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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会武末章

上官博彦和王玄凡的论武还在继续,王玄凡一招‘紫虹如君复天下’一会上官博彦的‘一海纳万流’。极招相对,震撼全场,却是不分胜负。王玄凡心知这等剑式根本奈何不了对方,需要施展更上乘的剑式了。收敛攻势,剑未握,以气御剑,使剑横在胸前不断旋转。剑光冲天;剑气如霞;剑意纯正;正是少阳上乘剑式‘紫府霭瑞霞’。上官博彦也同时收敛攻势,竖剑在前以指按剑脊,风声簌簌。尽纳万千剑意于一身,以深厚的根基驱策剑意。正是王知意自创的剑法‘川意不息’!两强相争,一式决胜负。终归是上官博彦根基胜一筹,险胜王玄凡!

话说法尊和杨君枫心思迥异,双方对立。法尊右手拿拂尘,左手负身后暗暗凝剑气。杨君枫表面恭敬,内里饱提真元以应危局。杨君枫握紧拂尘的小动作被法尊看在眼里,心道:“你还是太年轻,对我的防备都表现出来了。我该出手吗?不行,这小子实力不弱,我一时间也没把握拿下。王玄凡对我心存怀疑,如果他派弟子前来正撞上,就有我的实证了。”心思到此,法尊笑道:“那好我们一同回去吧!”转身在前面慢走,杨君枫松了一口气,恭顺的跟在身后。

法尊和杨君枫一前一后回到北宗驻地,曾孝逸早就在门口迎候了。曾孝逸作揖道:“法尊您回来了,师尊和吕首座在大帐等您呢!”法尊径直去了大帐。曾孝逸见法尊走进大帐这才回过头来,对杨君枫道:“杨师弟,师尊命我如果你回来就不要回以前住的地方了,他给你安排了新的地方,方便你养伤!”杨君枫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谢道:“有劳了,还请师兄替我致谢王首座。”“好说!”曾孝逸领着杨君枫去新的地方了。

其实法尊和双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议事,只是简单的通报了此战的伤亡情况,就很快散会了。王玄凡回到自己住的帐篷,曾孝逸早早在那里守候了。王玄凡问道:“杨师侄休息去了吗?”曾孝逸回道:“没有,杨师弟不肯休息,正在盘膝调息呢!弟子遵照您的吩咐给他安排了两个暗哨!”王玄凡又问道:“你没有问他别的事情吧?”曾孝逸回道:“没有。师尊吩咐弟子不能问任何问题,弟子不敢不从!”王玄凡欣慰的看着曾孝逸,叮嘱道:“你肯定对本座的做法有很多疑问,你记住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这是为师对你的忠告!”曾孝逸行作揖礼道:“弟子知道了!”

王玄凡示意曾孝逸离开,帐中只剩下王玄凡一人。王玄凡深思白天所发生的一切,心道:“法尊随后跟杨君枫去,这么晚才回来。杨君枫一回来不先休息就赶紧调息,肯定是动了庞大真气后又发生了让他害怕的事情。再想他在对战水狼凛君的举动,已知他和妖族必有勾结!这件事情我该不该告诉道尊呢?不行!三尊地位尊崇没有实证,根本定不了罪。到时候就是我在搬弄是非了。看来此事我须告诉相尊让他有防备!”

话说真大道掌教沈晓光连夜召四都提点商议白天的战事。沈晓光道:“今天白天本尊并未出全力,北宗已经替我料理干净了!倒是封伯隐的举动,引起了本尊的兴趣。”四都提点当时不在现场,没有领会掌教的意思。郦清志问道:“掌教,您的意思是?”沈晓光起身走到郦清志旁边道:“本尊看得出,封伯隐根本没出全力。表面打的很激烈,却全不是杀招。这很值得玩味!”赵宁疑惑道:“不该啊,这次来的纯阳可是他以前的部属啊!”沈晓光笑道:“所以本尊才说值得玩味啊!”张希年高兴的叫道:“这么说他们北宗根本不是一心!我们可以利用!”沈晓光突然脸色沉了下来:“你们只看到了北宗缺点,没看到优点吗?白天战场上有名少年,轻松击杀鹰族骁将!证明北宗实力非同小可!玩火**!不是儿戏”四都提点慌低下头,深知掌教喜怒无常,也不敢答话了。郦清志心思一转道:“属下这次在巫妖煞林见到了燕宗述那名叛徒!”沈晓光眼中精光一闪问道:“你们见过了?什么时候!”赵宁接话道:“就在我们快要压制不住林里煞气之源时候,他出来救了我们!当时有北宗弟子在,属下等怕横生枝节。就没有深究!”张希年赶紧道:“虽然他披头散发,属下敢肯定,一定是燕宗述!试问本宗除他谁还会至高无上的天心诀呢!”岳德恽碰了碰张希年示意他别说了。沈晓光听到这话,面色更难看。

“什么?有个野人帮了真大道四都提点?”法尊得到吕岳的汇报很惊奇。吕岳道:“门下弟子当时在边上护卫,亲眼看到四都提点顶不住的时候,有个披头散发的人施展很高的道法帮助了他们!”法尊问道:“弟子们知道他施展的是什么道法吗?”吕岳回道:“这就不知道了,弟子们道行有限。倒是四都提点的表情很古怪,具体怎么古怪他们说不上来。”法尊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道:“你听说过真大道天宝派和玉虚宫派的故事吗?”吕岳沉思片刻道:“您是说这次来救的很有可能是玉虚宫派的弟子。这段秘辛说实话我并不清楚!”法尊来回踱步道:“具体我也不知道,还是别再妄自揣测了。还有这件事情就不要传扬出去,造成我们和真大道更大的矛盾。”吕岳点了点头。

道妖烽火暂熄,北宗也没有滞留真大道总坛的理由,两日后就回转了北宗。杨君枫这次凯旋而归,为两个师兄报了大仇。王知意一高兴晚饭的时候赏了他一棵大白菜。杨君枫苦着脸在师父和师娘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吃完了。杨君枫静坐在七真山的一处名叫望阳坪,看着夕阳西下。连日来紧张的情绪,渐渐的平复。然而红尘染身,张小琮踏着严肃的步子而来。杨君枫起身面对张师兄,恭敬道:“师兄,你也来这里赏夕阳啊!”张小琮沉声道:“不是,我是来找你的!”杨君枫揶揄道:“我对王师姐只有姐弟情,没有别的什么!你别误会啊!”张小琮不自在道:“谁,谁为这件事啊!我,我是为了和你比武来的!怎么样敢和我一战吗?”杨君枫看着有些孩子气的师兄,突然有了想到似乎自己也才十八岁。哈哈大笑道:“师兄,你后天就要和我上官师兄一战了。还要耗损功力在我这弃赛之人身上吗!”张小琮还想再说,却听一声呵斥:“师弟,你不知道同门不得私下械斗吗!还不回去好生修炼!”原来是正阳三席祁玦来了。张小琮心有不甘但是不敢违背命令,只得悻悻离开了。祁玦笑对杨君枫道:“杨师弟,你不要介意。他只是想和你挑战,并没有恶意。”杨君枫笑道:“祁师兄哪里话,我还没有谢谢您当初救命之恩呢!”祁玦摆手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我先告辞了,请!”

杨君枫回头眺望已不在的夕阳,心有些彷徨,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任由清风吹拂着自己,正值深秋时节风中已有寒意。手中拂尘毛随风摆动,人静了,心不静!原来世间当真情难求。

北宗会武已近末声,越是后面越发的精彩了。纯阳吕正岱大战海蟾刘凝珺!当天擂台日常围满了各脉的弟子,三尊五座一起观战。不过杨君枫和王韫却没有来观战。一早两人就提着装素菜的篮子去归林祭奠凌公烈和沈品了,并告诉他们已经报仇的消息。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吕正岱吟诗越众而出,飞到擂台上。纯阳弟子都在大声给他助威。刘凝珺手握寒光摄影剑,衣袂飘飘,如仙下凡废址擂台,引得众男弟子一声惊叹。论武开始,‘吕祖醉剑势千钧’吕正岱一出手就是纯阳八仙剑法,剑势威猛如千钧之力压向刘凝珺。寒光摄影出鞘,周围如冰封,‘道寒天下’寒气直应千钧。力破而冰碎,两人瞬间缠战一起,剑气击得四周碎冰不断飞舞。两人上下左右如蝴蝶般翩飞在擂台上,已有数十招。‘蓝采和踏歌一掷梭’吕正岱八仙剑再出,剑意洒脱不羁,剑气快如闪电。刘凝珺不敢大意,‘道济天下’一出堪堪抵住吕正岱的剑式。吕正岱见状决意施展八仙终招‘国老普化演苍生’,剑意悲鸣,剑气恢弘。刘凝珺寒光摄影剑结出层层寒冰,以千式万式回归一式;以千招万招归于一招;剑意凝重正是海蟾上乘剑式‘明悟隐踪归大道’。极招相会,岱败而刘胜!台上刘元昭终于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这场论武太意外了,以至于晚饭的时候重阳弟子都在讨论。杨君枫给自己盛了满满的一碗饭,扒着饭听他们绘声绘色的说故事。符诚碰了碰杨君枫道:“师弟,不知道你和刘凝珺对打谁会赢?”杨君枫夹了块香菇吧唧着道:“师兄,你不该问我啊。应该问上官师兄才对,如果明天上官师兄和张师兄比武赢的话!他就要面对刘师姐了!”符诚觉得有点奇怪,杨师弟以前很粘上官师兄,自从云海坪回来,他再也没有在上官师兄旁边吃饭了,平常也很少和他说话。不过话又说回来,师弟变化不小经常一个人看夕阳。看着杨君枫夹了一大碗菜,有一样没变!还是那么能吃,还不胖!身材还挺好!

命运总是开玩笑,原本是杨君枫对战张小琮,这下换成了上官博彦对战张小琮。王韫又想给师兄加油,又想给恋人加油,纠结的要命。因为她是首座之女所以不用像别人挤在一起,而是能站在观战台上一览无遗。杨君枫对这场比武毫无兴趣,趁机摸鱼参悟剑道去了。一场似乎早已注定的战争爆发了!

正阳一脉来自北宗二祖汉钟离,汉钟离最喜草书,所以正阳一脉剑法像书法挥洒写意。重阳一脉来自北宗五祖王喆,王喆本是宋金之际的文武状元,悯民族之不振,故剑意悲悯且沉。两人甫一交锋,便是各展所学。剑意不同,都出于道,归于悟。悟不同,式不同!‘一海纳万流’上官博彦施展川意剑终招,张小琮剑凝气抖出一剑花,剑气如墨,剑意洒脱,如写书法,正是正阳绝句剑法‘疏散人间一丈夫’。上官博彦剑意如长江拍岸,张小琮如大禹治水疏散对方剑意归于宁静。上官博彦神速变招,重阳上乘剑式‘重阳悯世化七真’,人化七影。每影现一采,七影是七虹,夹杀张小琮!张小琮再展绝技,剑画草书正是‘证道不易见清平’,终招之下张小琮略逊一筹而上官胜!重阳一脉一片欢呼!王韫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想笑不敢笑。

王韫在重阳堂四处寻找师弟,不见踪影。猜想他肯定去了望阳坪,果然见杨君枫正在闭目打坐,整个人沐浴着夕阳最后一抹温暖。杨君枫鼻子闻了闻道:“师姐,谁赢谁输?”王韫莲步沉重到杨君枫旁,叹气道:“上官师兄赢了!”杨君枫并没有睁开眼道:“既然张师兄输了,师姐应该去他那里啊!”王韫端坐在地上,无奈道:“我现在哪里敢去啊,张小琮正伤心呢,何况还有正阳那帮师兄弟!”杨君枫睁开眼侧视左侧的师姐,笑道:“那就晚点去,再说上官师兄赢的‘光明正大’!”说起这,王韫惊讶道:“原来上官师兄武学这么高了,将我们重阳七真剑最后一式施展的那么好!”杨君枫别有深意道:“他还有更厉害的武学,你没有看到呢!”王韫不明所以,杨君枫也不解释。两人并列看着最后夕阳的消失。

全真殿,这场比武刚结束,三尊五座商议着大事。山疏澈道:“明年三月就是北宗和南宗的论道大会,本尊打算写信派人南下送给南宗道尊。”说是信其实是战前的挑战书,而送信的人也必须是年轻一辈的弟子,在南宗面前显示北宗的实力。不过以前送信的人是北宗会武第一,这届还没有完道尊提及此事值得玩味。海蟾首座刘元昭出列道:“道尊,历届都是北宗会武第一前往送信,两天后才会出第一啊!”山疏澈道:“因为本尊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注意,派不是北宗会武的弟子前去!”此话一出,众人都知道道尊说的是谁了。不在北宗会武四强之列,又能打的!

刘元昭有点激动了,他的女儿说不定是北宗会武第一。南下这么风光之事,怎么能就这么让别人呢!王知意不懂道尊的想法帮腔道:“道尊,依照惯例是会武第一前往。不好打破这惯例吧!还是等北宗会武后再决定人选吧。”刘元昭感激的看了眼王知意,有偷瞄了一眼法尊希望他能帮腔。封伯隐正寻思说辞时,相尊姚鸿已开口道:“此事,我看还是依照道尊之意吧!南宗五脉首座和辅座实力比以前高出许多,这是其一。其二利用杨君枫的身份对付南宗。”法尊反对道:“虽然对方实力高,会武选出的实力也不弱。其次,同为全真道过分挑衅不好吧!何况这是违反旧例的。”法尊决心烧一把火。

相尊道:“其实说到底是旧例的问题,可是历代只有道规十五条是一成不变的。其它旧例不过是上一代约定俗成,当时的情况和现在我们面对的情况不一样,就该发生改变!”

“相尊,我并没有发现应该改变的必要啊?”法尊反驳道“现在我们并没有什么大的危机!妖族进犯的危机早就解除了。”相尊见法尊还在卖乖,不由的看着道尊。山疏澈沉声道:“本尊的决定自有道理,你们执行吧!”众人只好遵守道令,就这样杨君枫被安排出使南宗。法尊心里狂喜,计划正一点点的实行。本来就想在北宗会武后推荐杨君枫出使南宗的,不知道什么原因道尊居然提前安排了。自己还趁机挑拨了海蟾首座和相尊的关系。虽然一举数得,但是法尊想不透道尊提前安排的意义。虽然参不透,却是可以改变计划了。

次日,杨君枫被召到全真殿。收下写给南宗的信,道尊叮嘱几句,杨君枫就辞别众师兄弟南下出使南宗了。全真道南宗又是怎么样的组织呢?杨君枫此去名为送信实为挑衅,又将发生什么事呢?道尊刻意的安排背后究竟隐藏着怎么样的心思呢?真大道玉虚宫和天宝宫又是何种秘辛呢?请看下一章《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