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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妈妈在梦里

妈妈的葬礼办的非常简单,只是简单地走了一下仪式便草草地埋了。

那天,也许最伤心的就是夏雨熙了。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妈妈已经离开了她,她觉得妈妈只是睡着了,她拽着妈妈的棺材不让人抬走,却被奶奶一把拉开。正在哭闹的时候,夏雨熙竟然发现了混在人群里的光棍儿,她明白,正是因为他妈妈才会被爸爸打,也正是因为他妈妈才会选择死亡,她也才会失去最疼爱她的妈妈。一时间怒从心起,她猛然像光棍儿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一口咬住那个光棍的胳膊,她恨不得一口将他的胳膊咬断!光棍儿没提防,猛然被咬住了胳膊,疼的嗷嗷直叫,村里看热闹的人都闪在两旁,没有一个人阻拦。由于用力太大,她竟然咬掉了光棍胳膊上的一块肉,光棍儿疼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又担心夏雨熙再来咬他便跳起来逃跑了。夏雨熙狠狠地吐掉嘴里的肉,见光棍儿逃跑了她才又转头看向妈妈,见妈妈的棺材已经被抬走,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哭了起来。

曾经无数个夜晚,夏雨熙都会梦到妈妈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给她唱她最爱听的儿歌。妈妈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妈妈的身上永远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那是妈妈的味道。每当她满脸泪水从梦中醒来,身边总是空空的,她的怀里只有妈妈常常穿着的一件花背心!

她常常一个人跑到妈妈的坟边,在周围摆上各种各样的野花,她觉得妈妈一个人在这里太孤单了。有一天,她在坟边睡着了,在梦里她梦到了妈妈带着她在树林里摘野花,妈妈穿着她从来也没见过的花裙子,美得像一个仙女!许久,她和妈妈都累了,坐在树荫下休息,妈妈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然而,妈妈的亲吻却不再温暖,反而有点凉凉的。突然,她睁开眼睛,眼前竟然有一只小狐狸,它正在用它的湿鼻子拱她的脸。她吓了一跳,一咕噜坐了起来。小狐狸并没有躲开,而是像她一样坐了下来。夏雨熙并没有感到害怕,因为之前她就见过这只狐狸,只是那个时候她在地里玩耍,狐狸只是远远地望着她,再加上她从小就有与动物亲近的能力,所以,她并不害怕,而是高兴地摸了摸它的毛茸茸的后背。

“小狐狸,你是谁?你是妈妈派来找我的吗?”夏雨熙天真地问道。

小狐狸并没有说话,而是用脑袋使劲拱了拱她的腿,又看了看天,这时她才发现天上早已经乌云密布,马上就要下雨了。她跳了起来,一边往家里跑一边回头朝背后的小狐狸喊:“小狐狸,快找地方躲起来,要下雨了!”

那个光棍儿自从被夏雨熙咬了以后就病倒了,几天之后有人发现他死在了自家的炕上,死状及其吓人,他全身的皮肤几乎都溃烂了,炕上还流了一大滩黑血。因为没什么直系亲人,再加上他平日的行为恶劣,村民都很讨厌他,所以也无人去追究他的死因。死就死了,村民们用几块破麻袋裹了,草草地埋了。毕竟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也是个祸害,还不如早点死了以免祸害旁人。

村里的人也不再议论之前的事了,转而开始同情妈妈的遭遇。熟不知,正是她们之前的流言蜚语害了妈妈的性命。许多年以后,夏雨熙仍然不愿回到这个她出生的地方,因为她不想见到这些愚蠢而丑陋的面孔。

自从妈妈死了以后,爸爸也不再理她了,即使她偶尔叫一声爸爸,他也会厌恶地走开,因为她长了一双和妈妈一模一样的眼睛。其实,她也不是很想亲近他,因为她目睹了爸爸是如何折磨妈妈的,在她小小的心里,她认为是爸爸伙同那个光棍儿一起害死了妈妈,她恨他。

没过两年,爸爸就又娶了个女人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她的妈妈,只有她还是每晚都抱着妈妈的花背心入睡。她时常去妈妈的坟边拔去荒草,摆上野花,陪伴她的只有那只小狐狸,小狐狸成了她童年最好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