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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一条大鱼

晴朗的天气,舒服的海风。要不是饿着肚子,还真是难得的好时光呢。突然平静的海面上突然跳起了一条鱼,把水花溅到了乔巴脸上。

“什么东西?”乔巴转过头来。

只见海面上,一条条鱼跳出了水面。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水花四溅。看着这样的场面,小皮艇上面的三个人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什么情况?有几条鱼还跳上船来扑腾个没完,尾巴抽打的人怪疼的。更多的鱼在船周围四处跳跃。

“我就知道死神大人有办法,给我们弄了这么多鱼。”乔巴高兴的去抓小皮艇上的鱼,逗的乔依也伸手去抓。

不是我,阿诺想说。现在的场面,他自己也很吃惊。这么多的鱼,像疯了一样的跳起来。正常情况下,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海底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吓的这些鱼疯狂逃命。千万不要是这样,要不在海上,连逃跑的地方都没有。

小皮艇上的鱼刚开始还挺欢腾的,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像死去一样,翻着白鱼眼,任乔巴乔依抓在手上。前一秒种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现在在手上就感觉冰冰凉凉的怪意。吓的乔巴和乔依把鱼又扔到了皮艇上,手上的感觉还是那样的不舒服。海面上再也没有鱼跳起来了,热闹的海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连海水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安静,无声。特别的安静,像死寂一般。

“死神大人,你又做了什么,不要吓我们。”乔巴整个人都瘫软了。

乔依紧紧的靠着乔巴,不敢说话。一种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袭击了他们。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温暖的太阳给人也是冰冷的感觉,好像从火炉里掉到了冰窖。一定发生了什么,像阿诺是亡灵,也感觉到了那股强烈的异常氛围。乔巴害怕的有些话无伦次,阿诺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两兄妹紧紧的靠在一起,闭上眼睛不敢再说话。阿诺靠在皮艇边缘竖起耳朵听,好像有声音在海底传来。咕噜咕噜,断断续续,好像在说什么,表达什么。那是一种不是人类的语言,阿诺可以确信那有节奏的音律就是语言,虽然他也听不懂。

平静的海面起了一点小风,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飓风。一个巨大的旋涡一下子出前在他们眼前,狂暴的海水拖着小船往旋涡里走。天空黑了下来,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转变来的太突然,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几秒间。海底的咕噜咕噜声更加的清楚,更加的响亮。

风雨中兄妹两个人完全吓傻了,都不知道抓紧小皮艇。一个大浪过不,把两个人都抛了出去,落入海里。阿诺赶紧用魔力促化自己的骷髅手臂,拿他们两个人从水时面拖了出来 。阿诺反应非常的快,两个人落水也只在一瞬间,就完全失去了知觉。阿诺赶紧靠近他们,感受一下他们的生命力,还好他们还活着。

他现在不敢离开他们两个人,海底有什么东西在想要他们。那咕噜咕噜声更大,像是愤怒,表达着对阿诺的不满。就好像老虎被抢走了嘴里的食物,不断的咆哮再咆哮。它让风浪更大,小流更急,小皮艇像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想要把在皮艇上的人都抛出去一般,只是皮艇太好,一直安安稳稳的浮着。

海底的东西好像也发现了这样不行,于是就停下了继续这样折腾。阿诺喘了口气,以为暂时安全了。要不是亡灵修行者的心理素质,普通人早就落到海里去了。果然只是暂时的,海水一下子变成了绿色,最慢慢的变成了墨色。海底那东西,现在才刚刚开始发威。

旋涡变的更大,吸力更加的猛烈。那股强大的力量,一直拖着小皮艇往旋涡中心去。才一会的功夫,海水都在自己的头上旋转了。要不了多久,小皮艇最终会被旋涡吞噬,永远的沉入海底。不能再这样下去,海底的东西能发出生命体的语言,就一定能和它沟通。

阿诺赶紧用意识去搜索,意识进入了海底,只有黑暗迎接着他。他知道在这个被关了灯的黑暗房间里,在某个角落,有一个生命体存在。它就是猎手,而我们就是猎物。它本身就如此强大,还是海洋给了它如此强大的力量。已经都不重要了,他只想让对方放过这条小皮艇。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快停下来。”阿诺说。

“嗯?谁在和我说话。”海底的生物向阿诺传出了意识。

“是我,被无辜卷进风浪的人。快停下来,要不我们都要葬身海底了。”阿诺说。

“不要怕,真的不要害怕。到了海底,我就可以永远保护你了,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真的。请你相信我!来吧,来到海底和我一起,我们成为一体。”海底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我是亡灵,我不怕在海底。只是小皮艇上有两个人类,他们到了海底就会死的。快停下来,你不能剥夺他们的生命,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的好人。”阿诺恳求对方。

“哼,人类又怎样。他们可以叫鱼上岸,鱼就要相信他们,乖乖走上岸。他们自己呢,他们就不能为鱼想想,乖乖到海底来。来吧来吧,到我这里,才能真正拯救他们。”海底声音继续诱惑。

对方是一定要杀死他们了是吗?这个世界总是有那么多无辜的杀戮,有99.99%是因为人类而起。野兽们杀戮只是为了裹腹,而人类杀戮却有各种原因。可能是为了狐狸的皮毛,可能是为了大象的牙齿,可能是怕那动物会伤害自己。既然对方是刀,自己是案板上的肉,一切都无法避免,又何必去强求。

沉默,阿诺紧紧的护着乔巴乔依兄妹二人,等待着连接他们的命运。如果他们死了,他还可以用魔力让他们变成亡灵继续活着。珍贵的生命是意外,可遇而不可求。可成为亡灵,却是阿诺能真正掌握的,只是到时候他们两人不要怪自己这样做才好。

“你怎么不说话了?”海底的声音说。

“过去的人们都会一直求我放过他们,祈祷他们的神来求他们,你们怎么不说话了?”海底的声音继续说。

沉默。阿诺不想和海底的这个怪物废话,他经历过人生的坎坷。他清楚的知道有些事,就算是努力了也没有用,何不拥抱最后的快乐。让那怪物的心里,得不到那变态的满足。就算自己死了,那怪物也不会有一点的成就感,它反而会感到挫败。它的对手没有向它求饶,没有向它表示自己的软弱。

旋涡果然慢慢的停止了,对方用行动回答了阿诺。这样的结果,阿诺也很是突然。对方改变主意了,不再决定杀死他们了吗?很有可能,这也只是暂时的。阿诺放松了一口气,等待着对方后面的反应。果然才一会的时间,对方又开始向阿诺说话了。

“原来你们船上两个人晕过去了,只有你还醒着。难道你不怕死吗?你必须回答我,要不我就让你沉入海底来陪我,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海底的声音说。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阿诺突然想讲他昏迷时,梦里那个故事了。

曾经有一个小男孩,救下了一条受重伤的鱼。他和鱼说,我会保护你,我会救你的。那条鱼相信了他,并跟小男孩回家。回到家,小男孩真的用心去照顾它。只是他还有其它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得不和鱼分开。等他再次回到家里时,那条鱼不见了。

你知道鱼去哪里了吗?小男孩的舅舅来到了他家里,并把鱼带走了。在小男孩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杀了鱼,并把鱼煮给小男孩吃了。连鱼的骨头,都被老花猫给吃了。那条鱼只留下一颗苍白的眼珠,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你说小男孩欺骗了那条鱼吗?”阿诺问。

海底的声音反而沉默了,水面微微晃动,海水又开始变得清澈。一个超级大的黑影,出现在了小皮艇底下。阿诺不用刻意看海底,都可以看到四周那个黑影的变化。那是一条大鱼,大到有一个小岛那么恐怖。海底居然有这样的生命,真的是太神奇了。

“很抱歉,刚才那样对你们。我一直以为单个的生命没有什么意义,只有融合为一个整体,从此不分彼此,才是生命真正的意义。你的故事让我的生命集合体感触很深,好像这件事情就发生在我身边过一样。感觉很是奇妙,我感觉自己大睡了一觉。”海底的声音说。

“很抱歉,我现在不能出现在你面前,这并不表示我不想见到你。你能讲出这样好的故事,一定是位非常了不起的人。对了,什么时候你能给我抓一只老花猫送我,海底真的没有猫。后会有期。”海底的声音消失了,海底的影子也消失了。

天空晴朗,海面平静。阿诺久久不能从那种震撼中惊醒过来,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海底生物的影子在海底出现时,那是怎样强大的生命力啊。无穷无尽也无法形容,居然有这样的生物,用发展生命集合体的方式来发展自己。每吞噬一个生命力,来强大自己一份力量。

直到小皮艇上那昏死过去的鱼醒了过来,蹦跳了几下,跳出小皮艇落入了水里。阿诺才回过神来,看着被自己保护的两个人。让他们加入那样的生命集合体,是幸运呢,还是不幸。也许每个人都想更好的活着吧,做为自己活着。成为亡灵有各种好处,要很多人选择,他们还是愿意做人类。

远处太阳的余辉,和海平线成为一条直线。一艘大船的影子,在太阳的方向,向他们驶来。有船,他们要得救了。阿诺看着昏迷的乔巴乔依,心里一阵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