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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牛角刀

童志月和牛角刀有杀父之仇。童志月是牛塘镇人。家有一家“童记牛肉店”。是父亲童子安所开。生意很红火。那时童志月叫小童子,只有四五岁,不认得牛角刀。

牛角刀住在“童记牛肉店”的对面。他家开一家“解氏牛肉铺”,是他父亲解长运所开。解长运是杀牛卖牛肉的,也做熟牛肉生意。牛角刀的父亲姓解,那牛角刀应当姓解,为什么姓牛了呢?这里面就有许多的长长渊源,要慢慢道来。

牛角刀本姓解名雄二,真名叫解雄二,与牛角刀风马牛不相及。后来叫成牛角刀是有原因的,因这原因让他出了大名,出了大名后就不叫解雄二而叫牛角刀了。牛角刀的真名叫雄二也是有说法的。一是因为家谱里他是属雄字辈份的,二是因为家母生他排行是老二,所以叫解雄二。他还有一个哥哥叫解雄一,有一个弟弟叫解雄三。

解雄二的家祖是杀牛的,爷爷和父亲子承父业,也是杀牛的。杀牛离不开刀,祖传一把牛角刀,弯弯翘翘锋利无比,经年累月杀牛无数。牛刀角并不是用牛角做成的,只是取其形状像牛角而得名,实际上是用上等钢铁打成的,用云山特产沙石磨亮,用十岁公牛角镶嵌刀柄,用八岁黄牛皮制成刀鞘,实用而炫耀。

解雄二从小跟随父亲学杀牛,卖牛肉,练得一手杀牛的功夫。十二岁时,他就能独立作业,杀死一只小牛犊不用哥哥帮忙。解雄二卖牛肉也是一把好手,斤斤两两钱钱,角角分分厘厘,他算得比鬼还精。他还爱钻牛角尖,忙来与买者斗口,他可以放着生意不做,趵嘴勾舌和人说个三六九全。当街人背地里都说他,真是个卖牛肉的,今天钻牛角尖,明天就钻牛**了。

解雄二也认得几个字,那年他父亲杀牛赚了些钱,就送解雄二和解雄三去读私孰,以免家里没人识字被人瞧不起。但解雄二读了二年就不读了,他说子乎者也太困手脚,没有杀牛卖肉快活舒展。他父亲正好遇到点钱财拮据,也就没有坚持让他上学,反倒顺着他弃学回家来帮着经营牛肉铺。解雄二弃学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受不了学友们的笑话想弃学。笑话他的原因是因为他说了可笑的话。那一天私孰里的胡同仕胡先生教学子们学“解”字。胡先生怕顽童们记不住,就把“解”字拆成三个字来教。胡先生把“解”字拆成哪三字呢,按书写顺序排是“角刀牛”。顽童们呼呼地笑起来。顽童们为什么笑呢,因为角刀牛是当地那种长得矮小邋遢的驼背牛,也有人称为侏儒牛。

胡先生不懂得学子们为什么笑,就说:“笑什么,不准笑!”顽童们稍有收敛。胡先生接着教,口说:“跟着念,‘角刀牛’。”顽童们有的跟着念,有的则又忍不住大笑。笑是有传染的,不一会,跟着念的也跟着笑起来了。胡先生不知道学子们笑什么,还以为自己出了状况。胡先生立即检点了一下自己,好像没出什么状况,接着问:“笑什么?”顽童们也不回答,只管笑,眼睛一直看向解雄二这一边。胡先生看了半天,终于看明白了,顽童们不是在笑自己,而是在笑解雄二。胡先生又拍惊堂木,说:“不准笑,这‘角刀牛’就是解雄二的姓,念‘解’。”顽童们又笑起来了,一窝蜂似的笑。胡先生觉得有失管教,再拍惊堂木,大声说:“不许笑,谁笑打谁的手掌!”并解说:“解雄二的姓就叫‘角刀牛’,念‘角刀牛’。”顽童们这时不念,也不笑了。胡先生倒觉得自己有点不对了,接着说:“‘角刀牛’就是解雄二的姓。”顽童们被他弄糊涂了,解雄二怎么就姓了“角刀牛”呢?胡先生自己也把自己弄糊涂了,“角刀牛”怎么是解雄二的姓呢?

这时顽童们的笑停止了,解雄二则一把怒火出来了。他举手说:“先生,你说的错了,我不姓‘角刀牛’,而姓‘牛角刀’。”胡先生这时清醒过来了,说:“对,对,就姓‘牛角刀’。”但立即又意识到不对,这不是自己认错了吗,自己错在哪里呢?细细想想自己也没有错啊,怎么在学子们面前认错呢,这不太失尊颜了吗?立即纠正就说:“一回事,一回事,‘牛角刀’和“角刀牛”是一回事,都是一样的。”胡先生说的是“解”字拆成“牛角刀”和“角刀牛”是一回事,都是由这三个字组成的。但解雄二认死理了,他认为“角刀牛”和“牛角刀”不一样,“角刀牛”是牛,是像角刀一样的驼背牛,“牛角刀”是刀,是像牛角一样的弯月刀,驼背牛和弯月刀怎么是一回事,怎么是一样的呢?

他直言对先生说:“先生,不一样!”胡先生问:“怎么不一样了也?”解雄二站起来回答:“角刀牛是牛,是侏儒牛,牛角刀是刀,是杀牛的刀,刀和牛怎么是一样的呢?”这个反问倒把胡先生问住了。胡先生楞了半天。但胡先生毕竟是读了古书的人,小小牛童子难不住他,就说:“我说的是你的解姓,不是说的角刀牛和牛角刀,你的姓就是‘角刀牛’或者‘牛角刀’组成的,都一样。”解雄二大声说:“不一样,你污辱人,我的姓就是‘牛角刀’,不是‘角刀牛’!”

顽童们哄的又大笑起来,笑成了一锅粥。有个叫沈冠平的顽童故意冲解雄二喊:“对,你的姓就是牛角刀!”也有个叫申宁正的顽童则故意喊:“不对,先生说的对,你就姓角刀牛。”屋子里一时乱纷纷。解雄二心也乱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也说错了,他是姓解而不是姓牛角刀,他失了言了。顽童们可抓住把柄了,他姓“牛角刀”和“角刀牛”,是他自己说的和先生说的,一点也错不了了,只管这样呼唤他吧,不怕他不答应了。解雄二想想自己的话又想想先生的话,他窝囊极了又愤怒极了,他想去打沈冠平和申宁正,但他想想自己的个头根本就打不过他们,自己个儿矮平时还在他们胯下受欺侮,战时不是自己找死吗。但他见到那些同学都在张牙舞爪地污辱他,他不能不愤怒,他一愤怒就要行动,他的行动不是和打不过的人打架而是跑,他抓起书包抬腿就跑出了课室,出门口时骂了一句:“都是狗教的牛养的!”解雄二自那以后就再没有来上学了。

不过这次识解字让他记忆深刻,他知道拆写自己的姓字了并且常常在梦里无数遍地拆写。后来解雄二出了名也是源于这次识解字。不过出名的并不是解雄二而是牛角刀。他把自己改名为牛角刀了。

解雄二十六岁那年当了兵。那时正逢乱世,军阀混战,各地出了许多草头王。有一天解雄二正在铺上卖牛肉,一伙兵丁闯进来,钱被抢了个精光。那伙兵丁还不解恨,红溜溜的牛肉吸引了他们的胃口。一个长官拿枪对着解雄二父亲的头,逼着他去炖牛肉犒劳英雄好汉。解雄二的父亲叫解长运,卖了一生的牛肉见过许多世面会过许多强盗,他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去为兵丁炖牛肉。他想这些人得罪不起但可以结交得起,如果得罪了你就别想在这儿混了也许还有生命危险,但是侍侯好了可保眼前平安下次也许会高抬贵手,送点钱财礼物可以感动强盗帮着自己抢。出于这样的信念和希望,解长运不光运用家传配方炖了一大窝香喷喷的牛肉,还炒了牛肝牛肺牛肚牛肠牛腰子牛舌头连牛鞭也加山药煎了汤,又拿出家酿的陈年白高梁老烧酒来招待那伙兵丁。直喝得那些兵丁说三道四呼五喝六醉七倒八昏了半天,醒来后一个个舞枪弄棒大喊大叫欢呼:“好酒好酒!好肉好肉!此生才算吃了牛肉了!此生才算喝了白酒了!”

那伙兵丁的头儿叫宋四义,自说是梁山好汉宋江家的后代,有点宋大哥的豪气,竖起大拇指对解长运说:“你就是水浒中的菜园子张青,酒菜做得好,牛肉宴做得好,不过没放蒙汗药,如果放点蒙汗药那就更好了!”解长运以为宋四义在说反话,怪他的酒菜把他们醉昏了,就连连说:“长官,我可没有放药啊,没有放药啊!”一边作揖磕头如捣蒜。宋四义忙把解长运的手拉住,说:“我没有说你放了毒药,你是放了山药啊!”宋四义出身采药世家,虽说早年当兵,但各种药物知得五六,他早已闻知酒菜中的中药了,那都是些大补的药物令他八分感动。

解长运见宋四义没有难为他的意思,才放下心来说:“长官如果喜欢吃,晚上我再为老总们做牛头宴。”宋四义哈哈大笑说:“好,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大方之人。”一边在口袋里摸,摸出一块光洋来,递给解长运,说:“我也不白吃你的,拿去买几头牛,弟兄们打仗用命,犒劳犒劳他们。”他的弟兄都投来欣服的目光。解长运慌忙推还那块光洋,说:“我哪敢要长官的钱啊,再说这也太多了点啊!”宋四义当时还有点昏呼,也就没有去想这句话的意味。他把钱砸到桌上,大声说:“给你就拿着,还嫌少吗,我宋公明的后人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吗,叫弟兄们笑话!”解长运见宋四义自称是梁山英雄宋江的后代,又快要生气,也就赶紧说:“那我就先替长官收着,收着,你只管晚上来喝酒吃肉,包你满意!”宋四义说:“光说不练假把式,晚上看你的啦!”解长运说:“长官,你放心,我也是梁山好汉解珍解宝的后代,祖上原是擒虎的,后来老虎少了,才改做杀牛的营生,既是公明哥哥的后代来了,我解氏兄弟的后代不敢怠慢!”解长运也真会趋颜附势胡诌。

宋四义立即拍着解长运的肩膀说:“有缘啊,真有缘,在这儿遇见兄弟了!”又大手一拍解长运的肩膀,险些把解长运拍趴下,说:“你年长,我就称你为大哥吧!”解长运忙作揖说:“不敢当不敢当,小可只会杀牛煮牛肉,不能当大哥的!”宋四义说:“那就把牛肉煮好,晚上请你喝酒!”说完就带着兵丁们逛街去了。解长运忙招呼帮工妻儿齐来帮忙,一家人大显身手杀鸡宰羊,把晚宴弄得丰盛无比。那晚直叫宋四义等人喝得晕头转向。

这样一连吃喝了五天。解长运全家和宋四义等人都厮熟了。尤其是解雄二,视宋四义为新爹了,大哥大哥的叫个不停。本来是不适合叫大哥的,他父亲解长运已跟宋四义称兄道弟,他应当称宋四义为叔了。但宋四义喜欢别人叫他大哥亲切,解雄二也就有悖常伦叫宋四义为大哥了。解雄二嘴巴甜得如抹蜜,巧得如八哥鸟叫,很讨宋四义的好,以至那些天常伴宋四义左右不离。

第六天,宋四义的人要开拔。宋四义到解家来辞行,对解长运说:“解老板,我这即刻就要开拔,这几天多有打扰,你的好酒好肉我感激不尽,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解长运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已经基本了解了这个兵痞子的为人,就说:“感激就免了,还真有一事烦长官帮忙,只是不好启齿。”宋四义是急性子,说:“有事就讲,凡我能做到的不含糊。”解长运见时机熟了,忙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的是银子,塞给宋四义,说:“这里有点小钱,赠与长官买酒喝。”宋四义知道解长运有事要求他帮忙,也就没有推托收下了。解长运说:“宋长官,你到对面的‘童记牛肉店’吃过吗,那个老板童子安很讨厌。”宋四义是个久混江湖的兵匪,即刻就知道解长运的意思,当即说:“没去过,不过他很快就要关门了,以后也没得去了。”解长运知道宋四义的话中之意,忙说:“那宋长官就常到我店中来,长官再来,必当厚谢。”宋四义说:“此去也不远,我会再来的。”说完就走了。

半个月后,对面的“童记牛肉店”就关门了,说是老板童子安突发重病,回平山县老家养病去了。不久,整条街的牛肉生意就只有解长运一家了。对面的那家“童记牛肉店”也改姓解了,叫“解氏牛肉馆”,由解长运的儿子解雄一来经营。

解雄二去当兵也跟宋四义有关。有一天,解长运叫儿子解雄二去给宋四义送银子,一去就没有回来。原来,解雄二在路上被一伙土匪抓住了。那伙土匪黑衣蒙面,伏在路边抢一个叫晏秋安的烟土商,不曾想解雄二跟在烟土商的后头,一并成了土匪的盘中餐。那晏秋安的银子可真多,足足有四大箱。乱世谁敢带那么多银子在路上走?晏秋安敢带。晏秋安常在黑道上走,有六七个保镖个个身手不凡,儿子晏春泉更是一个神枪手,武功也不凡。但土匪人多个个枪法也准,加之事先打黑枪,很快就把那些保镖结果了。只逃走了一个晏春泉,他见孤身力单打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展开轻功就跑了。土匪端着机关枪,追着屁股放子弹,晏春泉倒在山崖下。但土匪追上前去看时,却没见到晏春泉的尸体,连一滴血也没有见到。晏春泉是跑了。但晏春泉的父亲晏秋安却被抓住了。晏秋安腿上中了两枪,跑不动,只好举手降服以作后计。

解雄二当时离晏秋安只有三十步之遥,没有挨枪子但却没有逃出土匪的手掌。也是土匪得胜了心软,没有对他开枪只是叫他跑过来。解雄二怕后背挨枪子只好快速跑过来。一个土匪头目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挺乖,知道命比钱大。”另一个土匪一把抓过他的钱袋,掂掂说:“小小年纪,银子不小呗。”解雄二知道这下银子全完了,命可能不会有多大的危险,只要说好话就会放他的,就说:“好汉,我家是杀牛的,钱多,你要钱用,我可以送来。”那土匪听了高兴,这个矮小的少年说话还这么受用,就逗他说:“钱就不必送来了,”拍着箱子说:“我这里有的是钱,还可以送些给你,你把你娘送来孝敬就是了。”解雄二受了这般污辱,并没有生气,只说:“我娘七老八十了,风车架架了,只怕大王不要了。”那些土匪没料到小小少年会说出这般风流话来,一个个都憋不住哈哈大笑。解雄二见时机已到,就哀求说:“我娘还在家里呢,你放我回去吧。”那个土匪说:“放你回去不难,得问我大哥了。”解雄二问:“你大哥在哪儿?”那土匪说:“跟我们走,不久就知道了。”于是解雄二就跟着土匪走,不过头被蒙住了。解雄二乖戾,乘其不顾偷偷把黑布推上额头,眼睛露出一条缝,沿路看得清清楚楚。

不几时进了一座林山,山深林密,有房子掩在翠绿中。一个土匪说:“大哥,成功了。”那大哥发话了:“没伤着弟兄们?”解雄二耳尖,一下就听出了这是宋四义的声音。他一把撕下蒙眼布,哇的一声大叫起来:“宋大哥,原来是你啊,小弟差点当了枪下之鬼了!”宋四义也觉得奇怪,去抢烟土商怎么抢了个牛肉铺小二?忙喝侄儿宋三钻:“三钻,这是怎么回事?”宋三钻已取下了蒙脸布,现出了庐山真面目,答:“怎么啦?”宋四义说:“抢错人了吧!”宋三钻答:“没错啊!”宋四义说:“这是谁!”一边推了推解雄二。宋三钻知道是怎样的误会了,就笑笑说:“哦,是这么回事。”就把路上的事跟宋四义说了。宋四义方喜。这时晏秋安也被带到,他是坐在马车上过来的,所以走在后头,才让宋四义有了个误会。宋四义叫手下人带解雄二到后面去进餐,说:“老五,这是我主顾的儿子,要好生招待。”那老五答应一声:“是,营长。”就带解雄二到厨房去吃山珍海味去了。

是晚,解雄二就住在山林里。宋四义摆酒庆功,把解雄二带在身边。举杯碰盏之间,他称解雄二为小兄弟。解雄二也百般伶俐,大哥前大哥后叫个不停,又去给各位豪杰敬酒,奉承话恭敬话胡乱诌来,也附合兵痞们说些痞话脏话,直引得满堂哄笑。宋四义也表扬他,说:“看,我这个小兄弟,人小鬼大,将来必有大前程。”解雄二从小就在牛肉摊上混,接触的人多鬼多事多,学了说不完的应睱知识,这时派上了用场。而那些兵痞们平时大都在兵堆里混,社会见闻就不如解雄二了,就连那满嘴的痞话,也都是兵营里的千篇一律,没有解雄二的民间新鲜。一晚上下来,解雄二倒成了餐间的主角,谈狗说鸡,斗酒猜拳,莫不少他助兴,以至后来大家都不敢小看他了,都不叫他小兄弟了,而叫他小哥哥了。这样的生活,解雄二觉得很快活,这才是生活啊,这才是人生啊,解雄二满心欢喜地想,天天有这样的生活那该多好啊!这样的生活一直有三天。乐不思蜀,解雄二没有想过回家。

第三天晚上发生了一件意外事,让解雄二成了宋四义的救命恩人。那天晚上醉酒后,宋四义提前离席躺到床上睡觉。解雄二是睡在宋四义隔壁的,和宋四义的警卫兵睡在一起。宋四义有四个警卫兵,有两个是睡在宋四义的另一边房子里。明天就要离开这山林,当晚酒宴熏浓。警卫兵平时是不许喝酒的,但那晚宋四义心血来潮,特许喝了几碗,有两位称头晕早早地睡了,有两位在门外的院子里站岗。解雄二忙于应酬,直到席散尽了才回来。他回来时夜已经过半了,上弦月也下到西山后去了,院子里一片昏黑,解雄二几乎是摸着黑走到院子里的。他走着走着就碰到了一个人,倒在院子里,差点把他绊倒。他蹲下来一摸,两手沾糊糊的,伸到鼻孔一闻,血腥味,他立即震醒到,人死了。是谁干的?有剌客!解雄二反映很快,立即睁眼前望,一条黑影掠向窗口,特别快!是来杀大哥的!解雄二立即意识到,也特别快!那个黑影已贴近窗口。窗子里黑沉沉一片。宋四义睡觉从不开灯。但宋四义打鼾,呼呼的鼾声从窗口传出来。那黑影立即把枪口伸进了窗口。

不好,大哥命休了,解雄二立时大喊:“有剌客!”抽出腰间的牛角刀就扎了过去。砰砰砰,一连串清脆的枪声响彻了夜空。警卫兵从屋里冲出来,剌客已经逃跑了。宋四义从睡梦中惊醒,滚到床底下。解雄二扑到宋四义的门口,大叫:“宋大哥,宋大哥,你没死吧,你没死吧!”宋四义听到解雄二的叫声,知道危险已过,才从床底下爬起来说:“我没死!”这时警卫兵也回来了,报告大哥,剌客已跑了。宋四义点亮灯,打开门,一同来察看险情。橱柜被打穿了几个洞,床沿上中了两枪,被窝被打得稀巴烂。宋四义想,若不是剌客情急,自己就没命了。又察看屋外,两个警卫都被小刀断喉结果了性命。宋四义忙问是怎么一回事。警卫如实说不知道。解雄二说了刚才的所遇。解雄二的牛角刀还扎在窗上。解雄二说:“我没有扎着剌客。”宋四义知道了,是解雄二救了自己的命。他没有责怪那两个警卫,只表扬解雄二:“我就说我的解兄弟机灵,又呼喊又扎刀就把剌客吓乱了,要不我已成为死尸了。”警卫兵觉得愧对营长。解雄二已听出宋营长在说是他救了他。

第二天宋四义一众就离开了山林。离开前,宋四义叫警卫兵去把晏秋安老家伙杀了,留下已没有什么用处了,他家人不会送银子来了,只会送枪子来了。解雄二没有说回家。宋四义对解雄二说:“解兄弟,你就别回去了,跟着我干,我教你武功和枪法,有我吃的就有你喝的,你愿意不?”解雄二等这句话已等了好几天了,就乐意说:“我愿意。”又补充一句:“我愿意当你的警卫兵。”宋四义说:“不,不当警卫兵,你机灵勇敢,足够当我的副官。”就这样,解雄二就进了军队,当了宋营长的副官。事后宋四义派人给解长运送去一大包银子和一封信,告知他,他的儿子已当了副官了。解长运举家欢庆,摆了几十桌酒庆贺。

解雄二当了宋四义的副官后,就成了军队的一员。那年月军队是军阀的,军阀与军阀之间经常干仗,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宋四义的营也不知隶属过多少主将,也不知打过多少胜仗败仗,反正是经常打仗。有时仗打到山沟沟里,没有吃的就吃野果草根。有时仗打到城市里,吃香的喝醉的灯红酒绿嫖赌逍遥。解雄二学会了军队里的一切。他学会了打短枪打长枪,打机关枪打冲锋枪,也学会了旧军队里的所有坏习气。他不知道为谁打仗,但他知道为钱打仗。打仗拿饷,拿饷打仗,天经地义。饷钱不够就抢,取之于民。钱财多了就花,用之于民。他大把地捞钱大把地花钱,视钱财如生命又视钱财如粪土。仗着他和宋四义的关系,他经常靠打仗发横财,在战乱中,抢富户抢银行的事他也干。他把抢来的钱财送回家或寄回家,给老父亲置田买地添房,好将来回去享用,老东西还收了一房姨太太。

解雄二一连在军队里晃了七八年,人也长大了,财也敛多了,心也更狠了,脑子也更狡猾了,官衔也升到副团长了。解雄二还有更大的野心要升大官发大财呢!

下一节内容:牛角刀当了土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