尊心机较量又将书写什么样的精彩篇章呢?请看下一章《南北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