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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酝酿

“戚当家,圣诞快乐啊。”有几位男士与戚火寒暄。

簌泠当然是老实地站在他身边,充当一个美貌与端庄并重的花瓶,可是簌泠眼角的余光却不停的在扫视宴会的人,没有一个人簌泠认识,就她的社交圈子不可谓小,但大都是时尚界的,政府官员也认识一些,可是这晚宴参加人数不可谓少,居然她一个人都不认识;这还不算最可疑的地方,可疑的是没有一个人认出她,两年多前她好歹以设计师Georgina的身份,在圈子里火了那么久,就算不是圈子里的人,出席这种规格晚宴的女士们一般时尚嗅觉很敏感,不可能连一个关注时尚杂志的都没有?不然怎么没人找她上来问‘诶,我见过你,你是珠宝设计师Georgina是吗?’

簌泠本来还打算人多眼杂,待会肯定有人认出自己,说不定自己不说他都有可能将这个消息传出去,为什么这个样子?没一个人知道自己?

就还在簌泠纠结为什么的时候,戚火在旁边唤了几声她的名字了:“泠儿?泠儿?泠儿?”

簌泠回过神来后,发现面前有几个ladies和gentleman正望着自己,簌泠便尴尬地笑了笑,点了点头示意友好。

“哈!我就是这是戚夫人吧!”其中一位男士像猜对了谜题一样有些兴奋地说。

“戚夫人?”簌泠被三个字给弄得有些懵了,准备问是谁啊的时候,旁边的戚火左手却突然轻搂住簌泠的纤腰,优雅地开口说:“我夫人还不太习惯这个称呼,不过早晚会习惯的,对吧?我的夫人。”

簌泠想开口反驳,好巧不巧,这灯光居然一下子没了,整个大厅黑暗但安静,仿佛早已预料会有这个,然后聚光灯打到舞台处,穿的像个小绅士一样的唱诗班男孩们已经各就各位,音乐突然打破宁静,那是《JingleBells》的曲调,钢琴声和可爱风铃声以及其他乐器之声和在一起,然后是那群男孩子的声音,童音可爱,挺应圣诞节的景。

“喜欢吗?”戚火在黑暗中低头凑到簌泠耳旁低声说。

“来一只红色胖子SantaClaus不是更可爱吗?”簌泠随口开玩笑道,这个倒是挺新鲜的,可惜自己也没多大兴趣,除了那架斯坦威。差不多六年前,她误入木泫的琴室,弹了一首自己唯一会弹的曲子,然后两个人就那么认识到相爱,现在回头想想,那个时候真是固执啊,可以假装和桡走的很近,而忽略掉木泫,因为自己知道真正让自己动心的是木泫,她与桡走的再近都能是自己,而木泫总害得她不知所措。当年唯一的伙伴--那个精神幻影【木】不就是因为他的温暖而消失的吗?自己害怕会在木泫面前迷失,而变得不确定,犹疑,惶恐。可是经历后才方知,这一切她甘之如饴。想到这里,簌泠灵光一闪,似乎找到了一个方法,能把消息传到外界的方法。

“我以为你不喜欢胖子。”戚火说。

“你还以为我是你的夫人呢。”簌泠有些冷嘲地说。

“你不是吗?”戚火仿佛是没听出里面的嘲讽意味一般问。

“是不是你比我清楚。”簌泠没有心情同戚火在这种问题上耗下去,准备暂时走开,可是才刚刚转身,戚火就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JingleBells》的音乐在此刻停掉,灯光也恢复如初,那群唱诗班的孩子纷纷下台退出了宴会。不过正在弹奏的钢琴师却仍坐在那,不一会儿,又有音乐响起,这难道是要跳舞的节奏吗?簌泠心里想。

“不知有幸能否和这位美丽的小姐跳支舞?”戚火在听到音乐之后,松开了拉住簌泠的手,反而做了个标准的请舞姿势。

“木泫花了八百万和我跳一支舞,你呢?”簌泠冷淡地看着戚火说道。

“一千万怎么样?”

“你觉得我现在要钱有用吗?”周围已经有许多人把视线投向了此处,加之本身戚火和簌泠的身份就不平凡,全场的焦点在哪可想而知。簌泠在此情况下,却继续没有任何要与他跳舞的动作表示。心理学家说,一旦太轻易得到,要么会掉以轻心,要么会疑心重重。戚火绝对是后者,簌泠深谙这一点,忽近忽远,欲擒故纵,将他的疑心全部打磨掉,几天后自己能逃出去的胜算才多那么一丢丢。

“待会圣诞老人会来。”戚火想到簌泠说来只Santa会更有趣,这个可以允了。

“Deal.(成交)”簌泠淡淡地微笑了一下,说完话后,放下了手中装着Whisky的直筒平地玻璃杯,然后准备与戚火跳舞。

两人在场地中的舞蹈不可谓不漂亮,簌泠的礼服下摆尽管不方便做太高难度的动作,但在这么温柔绵长的曲调里,那缓慢优雅的动作都透着一层岁月静好的错觉。

“你为什么喜欢圣诞老人?”边跳舞的时候,戚火边开口说道。根据他手上的资料,和两年多的记录,戚火知道簌泠爱吃什么,爱看什么书,喜欢什么样子的衣服,还就真没有喜欢圣诞老人这条。

“以后再说。”簌泠这样应答,其实她压根就是一种敷衍,她对圣诞老人才不抱什么童真的幻想,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往床头挂一袜子还真会有想要的东西在里面么?若是真有这样,她倒愿意自己钻到袜子里,让圣诞老人驾着麋鹿带她逃出去。这无非便是给戚火一个暗示,制造一种假象,就凭着她那句话里的‘以后’俩字。

一舞终罢,戚火还贪恋这种感觉,好似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他不曾霸道固执地将她囚禁,而她也还是当年那个帮自己削铅笔,在暴徒中救下自己的善良女孩,他们没有多的交际,但戚火在遇到她之前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遇到她之后,喜欢的便是她了。

“我有些渴了,对不起。”簌泠挑了个借口,淡淡的微笑示意不好意思之后,便把手从戚火的手掌心里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