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南宋忠烈岳李孟护国演义 > 第80章 孟四郎救父中毒箭 薛直老下山收徒儿

第80章 孟四郎救父中毒箭 薛直老下山收徒儿

话说张明率先锋军南下,连复三十余城,与孟元帅大军遥相呼应。岳纲命人致书孟元帅麾下,言欲共破敌阵。孟元帅接书回信,将敌阵之凶恶告知。纲遂命张明率军先取东关,将大军迎入城中。少时,孟宗政亦率人马前来。当日摆宴接风,次日出城观阵。见此阵:杀气云集,天地变色。阵中玄妙,无人知之。隐约见蛇虫毒物,又如刀枪直刺眼目。众人看罢回关,商议一番。宗政曰:“吾自行伍以来,大小战阵多有所见。今日怪阵,真乃闻所未闻。”纲曰:“吾自幼随父东征西讨,知天下阵法多见于六甲兵书。前者西平王李老元戎所遗六甲天书三卷,这下卷多是奇阵、怪阵,常人读来不甚理解。若有此书,或可破解。”孟宗政忙问李祐曰:“贤侄可带了兵书前来?”祐曰:“正是。”随即取来兵书,众将览观一遍,毫无记载。

陆文龙曰:“老夫随岳元帅征讨之时,尝闻这山中精怪得了天助,修成人形下山,布下恶阵,以阻天劫。这妖道莫非是甚么精怪变幻,前来阻碍?”正议论间,一旁孟珙、罗郊、魏昌等一班小将俱曰:“在此纸上谈兵有何用处?倒不如明日率军闯阵,一探究竟如何?”孟元帅听罢,谓岳纲曰:“西河王以为如何?”纲曰:“孟元帅执掌三军上下,但凭元帅调遣。”孟元帅曰:“也罢,明日本帅亲临战阵,孟璟、孟珙、罗郊、魏昌、李祐、张明六将率三千兵马随行。”

次日五更时分,孟宗政便率人马出营,见那老道解椿骑着梅花鹿,怀中抱着拂尘。身旁无将,只见一座大阵,阴气袭人。孟宗政也不与他搭话,暗想:若是趁他不备入阵,或可一战擒之。暗令李祐、孟璟率军一千在前,孟珙、罗郊督管左右各五百人马,魏昌、张明率一千人马断后。七人各自催马杀入阵去。岳纲率陆文龙、毕德卿等诸将及十万大军为之掠阵,以防不测。

李祐率先杀入阵中,一条凤翅玲珑戟上下翻腾,搠倒无数兵将。孟璟使开滚龙刀法,大砍大杀,直取阵胆。解椿早已回归阵坛,看得一清二楚。见孟宗政居中冲杀,将手中黑幡一展。瞬时只见阵中黑云笼罩,暗无天日。孟宗政掣笔管亮银枪在手,忽觉心慌不已。只见地上忽现出无数毒虫来,腾空飞起,撕咬宋军士兵。宗政大惊,未及回神,坐下马被一毒蝎叮咬一口,受惊狂奔。身旁孟珙看得真切,忙把枪交左手,右手一把拽住缰绳。那马嘶鸣几声,险些将元帅摔倒在地。

孟元帅惊魂未定,只见阵中平白又射来一阵羽箭。孟珙护父心切,叫声:“父帅当心!”一把推开元帅,以背迎箭。身中五六箭,登时昏厥。身后兵将忙持藤牌前来护卫。宗政扶起孟珙,叫道:“四郎醒来!”连叫数声,只见珙口眼紧闭,嘴唇青紫。宗政已知不好,叫声:“速速撤出阵去!”抱起孟珙杀出重围。后军魏昌、张明死命杀开一条血路,与罗郊保着元帅父子杀出重围。然李祐等俱陷于阵中。张明谓元帅曰:“元帅速回营寨,末将再去救人!”说罢,舞刀复杀入阵中。

再说李祐、孟璟二人于阵中左冲右突,杀得血染衣甲,难以突围。忽见张明杀到,叫声:“二位将军随我来!”又拨马回去冲杀。祐舞银戟拦住贼兵,掩护孟璟先撤。又冲杀一阵,挑翻了数杆大旗,方冲出阵来。岳纲早已接着孟宗政等众人,见张明等未归,心急如焚。不出半刻,只见张明、李祐、孟璟三人血衣血马,蹒跚而来。岳纲见张明身负五创,血流如注,忙曰:“张将军随了孤,倒要刀头舔血,鞍马劳顿了。”明轻声曰:“既随大军,一帐之将,自当相互救应。”众人忙扶进帐中,岳纲命毕德卿、孟瑛、孟琛三人督管防御事务,严防敌兵劫营。令关鹏守护粮草,不可大意。

破阵诸将伤势借不重,独孟珙身中七箭,皆有剧毒。岳纲忙取来飞仙阁内拔毒膏赠与孟宗政,令医官好生看护孟珙。孟宗政昼夜守护,不敢擅离半步。一连三日,珙口眼紧闭,水米不进。创口上血水入墨。时而惊颤不已,若痴呆般,不能言语。孟宗政心下焦急,又无良医,只得命人高挂免战牌,暗暗祷告上天。

不想这一日,有中军官来报:“启禀元帅得知,营外有一老道携一道童前来,言有法治四公子伤势,更可破敌阵。”元帅又惊又喜:“速传他进帐!”少时,见一道人身披鹤氅,内穿八卦紫绶衣,手摇羽扇。孟宗政不识得,问曰:“道长仙乡何处,姓甚名谁?”只见那道人笑曰:“元帅好健忘也!昔日西梁一别,为何就不识得了?”元帅正在疑惑,忽报陆文龙进帐,见了老道,大喜曰:“老牛鼻子,你怎地来此,倒教老夫好生想念!”又谓元帅曰:“贤侄如何不认得了?这原是昔日征西时前来助阵之薛弼军师!”宗政乃悟,忙重新见礼。薛弼曰:“吾自归隐后,,本不愿再入红尘。只是今日忽见四川蜀地升起一道煞气,又见妖气逼人,恐有不测,故前来走一番。至此地方闻元帅破阵无法,伤了四公子,贫道携徒儿同来,带来金丹十枚,医治四公子。”随即命道童取出两枚金丹,一枚以水化开,敷于患处。一枚用剑撬开孟珙唇齿,以水服下。

薛弼曰:“好了,如今四公子已无大碍。贫道与四公子有师徒之分,如今因缘到了,便差徒儿将他领回仙山。四公子上应天星,虽眼下遭厄,将来少不得要报效朝纲,倚为支柱。”原来孟四郎珙乃上界管领三山正神炳灵公黄天化临凡,前世为高继能毒蜂所害,今生又逢杀劫。孟元帅又问曰:“自诸葛军师病故,吾军失了主心骨。今薛军师前来,宗政甘让帅位,请军师督军破阵!”弼笑曰:“元帅过谦了,贫道不入红尘多年,早已了无牵挂,帅印万万要不得的。那妖阵贫道已看出端倪,非常规之阵。解椿乃山中毒蝎成精,为避天劫,躲至贼营,布下妖阵。天劫伤精怪不伤凡人,故此不得剿杀。要破此阵,尚需金镖鞘与雪莲冠二件宝物。”李祐听罢曰:“此二物在我西平王府上,乃母亲护身之宝。”弼曰:“诚然,雪莲冠可避毒害,金镖鞘可收暗器、飞虫。崔夫人乃金刀圣母之徒,另须请月华公主前来,方可破阵。”岳纲疾命张素、杨标各持书信,往临安与平凉府请来二位夫人。

薛弼又与陆文龙、岳纲、孟宗政、毕德卿四人同往城楼上观阵,见阵上空黑气弥漫,凄凄惨惨之声不绝于耳。弼怒曰:“这业障竟敢如此!”随手取来一块绢帕抛向空中,霎时烟云散开。纲问曰:“军师这是何法?”弼叹曰:“不曾想他竟偷了银屏四宝,贫道只得以师父所赐日月帕祭在空中,他那黑云幡再无用处。只是胡蜂袋、虎尾鞭、松木剑须待崔夫人前来方可。”

话说张素、杨标奔两处而来,崔夫人见信,不敢耽搁,收拾了行囊盔铠、马匹兵刃,带了雪莲冠、金镖鞘便与杨标沿水路而适东关。张素快马赶至平凉府,见了月华公主,说明来意。公主曰:“吾本该随王爷同去平叛,然长子珂尚在年幼,离不得母亲。”素曰:“贼军于东关前摆下虿阵,无人能破。孟四郎闯阵已为毒害,幸有薛弼老军师出山相助,救了性命。薛军师言若公主不去,无人可破此阵。”正在此时,忽见门外闯入一人,口称“母亲”。素见这孩童不过七八岁,却生得白净面庞,两臂有力。手中掣一杆竹枪,却是习武归来。公主谓素曰:“便是此子。”又谓珂曰:“枪法、金镖练得如何,今日为何早归了些许时候?”珂曰:“原日日使枪贯树而过,今日不知何故,将竹枪搠废了。母亲所传金镖已能百步之内命中红心。”公主笑曰:“既是竹枪废了,便去兵器架上取那红缨枪来练。母亲即日要去四川东关襄助你父破阵,孩儿好生在家练枪,有岳忠老家人在侧,也可安心。”不想公子听了此言,欣喜异常,曰:“母亲常言阵上交兵方见真着。今日父王平叛,想那贼兵虽众,多是没本事的。孩儿愿随母亲同往。”公主正色曰:“休得胡说!贼兵纵是乌合之众,你这年纪岂能上得前线?再要多言,家法伺候!”珂闻言,只得缄口而退。张素在旁曰:“王妃夫人,既小公子要去倒也无不可。营中大将众多,足可保公子周全。况孟元帅与西平王爷亲如手足,断不会让公子临敌。”公主沉思片刻,便点头应允。公主点起家将五百人,多是岳家军老兵,随岳飞、岳雷多年,忠勇无比。城中守军仅千余人马,因平凉府比邻西夏,多与公主亲近,领兵戍卫,无人敢犯。

月华公主、张素与岳公子率军直奔东关,与崔夫人几近同抵关前。岳纲、孟宗政等大喜,携众将出迎,摆宴接风。席间纲使岳珂公子舞锏助兴,珂奉命而行。众人见他:年纪虽小,直将双锏舞得呼呼生风。亮银锏,分雌雄,短护身,长击敌。真好似秦叔宝再世,不亚呼延重生。岳公子舞了十几路,就势舞个锏花,收了招式。众将皆称有父祖风。纲亦心喜,命岳珂退下,招待众人饮酒吃宴。要知如何破阵,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