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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拜师学艺

??那雕刻和篆刻都极为精美,应是名家手笔。

????孤飞估摸这林应是这孩子的姓氏,惊鸿可能是名了。不过思衬之下,觉得这惊鸿似是女儿名字,说不定是其母亲闺名。但是有时为孩子好养,父母给孩子故意取个女性化的名字也不是没有可能,既然有凭物,不如就唤着他叫林惊鸿好了。

????于是那孩子自此有了名字。

????孤飞自见了那玉佩丝巾,方觉这不似寻常百姓人家的东西,但人间缘法,谁又能参详得清楚透彻呢,今既救回这孩子,也是有缘,不若既来之,则安之。

????姑山九仙计算时日,一旦时机合适,就布阵为林惊鸿祛除阴毒。可林惊鸿体内还是有反弹之力,所以祛除阴毒进展的很是缓慢,直到三岁,林惊鸿都可以在地上跑了,也不过清除一半。

????三岁过后,奶妈告辞下山,其实那小惊鸿一岁后便已断奶,只不过无人照顾,便留奶妈在山上又待了两年。三年的相处,奶妈甚是不舍的那个粉雕玉琢一般的孩儿,小惊鸿自幼吃奶妈奶水,也甚是依恋,自能说话起,一直就换奶妈做妈妈。如今骤然分别,小惊鸿默默流泪由彩旗抱着,或者自己走着,直送了一半的通天梯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奶妈。

????三岁后姑山九仙再为林惊鸿布阵祛除阴毒,反弹之力倒消失不见,可是每每引入的至阳之气汇合九仙的无上真气一入林惊鸿体内,就像被什么吸纳一般,让九仙甚是惊诧,但是检视之下,那些真气却又并没有在林惊鸿体内汇聚成丹,这可是千百年所见之怪事,九仙百思不得其解,故而祛除阴毒进展依旧缓慢,直到林惊鸿八岁,九仙方将他体内"摧心掌"阴毒祛除干净,这一番煞是费尽周折,不过事成,大家也都很高兴。

????林惊鸿呆在彩石峰,所见之人最多的就是彩石峰执教苍柳真人,滴水峰执教水月真人,以及彩旗和柳含烟,这四人都颇为喜欢越长越俊秀的林惊鸿,林惊鸿也非常依恋四人。

????林惊鸿八岁生日过后,水月真人便向孤飞真人讨了个情,说想收林惊鸿在座下做个弟子,本来苍柳真人几年相处之下,也有收林惊鸿为弟子之念,奈何水月真人先向孤飞真人言明,也就作罢。

????孤飞真人听闻谁水月真人愿意收林惊鸿为弟子,也是欣喜,这孩子总算有个归属,可是犹疑滴水峰都是女弟子,还从没有收男弟子的先例,颇为踌躇。

????水月真人却道:"掌教师兄好不迂阔,你我修道之人,且可常以男女门派为念,我滴水峰一向没有入室男弟子,那是缘分未到,今我见惊鸿那孩儿甚是喜欢,这便是缘。掌教师兄又有何疑虑呢?"

????孤飞真人见水月真人如此说来,便命林惊鸿拜在了滴水峰水月真人座下,做了个弟子。水月真人变带林惊鸿回到滴水峰,林惊鸿依依惜别苍柳和柳含烟后便随水月真人来到滴水峰。水月真人择良成吉日,与林惊鸿成了师徒之礼,赠了林惊鸿念珠一串作为拜师之礼。拜师之后,水月便命彩旗好好教导林惊鸿修行,彩旗领命。

????却说林惊鸿在彩石峰疗伤期间,天宗和落霞分别有传回信息,说这些年不断查询,赤炎教和玄冥教好像毫无踪迹,人间消失了一般。而当年林惊鸿所在的小村几乎被焚毁一空,当年昆仑城赶去扑灭火焰之后,亦没有发现生还者,加上发生如此恐怖惨事,那个村庄就此荒废,故也是毫无线索。不过他们倒是发现了一些鬼王的蛛丝马迹,追查下去,发现他们是崛起于黑河弱水边的一个门派,可是鬼王门徒行踪诡秘,加上总坛所在被黑河弱水所包围,难以进入,孤飞只好命他二人继续监视。

????林可微和尚可喜这些年一直往来与江南诸城,也回信说赤炎门徒似乎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无出现在月桂城过,几年寻查下来,当年他们在月桂城所见何人,所做何事也是毫无头绪,他们请求孤飞肯准他们继续寻查,孤飞和其余八峰执教商议过后,觉得也只能如此。

????林惊鸿自从拜师水月真人后,在彩旗师姐的教导下,苦心修炼,水月间或也亲自指导教化。小惊鸿倒是天资聪慧,所学道术一点就透,第二年就学会了御物,可以御剑飞行了,第三年早已将水月真人授予的一套水月剑法使得是有七分神似。

????不过林惊鸿所修真气总是略有小成就被一股莫名力量化去,故内丹积累甚慢。水月真人多方查阅典籍也是不得其解,心想也许这是上苍考验,也就作罢。

????转眼四年过去了,虽然林惊鸿真气修为进展缓慢,但是凭着天资甚高,剑法倒是修炼得颇为可观。

????彩旗如今也二十有四岁,出落的是明艳霞飞,可她生性清冷,虽极喜爱那个最年幼的师弟,面目中却毫无表露。

????林惊鸿长到十二岁,每日除了和彩旗师姐练剑修行,就是去彩石峰探望苍柳真人和柳含烟师兄,十二岁的林惊鸿长得翩迁美好,真是宛如惊鸿。只是估计幼时受伤过重之故,总是显得有些不足,加上水月峰就他一个男孩子,故而腼腆有女儿之态,不过却愈发让人觉得彬彬有礼,惹人怜爱。

????柳含烟如今也二十有九岁,生的真真是含烟滴翠,与林惊鸿不一样的是,他生的是剑眉星目,英姿勃发,体态俊秀挺拔,甚是有男子气概。引得姑山两峰女弟子多有垂涎。

????林惊鸿自会御剑飞行之后,倒是把姑山诸峰都去游玩了个遍,也深得各峰执教和弟子喜爱,只是他甚少上通天峰,一来孤飞甚是严肃,二来通天峰不似其他诸峰。孤飞真人只有两个入室弟子,一个天宗,一个明月。如今天宗被派下山执行任务,就剩下明月一人,连生活起居都是明月一并照顾,整个通天峰时常只有他师徒二人,并无人迹,显得高高在上的通天峰甚是冷清。

????转眼又是端午佳节,彩旗要下山采办些过节用品。林惊鸿闻言,缠着彩旗师姐带他下山玩玩去,也一并去滴水城看望许久没见的妈妈。彩旗纠缠不过,问过水月真人后,只得带他同行。

????二人吃过早饭,便一同出门。到了通天梯,彩旗念动法诀,御风而行,林惊鸿因为近年来真气修为进展缓慢,难以御风,只得御剑跟随。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下了通天梯,来到山门,眼见就要出山门而去,谁知天地忽然间风起云涌,雷鸣电闪,两条护教神龙又破柱而出,闪电般卷向林惊鸿,二龙环绕一团,将林惊鸿困在中央,惊的林惊鸿佩剑早掉落下去,幸好两条神龙环绕围住他,他却不至于跌落。

????可是看见二龙眼中凶光猛现,一龙口鼻之间不断喷出云雾,一龙口鼻之中不断喷出烈火,似乎转眼就要将自己吞吃一般,不禁有些恐惧。

????彩旗眼见护教神龙如此这般,保护师弟心切,回身祭起佩剑,不由分说就刺向神龙,那喷火的神龙头也不回,龙尾轻扫,一条龙尾陡然长了数丈,彩旗的佩剑还未近身,就被一股强大的气息扫开,彩旗不由将佩剑挡在身前,抵挡攻击,饶是如此,却也被那股气流扫出七八丈元,方才站定。

????两条神龙不断环绕林惊鸿,目光中充满愤怒,慢慢的变成惊疑,须臾间又满是疑惑,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丢下林惊鸿又飞回汉白玉柱盘定,一霎时云淡风轻,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林惊鸿直端端的掉下来,由于修为有限,不由得惊叫起来。彩旗忙飞身过去,拦腰抱住林惊鸿,几个轻盈旋转,化去下坠之力,平稳落在山门前的广场之上。林惊鸿还是第一次和师姐挨得这样近,恍惚间,只见师姐面若凝脂,颈若粉带,气息幽香,宛若飞瀑峰幽兰花开一般,一时不由得心旷神怡,陶然若醉。

????彩旗见林惊鸿这般光景,虽心如止水,也不禁粉面发热,斥道:"你胡乱看什么呢?"

????林惊鸿慌忙自彩旗怀里下来,站在地上,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接言,呆如木鸡般伫立在那里。彩旗见他那般模样,却又微微笑了,道:"走吧,还愣着等那两条恶龙来吃了你不是?"

????林惊鸿想起刚才的情景,慌忙拉起彩旗往山下跑去。林惊鸿第一次上山护教神龙就惊动过一次,那是他还在襁褓之间,不曾记得。彩旗也是听水月真人说起过,今天尽然亲眼见到护教神龙再次惊动,而且明显是冲她那个还未成年的师弟而去的,不由得甚是怪异。如今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心想下山采办回山后再向师尊禀明。

????彩旗带着林惊鸿出了姑山,往滴水城而去,在山脚下见到一大片油菜花田,一片金黄灿烂的花海,无数的蜜蜂蝴蝶飞舞着。油菜田边,偶尔有一两间青瓦白墙的农家小院,小院被一簇簇翠竹围绕着,院子门前一条明净清澈的小溪流过,间或有两三条肥硕的鱼儿跃起。

????林惊鸿那里见过这般世俗恬静风光,孩子天性暴露无疑,一会追逐蝴蝶,一会采一朵油菜花别再耳边,一会又俯在溪水边的草地上伸手想抓住欢快游动的鱼儿,却被一只螃蟹夹住手指,疼得他双眸泪花闪烁。彩旗又是怜爱,又是气恼,也只得随他放开玩去。

????走了好长一段路,油菜花田渐渐远去,却是一片苍翠的小山,小山雾气缭绕,漫山都开满了粉红,鲜红的杜鹃花,山脚下还有一个小湖,湖边住着一户农家,一个老翁正戴着斗笠坐在湖边垂钓,一派恬静祥和,宛如仙境。

????越往山下走去,天气越来约热,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米香,菜香,糕点的甜香,美酒的醇香。

????彩旗修为颇高,从有些寒冷的山里走来,虽然天气越来越热,却并不觉得怎么样,而林惊鸿早已是汗水流离,一张小脸蛋粉红可爱,越发显得俊俏迷人了。

????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渐渐路旁村舍渐密,路上行人车马渐渐多了很多,有骑马而行的,也有坐轿而行的,也有徒步三两成行的,有推着推车而行的,甚至还碰见两支娶亲和一直送葬的队伍,好不热闹。

????路上隔三差五就遇见一些男女青年,男的都盯着彩旗看个不停,女的则掩面偷瞧着林惊鸿,发出吃吃的娇笑声。

????又不多时,地势豁然开阔,只见一座巍峨的城池出现,那城池龙腾虎跃,一派繁盛之气象。远远望去,城门上书三个篆书红字——通天门。

????这就是滴水城了,滴水城西依姑山,南接通天门,北望长安,东眺沧海。林惊鸿所经过的就是连接姑山这面的通天门了,如此雄壮巍峨,却还不是正门,正门在北,乃是通往长安的正阳门。

????林惊鸿赞叹不已,他自小在姑山长大,虽然姑山连天接地,南北跨越九千余里,东西纵横五千余里,真是山中最巍峨险峻者,姑山诸峰的殿堂也算是雄伟辉煌了,但和这人间城池比起来,因地势所限,似乎又要差一些了。

????林惊鸿舍了彩旗,奔向滴水城,刚到城门口,只见城门两边各卫戍了十二名全身精铜铠甲,手持画天长戟,身佩虎头豹纹断头刀的护卫,头戴赤银盔甲,盔甲上红璎珞迎风飞舞,好不威风。

????林惊鸿跑过去一会玩一下卫士的长戟,一会偷拔出卫士的佩刀,一会又跳起来去抚摸卫士头盔上的璎珞,甚是顽皮,一点不像在姑山那般腼腆羞涩。那些卫士均认得林惊鸿身上,所穿着云锦道袍,知道应该是姑山的小弟子,也不为意,只是挥手让他快些离去罢了。

????彩旗见林惊鸿过于顽皮,走过去一把,拉上他往城门内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