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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直捣匪巢

这个李老板是刘二布置在城里的暗桩,是白沙原在城中的一个据点。这些药材都是从地道运出城,高价卖给东努国,尤其是东努高价收购金疮药。需要量很大。这次李老板准备到云州郡采购一批,转卖给东努。

东努准备抢占塔城精铁矿,需要器阁大师帮助他们冶炼兵器,所以昨天晚上抢劫了朱氏铁匠铺。没有想到朱怀德不在,就将朱婶和朱兆和抓走,扣为人质。

了解到这些情况,孟靖郭稍稍放心了些,朱婶和朱兆和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他们肯定会用这两个人来胁迫朱怀德。他感到担心的是刘二和东努勾结,而且东努这些作为,可以看出其志不在小。他们所谋甚大,而且有目的有步骤的进行着。

“孙捕头,你带几个人,把这里的人押回去,关到大牢里。我们这就去直捣匪巢!”

“县尊大人,让我们调动一些人马,一起去吧。这个刘二,凶顽异常,不是寻常的匪徒,大人还是谨慎些。”

“无妨,有吴推官大人在,问题不大。你讲这里的人押回去后,到李将军府报告,让他派人接应我们。”

吴忌也接口说道:“孙捕头,就按孟县令的话去做,到李将军处,就说大理寺办案,请李将军协助。”

孟靖郭点点头:“如此甚好。曾凡,跟在我的后面,不要走远了。”

孟靖郭在前,吴忌在后,一行十来人,仗着火把摸索着在洞里穿行。洞里并不宽大,仅容得下一人通过,不时还能听得见“嘀嘀咚咚”的水珠滴落的声音。

走了约摸一袋烟功夫,前面的孟靖郭用手示意大家停下来,对面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孟靖郭忙把手中的火把灭掉,靠在洞壁,静静等候。这个时候,是比耐心的时候。

对面的人见这边没有了动静,以为是错觉,这洞里能有什么外人,即便有,也是洞子那头的自己人,于是就又走过来,但是还是有些胆怯,一边走,一边哼着小调。

一盏气死风晃晃悠悠荡过来,照着一个精廋蜡黄的脸,头上裹着羊肚巾,口里哼着淫词艳曲。

孟靖郭拍了拍曾凡,曾凡上前,抱着对方小腿一扑,对面的那个人一个狗啃食,扑倒在地,孟靖郭上前,一个锁喉,控制住来人。

“他妈的是谁?别恶作剧了!老子是杨三!”杨三还以为对面来人跟他开着玩笑。

“我是北郭县令。说,你到塔城去干什么?”孟靖郭将杨三的头搬过来,对着自己。后面上来两个捕快用火折子点亮了火把。

“大人饶命,我只是一个小喽啰,我是来送信的。”杨三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颤抖着递了过来。

孟靖郭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封勒索信,要朱怀德带着一百两金条到莳春阁赎人。孟靖郭顺手将信件递给吴忌。

“莳春阁?这不是你们北郭县的卖春之处吗?怎么定在这里叫赎金

孟靖郭答道:“这家就在百草堂后面。看来这不是巧合。”

吴忌点点头,顺手在洞壁摸了一个泥团,捏住下巴,塞进杨三的口里:“老实点,这是腐蛊丸,不吃解药,三天让你全身麻痒腐烂而死。”

杨三一下子跪到地上:“老爷吩咐,小的没有不从的。”

“那好,你说,人关在哪里?”

“在山寨的柴房里。”

“山寨里有多少人?”

“老爷,有五十一个人。有四个人在寨子外面放哨,其他的都在山洞里。”

“山寨这些天可有人来?”

“前两天来了两个东努人,已经走了。现在有三个城里来的客人。”

吴忌看了孟靖郭一眼,孟靖郭点了点头:“头前带路!”

洞口的出口在大蟒山山谷的一个峭壁上,这里灌木丛生,将这个洞口遮掩的严严实实。出了洞口,还要下山,穿过一道沙丘,然后再上山,走过一道羊肠小道,钻过一片树林,前面又是一道深谷。

这是故意在绕道吗?孟靖郭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曾凡。

“是这条道。”曾凡拿着几根从路上捡来的草药,递给孟靖郭,孟靖郭递了根给吴忌,两人放到嘴里嚼了一下:

“黄芪。”

“甘草。”

吴忌回头看了曾凡一眼:“小伙子,你的心很细。”曾凡腼腆的笑了笑。

有了杨三的带路,这一路上没有什么波折,很快解决了山门外的守卫,摸到柴房,救出了朱婶和兆和。曾凡忙上前给朱婶和兆和哥解了绑在身上的绳子。

兆和一见到曾凡,十分高兴:“知道你们会来的,但是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

一行人大摇大摆的来到山寨大堂,这里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山洞而已,青藤覆盖下,稍远一点,就无法发现。刘二在白沙原横行这么多年,倚仗的一是这里的地势隐秘,二是这里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劫掠白沙原过往行商,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吴忌、孟靖郭带着十几个兵丁捕快进了大厅,只听见里面喝五邀六,好不热闹。孟靖郭让朱婶和朱兆和等在门外,并且在门口安排了两个捕快,堵住大门。进入洞中,一行人摆好位置,里面似乎还没有反应。也难怪,刘二的山寨背靠的是蟒山,面临的威胁主要还是来自东努国。而刘二最近和东努正打得火热,所以压根都没有觉得他的大寨会有危险。

“我是唐尧大理寺推官,你们被包围了!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束手就擒吧!”

洞子里一阵骚动,不过,看见进来的只有十来个人,很快就平静下来——毕竟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勾当,谁也不是胆小鬼。

刘二从座位旁拿起他那把标志性的虎头铡:“就你们几个,也想要老子的命?”

孟靖郭笑道:“稻草虽多值不了几个铜钿,秤砣虽小压千斤。不信你就试试。把你那把破刀放下,你打得过他,我们走!”

“走?你问问我的大刀,它同意吗?”

“连一个孩子都不敢打,还说什么大话!”

刘二被挤兑的没有办法,如果不答应,手下的还以为自己还真的怕了他,以后还要不要混!刘二把虎头铡一扔,“当啷”一声——

“果然是一把破刀!”孟靖郭笑道。

“别逞口舌之利,手上见真章!”

“曾凡,揍他!”

我挨揍倒是有经验,揍人我不会,一套伏虎拳都没有学全好不好!可是这话可不能说,孟叔叔大话说出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干他!

土匪认的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刘二之所以成为老大,当然拳头不小,一套伏虎拳那可是虎虎生风,招招直奔要害,没有一点武所练出来的花架子。

一见到是伏虎拳,曾凡一下子放心了,正好那他来练练《三招破尽伏虎拳》,这一招一式,尽是克制着刘二的招式,连一个洞子的土匪都看出来,这刘二就像是掉到你坑中的水牛,有劲使不出。好在刘二皮糙肉厚,颇为经打,暂时还能够支撑。

刘二是越打越是心惊,哪来的小鬼头,每招每势,都是直奔着自己的弱点,好像事先就知道自己如何动手似的。如果连这么个小孩子都打不过,自己还这么在这山寨混?越是心急,就越是破绽百出,一拳暴冲,曾凡的手托在刘二的手肘处,一脚踢到刘二的足三里穴,双手一带,刘二就像一头大象,轰然倒在地上。刘二不愧是刀尖舔血的出身,一生不知经历过多少生死时刻,一个懒驴打滚,就势逃出了曾凡的攻击。

一个精干的黑衣男人从帷幕后面出来:“刘寨主住手!这些人是在磨时间,等着后面接应的人。”

孟靖郭一见到这个人出来,赶忙把曾凡拉到自己的身边。

吴忌一见到这个人出来,气息沉稳悠长,怀中抱着宝剑,隔着剑鞘就能感受到一股子杀气:“阁下是何人?”

孟靖郭看到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是一惊,但是嘴上悠闲的说:“怎么,现在才想到,不是太晚了吗?”

“就是你们塔城都来了,就能困得住我吗?”从帷幕后面又走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年龄四十多岁的气度不凡的锦衣男人说道。

“哟,莳春阁张老板,久仰久仰!”孟靖郭拱拱手。“既然不怕,哪我们就谈谈。既然你敢现身,自然觉得能够留下我们的,那就不妨说实话。”

“死到临头还跟我讲条件!问吧,就当我发善心。”张老板说。

“刘二就是门口的酒幌子,你才是山寨老大!”

“聪明!不过你说错了一点,我不是山寨老大,我是塔城幕后的老大。”

吴忌大惊:“你是揽月楼在塔城的香主?”

“然也,我是揽月楼西方坛香主。不愧大理寺神探!”

“你们为什么要勾结东努人?”吴忌问。

“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这不都是生意嘛。在我们的眼中,赚钱的都是生意,能赚大钱的,那就是好生意。东努既然开出了价,这个价让我们心动,那这笔生意当然得做。”张老板说,“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塔城再也抽不出人来,塔城的两座矿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哪里顾得上这里?能有几个活着回来就不错了。既然你们送上门来,天予不取,必有后患。”

吴忌非常气愤:“作为唐尧子民,伙同敌国,这般卖国求利,还有没有廉耻,还有没有王法?”

“廉耻,王法。有哇,都在嘴里呢。那是说给人听的,信则有,不信则无。现在是成王败寇,真理都在胜利者手中。居然你们还相信这个,这林子大了,真是啥鸟都有!再说了,你们哲武皇帝不也是我们揽月楼的主顾嘛,而且是我们的金牌主顾。”

胜券在手,料想张香主不会说假话,吴忌听后心里一凉。

孟靖郭悄悄带了一下曾凡,曾凡会意,慢慢向着洞口移动,准备和洞外的朱婶、兆和会合。

张香主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微笑道:“你们以为就几个山贼,你们几个就绰绰有余,没想到我今天带了两个无常,来收你们的魂来了!”说话间,手一扬,折扇中的一根扇骨激射而出,直奔曾凡的后脑。

孟靖郭听到风声,一个侧扑,把曾凡推出洞口,这根扇骨,深深刺进了孟靖郭的左肩。他顾不得疼痛,一个侧旋起来,拔剑堵在洞口。

“我若是没有这点把握,会跟你聊上这么半天,你以为是满足你们的好奇心?你当揽月楼是吃素的?”张香主索性背着双手。

他身边的两个黑衣影卫激射而出,分别冲向吴忌、孟靖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