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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死去的不都会活着吗

渡君问照灭的一句话,他至今记忆犹新。

为什么要认为哪一个是他的一生挚爱,或者认为哪一个人是他一生不能有的“错”!

其实丝丝入扣的询问,都会化解成一种似乎是难以吸收的梗阻。

他感到心痛,她并没有感受到他的爱,而他一辈子却再也没有爱过其他人。

他,该穿上昂贵的皮革继续战斗吗?

还是为了爱一直凄惨的默默无名。

似乎是他才会懂得她,她为什么不会懂得他呢?

他并不求什么永生永世,因为对于她来说,也许一生只有一瞬间,对于他来说也许也是,但是他希望胆大得能够永远陪着她,因为分别再也不能说明一个人不爱,她死了他也会爱着她。去来生来世再去寻找她。

他痛苦的流着泪,泪水打在街道上,落了一场雨,可是他也是好好的人,何必要为了爱受什么折磨。

他的心,胸口拧在一起,他知道她并不爱他的时候几乎要停止心跳。

心跳从来都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他从来不渴望什么荣华富贵,而他却渴望他每次心跳都能够有她的肯定和赞扬。可是她为什么又要问他那句话呢?难道她不知道吗?

可是这些小儿科,早就好了,早就在她可以发现之前好了。

他迎上她冷漠的脸蛋,迎上她的神经麻木的表情,他问:“怎么了,我难道不够努力,还是不能够有进步?”

渡君说:“可怕的是,我每次都认真的看着这些作品,却一点也看不到什么光感,什么深情,我总觉……”

他心疼不已还不至于要表现得那么明显,他明显得开始颤抖起来。

他说:“可是我有努力在画啊,我没有什么偷懒的,埋头一上午,难道真的就一点都不好?”

渡君说:“不好……我只是觉得你有心表现一种情感,但这种情感并不能深入脊髓。”

他说:“我能够理解你说什么,但是我真的无法全情投入……我的内心有些疑惑,难以解开,你真的是那个罪神……难道你也像她那样最终会走向覆灭?”

渡君问:“罪神嘛……不知道呢……我好像真的是她本人呢,因为,我还曾经梦回那个地方,看到那个人呢,我觉得我还挺熟悉的呢……”

他问:“如果你真的是她,那么你为什么没有法术,也没有哪个人会害怕你,只有不断不断的人来欺负你?”

渡君说:“我可能真的很笨吧,如果聪明点,或者有些什么法宝之类的,也会变成另一个人吧?”

他愣了一下,他不敢相信,一个人会变成另一个人,但是这样的话,他就要真的和她分开了,她即使是转世,他也有本事找到她啊。

如果真的像罪神一样,肯定会被神界所诛杀。

那么她就不可能再陪在他的身边了。

神界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容许一个罪人流芳百世的,就算她再次逃脱,也不可能再做一个悠闲的有自由的人了。

可是她究竟应该怎么样处置自己的命运呢?

应该告诉她,不可以相信那样一个事实吗?

他应该告诉她,不要再对任何一个人保留“天真”吗?既然蜜悦早就已经盯上了她,那么她就可以随时被另一个神盯上,她就死了呗。

死是个什么东西——不是直教人生死相许,而是真叫人从心底里害怕到不行。

生死相许是一种意境:她是完美的,带走了一切完美的。

但是心底里害怕的是,当你面对你的爱人,你会感到无比的孤独,当他离开你,还有快要离开你。

这种孤独感随时随地冒出来,就像一种烟雾从汽车的尾巴排出来一样。

渡君心中觉得或许她不用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有哪个男人会真心对她。

可是又觉得十分的孤独,就像扑面而来就是无尽的深渊,就像扑面而来就是数不尽的幸福。

照灭话渐渐变少了。

因为某些原因,渡君也是。

他们对视的时候,渡君又问了照灭:“你真的觉得你能够原谅一个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的人吗?”

照灭说:“不能。我可以向你保障,但是我觉得她一定是被保护得太多了才会这样。”

可是渡君觉得这就是她的最佳写照。

她从小就被人们保护着,她觉得似乎这就是她给别人的一点“恐吓”。她觉得恐慌的原因是在于,她随时都可能会被那些保护她的人抛弃,这是致命的,是恐怖的。

她对于那些保护她的人都采取了排斥和打压的手段。因为她觉得这样她更能够接受,她自己是个非常糟糕的人,更能够正视她自己的不足。

可是她更加的觉得,她是个非常可怕的女人,才认识照灭,照灭似乎又要让自己省时省力,那么她又拿什么回报他呢?

她还不如早点赶他走。

可是她再次感觉到孤独——孤独到没有一个人陪在她身边,她又感觉到完全不行。

孤独,可怕的孤独,让她再次担心起来,或者他们会再次在黑夜里袭来。

完了。她觉得她要爱上照灭了,但是这样是不可以的。

不可以,她绝对不可以再爱一个人——因为这是犯罪,是犯法,至少她不应该再卷入到非人类的队伍中了。

可怕的是,每个人都像是装聋作哑一样,她也像是装聋作哑一样。

她不敢告诉照灭,她渐渐厌倦了他。

但是她更不敢照着她自己想的去做——因为照灭甚至学习得更加认真了。

她就是很艰难的进行着抉择,最终选择了,跟照灭谈谈。

她说:“我又梦到了那个地方,在罗马,然后那个女孩子,毁灭了世界,这是我的未来吗?伤害所有人,然后让所有人为我牺牲?”

她有些紧张,然后将照灭一把抱住:“我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真的是那个人,但是万一我真的毁灭了世界,我成了一切人的罪恶怎么办?”

他说:“没有必要担心,那样的事并不是每天都会发生,罪神已经被封印了起来,她不会再重生了,这个世界将永远安全。你也不会是她,你和她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他说:“可是我明明绝对有自信,但是我看见你,我又不忍心了,万一你真的一辈子都无法工作,你该怎么办啊,我想这才是你没有想到的吧。如果你整天都在担心,而没有付出行动,你就会真的像被无数个罪神弄死那般,毫无价值了。”

她说:“我很担心,是因为我觉得这很重要,我没有做那么多事,是因为我没有办法下手,我觉得我是个很特别的人,我既然是个很特别的人,我就应该按照特别的方式去做事,但是我根本下不了手,我觉得压力太大,我不但害怕未来,更是害怕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说:“何必骗我。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本领。我早就知道,我会设计,你要我教你吗?”

渡君瞪大了眼睛:“你会设计,真的吗?你是一个高手吗?……”

狗血的剧情不止在我国有,可能在整个宇宙,整个人种中都有。

他用淡定又柔和的眼睛对她说:“我是一个非常善于感受别人的人,我之所以放弃杀你,也是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是那个穷凶极恶的人,或者那个女神说的威胁。你知道,我的感受能力,是很强的,我能够知道什么样的设计更好,你跟我学准没有错!”

渡君说:“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做那些设计,多么冷漠啊!”

他说:“设计师从来不会这样评判他们的客户,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极其敏感的人,害怕被人指责,但是你这样说,你怎么会知道他们就会那样做设计呢?”

渡君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甚至直接想给他一巴掌,因为这一巴掌打得重了他就会痛,打得轻了他就不知道她有多难过,她才是一个设计师。

她心里像是被什么点着了似的,像是多少年都不曾见到敌人了一般,痛苦得要站起来绞杀她面前唯一的敌人。

她又冷却了血液。

她说:“我不认为他们做得有多特别,完全是没有感情的设计,我根本不讲究什么形式感,整个画面,出了形式感什么都没有。”

她再次高声强调:“我好歹也在最好的地方学了整整那几年,我都没有一个自学而通的人厉害吗?我难道还要再向一个才学不到几分钟的人取经!”

他的心里被杀了个片甲不留,却盖起了一座城堡,来掩盖自己的伤。

他笑得甜蜜:“我是真的觉得那些设计师做的都是些非常真挚的作品啊!他们的胸腔里充满了灵感,因为他们是最最感性的啊。”

她对答如流:“可是他们从来不能打动我,证明你在说谎,要么就是我有什么问题,从小就脱离人群潮流,就不在人类这个范畴上。”

他对她说:“你很难过,我明白,但是我知道,设计师是很辛苦的,你想要当设计师,我也很感动,但是说实话,我真的偷偷做过很多年的设计师!我的设计也能卖钱!”

她很感动,但是却心痛得掉了渣。

她揉了揉鼻子,再看了看墙。

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更加生龙活虎的说:“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接受意见,但是我现在接受了。我觉得你可能真的能够教我。”

是啊,有个人教她有什么不好。

是啊,承认自己的失败有什么困难,这样有什么必要。

像一个风流的男人会喜欢**的美女一样,这样的内心世界真的是值得好好反省的——可是她却痛得不省人事。

她问:“难道我的设计,你真的觉得一点都没有‘好’?”

他说:“我觉得你的设计缺乏一种情感,甚至是,就是你所说的那样,缺乏一种情感,没有表达自身的内在,而只在用技法,用形式。”

然而,就是这样,也不能够直说啊!

她就算是再不怎么样,也不应该被说啊——至少她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努力,至少她已经有了那么大的进步了……

甚至搞了那么多邪门歪道的捷径,不就为了能够毫不费劲的工作吗?

她说:“你倒是看透了我不太喜欢工作吧。”

他笑了:“我可以教会你,你一定会喜欢设计,我相信你真的能够做出来的。”

可是他说的她都不信,他说的她都当作是废话。

他说的都是他自己的经验,他根本没有理解她心中的感受,她心中的那份纯真,那份感动,从来没有人给过她,这样这些作品怎么能够说是有情感的呢?

可是他们指责她这也是第一次,她也是第一次受到指责,她又能够怎么办。

她只能给自己挖个洞。

没有什么比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做不了一件最简单的事更来得痛苦了。

“我像你这样的时候,我就是多看多模仿就好了。”

渡君听照灭那样说,简直是不敢相信。

她说:“我倒是从来觉得模仿没有意义。我有一天做得好,一定是因为从来不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