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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回声

遇到牛不耕田或者马不愿套犁都来找圆空,圆空在农庄成了抢手货,连土霸王也说,找圆空那小秃头,这小子没白吃饭。偶尔扔几个铜板在磨盘上。虽然铜板最后都由青衣收账,但青衣说,给你留着建大事业,圆空总会努嘴,师兄不如给我买双厚袜子吧。你看这破的,说完抬起大窟窿眼。青衣就说,脱下来我给你缝缝。好久没练活了,手还真生了。你有针线吗?圆空说,没有。那我问问朱砚。圆空就说,师兄你可真小气。青衣说,这土霸王也不发几双袜子。好歹发几双啊,针线也是要铜 板的。师兄,圆空叫起来。干嘛,青衣看着他,给我,圆空伸手,青衣装傻说,我也就一双袜子,你看,他抬起脚,上面窟窿眼更多,只不过已经补过了。咦,师兄啊,你是没事咬袜子么?

晚上,圆空拿了两双袜子回来,说是老李给的。青衣说,给的还是偷的?圆空说,凭我的本事还要偷吗?老李还让我多拿几双呢。你用什么方法?我就说这几天驴吃得太饱,让他省几个豆饼,他就到库房的门打开,让我自己挑。真有这事?青衣半信。师兄,你可真死心眼,几个豆饼可比这两双袜子值钱多了。反正账已经出了,我说驴吃了,吃没吃谁还会检查驴屎吗?你小子,真行。

师兄,这破袜子你还要吗?圆空把脱下的臭袜子扔地下问。青衣说,不要,臭死了。哦,圆空扔进门后的破筐里。青衣想了想,又捡回来,洗干净晾着,明儿补补还能应急。

圆空打个哈欠上床,看着青衣忙活心里暖和和。

有师兄,顶半个娘。要是师傅也在,多好。阿弥陀佛,圆空赶紧止住念头,不可贪心。

青衣又探了花房,手还没完全好的时候。虽然皮皱了,但还没褪掉,他刚进到第二个院落的时候就被人发现了。这一天,圆空被土霸王派去干别的差事,朱砚也去了农庄,没人支援他。他也不能轻易用秘经的武功,被人一眼就会识破,横空也会立即跟着遭殃送入鬼门关。他正在想着要不要装傻充愣打死也不说的时候,胸前已经被人刺入一剑。他踉跄倒地。他知道花房的人平时看着柔弱,杀起人来一点也不手软。他挣扎着退到墙根,想能逃离的机会有多大。翻墙,已不可能,等不到爬上去已经被刺穿。钻地?会被先剁成肉酱。他也蒙着面,对方也蒙着面,只有四目相对的时候,才互相打探对方的实力。实力不弱。青衣脑海中翻腾着万种的悔恨,为何没有听小童的劝告,此时方知已晚。他横下心,不可拖累了少爷和圆空,自尽也不行,只要对方揭开他的面巾,所有的人都要受累。他撑着站起来,在墙边摸索到一枝枯枝,真不容易,在这洁净的花房院里,仿佛是有谁早料到他的下场提前给他准备的一样,他把气都慢慢聚回体内,虽不知有几成胜算,但绝不可就此死去。

黑暗中对方先出招,凌厉狠绝,不给青衣一丝机会。几招下来,青衣已感体力丧失,受伤的地方血流得更快,他咬住衣角撕下一块缠住胸壁。对方换了一个人出手,比前人更莫测。青衣招架得十分凌乱。他听见对方从空气中传来不屑地声音。他已被认为手下败将。这个人过了几招后退下离去,只剩下先前一人对付他。青衣微微松口气,对付一个人比对付两个人省些精力。殊不知,此人像得了命令一样,招招绝杀般向青衣袭来。

青衣想回到进花房的通道,对方好像知他意般又将他逼回原来的墙角。他负死抵抗,力气慢慢流失,他的体温也在下降。怎么办,他的脑袋开始出现一点点的空白,天空开始有花瓣飘下来,青衣的鼻尖上落了一片,他不明所以,只见对方停了剑,像看好戏般看着青衣,青衣眼前开始模糊。他把树枝插进土里,用带刺的一端狠狠地刺着自己,强迫自己不要睡去。花瓣越来越多地落下,眼前已经成了一片红。对面的影子在花瓣上跳起了舞,伴着剑的声音,青衣的汗遮住了眼帘,泪进到嘴里,苦得不行。

胸前的血又崩了出来,可是舞实在很美,他想继续看下去,他感觉他的身体正在随着树枝插进土里,眼前掠过一道轻影将他抬起跃过墙,然后消失在他昏迷的眼睛里。那影子很白,像道光,划破了一地的红。

还有一两声刀剑声和轻呵,青衣看了看流血的自己,重重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醒来在小童的房间里。

房间很暗,跟他的风格一样。青衣摸着起来,手上,胸前都已经包扎过,头还是很疼,脚底还粘着踩碎的花瓣。他知道这不是梦。

救他的是小童?

他潜意识里觉得那人的身影很轻,身上带股香气。

可小童是何时出现的呢?

他在小童房里转了一圈,然后爬上房梁,身上的伤让他没撑多久又昏昏睡去。

是小童把他喊了起来,小童说下来吧。

然后放下药,在他对面坐着。没有亮光,两人却能互相看见对方。青衣说,谢谢你。小童不说话。

救我的人是你吗?

不,小童老实回答。

那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听差办事。

青衣说,那救我的人是谁?

小童不说话。

青衣喝了药,小童又走了。依然一片黑。

他慢慢回想着花房的遭遇。他应该是听到了一声回响。回响过后他被人挡住了。那么大的回声,是非常深厚的内力发出来的。打伤他的人身上也带有一身的湿气。这漫天的花瓣又是从何而来?为何要跳舞?一连串的问题把青衣搞得头痛欲裂。还有这桃花源救他的人,到底是谁?

横空告诉他,花房有个规矩,在判定一个人将死之即是会跳花瓣舞,花瓣舞只要响起,此人必死无疑。青衣为何能逃脱,还有小童是从谁手里将青衣接走?横空没有问,他只关心了青衣的伤势后说,花木兰好像好了,明天凤火又会重新开始。

青衣怔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没说出来,因为怕横空分心。他说少爷别担心我,我死不了的。

朱砚给他送了两个包子,素馅的,萝卜豆腐。想着圆空也能吃。青衣就留了一个。

他问朱砚说,厨房最近伙食改得多吗?朱砚笑说,管事的也想换换风气,我跟着瞎捣鼓。哦,青衣说,你看来学到不少。但不要太出色,否则会被人盯上。朱砚说,哥放心,我不会让人踩到鞋的。青衣说,我不担心这个,只是……他怕说多了让朱砚反乱,改口道,你这包子拿出来没事吗?朱砚说,哥是担心这个?放心吧,这是我做得,没做好,管事让我处理的。青衣说,这还叫做坏的?哪里坏,他端起包子又旋了一下碟子,明明比京城的大厨还要好。你看这褶,朱砚,这真是你做的?朱砚不好意思起来,哥,你别夸我了,真是做坏了的。青衣叹口气说,这桃花源得多**的一个地啊。朱砚说,管事做得那才叫一个好呢。青衣说,猜得出。

朱砚滴溜了一下眼神说,改天我让哥开开眼。

青衣说,别犯蒙。小心出事。

朱砚说,没事,最近都忙着药膳,也没多少功夫管这。管事也让我平常多练练,他也能歇歇手。

药膳?青衣装傻。

哦,就是花房配好了我们照单做的。

全吃药膳吗?

一般是主子吃,不过以前没这么隆重过。最近是有点多的。

多吗?你是指吃得人多还是?

份不是多,是量多。花房以前也配,听管事说,不过偶尔主子病了或者想调息一下,才给配些。最近反倒是隔三岔五地上两盅。

隔三岔五,两盅?

青衣脑海里又开始翻腾。横空吃过一次,他见过的。那只不过就是普通补气的参罢了。

还有谁吃,还这么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