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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坠下

苏瑾厹无力趴倒在铺门前长客桌上,脑袋望向铺门外,自从从宿舍回来后她就一直在想,要用什么方法去救助刘玲。

原想着回到铺面,向聂鹄沣说一声,他兴许能帮个忙,却不想连聂鹄沣的影都没见到,就连苏致平也没回来,后来从伙计许刚口中得知苏致平和哥哥苏璟翃在自己回铺面前收拾东西出差去了要下周才能回来。

“这下可好,该帮忙的全跑了。”

苏瑾厹心说罢忽然感觉自己一无是处,一股挫败感袭来,忽然苏瑾厹从长客桌上跳起心说:“这不是还有雪姨吗。”

心说罢,跑上楼,从房间拿起手包又冲下了楼,许刚对苏瑾厹这莫名其妙的行为一点都不感到吃惊,因为对他来说,这个女孩给他的感觉就是一惊一乍的,看着苏瑾厹出了铺子,许刚又继续敲打着手中的算盘。

“您好……我想找刑侦部慕容部长。”

苏瑾厹身着校服小跑来到警署前台喘着粗气问道,前台里坐着一名看似三十岁女子,她剪了一头短发望了望苏瑾厹一眼。

“抱歉……,部长今天中午接到通知,已经离开了本部,前往新都总部开会了,如果您有急事,可以先留言。”

本想着刘玲的事情总算是有了结果,忽然听到慕容雪也离开的消息,苏瑾厹倍感失落,向前台道谢后,缓缓向警署大门走去,忽然苏瑾厹感觉后背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张果然和源景泰,只见张果然面露欣喜出现在苏瑾厹身后。

“果然是妹妹。”

“您好,您是……。”

苏瑾厹莫名张果然怎么会认识自己,从小为了不给苏致平和苏璟翃添麻烦的她,基本不过来警署。

“呃咳……,”张果然清了清嗓子。

“哈,在下是……。”

“您好……,我们是丰都县警署外勤处理组组员……。”

站在张果然身旁的源景泰没等张果然开口冷冷回道,张果然恶狠狠地瞪了瞪源景泰。

“哈哈……,我们是你哥哥的跟班,我叫张果然,他是刚进我们组的源景泰。”

苏瑾厹一直瞪着源景泰心说:“为什么感觉此人如此眼熟,虽然感应不到他身上的异气,可是他身上没有三火,三印确实是异客没错,名字也,源……景泰……泰,莫不是墨家的……。”

“泰哥……,你是墨家的泰哥。”

源景泰被苏瑾厹这么一喊有点被吓到,身旁的张果然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源景泰,其实源景泰和苏瑾厹在十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然而两年之后源景泰便回到异界本家,这不……,刚回到凡界没多久的源景泰认不出苏瑾厹也是正常。

张果然好不容易拉近的友情之路,就这样被源景泰拉去认亲了,不免觉得郁闷继续在警署某个角落闲逛。

在张果然口中得知,除了慕容雪之外,表哥墨子书被指定派往支援,哥哥苏璟翃无疑是去陪护了,这也难怪,群龙无首的张果然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警署瞎逛。

在与源景泰的小聚中,源景泰猜测,刘玲的问题没有这么简单,不过他同意周一午时会亲自前往学堂看刘玲的情况,这让苏瑾厹心感安慰,也为刘玲看到了希望。

是夜,苏瑾厹穿着睡衣,在梳妆台上梳着头,心说:“这下好了,墨家在异界也算是名门世家,那个墨云都这么厉害了……。”

“他也就比我年长那么一岁,却已经为了异界付出了生命,而我呢……。”

想起墨云,苏瑾厹不禁放下梳子,一脸失魂落魄缓缓道,“呃……。”忽然苏瑾厹的眼睛一阵刺痛感袭来,她手下意识的捂住眼睛试图这样能让眼睛好过些,然而一点用也没有,苏瑾厹双手发抖,伸出手拿起镜子时,眼睛那刺痛感消失,苏瑾厹紧张的用镜子照了照,眼睛并没有什么异样,心说:“一定是压力太大了。”

两天假期里苏瑾厹心情大好,有人买黄纸时,她还时不时多放两捆送人,面对刘玲的痛苦即将迎来结束,苏瑾厹满心期待周一的到来。

周一学堂课室内,除了刘玲的课桌,大家坐无虚席,同学们有的围坐在一起聊着天,有的在走廊外嬉闹玩耍着。

“当当当……。”

“啪啦啪啦……”,同学门听到课铃响起,纷纷走进课室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随着大家在桌椅移动声中停止并坐好,教室内异常安静,同学们端坐着等待钉子的出现,期待开始学习新的知识。

“上课……。”

“哗啦……,”课室门被拉开,钉子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向室内喊道。

“起立。”

“先生好……。”

坐在最前桌的女同学喊起出声来,随着“哗啦啦”桌椅移动的声音响起,教室内的学生都站了起来,向钉子鞠了一躬后喊道:“先生好……。”

“好,都坐下吧……。”

钉子一如既往喊着,又是一阵哗啦啦桌椅移动的声音,在移动声中,同学们纷纷坐了下来。

“现在开始点名……。”

此时钉子已经站到了讲台上,翻开他那厚重本子喊道:“杨曼。”

“到……。”

“吱嘎……”随着一名女同学移开椅子喊道,苏瑾厹对凡界这学堂上早课点名的做法,已经厌烦,坐在窗边的她,望着刘玲的课桌,心里暗喜:“不知道她会如何感谢我呢。”

“大家把课本翻到P84页,今天我们讲的是“历史的见证”。”

钉子嗓门很大,整个课室里都能听到他的声音,苏瑾厹面对这枯燥乏味的课本内容,伸出右手托住下巴望向窗外,左手拿着铅笔在指间翻来覆去的转动着,讲台上钉子瞪了瞪苏瑾厹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看向课本读了起来。

“他……站了起来……。”

因属冬季,窗一直关着,苏瑾厹望着窗外那即不下雨,又不下雪的乌云,忽然苏瑾厹感觉到眼睛一湿,天空上出现一道血痕缓缓流下,苏瑾厹清楚,那道血不是从天空上流下来的,而是自己的眼睛流血了,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擦了擦眼睛,并担心的翻过手一看,只见手上并没有血迹。

苏瑾厹奇怪望向课室,钉子的脸已消失,在讲台上的无脸人传来课本上的每字每句,苏瑾厹又望向众人,隔壁桌正在认真听讲的李珞璎,似乎感觉到了视线抬起头望向苏瑾厹,然而苏瑾厹看到的是个无脸人,苏瑾厹惊讶转过身去,她身后的人全部变成无脸人,忽然钉子的声音消失。

“咕噜咕噜……”传来走路声,争吵声,如同菜市场般的哄吵声音一下子向苏瑾厹袭来,苏瑾厹心脏跳得很快,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在自己不知所措时,忽然“吱”的一声巨响……。

苏瑾厹被这声巨响震得是震耳欲聋,脑子传来“呜呜……”声。

苏瑾厹难忍脑子传来的吵杂声,双手捂紧耳朵视线转向窗外,忽然看到刘玲从窗外出现,正在缓慢坠下。

苏瑾厹正想伸出手打开窗户拉住刘玲时,发现自己动不了,刘玲朝她一笑,笑得很诡异,苏瑾厹拼尽全力闭上眼睛,感觉能动的时候,就好像被那放慢的空间给踢出来一般,一切又恢复了正常,除了那双被震得欲聋的双耳。

课室内,“嘭”的一声巨响把原本认真听讲的人们给吓了一跳,苏瑾厹缓缓站起,伸出手本想打开窗户,忽然发现前桌女同学愤怒站起打开窗户往自己这边推。

苏瑾厹隔着窗户往一楼看去,刘玲脑袋面向窗口,身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正直沟沟的瞪向苏瑾厹,而刘玲身后出现一团冒出黑烟的黑影正紧紧抱住刘玲,只见那黑影慢慢探出头,望向苏瑾厹。

苏瑾厹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回过头一看是李珞璎,她一脸懵然缓缓站起望向窗下,然后她眼睛睁大,伸出右手捂住嘴巴,苏瑾厹用余光往下望去,此时的黑影已然不见,一名身着白色西装裤看似二十左右的男子正站在刘玲尸体旁望着刘玲。

他生得白白净净留有一头白色长发身体散发白光,忽然他感觉到苏瑾厹的视线,抬起头望向苏瑾厹,就在两人对视时,苏瑾厹发现他的双瞳竟是灰如死气的白色,在对视那一刹那苏瑾厹脚下出现黑洞一个踩空,自己掉了进去,只觉得周围黑暗袭来,苏瑾厹感觉自己正无限下坠。

“啊……。”

苏瑾厹被后排站起的男同学喊出的惊恐声拉了回来,苏瑾厹望向前桌女同学,她张嘴巴,用手捂住嘴巴呆坐了下来,而身后的男同学则是一脸惊恐望向钉子,伸出的颤抖手指向楼下,语无伦次喊道:“先……先生。”

苏瑾厹再次看向刘玲,那个西装男已然消失,讲台上的钉子眉头紧凑莫名走下了讲台向窗口缓缓望去,坐在窗边的同学也都站起打开窗户看向一楼,苏瑾厹耳边的“呜呜……”声消失传来“轰隆”声,在“轰隆”声中,她看到同学们有的手捂嘴巴流着泪,有的相互拥抱并哭泣,有的则是瑟瑟发抖的呆站在原处及那些昏厥后被身旁同学扶着。

“自……自习。”

钉子从讲台望下窗口后,吓得惊到连忙退后了一步,面如白纸嘴巴颤抖朝同学们喊道,然后踉踉跄跄的跑出了教室,此时坐在其它位置上的同学也都好奇凑向窗边,有的反应像钉子,有的则是吓得赶紧离开窗边,坐在苏瑾厹隔壁桌的李珞璎则是站在原处,双手冰凉并发抖的抓住苏瑾厹的右手。

一楼处的吵杂声传到了二楼,苏瑾厹手托下巴傻坐在窗前,“咔啪……”,坐在苏瑾厹后面的男同学关上了窗户,室内的同学大部分也都请了课,而坐在苏瑾厹隔壁桌的李珞璎也被家属派来的司机给接走了,钉子正和一名身着警服的警员站在门口旁说着什么,只见警员忽然站直,向门口处伸出右手放在太阳穴上。

来人正是丰都县警署外勤处理组的墨子书,墨子书向警员也伸出手表示回礼,苏璟翃紧随其后,推开堵在门口的钉子,向室内望去,径直快步走向苏瑾厹。

“厹厹,你怎么不回家去。”

“老哥……,你不是出差了吗?”

面对忽然出现在自己前桌的苏璟翃,苏瑾厹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刘玲给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那个身着白色西装男子又是谁,光是想到这头,苏瑾厹很是疲惫的问道。

“这不刚回来就听说这里发生命案了,你怎么了,好象很不舒服。”

“我失败了,第一次想帮助一个人,就在我觉得自己离成功只差一步的时候,那人却让我止了步,老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连帮助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苏瑾厹一脸欲哭无泪,局促不安向苏璟翃诉道。

“傻瓜,每个人能力有限,这也是你能力范围之外的事。”

“老哥……我……。”

“丫头,别难过了……,收拾下东西,我让人送你回家。”

见苏瑾厹欲言又止,苏璟翃细声安慰道,说罢,也不等苏瑾厹吭声,转过头朝讲台窗户就是一喊。

“石头,你过来下。”

只见墨子书和钉子站在门口,一旁是站着的警员和正在作笔录的源景泰,两名身着警服的男子站在讲台窗前望向一楼“案发地”正商量着什么。

“副队,您找我。”

苏璟翃话音刚落,站在讲台窗前其中一名看似呆头呆脑,年龄在二十左右的男子闻声快步走向苏璟翃,原来此人是外勤处理组第六清理组组长“石渊尘”,他走到苏璟翃跟前伸出手站直行了行礼道。

“你这样……。”

没等苏璟翃说完,苏瑾厹忽然站了起来,向源景泰走去,苏璟翃看后叹了叹气看向石渊尘。

“你这样,把她送回我家。”

“那工作……怎么办。”

石渊尘微微点了点头,伸出小脑袋向苏璟翃小声询问道,苏璟翃不耐烦瞥了他一眼,石渊尘立马又站得笔直起来。

“是……。”

石渊尘说罢转身无奈向苏瑾厹走去。

“先生,我先行回去了。”

苏瑾厹走到墨子书跟前,向墨子书和钉子鞠了一躬表示礼节,钉子惊魂未定的还在发呆,见钉子没反应苏瑾厹转向墨子书道:“书哥,能否借泰哥一借。”

源景泰看了看墨子书,墨子书奇怪苏瑾厹和源景泰怎么会有联系,不过眼前有案件也无暇过问。

“可以。”

原来源景泰还不知道他今天午时要见的人就是刘玲,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源景泰很是自责,并表示如果那天当即过来看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苏瑾厹解释她若能提前向苏璟翃说明,结果也许会不一样,两人的对话就在这无尽自责中结束,苏瑾厹不想石渊尘久等,向源景泰行了谢礼后便与石渊尘回家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