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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邪恶欲念

小玉独自一人在房中哭泣,时不时为神女族祷告,对扶曦兄弟的好感也一rìrì减退,新婚的甜蜜仿佛就在昨天,神女族灭亡的哀痛却与rì俱增,逐渐取代婚姻的甜蜜。无处倾诉、无处发泄心中的愤恨,她已经不信任大玉、不信任任何人。总觉得自己是正确的,别人都是错的,扶曦兄弟分明是欺骗了她们姐妹、欺骗了神女族。心中不能饶恕大玉的无能、不能饶恕扶曦兄弟的卑劣行径。我神女族都亡了,你火族当初的承诺却没有兑现,解我神女族之危,你们没有做到尽心尽力,分明是在敷衍塞责,所有的迹象告诉我你们都靠不住!

大玉可无心管你小玉怎样,神女族亡了,是天意,如果可以,当然希望神女族重振,毕竟自己是神女族人,那份感情怎会轻易割舍,但人不能总是生活在幻想中,现实中还有更多的事要自己去完成、去承担!眼前扶曦兄弟远征在外,临别之时,将偌大的双城交付自己,那是对自己的信任。这里是火族的立足之本、是火族的家,外面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不要,唯独家不可丢。家的存在会给远方的亲人信心;家的安泰,会让远方的亲人安心。心无牵挂才能征战无失,反过来也让家中的人安心。

大玉必须肩负这样的重任,挺着大肚子到处巡视,给留守的火族族众以信心。有了稳固的后方,远征的将士才会心无杂念,决胜千里。她要担负起为人妻的责任,更要担负起为一族兴衰的责任。大玉不希望看到火族有着神女族同样的命运,哪怕是一点点那都是对自己亲人极大的伤害,绝不容许再次发生以往的不幸。

当哇哇的婴儿啼哭吵醒沉睡的大地,大玉的新的一天也将开始,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标志着一位母亲的快乐和烦恼也将开始。孩子太小她不会懂得什么是快乐、什么是烦恼。但对于母亲来说,她幼小的生命是脆弱的,她的哭、她的笑时刻牵挂着母亲的心,仿佛她们是在同一根绷紧的神经上。大玉的女儿也一样,时刻给她惊喜和欢乐,自然少不了烦恼,但当她看到女儿的脸,所有的烦恼都变成了快乐,那是母亲的慈爱、是母xìng的柔情,只因小小的生命是她的幸福啊!

大玉在忙乱中或略了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妹妹小玉。此刻的小玉已经是嫉恨燃胸,姐姐啊!你忘了神女族、忘了你是神女族的人。我要让你难受、让你痛苦、让你回忆起我神女族,我要开始行动,实施我的计划。

扶曦兄弟征战在外,大玉依旧如此天天维护着双城的秩序安危。每天看着摇篮中的女儿,那是莫大的欣慰,同时思念远方的扶曦,多么希望征战此刻结束,亲人回到身边,享受天伦之乐。但她知晓,是不可能的,那可是扶曦的大业,男儿的伟志;那可是天下的大业,黎民苍生的宏愿,平定了天下,才有安定的家,她大玉只能支持,不能有怨言!

又要外出巡城了,大玉轻轻地吻别熟睡的女儿,轻轻地退出房,轻轻地掩上门,轻轻地离去,步向城中巡视。

躲身暗处的小玉看到清清楚楚,心中一阵窃喜,机会来了,我小玉要让你回头,就是要让你痛苦,更要让扶曦痛苦,只有这样才解我心中之气、消我心中之恨。左右看看无人,迅速进入大玉的房间,她的心要跳出嗓子了,罪恶的邪念使她胆大妄为,双手颤抖,紧张刺激着她的神经。邪恶迫使善良的灵魂后退,邪念之神占据了上峰。小玉抱起大玉的女儿,不敢太用力,小心翼翼掩入怀中,偷偷摸摸出了大玉的房间,慌慌张张低头奔向城外。

天空飘着雪花,寒意刺骨,守城的士兵对她是熟悉的,并不在意她去往何方。小玉抱着大玉的女儿,心中有鬼,不敢抬头,不敢停留,左顾右盼深怕被他人发现端倪。鬼鬼祟祟出了城,跌跌撞撞向前奔。

小玉在城外独自行走,风雪虽然不大,但天寒地冻,路面冰滑,行走不便,深一脚浅一脚,摇晃着怀中的孩子。

终于,大玉的女儿被吵醒,哇哇地啼哭。小玉害怕了,怕被人发现,在这深更半夜怀抱着啼哭的幼儿去哪里,怎么回答别人。

小玉拢了拢衣服,将幼儿捂得更紧了,也许是不舒服,也许是饿了,小生命闹得更凶了。哇哇的哭声在寂静的夜中传出多远,小玉更加害怕,从怀中抱出幼儿,顿时,哭声犹如惊雷,震耳yù聋,震得小玉心胆俱裂,手足无措。慌乱中想要解开襁褓制止小生命的哭泣,由于胆怯,双手颤抖,只稍许解开了一些便怎么也解不开了。

襁褓中的幼儿哭的更凶了,小玉本无意伤害小生命,但她太害怕了,失去了理智、失去了人xìng,颤抖着举起哇哇啼哭的幼儿对准一丛荆棘甩了出去。随着一道弧线,小生命便坠入荆棘丛中,爆发出惊心动魄的哇哇啼哭声,仿佛是在向苍天哭诉,哭诉亲人对她的伤害!

小玉受不了了,跌跌撞撞逃离令她惊惧的地方,衣裙被荆棘挂住,不及细细去解脱,用力一扯,哧的一声,撕裂衣裙,布条在荆棘上随风飘荡,小玉魂不附体般逃离,狼狈地逃向双城。

可怜大玉的女儿,挂在荆棘间,寒风夹着冰雪,肆意地拍打着散开的襁褓。小生命哇哇的哭所,诉说她的不幸,苍天会不会怜悯她、会不会有人来解救她,哭声越来越无力,逐渐被呼呼的风声淹没。当啼哭声时断时续,渐渐衰弱,似乎注定了这人间悲剧的发生,苍天有眼又如何相助。风雪依旧,幼儿的襁褓和荆棘上开始有积雪。

巡城完事的大玉匆匆忙忙往回走,心中惦记着女儿,这下雪天,小人儿独自睡着是否着凉、是否已经醒来在哭泣。这是一颗母亲的心,永远牵挂着自己的骨肉。踏入房间,一眼看到摇篮,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微笑,抵近摇篮,被子凌乱,脸上立时变sè,好似被冰凌击打,心跳急促,浑身因紧张而痉挛。一把掀开被子,眼泪立刻跌入摇篮,声嘶力竭地大喊:“我的孩子!怎么回事!我的孩子呢!”

孩子的突然失踪,让大玉急的泪花滚滚,到处乱转乱寻找,慌乱使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是母亲对孩子本能的担心,“孩子!我的孩子!我怎么对得起扶曦!”

双城顿时开了锅,四下寻找孩子的踪迹。“主母!城中没有发现孩子的踪影,不过据守城的士兵讲,半夜时分看见小玉匆匆出了城,怀中似乎抱着东西,而且至今未归!”

“当真!”大玉一下站了起来,脑中灵光闪动,的确到现在都没看见小玉,不会的,不会是她······大玉不敢想了,也不愿想到那一层,她害怕!真的很害怕!小玉可是自己的亲妹妹啊!不可能!小玉她不会这样绝情,可是现实如何解释,不行!“走!去城外看看!”大玉大步流星同士兵一起往城外寻找。

天空风雪飘飘,雪地上,一行脚印虽大部分被风雪掩盖,但仍可清晰地分辨,大玉不顾一切顺着脚印往前找。

没走多远就遇上了回来的小玉,“大清早你出城干什么!此下雪天,天寒地冻你去往何方?因何而去?”大玉看到小玉身上沾满了冰雪,衣裙撕裂,神情慌张。

小玉见大玉带着士兵出城,惊慌失措,随即又安慰自己,不会的!不可能的!哪会如此轻易地发现,要不然她大玉早动手抓我了。看来虽然发现了小孩儿失踪,还没有怀疑是我,镇静!一定要镇静,不能让她们看出什么。

“哦!姐姐,我听说姐姐孩儿失踪,特意到城外寻找!”小玉假装仁慈。

大玉一愣,坏了,这十有仈jiǔ是你小玉捣鬼,士兵说你半夜出城至今未归,又怎知我孩儿失踪。不对!孩子!大玉一把推开小玉,向前寻找。

小玉吓得面容失sè,呆立风雪中,眼瞅着大玉和士兵一起往前找,心中还在砰砰乱跳,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不要出事,不要!”

大玉眼前的脚印突然消失,仔细观看,地上脚印凌乱,有了回头的脚印,心中一阵惊喜,就在此地。可是四下并无孩子的踪迹,更没有哭声,大玉慌了,难道小生命已经遭遇毒手。

荆棘上一条随风飘荡的布条吸引了她,脑中立刻浮现小玉撕裂的衣裙。大玉不顾一切扑了过去,可还是什么都没有,心情再度紧张哀伤,站起身四下观望,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孩子那熟悉的婴儿襁褓,在积雪的荆棘丛中分外醒目。

大玉连滚带爬冲了过去,不顾荆棘拉伤自己,扒开荆棘,拂去积雪,自己的孩子就在荆棘下积雪中,顿时眼泪又止不住哗哗直下。

小孩儿紧闭双目,满脸冻得青紫,呼吸微弱,裹着的襁褓已经被撕裂。大玉紧紧地将小生命拥入怀中,任泪水恣意横流,在士兵帮助下,迅速回到双城,为小生命取暖,终于拯救了即将夭折的小生命。

当哇哇的哭声再度响起,大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女儿脱离了危险,终于又回到了自己身边。这才静下心来仔细回味,想到小玉不寻常的变化,心中已然明白,小玉啊!我女儿也是你的亲人,小小的生命与你何冤何仇,你小玉竟然下得了如此毒手。可小玉是自己的亲妹妹,更让她不安的是,小玉是子yīn的女人,她大玉更不能将她怎样。扶曦、子yīn皆征战在外,她大玉可不能让他们担心。强忍着心中的愤恨:“······此事就这么结了!孩儿无事,已是大幸,就让着一切不痛快随风飘散!从此之后,谁也不许提这件事,特别是不得在主公面前提及此事!归去的就让他去!”

小玉见没什么动静,以为大玉不知仍装着若无其事在人前走动。

大玉独自坐着,摇篮中熟睡的女儿,让大玉心中痛苦万分。她知道是小玉在捣鬼,但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子yīn的妻子,她大玉不能拿她开刀,但愿小玉能悔过自新,不再执迷不悟,做出这样的傻事。大玉只有装糊涂,自然心中痛苦,可火族大局为重,她只能忍着。

大玉的女儿经此一劫,每当寒冷袭身,身上便会有一片片红sè丘疹,奇痒难忍,稍稍缓和皮肤便是通红一片,从此经不住寒冷。这是她的苦难,小小的生命刚来到世上就无缘无故遭此大罪,而且痛苦将伴随她一生,她能向谁所说、向谁去要解脱,谁能怜悯她。

协助大玉守城的二位老将军丰正和松正急匆匆求见大玉,“主母!都是我们的错,出了这天大的事,一定要彻查是谁干的,决不能饶恕他!”

大玉摇头叹息:“算啦!此事就这么过去了,不必追查,我知道是谁做的,但愿她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就让此事过去!以后谁也不许提起,特别注意不得在主公兄弟面前提及此事!一定要顾全火族之大局!”

二位老将军不敢再言语,他们是尊重大玉的,不敢有丝毫反对,同时也怕勾起大玉内心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