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倪去拿酒了，阿三就给我介绍曹老板的过往荣誉，说他曾经在80年代时候辞职下海，从贩卖香烟、国库券、外汇、认购证等，一步步做大，然后靠着GS勾结，贩卖暴利产品，成为一个大老板，在90年代成为桑海滩风云认为，一度资产数百万。
我大惊到：90年代有数百万？
阿三到：是啊，这可是不得了的身价啊！90年代的数百万，相当于04-07年的数千万，07年的数千万，相当于14年的几个亿，而经过15年末开始的一波拉升房价，钱又贬值了至少50%，也就是说，曹老板当时身价，至少是现在几个亿的大老板，而且当时曹老板要是拿钱出来买房子，可以把伸城黄金地段的房子买好几十套，放到今天，没有几十亿，你跟我姓。
我说：为什么要我跟你姓。。。还有，你计算钱贬值的公式，完全是按照本市房产为参考蓝本的？
他说：那是，难道找鬼城的房价参考？
我说：虽然不是很准确，但90年代的百万富翁，确实很牛啊！
阿三笑笑，说到：曹老板以前赚钱赚的飞起来，什么生意都做的如火纯情，炒股票都没输过钱。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我倒是很有兴趣。
曹笑笑，说：以前的新股是很容易中的，特别是资金雄厚的话，而新股很有赚头的，只要搞得到钱就行，所以我。。。
这时老倪拿着红酒来了，他一边给我们倒酒，一边说：当我不存在，继续说吧。
曹继续到：所以我找了银行合作，贷款中新股，一周能有好几千的收入。
阿三到：好几千啊，当时一个普通的大型工矿企业的职工的月收入也只有800左右，曹老板一周就是人家好几倍的钱！
曹老板继续到：去掉那些固定成本，我的收益是很客观的，于是我找了多家银行，扩大的打新业务，利润也飞速增长，钱多的时候都没地方放。
我说：怎么都拿现金？
阿三到：以前都是现金的，哪有那么多宝啊，卡啊。
我说：那是，那是，那后来呢？
曹老板叹了口气，说：后来啊，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混的好的样子吗？
我说：怎么？曹老板现在没有几亿身家了？
曹说：能有你说的十分之一，我就能安心养老了。
阿三到：后来曹老板生意倒掉了，说来也是奇怪，那么大的生意，说倒就倒，一点都没剩下呀。
我惊讶的看着曹老板，他倒是泰然自若，抿了口葡萄酒，说到：人生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我问：是不是因为股票倒掉的？
他挥挥手，说：不是股票，股票一直让我赚钱，我要是一直做下去，说不定现在也是一家民营券商了。我之所以失败，是从事了房产生意。
我问到：做房产稳赚不赔，怎么会倒掉？
他笑到：这个世界上，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现在房子是很热手，以前房子谁要啊，以前还推出过买房子送蓝印户口，照样没什么销量。我错就错在，太早的从事房产投资，我在海喃那边，就是什么天涯海角那边，通过关系囤了几块地，准备造商品房卖，谁想海喃银行破产，我的资金链断流，恰巧南海房地产泡沫破裂，当地XX翻脸无情，要我们追加抵押资金，我四处奔走筹钱，也无济于事，在我花掉所有积蓄后，我再也撑不下去了，所有的努力都打了水漂，想想也怪可惜的，在我倒掉之后，房产确实有过一波行情，虽然不能和08年以后的行情比，但也着实能让我们起死回生了，很可惜啊，就差一点点，我就能起死回生了，我要是晚几年搞地产，现在说不定在哪里逍遥快活了，你们也见不到我了。
老倪笑到：我看未必，曹老板要是现在身价过亿，肯定赌的兴致更高，来这里更勤快。
曹笑着举起酒杯到：既然一起吃饭，就是缘分，来，干杯。
我们和他干杯后，厨子端来了热菜，有红烧鸡翅、干煎小黄鱼、番茄炒蛋、糖醋排骨、青椒肉丝，以及买来的烤鸭。他们做的菜，还是很可口的，有家的味道，这可能是老倪的策略吧，让赌徒们感受家的温暖，而忘我的进行赌博事业。
酒过三巡，阿三去厕所了，老倪去照看生意了，曹老板和我有的没的聊了起来。
他说：阿康，我看你是读书人，怎么会来这里混的？坐办公室更适合你啊。
我说：我觉得坐办公室没什么挑战性，这里更能锻炼我。
他说：这能锻炼什么，无非是黄的，赌的，还有更危险的，如果只是来玩几天的，那没什么问题，但长期做这一行，我劝你要好好考虑了。
我说：我已经决定做这一行了，而且我决定事情没人能改变。
他说：也罢，人各有志，不过你要小心一些，这里面的水横深。
说完，他拿出微信和我添加好友，我当然是同意了。
没多久，阿三回来了，他问我要不要饭，我说来一碗，他就盛了一碗给我，给他自己来一碗，曹老板就喝着酒，和我们一起吹吹牛，吃吃东西。
阿三说：番茄炒蛋，这一个菜我就可以过一碗饭。
我说：只要有炒蛋类食物，我就可以吃两碗饭。
曹老板笑到：年轻真好，以前我和你们差不多大的时候，也能吃好几万饭呢。
阿三到：那么你也来一碗。
曹老板摇摇手，说：不必了，就喝着酒，看你们吃吧。
酒足饭饱，我们在包厢里稍微休息了一会。
到了下午，老倪把我们喊出去，原来是有人来了。
一个47.8岁的男人正在和老倪说话，这人带着墨镜，头发很短，人很瘦，说话有点带刚北腔的桑嗨话，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装，而手上的纹身告诉我，这人是社会人。
老倪把他介绍给我们，原来他也是冷风的手下，叫阿戴，是专营债务的，通俗点说，就是高利贷，而赌博和高利贷是天然的搭档，所以阿戴经常到这里来，和老倪进行业务对接。
阿戴和我点点头，然后就抓住阿三问到：侬B扬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阿三急忙求饶到：我借去的那小子，最近运气很差，一直输，没法还啊。
阿戴继续厉声到：我管你借给谁，我就问你要，再拿不到钱，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阿三急忙到：大哥，放松点，我会还钱的，那小子再不还钱，我就把他家拆了，不要激动啊大哥。
阿戴稍微松了手，说到：我跟你说，亲兄弟明算账，平时大家都是兄弟，但生意上事情你可别给我喇叭腔了。
阿三到：我怎么会呢，我一定讨到钱，大哥就放心吧。
接着，阿三就拉着我离开了赌场。
到了电梯里，我问阿三这老戴怎么那么狠。
阿三到：别提了，都是我自己不好，这笔钱原本是阿四放出去的，我把这笔债拦下，就多了几万的利润，然后那人觉得利息太多还不出，就开始赖着不还了。放出去的钱都一个多月了，还没一点消息，所以阿戴生气了，放债的最恨拖延，我要不是自己人，早给他拿下了，上次有个人没及时还钱，全家都收到连累了。
我说：看来这个阿戴真的是翻脸无情啊。
他说：他不狠一些，怎么要债啊，做这一行的，就是要狠！他是风哥手下第二狠角色了。
我说：那么第一呢？
他欲言又止，思考一会后，才说：这个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们现在先去朋普镇找那个B扬还钱。
我说：好，我们一起去要债，不怕他不还。
在去的路上，手机有消息了，打开一看是老曹的。
他说：刚才见识到社会人所谓的“义气”了吧？
我回到：确实很生动的给我上了一课，看来阿戴火气很大。
他说：何止阿戴，包括冷风，老倪，平时都可以客客气气的，但要是你一旦触犯他们利益了，保证一个个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说：不会吧，老倪也是这样的人？连风哥也是？我和他关系不一般啊。
他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要是很单纯的以为江湖就是靠义气为来维持的，那乘早回家，别混了，省的到时候吃大亏。
我说：多谢老板教导，我会谨记于心，对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么多？
他说：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所以不免啰嗦几句，你是读书人，和这群社会渣子还是划清界限为好，实在要讨生活，也不要变得和他们一样。
我说：他们什么样子？
他沉默了一会，才回复到：没有人的味道。
我放下手机，很久也没回过神来，或许曹老板是对的，在这一行长期干的人，或多或少都没有正常人的心态了。
我们的车开到了丧中路的一个城中村，停下后，我和阿三下车，小李在车上等着。
阿三特意回头，对小李说：别熄火，我们马上回来。
我和阿三走了几步，到了一个类似违章搭建的私房，门口有很厚重的大门，楼上都是晒着各种衣服，包括女人的内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