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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图书馆的女孩

当你一觉醒来,发现生活中又有了新的变化,你是手足无措慌张面对,还是暗指窃喜笑看生活浪潮呢?

叶晓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深夜睡过去,回到“虚无”,准备开始新一夜的课程时,他注意到一切都不一样了:路上行色匆匆的学生更多了,还有就是窃窃私语的两三行人,整个学校比往常更要灯火通明。叶晓回公寓的路上,看到每家每户都是亮着灯,根本没有往常还有人偷懒睡觉的景象.

叶晓保持着心中的困惑,如同往常一样先回了自己的宿舍,毕竟他每次的跌落醒来都是在古堡做的。一进门,他就发现他的室友们没有如往常一般忙活自己的事情,而是齐整地坐在大厅里,然后,明显是在等他。

这样“早间”集体商讨聊天的情况可极为少见,通常他们都是去大殿那边吃个早饭边吃边闲聊些东西。

室友们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只是把外出的传统、六年级学生和海琴教授的话告诉了叶晓。后者听完这么个漫长的故事,不由满脸疑惑地说道:“所以说,外出的六年级学生损失惨重地归来,但我有点没搞懂的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就在这一刻,另外四人都明白过来,初来乍到的叶晓确实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关系。因为叶晓不像他们,他们作为本年级最优秀的几个,本就跟那些六年级学生中的大多数相互认识,甚至有的关系非常不错,加上六年级学生作为学长学姐对他们的帮助。所以当得知这么多伤亡时,他们就无法避免地感到难过、悲痛甚至于说是恐惧。

只是听到叶晓困惑的这个问题,他们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慌了神,或者被海琴教授所说的“新生黑暗势力”所震惊到了,以至于忘了流血牺牲本就在暗夜非常的常见。于是所有人都没再说话,而是尽量镇静下来,好好思考起了他们现在的处境。

至于叶晓嘛,直到他在第一次见到的全校虚无殿全体集会的时候,看到伤亡名单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虚无”是遭受了一次非常沉重的打击,以至于他头一次见面的副校长宣布将会增加他们以后课程中魔法防御和魔法战斗知识的比重。不仅如此,当他看到其他学生们听到学生外出归来伤亡惨重的悲伤难过痛苦的神情,他还意识到自己其实根本没能真正融入这个地方。而这个“令人悲痛和警惕的消息”也在师生间引起了广泛的讨论。上课也好,吃饭也好,叶晓都能听到关于诅咒、关于黑暗势力、关于暮色森林——也就是学生这次外出去的地方的讨论。

但有些他偶然听到的讨论是他万万没想到的,那就是没上伤亡名单的她。

刚开始叶晓只是好奇她是谁,后来叶晓没花多少功夫打听,就弄明白了她是一只风蝶和她的辉煌“学习生涯”以及她为什么能外出,而某种程度上可能她比那些六年级学生还有更加有“名气”。当他得知她也是个九州人时候,他的内心是充满了好奇和震惊的,他非常想跟她聊聊她入学一路走来的经历,她是怎么做到能成为一个最优秀的五年级学生以至于能跟六年级一起外出的。

但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也许有教授知道,可叶晓也不知道该向谁打听好。或者说,其实他是知道的,向海琴这样有权威的教授打听肯定能有个让人满意的答案,但他甚至于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想找他的同类谈话,即便他打听他同类相关信息已经很多人知晓了。

很快,叶晓的心思没能瞒过他神通广大的室友们,因为叶晓打听那个风蝶的信息是如此的不做隐藏简直就是逮着个认识的人就问。在当夜的第三堂课下课,叶晓正在走廊上准备前往最后一堂课教室的时候,唐杰神不知鬼不觉地靠了过来,吓了叶晓一跳:

“干嘛呀,唐杰,突然出现,吓我一跳!”相处久了,叶晓也有点了解他这个外表笑嘻嘻内心痴迷魔法冷酷无情的室友,忽然出现肯定是有事。

“听说你在打听她的消息,你是不是想找她谈谈?”

“你知道她在哪?”叶晓没直接承认,但他们都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这我不可不知道,但我知道猜到个地方,我怀疑她大概率就在那儿,你可以去试试。”

“在哪?”

“我告诉你可以,但叶晓你要再和我聊聊关于你那边。”

不知道为什么,唐杰对叶晓那边的事物特别的感兴趣,以至于叶晓刚来那会经常缠着叶晓在当夜上完课跟他聊有关于那边世界的情况,叶晓经过一段时间便不耐烦了,学习时间都不够了,还聊这些对他来说没意思的东西,因此他后来就拒绝了唐杰。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对魔法狂热痴迷的家伙会对他那边世界感兴趣。但今夜他的室友既然又提出来了,他想想也没什么损失,就答应了。

“先说好啊,只聊一两个钟头,多了我可不干。”

“行!”唐杰笑嘻嘻地答应了,然后凑过来轻声告诉他一个地方。后者听完有些不相信地说:“你确定?”

“没那么确定。但你也看到伤亡名单了,她应该没受伤,既然她没在大殿养伤,那应该就在那里,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你得想办法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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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晓站在虚无殿图书馆门口时候,他发觉他已隐然有直觉那个女孩就在里面。只不过,正如,唐杰所猜测的那样,她应该是在图书馆的三楼——也就是叶晓没有权限进入的地方。总之,唐杰也曾用过无数办法甚至不惜违反校规,只是他连三楼的门都迈不进去,他只能笑嘻嘻告诉叶晓说“我相信你能行”、还说“记得成功进去回头把方法告诉我噢。”叶晓很是无奈,他感觉这笔买卖他彻底亏了。

依据唐杰这个对魔法疯狂痴迷的家伙的说法,他早就对三楼以上的那些书籍垂涎欲滴,但他也没有权限——只有极少数能被赋予特权,还有就是在校第二年也就是最后一年的六年级学生,只可惜现在是六年级的头一年。

总之,当他进入图书馆,顺着平时走的楼梯,经过平时看书的一二楼,走上从未踏足过的三楼时候,他说不出为什么得感到紧张。看着这个看似普通其实画满了符合和魔纹的门,他毫不怀疑只有他一尝试打开这扇门,就会有警报发出或者惩戒等更可怕的手段,只是正当他寻思犹豫怎么进去时候,门忽然打开了。

叶晓一脸错愕地看到了入学见过的罗斯福教授。后者见到叶晓也有点诧异,还不忘边关门边说道:“叶晓,你在这门口呆着干嘛?”

“教授,我……我想进去……”叶晓没好意思当着教授面当面撒谎说自己想进去看书,因为是个人都知道里面的书他一个新生根本看不懂。总之,叶晓非常的窘迫,他根本不想说自己是来三楼找人的。

罗斯福笑了笑,仿佛不用读心术,也能轻易看破叶晓的心思。他只是轻笑着说:

“你直接开门进去就是了。”

“啊?”叶晓怀疑自己听错了,只是罗斯福教授没理他,直接下楼走了。

此时此刻,叶晓内心已经隐约猜到了,但又没有那么确定。他缓缓地伸手摸向那个门把手,平时简单的动作也因为紧张和兴奋而有些颤抖,只是他轻轻一推一拉,门就那么轻易打开了。

叶晓呆住了。他不知道是罗斯福教授给了他开门进去的机会权利,还是他本身就是有进入图书馆三楼以上的特权,但可能要是没有教授的提醒的话,他永远也不敢在冒着被警告甚至惩戒的风险来开这扇门。他忽然想起唐杰说的,唐杰也尝试打开过,只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后者不可能不认识魔纹禁制,明显也知道其中的危险,但还是直接试图去打开了。

“果然都是疯子。”叶晓不禁想道。

三楼图书馆的构造和楼下的一模一样,只是这里书架上的书格外的稀少,而且摆放得十分凌乱,像是巴不得人们找不到。进门后的叶晓左右一看发现根本没有人,整个三楼安静得如同一个许久未开启的密室。因为是书架遮挡视线的缘故,等叶晓走到书架的那一头,左右一望,才看到右侧尽头有一个女孩在座位上看书。

甚至都不用什么理由,叶晓感觉就是她了。他径直地走过去,女孩听到脚步声,感觉少年是冲她来的,微微有些错愕。

“请问,你是冷若星吗?”

出乎叶晓意料的是,看上去也像是九州人的女孩摇了摇头。女孩留着马尾辫,一道斜刘海把精致的五官衬托得格外分明,整个人在精致的五官下多了一分成熟性感的意味。女孩看着叶晓流露出的失望表情,平静地说道:

“但我认识她。我知道她在哪。”

“那请问她在?”

“你是不是新来的那只风蝶?”女孩又一次出乎意料地问道。

叶晓点了点头。

“那好,但你要我欠我个人情,有机会我会让你还我的。怎么样?”

又是暗夜中随处可见的交易,而所有的口头协议、约定和承诺在暗夜都是于无形中就签订下了魔法契约,没有人会违背这种契约。叶晓面对这张九州人的面庞,听到“人情”这么本土世界化的说法,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终于女孩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她在楼上,你的权限应该不够,我去叫她下来。”

叶晓再次震惊于比自己早一年入学的风蝶的地位之高的同时,也不由得对眼前这个少女产生了浓浓的兴趣,他还没听说有谁可以随便进出第四楼的。

少女走好,叶晓陷入了这个空间的死寂氛围之中,他看着桌上那本他一眼认出的只有那个五级位阶符号的书,沉默地说不出话,他努力地去试着翻译正确地说出这本书的标题,他试探性地轻轻念到:

“皆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