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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是谁闯的祸

“这些黄色半透明石材学名叫黄蜡石,是宝石中的一种,。因火山喷发而生成,由于黄蜡石质地坚硬,刃口锋利,色彩亮丽,是史前人类制作石器以及装饰品的上等石料……”

“喂,陈时,想什么呢?”张子彦的脸突然搁在陈时的肩膀上,呼出的热气洒在陈时的脖颈,吓得她浑身一哆嗦,猛地转身往后退,差点撞到身后黄蜡石的展柜。

张子彦是陈时班上的混世魔王,平时就喜欢耍这些流氓一般的小把戏,尤其对看着懦弱又奇怪的陈时存着无聊的捉弄心思。陈时愤愤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拨开他假意伸上前扶她的手,周围轻轻传来一片哄笑,顾小小把她的新皮鞋踏地“噼啪”响,瞪着眼睛看了这边一眼,微微骂道:“真是让人讨厌。”

肖梓薇举着班旗走在最前面,听到响动回过头来,她的视线和陈时撞了撞,陈时眼神一暗,把头转了过去,疾步跟上队伍,肖梓薇若无其事地看向笑做一团的张子彦等人,摆了摆架子:“后面的人安静,排好队,认真听讲解,这是博物馆,不是给你们胡闹的操场!”顾小小听到这话,往队伍的前面挤了挤,嘴角扯开一个笑,对着队伍后头的陈时撇了撇嘴。

解说员的解说词继续在同学们的脑中似有若无地乱跑:“黄蜡石分布于曾有火山活动的地区,如X国的比什尔海湾、Q国的六道口等少数国家发现了黄蜡石的矿脉,A国,也就是我们国家,迄今还没有发现黄蜡石的矿脉,所以Q国曾提出了“黄蜡石六道口之说”,认为我国遗址中所出土的黄蜡石是在距今一万年左右由Q国传播而来的……”

“薇薇,你说好好的春游,怎么就我们班来博物馆呢,这太没劲了。”马素在肖梓薇的身旁抱怨,本校的春游,按惯例都是去动物园和游乐场,以让学生“大考大玩”的宗旨,在期末考前好好放松,谁知道今年校董会里有人提出了文化塑造及素质教育的严肃话题,于是拿张副校长和年级主任的两个班开刀,来博物馆参观。

肖梓薇心不在焉的回道:“有什么办法,还有张校的班也来了呢。”

马素一听到处张望,手一把拽住肖梓薇的衣袖:“嘿哟!那不是岳一在的班吗!你知道不,有人说你和陈时是因为抢那个岳一闹掰的呢!”

肖梓薇猛地皱眉转头看过去:“什么意思?谁说的?”

马素神秘兮兮的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群:“你可别说是我说的,这儿有一个攻击陈时的群,整个年级看不惯她的人都在这里,就是这里的人说的,放心放心,我还是懂的,你是被陈时的臭脾气气的。”肖梓薇扫了一眼,看到群里的言论活跃起来,她想拿过来看,马素急忙护着手机躲到一边,“等下,你不能看,你可不是我们一伙的。”

肖梓薇有些气恼,她转过脸去,继续跟着讲解员走,只是走的有些心猿意马。

“具体在A国发生饥荒的两三年间,有人在嘉易发现过黄蜡石的矿脉,并发现有人为采矿造石的痕迹,但饥荒过后嘉易的幸存者将饿殍埋入地底,矿脉也随着一瞬间的发觉过后消失,只留下现在的黄蜡石遗迹,我们现在看到的,是根据饥荒幸存者中人的描述仿作的黄蜡石塑像。”

“嘿哟喂!假的也敢摆在博物馆!”几声爆笑,张子彦得意地站在队伍后面喊。

肖梓薇回头厉声呵斥:“安静!张子彦,你还有没有素质!”张子彦嘴角向下撇了撇,张嘴要骂,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张副校长的眼风扫了过来,立刻乖乖地噤了声,身边的一群男生缩着脖子老实了。

“1班的同学,既然这么不尊重博物馆,就是急着想回去做题了是吧?班长呢,看你们的队伍都散成什么样儿了!点好人数,再不老实的名字报到我这儿,直接赶出去!”

“好的,知道了!”

张子彦别过头去“嗤”了一声,有几个声音暗戳戳地发牢骚:“搞得好像我们多稀罕这个春游似的。”

前面的讲解员在这仗势面前并没有慌乱,想是在她的职业生涯里也碰到过许多次类似的刁难。“同学,你说的对,这确实假的,为了提高我们黄蜡石的真实度以带给我们参观者更多的实物视感,我们馆特意将3D全息投影技术和真实塑雕相结合,你们所看到的这个展柜里的石头,虽然是不完全的仿作,但经过相关资料整合后的投影技术处理,带给大家的是真正黄蜡石的样貌,包括在展厅外的走廊墙壁上,也镶嵌着用技术合成的黄蜡石,确保我们的参观者能够了解到最完美的真相。”

张子彦厌烦地把头甩了甩,他搔了搔头,眼睛朝着展厅外的走廊瞟去。看到顾小小愣愣地站在不远处,眼睛聚焦一般看着张副校长的方向,那里是2班的人在参观的地方,趁着肖梓薇数人的空荡,他身子一侧,溜到了女生的队伍前列,站到了顾小小旁边,手伸到她前面打了个响指。

“啊!你吓我一跳!”顾小小惊了一惊,眉眼间立刻染上一层愠怒,在看到张子彦后,立刻松了口气,转为一声怪嗔。

“顾美女,不用担心,张校就是个纸老虎。”

“干啥呢,我需要担心啥?”说完,顾小小甩着头发就要走,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后,回头对张子彦递了个眼色。张子彦挑了挑眉。

“张子彦!麻烦回到你的队伍!”

张子彦一边把外套取下来系在腰间,一边懒洋洋地往回走,“是,班长大人!”肖梓薇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磨了磨牙,刚刚在马素手机上瞄到了群主的头像,可不就是这个坏家伙,那个莫名其妙的传闻,也一定是这家伙传出来的。

“陈时呢?全班就差她了,你又恶作剧了吧!”

果不其然,张子彦一脸的夸张的惊讶之色,“怎么了肖班长?我可没本事把人弄消失啊!再说,谁管得了她,人家都跟你抢男人了呢!”“闭上你的嘴!”

肖梓薇憋了一肚子气回到队伍前头,马素上前凑热闹:“薇薇,这个陈时就是这样,脾气差还喜欢给人添麻烦不是?”

肖梓薇皱紧了眉头,微微骂道:“谁还管她了,让校长找去。”

陈时被张子彦激了激,全班的哄笑晃得她心里闷得慌,只想在脸上扑点冷水,于是顺着指示牌,局促不安地跑向展示厅外面不远处的公共厕所。

展示厅通向公厕的是一条窄窄的走廊,走廊与展厅相连接处有一扇门隔开,陈时怕落队,于是尽量快地做了个洗漱,她抬头照了照镜子,苍白的脸,两只眼睛暗沉沉地像蒙了灰。她的脑中突然一闪而过岳一的眼神,仿佛也是深沉的,像是受过伤的小兔子,想到这儿,她的嘴角微微翘起。那样一个清冷的男孩,被自己比作了受伤的小白兔,真真可爱极了。

突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就在刚刚出展厅前,她瞥见身侧,顾小小对着她的身后比了一个手势,她的后脊骨瞬间攀上一阵凉意,猛然向着走廊那头跑去,走廊两边的灯照得她眼角通红,而走廊尽头原本打开的门,不知何时被关上了。

“不要!”她的内心在紧张地叫嚣,“嘭!”她狠狠地撞在了门上,门把手在她的手里剧烈地晃动,然而,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陈时额前布上了一层密密的细汗,推着门的手开始发抖,是愤怒的,怨恨的发抖。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陈时的嘴唇几乎是不可控制地呢喃,走廊在没有了展厅白炽灯的照亮下,恢复了它本来昏黄暗沉的灯光,两边墙上镶嵌的宝石装饰在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线。工作日里的博物馆几乎没有人,这个走廊更是安静地只听得到陈时自己的呼吸声。

陈时靠着门,用手用力地捶打门框,但是除了诡异的回声,她得不到任何回应。恐慌和绝望让她的身体无力地滑落,她的手机在这里突然没了信号,她只能借助手机的手电筒观察周围的环境,身体蜷缩在门边的角落,小心翼翼地看着走廊里的灯光。

走廊里的空气很冷,这让陈时的心稍稍静了下来,她下意识地去摸手腕,低头看,才想起来,自己手上这块腕表已经不走了,三根针齐刷刷地指向12点钟的方向,她的眼前浮现出母亲担忧的笑脸。她的视线从钟表往前走,看到墙上镶嵌的宝石,黄色地闪着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是刚刚参观的黄蜡石。陈时突然愣了一愣,因为这黄蜡石的色泽,像极了自己的手表表带,仿佛是同一种材质。“这,应该是一般找不到的石材吧。”她在心里自嘲了一下。

起身,沿着墙壁走,手顺着墙壁的纹路,宝石装饰的延伸,一路走过去,陈时神奇地发现,竟然隐约感受到一股热流在脑中冲撞,就像是那天,脑海里的对话,那是另一种意识,在和她的意识试图进行交流和联系。

就在前天,坐在教室里,脑海里传来对话的声响,是梦里曾经听到过的男孩的声音,她非常清晰地感觉到对方似乎是在尘土飞扬的洞穴里,有几个人在边上喊着话,她能清楚地听到他们的铁锹刨向地面的金属摩擦声,和那个男孩试图联系她的问话声,只是那些嘈杂又分明地叫喊声,在她鼓起勇气开口后,猛然中断了,只剩下周围鄙夷的目光,又一次将她刺地体无完肤。

而现在,当她的手覆盖上这些宝石,那种熟悉的来电声嘶哑地又在脑海里盘旋起来,她带着一种欣喜和迫切,这种感觉驱散了走廊的阴冷和可怖。

“喂,”她试着发出声音,对面有微弱地“滋滋滋”声,像是没有连上的广播电台的声音。陈时大着胆子试着摸着墙沿往深处走,就好像是无形中靠近了什么连接点,那股声响大了起来,她仿佛听到有“隆隆”的机器声响,于是她的手往前附上了墙中间的那块石头,“啪嗒”脑中有个弦断开的声音,刺刺地仿佛扎了她一下,一下子,她听见了清晰的声响。

“嘿,醒醒,陈时。”她疑惑地眨了眨眼,手紧紧地攥住了手里的黄蜡石,突然,那黄蜡石折射的光径直落在了表盘上,眼前炸开一道强光,整个墙面开始扭曲起来。

陈时吓了一跳,慌忙要放手,却发现手腕上的表正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硬生生贴在了那块石头上,而整个墙面都在持续的扭曲,转眼间就变成了,那个梦里的样子,那个巨大的黑洞,周围的一切模糊起来。

“啊——”陈时刚才那股欣喜与急迫在一瞬间被恐惧淹没,那个梦魇,正在发生,不,难道她,正在做梦?一股力量推着她扯开了自己的手,向着门口跑去,后面的吸力越来越大,扭曲的漩涡口制造出了强大的失重感,追逐着陈时逃离的方向。

“开门!开门!”随着陈时绝望的呐喊,门竟然应声打开,白色的刺眼的光亮闯到她的面前,她下意识地闭上眼,一阵意识流狠狠地从某个缝隙里钻进她的脑中,一阵剧痛,她只感到面前所有的光线一下暗了,只剩下她痛苦的喘息……

“人在这里,快过来!”

我在哪里?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谁来扶一下!”

“都怎么回事,谁闯的祸?”

有人来救我们了?那个岩洞呢?

“谁最后一个看到她的!她怎么跑进去的?这门是谁锁的?”

啊,好吵啊。

“所有人都在找这一个人,你说这真是,没有组织纪律性!”

一个人?赖子他们呢?

“估计是生病了,看脸色都煞白的,这个博物馆大,不小心落了队伍,走丢个人也是正常的,现在安全找到了就行了。”

博物馆?博物馆!

“刷!”眼睛倏地睁开,面前的浩浩荡荡的人群整齐地站成几列,近处是三个中年模样的男子,有一个蹲着,关切地看着自己。转过头,扶着自己的胳膊的,是一个扎着一条羊角辫的女孩,眼睛亮亮的,发现对方看着自己,立刻把眼神挪向了别处。

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