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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相救守祠叟

刀客说道:

“他和那潇湘散人合力与幽冥长老一战,结果潇湘散人身死,而守祠叟身负重伤,被幽冥长老带走了,此时应该在数十里外的莲花镇上,说好我们办完这里的事,就赶过去与他们会合。”

张开天问道:

“办什么事?”

刀客吞吞吐吐地说道:

“就是、就是放火烧了这里。”

杀人放火、毁尸灭迹。

张开天“哼”了一声,说道:

“他们都是修行多年的高士,死的不明白不就算了,安葬他们便不能草草了事,去数一下,有几具尸体就挖几个坑,让他们都入土为安吧。”

刀客不敢多说什么,急忙爬起身来,两人一起动手,不多时已掘好了数尺深坑,张开天走进屋去,一一抬出诸人尸体,那位道命一脉的宗师潇湘散人死状凄惨,口耳眼鼻均溢出黑血。

张开天将散人尸体平平放入中间大坑之中,替他整了整身上衣服,心中想道,你遭受此无妄之灾,究起因由,也是因我从云州而来,要建造先天八卦之阵间接所致,正所谓“我虽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我而死”,心中自不好过。

就在这时,一物自潇湘散人衣角坠落在地。

张开天瞧去,只见是一只半个巴掌大小的木牌,样式古朴、触手生温,刻着一幅简化版的阴阳图案。

此物既蒙潇湘散人随身携带,料想是极为珍爱之物,张开天不欲此物长埋尘土,也为潇湘宗师留下一个纪念,便将此物带入了怀里。

两人动手填坑,不一会功夫,平地里几座坟立了起,那个殒命的刀客也被埋在另外的坟堆里,避免了曝尸荒野。

安葬已毕,活下来的刀客瞧着张开天的脸色,试探地问道:

“公子,我可以走了么?”

张开天问道:

“你要去哪里?”

刀客迟疑了一下,答道:

“幽冥长老多行不义、滥杀无辜,我不打算再跟着他,我会另谋生路。”

张开天见他表情迟疑、言辞闪烁,知道他在说谎,便说道:

“杀手组织岂能对杀手全无控制?我料定你们必有把柄在幽冥手里,是不是?”

刀客苦笑了一下,说道:

“公子好眼力,实不相瞒,我的母亲现是帮中杂务堂的洗衣女工,我若逃走,她必受诛连,所以我还是要回去。”

张开天说道:

“两个人执行任务,却只有一个人回去,你要怎么解释?若是解释不当,被幽冥离恨知道你畏死未服毒,你将会受到怎样的惩处?”

一席话,刀客额头冷汗浸浸而下,喃喃说道:

“我竟未想到这一层,如此说来,我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了。”

张开天说道:

“那也未必,你和我一同回去,只要他们见到我,便不会怀疑你了。”

刀客说道:

“你和我一起去,幽冥长老便知道我已经投敌,只怕死的更快了。”

张开天取出梦笔,轻轻一挥,幻化身形,宛如刚才死去的杀手模样,道:

“这样呢?”

刀客张大了嘴巴,半晌合拢,过了一会,才说道:

“公子的易容术当真了得,我看就算是他的父母来辩认,也未必能分辩出什么区别。”

张开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两人拔步而行,张开天询问刀客姓名,得知他本姓楚,加入幽冥离恨手下后,便有了一个编号三十七,因此他便被人称作楚三七。

不多时,来一处村镇,镇外一处极大的水塘,其中长着许多莲花,想必此镇也是因此得名。

莲花镇上,十分冷清,街上并无多少行人,楚三七见怪不怪,说道:

“幽冥长老喜好安静,所到之处,必定封店封路,我们沿着记号走,就能找到他们。”

两人走了数步,来到一处深宅大院之前,楚三七指着大门,说道:

“记号所标,长老便是住在这里,要不要进去?”

张开天点了点头,。

楚三七上前叩门,他击门的方式韵合特殊节奏,里面的人收了暗号,便将门打开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院子,主房是一座宽敞的二层楼阁,两侧各有十数间厢房,料想此间居住的,必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富翁,建造这座庄院,定然花费了不少的财力和功夫。

但此时庄院却已易主,院子来来往往,穿行着不少和楚三七一样装束的人,而本来居住在这里的人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正如楚三七所言,幽冥离恨很喜欢安静,所以院子里虽然人多,但却没有一点杂声发出。

一个油头粉面的胖子站在院子中间,背手踱步,似在等待什么,见到楚三七和张开天,便摇着手让他上前来。

楚三七低声说道:

“他就是我们忠义堂的副堂主,叫做笑面虎赵安,人称公子要份外小心些。”

为防张开天身份暴露,一路上,楚三七向张开天提醒了不少忠义堂中的规矩,比如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行什么礼,张开天俱都一一记在心中。

他已经说过赵安这个人,此时再说一遍,足见在他心目中此人的特殊。

张开天向赵安脸上瞧去,只见他脸上并无笑容,而是板着,心中不由想道,难道是这外号起错了?

赵安待二人上前,压低声音问道:

“事都办妥了?”

楚三七躬身道:

“回禀赵堂主,都处理停当了。”

赵安点点头,道:

“好,你们归队去吧。”

楚三七不敢多言,带着张开天加入队伍之中。

张开天担心守祠叟安危,便借机四下打量,守祠叟既然没死,定是关押在院中的某处,会不会是在这些紧闭的厢房之中呢?

就在这时,紧闭的主屋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僮儿站出门口,道:

“赵堂主,长老请你进去。”

张开天顺着打开的门缝向里瞧去,一眼便瞧见一个须发皆白、浑身血污的老头坐在地上,张开天心中砰地一跳,他的身影,定是守祠叟无疑。

原来他和幽冥离恨在一起,如此一来,想要救出他,那可就难了。

赵安的身躯在门后一闪而没,屋门又随之关上了。张开天站在院中,心中焦急万分,却不敢妄动,自已身处敌阵之中,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好在大门很快就又打开了,赵安押着守祠叟走到门口,一边回头笑着说道:

“长老放心,小的一定办妥此事。”

他在面向幽冥离恨的时候,笑容亲切可掬,但一转过脸来,却又换成一幅特别严肃的模样,一挥手,道:

“你们过来!”

张开天、楚三七走上前去,张开天向守祠叟脸上瞧去,只见他双目紧闭、面如死灰,显然,好友惨死,自己被擒,种种遭遇已让他生无可恋。

赵安低声说道:

“长老有令,要处置这个老家伙,你们随我来,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送他上路。”

听了这话,楚三七朝张开天脸上瞧了一眼,看他如何决断。

张开天表情如常,躬身说道:

“是,谨尊堂主号令。堂主,这个老家伙一身血污,来让我押着他吧。”

赵安瞪了他一眼,张开天以为他要生气,却未料他突然脸色一缓,将守祠叟往自己里一推,说道:

“赵四六,你小子平时里有这眼力,又怎么会一直干一些苦差事?你们随我来吧。”

他轻迈小步,向往走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楚三七紧随其后。张开天搀起守祠叟,只觉他身体衰弱无力,灵力全无,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张开天不动声色,将一股灵力自两人搀扶之处源源不绝传了过去,守祠叟微微有些吃惊,转身向张开天脸上瞧去。

张开天向他微微一笑,守祠叟会意,亦向他眨了一下眼晴。

这是一个略嫌俏皮的表情,本不该出现在的一个老头的脸上,更不该出现于如此危难之际,但偏偏就在守祠叟的脸上看到了。

这至少传递了一个信号,那就是守祠叟心中的火还没有灭。

只要希望还在,一切就都有可能。

张开天放下了心,将灵力传入,守祠叟艰难收纳,恢复自己伤势,两人跟着赵安走出大门,来到镇外一处僻静所在,赵安停下脚步,转身对守祠叟说道:

“老家伙,你的终点到了!”

守祠叟抬起头,朝着赵安说道:

“赵安,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还望你能够解答。”

赵安说道:

“什么事?”

守祠叟说道:

“我与你无怨无仇,甚至当初你刚刚加入丽州开天时,我还曾经帮助过你,为何你一再怂恿幽冥离恨,非要杀我而后快呢?”

赵安脸上的肥肉抖了几下,恶狠狠地说道:

“你还说,幽冥长老知道我和你早就认识,我若不劝他杀你,又怎么能撇的清关系?这次,我一定要将你的人头带回去给他,你们两个,动手!”

楚三七迟疑了一下,目光瞧着张开天,张开天说道:

“堂主,这个老头如此可恶,居然出言不逊顶撞您老人家,您何不亲自来将他杀了,也好出一口恶气。”

赵安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跟着幽冥长老久了,不喜欢看见血污东西,你替我动手吧。”

他背着手,静静等着守祠叟的惨叫声传来,却未料颈间一凉,一柄利刃已经架在了颈上。

赵安吃了一惊,微一回头,只见执着利刃的,竟然是自己的手下赵四六,而守祠叟手脚上的束缚也不知何时被打开,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对面。

赵安心中恼怒,他并不将赵四六放在眼里,虽然利刃加颈,仍是毫无惧色地喝道:

“你干什么,想造反吗,啊?”

张开天笑了笑,说道:

“看起来你们宁堂主要比你聪明,曾经有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立刻就下跪求饶,所以保住了性命,而你却在自寻死路。”

赵安心中一震,立刻感觉到一股强大灵力自刀体传来,一下子击穿了自己灵脉,虽然造成的伤害并不大,但足以让他站立不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他的反应很快,立刻哭丧着脸,叫道:

“饶命,饶命!”

张开天说道:

“前辈,该怎么处置这个人?”

守祠叟微微一笑,道:

“且看赵堂主有什么话要说了。”

只听赵安忙不迭地说道:

“守祠堂主,咱们可是旧相识了,当初我刚加入丽州开天时,还多承蒙你的照顾呢!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吧?”

这番话,本是刚才守祠叟所说,此时赵安为求活命,居然用了一模一样的词语,听起来令人讽刺。

守祠叟哈哈一笑,说道:

“刚才我对你说这番话时,你是怎样的反应?如今又怎么能指望我饶过你呢?”

赵安面色苍白,仍然强辩道:

“我是小人,可以忘恩负义,你们是君子,自然要以德报怨了……你们不会杀我的,对吧。”

君子可欺之以方,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君子这个追求,反而成了一种约束、一种劣势。

守祠叟叹了口气,说道:

“我若杀你,便负了君子不欺凌弱小之名。”

赵安听他话中有放过自己之意,不由喜上眉梢,但守祠叟话风一转,朗声说道:

“我若不杀你,非但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天下所有的正义之士!”

他轻抬手掌,缓缓拍在赵安头顶,这一掌软似绵、刚似铁,“喀”的一下,赵安闷哼一声,栽倒在地,登时气绝身亡了。

守祠叟说道:

“又死一人,这场干戈,到底要死多少人才算罢休?潇湘老友,是我连累你了。”

张开天想起一事,急忙从怀中取出那块木制令牌,道:

“我在安葬散人遗体,无意间发现了这个东西,心想或许有用,就带了出来,现在给你吧。”

守祠叟瞧了一眼,叹息道:

“这是道命一脉的黄木令,见令如见掌门,平时带在散人身上,只有在委派重要任务时,才会由散人交给执行任务的弟子,如今道命一脉的总坛已经覆没,这块令牌只怕也没有什么用处了。既然被你得到,你就拿着吧。”

张开天收起令牌,说道:

“既有总坛,便有分坛,到时候交给他们分坛的管事吧。”

守祠叟点了点头,道:

“好。如今我们杀了赵安,幽冥离恨必会大举搜捕,我们要赶快离开此地,赶到丽水城,与玉柔堂主会合。”

张开天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位名叫沈旗的年轻人,不是与你一同前来么?我昨日在潇湘众人的尸体中也没发现他们,他去了哪里?”

守祠叟“哼”了一声,脸上浮起鄙夷的神情,说道:

“他,他早就是幽冥离恨之人,被我发现他偷偷给幽冥离恨通风报信,便将他赶走了。”

张开天说道:

“既是如此,事不宜迟,咱们赶快出发吧。楚兄,你要如何决断?”

楚三七咬了咬牙,说道:

“烦请公子给我一掌,让我打晕,我家中还有老母,实在不能离开。”

张开天略一迟疑,却见楚三七跪倒在地,说道:

“还请公子体恤!”

张开天想起他之前所说过的原委,只得提起手掌,在他颈部轻轻一击,楚三七“啊”地一声,登时晕厥了过去。

守祠叟瞧着楚三七晕倒在地的身体,说道:

“好,他这一晕,便能渡过这次难关了。但可惜我们的难关,不是发一两次晕就能过去的,我们出发吧。”

两人绕过莲花镇,径向北方而行,为防幽冥离恨于路追杀,两人用上了最快的脚程,过了数日,远远望见一处略大的城池,张开天问道:

“前辈,莫非要到丽水城了?”

守祠叟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不过也不远,这里是丽州北部的重镇,名叫丽北城,又名玉城。”

“玉城?”张开天心中想道,莲花镇因莲花得名,那么此处一定是盛产玉石了。

守祠叟似是看穿了张开天的心思,说道:

“玉城并非因玉而名,而是一个人。”

“是谁有如此大的能力?”

守祠叟微微一笑,说道:

“玉柔仙子便是生于此处,她长大之后,芳名远播,四面八方的人为一睹她的风采,便争相来到这里,守候在她家门外,逐之不去,许多客商为招揽生意,也在此处设店设铺,久而久之,竟然形成了如今的规模。”

因人而成城,足见丽玉柔魅力所在,更足见丽州常年富庶,人们闲来无事,才能盛行如此追风逐月之举。

但这种闲适舒服,只怕很快就会消失不见了。

张开天问道:

“那咱们是直接穿过去,还是在此稍作歇息?”

守祠叟说道:

“既然来了,那当然要品尝一下此地独有的‘玉糕’了,此糕是玉柔仙子幼年最爱吃的甜点,玉柔仙子夸奖它甘醇如蜜、洁白如雪、芬芳如兰,乃是世间极品,当然要一尝为快了。”

张开天瞧着他脸上无限向往的神情,不由暗暗好笑,说道:

“既是如此,反正我们也要吃饭,不如就试一下你所说的玉糕,看是否的真的那么美味。”

两人入了城,正如守祠叟所言,此处简直就是丽玉柔个人魅力的集中展示,大街上所有的招牌上,无一例都有丽、玉、柔这三个字,如卖衣服的,名叫‘丽装’,卖首饰的,叫“玉清阁”,甚至连卖水煮面的,也起个名字叫“柔面”,总之,都是借助丽玉柔的名气,做好自己的生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