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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四章 戎右之殇

“人类在母星,可以给一条小河起个名字,可以给一座山起个名字,甚至是一块大陆、一片大洋也起个名字,以划分地域。如果再精确一点,再人为的给母星画上纵横相交的经纬线,用网格线上的一个点代表一个确定的地点。而这一套方法在星航时代,尤其是通过了一号门之后,明显不再适用。”

“这时,人们发现了一号遗迹以及遗迹一重天之内的浑天仪,猛然发现,如果忽略时空潮汐之门本身所覆盖的区域,再将灰色星域用灰色的雾来替代,整个宇宙,似乎也可以看作是一颗巨大的球体。这,正是浑天仪所表达的宇宙坐标体系。”

“正如潮汐之门并不是一扇门,浑天仪上的璀璨星河自然也不是代表海量的星体,而是......宇宙零元坐标体系!因此,只有天阶才能在一号星遗迹的一重天之内可以看到‘原版’的宇宙零元坐标体系......并在悟道过程当中找到自己的所在,学会分辨零元坐标体系。”

神龙听到这里,暗自点头,仰望星空,赞叹道:“真是出乎意外之外啊!你现在也已经到第七根龙柱的进度了,我倒是真的希望你能够解除库库的封印,看看以这一件神器为钥匙所打开的神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如此也好告慰我这些白风黑旗之下的追随者他们的在天之灵。”

龙颉随着神龙的眼光向上看去,眨巴眨巴眼睛,将信将疑的说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为什么天上的星辰少许多了?”

“那是因为库库距离灵界又近了一些。”神龙说道:“你现在所看到的,这已经是戎右大限之后的状况了。随着天上这些灵魂能量体转化成灵气的增多,库库滑向灵界的速度也会开始加速。”

“你的双语者天赋,或许是解除封印的关键。如果不是我们三个转化成器灵之后在库库之中又经历过漫长岁月,用你们的话通俗一点来说,我可能会怀疑我们千辛万苦找到的是一件假神器。”

神龙说了一大段话之后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在自言自语,将目光从上方星空收回,转过头来看了龙颉一眼。

龙颉目光呆滞,喃喃道:“大限?戎右大限?他,就这么,没了?”

“我们原本猜测库库尔坎既然是神族的太古神器,或许很快就会进行云境之地的转化,但是理应还有时间。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在你被天狩降临成为双语者之后,只要你的云纹被激活,库库这里就会涌入大量的灵气。我甚至与戎右推测过,那两个天狩原本或许曾经是抱有降临的打算,但是也极有可能是想加速库库尔坎的转化,为天狩族群求得一座强大的云境之地......甚至有可能,天狩王城就是通过这种匪夷所思的途径而来的......虽然落败了,但毕竟天狩是与神族同宗同源的强大文明。如果硬是要再阴谋论一点的去揣测,神战时期的天狩一族当时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完全可以利用灵界的‘人和’、‘地利’将神族拖入战争的泥沼,甚至以战逼和。灵界除了天狩,更多的是异兽,神族想要占领灵界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不是太极阴阳鱼的黑白边界壁垒森严,异兽轻易不得越雷池半步,只能趁着边界的潮汐从通道侵入......这宇宙可能就只剩下灵界了。”

龙颉意兴索然,敷衍的呵呵一笑,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突然又问了一句:“关于云纹会加速库库向云境之地的转化,戎右和神龙两位为什么不告诫我?”

“因为你是双语者,我们三个都不是。说实在的,我现在也不确定神器选中你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因此也只有顺其自然了。不过,你那个爷爷,是你最好的启蒙老师,他构建关于魔纹的世界观,甚至还提及了灵界。以一个同样是双语者的先行者身份来说,或许也只有他才最适合为你启蒙了。”神龙转移了话题。

龙颉莫名其妙的看了看神龙,不知道言下之意为何。

“鹰之国与日出之国放弃了征服奎盟的打算,由他们的强者正在联手破坏神庙......你应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神龙说道。

龙颉沉默了片刻,引用了某一位对甘道夫的评价:“这个世界能打败爷爷的人有那么几个,但是能够杀死他的,恐怕没有几个。我虽然现在是天阶,但是在国战级别的战场之上也不过是菜鸟一只而已,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须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即便对你没有尽到那养育之责,至少也有教导之恩!唯有不辞千里赴援,方可报恩情之万一!”神龙语气之中明显透露着不悦。

“像戎右对你那样么?戎右贵为神族权杖,可为什么继承神格的人却是你?!也是恩情所至么?”龙颉对神龙似乎并没有敬畏之心,又或许只是因为戎右的突然永别而对神龙心生不满,言语之间便直来直去了。

神龙非常人性化的长叹了一声,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我于戎右而言,即是君,亦是父,是真正的君父。戎右,是我王族庶长子,年长于公子苏,只可惜其生母为侍女,死于难产,而公子苏之亲族诡称戎右依祖宗家法不得入族谱,百般阻扰,最后将戎右调至身边充当侍卫才算是得以看护其周全......不然你以为公子苏为什么要起兵叛乱?他不相信戎右对九王至尊之位丝毫不动心,他认为戎右侍卫我左右,习治国之术,且甚得军心,已然是实际上的储君。”

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龙颉,神龙自顾自的又说了下去:“古训有云,‘五大不在边’。这五大,指的是储君,君王的同母胞弟,君王贵宠的公子或王孙,累世正卿等五种人,不宜久居边地。正是因为这五类人有权有势,和君王关系亲密,洞悉朝中虚实,一旦久居边地,结交边疆大将,则是容易心怀不轨,起兵反叛。这种同室操戈的惨剧,不绝于史书。”

“我令公子苏镇守北疆,倘若心无杂念、恪尽职守,也会许他一个世代永镇北地,形同封王......可是一听到君父即将归天,他还是迫不及待的反了......”

“于我而言,一统六国,不过是将一条小山村里的几个村霸给收拾服帖了,确实是当上了村长。可是,有一天,村外通了路,我见识了外面的世界,若是还想让我当这个村长,我却是不情愿的了。只可惜他们一个个都不懂,都只低头盯着村子里的那一亩三分地,呵!鼠目寸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可惜我晚生了几年,虽然求得了仙丹,入了仙境,可神族其时已经是大厦将倾,无力回天了。不然的话......”

龙颉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一位曾经的千古一帝,一时之间也是无言以对。而就在这时,一个黑发小男孩蹦蹦跳跳的从龙颉面前跑了过去,跑进了祭坛之外的云海之中,回头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笑了笑。

“呃......又是你这个小屁孩.......可是为什么听不到超频、尾坦的‘晨钟暮鼓’了呢......”龙颉只记得自已昏睡过去前嘀咕了一句。

然后,神龙虚无缥缈的声音作了回答:“那是因为在这永境之中,你只‘听’,而没有‘听到’。那权杖青鸟不是说过了么?如果你路过一家寺庙,里面传来钟声、诵经声、各种喧佛号的声音,你一定会觉得很正常吧?你会把这种钟声与晨钟暮鼓联系在一起么?你知道天阶下品一转月孛师的超频标准值是多少么?是0.5个单位的牟呼栗多。60个坦刹那等于1个腊缚,0个腊缚等于1个牟呼栗多。所以,天阶下品一转月孛师的超频标准值换算成常规时间单位是4分钟!现在,你觉得每一坦就清楚的听到钟声是好,还是不好?更何况你现在已经晋级了,你就知足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