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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画中人

“我需要你,保护好“灻血之花”的“花蕊”。”

白妙话毕,夙沙千羽面露匪夷,惊讶出声:“什么花蕊?”只见白妙伸出手,缓缓解开戴在脖子上的金项链,金链中间是一个类似口袋形状的金吊坠,白妙打开吊坠,里面是一颗有如米粒大小的白色晶石,白妙望着晶石感叹出声:“这是当年发现“灻血之花”的林氏第六十五代传人“林玲玲”与离儿从“灻血之花”中分离出来的“花蕊”,“灻血之花”的根本。”

夙沙千羽双瞳瞪向晶石,一脸不可思议出声:““灻血之花”的根本。”

“它将是阻止“灻神”复苏的重要工具,我们不应该逆天而行,“灻神”的重生或许是灾难,待事情圆满后把它带往“灻圣殿”,交到现任守神之主“夙沙爩龗”的手上,他会知道怎么处理……。”白妙说罢,把吊坠合上,伸出金项链。

从白妙的言语中可以了解到,白妙已经做好打算,如今看来她已经等不到这个计划的成功,唯有托付夙沙千羽完成这个任务,夙沙千羽从白妙中手接过金项链,望着金项链她感到无比沉重,如果自己接下,肩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未来,心觉得应该拒绝掉:“白婆,这……,这么重要的东西,您应该直接交给“灻圣殿”由他们定夺,而且我何德何能……。”

没等夙沙千羽说完,白妙缓缓伸出手合上夙沙千羽的手并紧攥,悠悠说出:“这“花蕊”本该归夙沙氏所有,你们不就是为了守护“灻神”而生的吗?而且,我时日无多了……。”

夙沙千羽望向这雪鬓霜鬟的白妙不忍再拒绝,低头没有再吭声。

见邓郗崙腹部的绿色闪光就要消失,龍麟幻化男身想要强行介入,忽然夙沙千羽胸口上的金项链发出耀眼夺目的光采,龍麟惊讶出声:“这股光“灻血之花……。”

只见夙沙千羽紧闭双瞳忽然抬起双手,指向正对面的邓郗崙,飘浮在四周的“封元珠”瞬间集结在夙沙千羽的双掌上,夙沙千羽张开双瞳,露出的魅紫色双瞳发出萤光,“封元珠”随着夙沙千羽的推送,从邓郗崙额头直穿而入并消失,看到邓郗崙腹部里的绿光再次闪起,龍麟轻了一口气。

伴随夙沙千羽的吟咒,邓郗崙四周浮光掠起,光从地面直升上空致使邓郗崙飘浮至半空中,绿光从他腹部浮出并掉落在地发出响起,夙沙千羽一个失重,差点倒下,被龍麟扶住并轻声说出:“辛苦了……。”

“它竟然会自动集聚那些“封元颗粒……。”夙沙千羽随近逐便,直接坐在地上,手里拿着金项链喃喃自说起来,一旁的龍麟已幻为猫身,此时的邓郗崙已经被放下,那个术虽然已经成功,可鉴于他已经失去记忆,夙沙千羽不想他再怀抱过去,所以又给他下了昏迷术,现在正躺在里屋床上,那早已失去温度的邓世安呢,被龍麟安放在他的床上并盖上被子,如同安祥睡去般。

夙沙千羽忽然像电击般望向门口,快速把手里的金项链收起,站起身并伸出手,指向门口整个结界瞬间如破碎的玻璃般支离并消失,门口处逐渐显现出十几名身着黑色高领异服男女,领头的是一名包头式高马尾女子,女子看到夙沙千羽缓缓低下头鞠躬起来,她是三大贵族郗氏执掌人“郗妘”。

夙沙千羽在找上邓郗崙前,并没想过他就是自己要寻找的“种子”与邓郗崙第一次见面也只不过是基于在药房里一个孝子为父下跪求药的经过,感动了夙沙千羽,仅此而已,令夙沙千羽没想到的是,在后来的接触中发现邓郗崙竟拥有常人没有的“囙囘眼”,在几经观察下才确定他就是自己要寻找的“种子”。

原想着遇到邓郗崙仅仅只是缘分,本着想要帮助救赎这重情重义的小伙子,却不曾想到他竟是那闻名三贵“郗氏”一族唯一继承人“郗水”的遗孤,这也是在邓世安说出“郗水”后才知道的。

只是夙沙千羽不明白邓郗崙明明有登记在册,郗氏族人竟长达有十七年对他不闻不问,即使知道他是“种子”。

可他是郗氏宗族唯一合法继承人的事实,对于一个贵族来说这是不容忘却的,在夙沙千羽的反复考量下,唯一能解释的是郗氏族人在这十七年里都在打继承权的内战。

不难猜测,郗氏难道还并未知晓这个唯一合法继承人的存在?

带着疑问,夙沙千羽命“分身”来到郗氏寻求答案,经过一系列暗示邓郗崙的存在后,现任郗氏掌门人“郗琏晖”,即是邓郗崙的祖父瞬间哭成泪人,还坚称自己从未停止过寻找邓郗崙,并且开始讲述始末。

原来那郗水曾在天馗组织担任过十职中的**,在工作之余来到魊界与邓世安相识并相爱,不顾家族的反对与邓世安这魊人私订终身并生下邓郗崙,就在邓郗崙出生那一年,郗氏一族也在发生剧烈的变化,身为郗氏唯一继承人的“郗瑍”也就是郗水的弟弟,惨死在黑神狩兽“虪”的手上,就这样郗水顺理成章的成为郗氏一族唯一继承人。

原想着从此会一家团聚时,令郗琏晖没想到的是,当年的执掌人竟发生叛变,与疗首会合作并杀死郗水。

老人回忆到这已经是泣不成声,夙沙千羽没有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经过,如果不是族人的从中作梗,邓郗崙或许会有不同的人生,邓世安也不至于染上恶疾,夙沙千羽见这耄耋老人也不像是在说谎,最后还是没有问出邓郗崙身上“封元珠”的事,可按龍麟说的,如果连郗氏族人都找不到他,应该是他戴在身上的“封元珠”起了作用,以至他平安度过这十七年。

郗妘带来的人把邓郗崙及邓世安带了回去,说是对邓世安的事感到遗憾,并表示他有与“郗水”共入郗氏宗祠的资格。

至于严倏桐呢,在龍麟寻找多日后也不见踪迹,按龍麟焦躁的说法他是英勇献身了,夙沙千羽懒理这种毫无根据的话,只是说了句,再见面时必亲自手刃这个背信客。

对于邓郗崙身上神秘“封元珠”的事,夙沙千羽几经分析都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最后经过反复考量还是决定亲自造访那郗琏晖,经过郗琏晖的解释,那颗“封元珠”其实是郗水的曾祖父,拥有“枭雄璛风”闻名的传奇人物,也就是天馗创始人之一“郗子璛[sù]”的封元珠,夙沙千羽感叹,难怪自己都感应不出那颗封元珠。

苏瑾厹自从上次看到黑线后就再也没有在凶案现场遇到过“黑线事件”。

苏致平那刨尸案也令他脑浆几经干竭,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求助天馗组织暗地里调查,这才有了结果。

原来这所谓刨尸案的罪魁祸首是名为“蠿丝”的怪物,它形如大蜘蛛却喜挖地啃尸,这本不应该出现在魊地的生物却忽然出现,也引起天馗的关注,那柳曐云自然是首当其冲,更是成立新的调查小组进入调查。

“总算回归到正常工作状态了。”墨夷鸠及清涵影走在走廊上感叹出声,他高兴的是那“刨尸案”破了,他总算可以不用摸黑守墓地去了,一旁的清涵影则是一副忧愁没有吭声,上次张果然拿出解剖报告,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几经游历余婆婆被发现的地方,也丝毫没有进展,这不得不令他把方向又转回到那个带走余婆婆姓吴的女子身上。

见清涵影把全心放在余婆婆的案子上却得不到进展,柳曌笙命全组人员先全力侦察并协助清涵影,可柳曌笙仅仅只是中队,听从他指挥的人少之又少,完全就是听从小组组长办事。

清涵影才刚推开外勤处理组办公室的门,一哄吵声袭来。

面对毫无章法各组成员正欢乐嬉闹的清涵影瞬间有股说不出的气愤。

一旁的墨夷鸠脸色难看,怒瞪向自己的组员,两组成员看到,连忙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瞎忙起来。

其它组成员则是扫兴望向二人,失落坐下轻声闲聊起来,办公室内,除了张果然组还在鉴定科室里忙活,鉴于刨尸案的辛苦。

柳曌笙心痛各组成员,所以只带上冷沐檒及司徒彧璟去上游侦察,见到此景的清涵影不禁觉得心寒,现在唯一只想等墨子书能尽快学成而归。

忆曦河很大,里面的水一般源自居民生活污水,再由三大处理厂处理后才能流入忆曦河,“上游还有三大污水处理厂,也就是说,余婆婆的尸体不可能是在生活区被抛的尸,极大可能是那三大污水处理场。”

说话的是坐在后车厢里,身着毛衣西裤的冷沐檒。

坐在驾驶室上的司徒彧璟一外穿唐风衣内穿黑色西装裤,向一旁同样便服的柳曌笙侃直起来:“言之有理,那我们干嘛不去污水处理场,而是去金裕坊。”

这个“金裕坊”是除屠门街外,丰都最大的赌场,里面鱼龙混杂,是地保(地方上为官府办差的人)出入最频繁的地方。苏璟翃曾经在这里认识一个名为“蛟蛇”的地保,那人精明狡猾,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个异界人,却在魊界生活如鼠,这或许就是这些人所向往的自由生活。

“去找个熟人。”柳曌笙嘴色扬起微笑回道。

司徒彧璟把车拐进一个名为“金裕坊”的大型牌坊,望眼看去,前面是一个大型圆形建筑物。

建筑物由三层组建而成,第一层是罗马式建筑物,若干个圆形大垭口下,进进出出不少衣着朴素的老百姓,二层上则是有四个复古大垭口,想上二楼必须通过大型圆形坡梯才能到达那四个大垭口,四个门廊外停停走走的豪车数不胜数,第三层则是如同镶钻的大圆帽,也不见入口,外围是精致彩色花窗,光是工艺就花了不少钱。

才刚进去,就有人向司徒彧璟指挥走上第二层,司徒彧璟无奈只能紧随那些豪车后面缓慢而上,三人下车,门廊一旁的门童领着三人走进门口,并关切寻问起以什么方式“买码”,另一名安保则是把车开走。

这里或许就是上流社会出入的地方,四处闪耀金光的服饰不免令人晕炫,第一次进来这里的冷沐檒不免惊叹起来:“这里是天堂吗?”一旁的司徒彧璟笑出声来:“这二楼以上是接待达官贵客的地方,一楼嘛,就是地鼠流氓的地方了,若说二楼是天堂,那一楼就是地狱了。”

冷沐檒很早之前就有听说过,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过来,没想到一来就上了二层贵客楼,不免心里有点小激动。

柳曌笙则是在身旁门童递上的卡片上签上名,只见那门童恭敬向柳曌笙鞠起躬:“柳少爷,您先请进,稍后会有“码女”给您奉上您要的码。”说罢,低头退后,退出三人视线。

刚进门口,里面的欧式风格不免给冷沐檒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耀眼夺目的水晶吊灯令冷沐檒难以睁眼。

“一会会有人给你们码,你们先玩,我去楼下找人。”

柳曌笙说罢,正想离开,一旁的司徒彧璟循规蹈矩出声:“中队,我也去……。”

原想着大伙这几日够累了,想给冷沐檒二人一个放松的机会,却不想这司徒彧璟这么死板,这令柳曌笙不由得尴尬起来:“那人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所以你们先替我掩人耳目吧。”听说也是在为柳曌笙分担,冷沐檒赶忙拉住司徒彧璟就是调侃:“既然那人不愿意见我们,你就当在办公嘛。”见司徒彧璟还在犹豫柳曌笙匆匆说:“那就交给你们了。”说罢,快步朝一名身着燕尾西装服务人员走去。

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柳曌笙从二楼旁边楼梯口下至一楼,才打开门,一股令人作呕的汗臭味袭来,耳朵瞬间被杂吵不堪的声音喧染,如同司徒彧璟说的这里和地狱没什么区别,赌桌上人们有狒狒笑出,有阿谀求容的人,各式囧态在这一层历历可见,服务人员绅士伸出一个请的姿势,柳曌笙也优雅的点了点头,走上前去。

柳曌笙在各式玩法的赌桌上都探了一圈,这赌场特别大,想要找个人并非易事,忽然一个“手推波浪纹发型”的胖妇女进入柳曌笙的眼帘。

胖妇女这桌玩的是骰宝,也就是赌大小,一桌身着各异的中年男女围在桌前,有手拿码拍打的,有双手攥紧的,人们唯一的视线就是眼前那身着马甲西装服务人员手上的器皿,他们神情紧张,嘴里不停念叨着大、小,只见那服务人员很熟悉的一手把三颗骰子放在一有盖的器皿内不停摇晃,另一手伸出,示意来者押码。

服务人员一看桌上码押得差不多,伸出暂停手势,然后另一只手把手上的器皿砸在桌上,随着器皿砸下,人群瞬间鸦雀无声,停留在他们脸上的只有急张拘诸,服务人员缓缓把盖子拿起,赌桌上众口龙鸣狮吼声传来,只见那胖少妇面露百爪挠心,嘴里喃喃污言秽语起来。

柳曌笙嘴角扬起拍了拍妇女的肩膀,那妇女明显输了钱,面露狰狞不耐烦甩开柳曌笙的手,粗里粗气喊出:“哪个没长眼的。”一见是柳曌笙态度来个三百六十度大拐弯,“哟,我当是哪位贵人呐,这不是柳大财人吗?”

“你这层皮哪来的。”柳曌笙对妇女为他起的这个绰号明显感到不悦,质问起来,只见那妇女闻声从人群中挤出,一脸不悦朝柳曌笙就是轻声:“老地方。”说罢扭着屁股走了。

柳曌笙则是缓缓走向另一张玩“盘口”的长桌看了几场后,才朝进来的楼梯口走去,门口则是两名壮汉在那看门,看到柳曌笙走过来连忙又是鞠躬又是开门的,原来楼梯口旁还有扇双开门,里面是员工休息室,柳曌笙伸手推开,里面坐着一排排长相平凡的男女,见柳曌笙进来,如狼似虎瞪向他。

原来这里面坐着的大多是异者魊身的地鼠,他们以这“蛟蛇”为中心,主要工作是当托,感应异能,解决杂事等工作,大部分还在暗地里当起地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群大爷大娘都是员工呢。

柳曌笙也懒得搭理他们,径直朝最里屋的办公室走去,轻推门,发现门没关,估计是在等自己,里面摆设很简单,一排文件柜及一张办公桌椅,办公桌上一长相如鼠,瘦骨穷骸的男子正一脸凛若冰霜坐在上坐,此人正是这屋里的鼠头“蛟蛇”柳曌笙一副淡然,把门反锁后走向蛟蛇跟前坐了下来。

“说吧,这次又是谁。”也不等柳曌笙说话,男子毫不讳言说出。

“我要你找这个女人”柳曌笙也不拐弯,直截了当的把一张照片放在男子面前,照片上是一瘦如排骨看似三四十岁的女子,她浓妆艳抹,看上去很是惊艳,可仔细看她的四肢却如同那古稀老人般纤细,一看就是经常吸食大麻导致的,蛟蛇拿起照片一言不语,眉头扬起:“就这个?”

“还有她。”柳曌笙说罢又拿出一张照片,这次照片上的人是膘肥体壮,看似有二百多斤,同样化着浓妆看似三四十岁的女子,蛟蛇拿起两张对比起来:“这两个人,你确定不是减肥前,减肥后吗?”

柳曌笙嘴角扬起,心说:“就因为是这样才让你查的。”见柳曌笙不想多言,那蛟蛇也不絮絮叨叨,伸出手就是三,然后说出:“三天后交货,钱嘛,老样子,三十银元,一个仔都不能……。”

“咣。”没等蛟蛇说罢,柳曌笙把一袋银元就是往桌上一扔:“里面是五十银元,不用找了,我给你一周,你帮我查查她的男人,只是……。”蛟蛇忽然举手打断了柳曌笙的话并把那袋银元推还给柳曌笙。

见柳曌笙这么爽快,蛟蛇心里隐约感觉不对。虽说做为地保,收钱不问原由这是地保的基本原则,但蛟蛇还是隐约感觉到了危险。

见蛟蛇为难,柳曌笙也不为强求,把自己的调查结果说出:“这老娘们是屠门街“夜留香”的老牌儿,经过一周的调查,我雇佣的人迟迟不见拿结果来找我,在等了近三天后我去他家才知道他已经失踪,这两张照片也是在他家里找到的,还有这张画……。”说罢,又放上一张画,这张画上那名女子惊艳无比,她正挽着一名男子走在街上,诡异的是,男子的脸竟然被作者不停的画上圆圈直至烂掉。

蛟蛇拿起画,不以为然起来:“这兴许只是他家小孩的恶作剧呢。”只见柳曌笙岸然道貌起来:“你认为一个小孩能把街景和人物画到如此栩栩如生,而且……。”柳曌笙又把一张照片放在桌上,照片上是一个房间,房间里井然有序的摆放着各式书籍,唯一令人费解的是桌上直至地板上被杂乱无章的散落着各式画稿,画稿上全是那名男子的作画,唯一的共同点是男子的脸全用铅笔画圈圈直至烂掉,看到这,蛟蛇不寒而栗起来:“你找的,莫不是个疯子吧。”

柳曌笙没有吭声,沉默半晌后才悠悠叹出声:“他是讯族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