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活过来了！”
潘文一口气喝光了保温盒里的白粥，这才问道：“你真不去检查检查？反正不用你花钱。”
“你准备躺多久？”
夏晨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进入医院之后，眼睛就变得干涩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消毒水太重的原因。
潘文的虚弱还真不是装出来的，他不无气愤的说道：“你以为我想躺着啊？老子也是分分钟几十万的人，你知不知道从昨天到现在我损失了多少？靠！明早我要吃皮蛋瘦肉粥，记得早点送过来，生病的人饿不得！”
潘文马上补充道：“我现在是病人，饭店里的粥可消化不了，你一定要亲手煮啊！”
“你丫怎么那么多要求？！”
夏晨真想把一碗热粥扣在这贱人脸上，又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在看着潘文故作疲惫的把保温盒洗好之后，他才离开医院大楼。
微凉的风铺面，夏晨的眼睛果然不再干痒，脑袋也清醒起来。
打开手机，他再次点开那张浮尸照。
夏晨与大雷只见过两面，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他记不清大雷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却记得大雷粗壮的身材以及那件红条纹衬衫。
那件衬衫并不出奇，夏晨之所以会记住是因为衬衫背后恶作剧似得绣着一个小猪佩奇。
浮尸身上穿着的正是红条纹衬衫，背后也有一个小猪佩奇。
巧合吗？
夏晨看着浮尸膀大腰粗的身体，如果按照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照片上的浮尸最多死亡30个小时，确实足够让尸体泡发变大。
“如果不是巧合呢？”
夏晨极力回忆第二次见到大雷时的模样，慢慢关掉了手机。
夏晨是北方人，北方的冬天很冷，一般人家都会去大澡堂泡澡，他知道在水池泡久了的皮肤会变成什么模样。
有些事情最好不要深想，不然越想越吓人。
毒品和死人已经够匪夷所思了，要是连鬼都遇到了，夏晨的彩票实在没理由不中大奖。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夏晨顺路去超市买了些肉丝和皮蛋。不过，从超市出来，他没有去更近的地铁站，而是来到隔着一条街的公交站台。
夏晨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静静的看着窗外的世界。
夜色下的苏市很热闹，很鲜活。
车窗玻璃就像是一层冰冷的屏幕，隔在夏晨与这座鲜活的世界之间。
公交走走停停，夏晨的思绪断断续续。
不知不觉，看着霓虹的人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夏晨好像听到有人叫自己：“小伙子，小伙子……”
声音由远而近，像是一只手将他从浓浓的黑雾里拉出来。
夏晨慢慢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一张大脸吓得跳起来，仅有的睡意一消而散。
“小伙子，到终点站了。”
司机师傅见夏晨醒了，笑着说道：“知道你住在附近，就没有提前叫醒你。”
夏晨抹了一把脸，跟师傅道了声谢，这才提着东西下了车。
夜深露重，寒意逼人。
这场倒春寒，不知道打败了多少早开的花。
夏晨看了看空唠唠的站台，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地铁出口，这才抬脚回家。
若是坐地铁的话，这个时候早就该到家了。可是从地铁站到家要经过遇到大雷的那座桥，也要经过浮尸出现的那段小河，所以夏晨才选择坐公交。
如果他没有睡着，如果他提前一站下车，他本可以从另一个方向回家。
然而，没有如果。
距离那座桥越来越近了，夏晨下意识的拢了拢外套领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