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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他走了一步险棋

“我皇儿可还好?”成贵妃声音颤抖,母亲的关怀听的人心都碎了。

柳溪澜没有母亲,此刻也几乎红了眼睛,这三王爷的演技,看来是遗传啊。

“贵妃放心,三王爷只是急火攻心,肺气郁结,这才导致吐血,并非脏器受损。”欧阳辰逸行李回答,“三王爷托在下代他看看贵妃病情,在下也懂得医术一二,学艺不精,又不能负王爷所托,便帮着看看方子,守守药炉子吧。”

成贵妃听说是三王爷所托,眼睛亮了亮,说了句有劳了。

倒也没推辞。

“本宫是老毛病了,这方子十分管用,这次便也用此方。”贵妃示意,便有宫女拿出一张方子,便是二两牵心草入药的那张,这房子欧阳辰逸很熟悉。

他眼波一转,“那草民服侍贵妃煎药吧。”于是便退了出去。留下思言公主受灾贵妃床前。

等贵妃自己不打自招太麻烦了,既然是苦肉计,便苦一个吧,欧阳辰逸心下使坏。

三人挤在小厨房,药材已经齐备,欧阳辰逸卷着袖子在煎药。

本来成贵妃怎么可能让外人做煎药这样的事儿,他们只要看着煎药的小宫女煎好,再端来便是了,可是欧阳辰逸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风,自己煎上了。

那小宫女被苏逸轩从背后打昏,关进了柴房,全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之间欧阳辰逸一身白衫,卷起宽幅袖,煎药煎的认真。他穿的这可是苏州的素月白,经线是上等的素丝线,纬线可是金线织就,这素丝线纯白,遮住金线,只露出一点点蕴光,才得如此素雅之月白,故而得此名。

如此装扮,欧阳辰逸居然窝在这小厨房烧火煎药。不可谓不暴殄天物啊。

不过他欧阳辰逸不在乎,这点小钱,他欧阳公子还是出的起。

按照方子,细细煎好,欧阳辰逸倒好药,配上几枚酸枣过口。

给成贵妃端了过去。

成贵妃醒着,药好了,时辰也对,自然要喝的。只觉得这药今日清苦之味甚浓。

看着成贵妃喝下,三人正要告退,成贵妃突然浑身抽搐,话都说不清楚了,继而口吐白沫,晕厥过去,思言公主尖叫,周围的宫女嬷嬷乱成一团。

“他们三人谋害贵妃!快来人啊!抓刺客啊!”

成贵妃之前虽然容易惊厥晕倒,晚上入夜后又失眠多梦,这梦魇之症是心病难治,所以拖了许久也不见好,这是老毛病了,宫里都知道。

为着三王爷李擎书的事儿,成贵妃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夜,确实是伤了身子,现在虚弱的很,这一点,欧阳辰逸无需把脉,单单是看贵妃面相就能知道。

但是众人皆看到,贵妃虽体弱,但此刻已经醒来无事,便是服侍汤药的功夫,一品参汤下去,气色已红润不少。可是这欧阳辰逸来了,不过就是一碗汤药,成贵妃竟然抽搐晕厥。现已不省人事。

甚至口吐白沫,这都不是好现象。

一众宫人吓坏了。

苏逸轩和欧阳辰逸知道,这成贵妃刚刚进的药,可是按照贵妃自己提供的方子一分不差熬的。众人也都知道,贵妃早说这房子是旧方,向来有效,她一直喝的。

如此,便不会是对药物的过敏反应,怎的突然晕倒了?

大家都觉得是欧阳辰逸动的手脚。

如此公然毒杀贵妃,这是不想活了吗?

欧阳辰逸面露紧张,但是柳溪澜看的真气,他的眼眸中半分惊诧恐惧也没有,反而眼中带笑,柳溪澜熟悉欧阳辰逸这样的表情。

这是他谈论药理时的表情,是他说起毒物时的表情,也是他验尸瞧病时候的表情。欧阳辰逸平素无拘无束哦,情之所至,放浪形骸也不为过,但是他到底是个医生,于他本职相关的都是生死大事。他是无一不察的,更是心细如发。

这眼神便是说,欧阳辰逸是十足十的把握,他一早就知道,必然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或者说,他就是为了这样的事儿而来的。

因为这药量不对。

宫女大喊,有人谋害贵妃。片刻功夫,贵妃殿便被侍卫重重围住,铁桶一般。

皇宫重地,又是贵妃殿里,欧阳辰逸和苏逸轩进来之时,身上的防身之物皆被收取,此时他们也不想反抗,一副引颈就戮的神态。

要是欧阳辰逸现在甚至显得有几分慌张。毕竟是他熬煮的药物毒倒了贵妃,这是大罪。

这慌张演的确实好,连思言公主都要心疼了,“住手,你们要干什么?”思言公主阻止侍卫拿人,转头便问,“欧阳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辰逸慌忙摇头,“在下不知,在下是按照方子熬的药!”他确实是按照方子熬的,不过这房子药量多,思言公主是知道的,欧阳辰逸默默祈祷,公主千万不要把这事儿说出来才好。他在这宫里,并非神医,而是普通草民,医术平庸,

未曾把脉,也不曾斟酌,只是服侍进药,以表孝心罢了。这也是三王爷李擎书的意思。

在一旁的老嬷嬷听见欧阳辰逸说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安,这丝不安被苏逸轩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表面上不露声色,心下却想,果然这成贵妃殿里的近身的亲信皆是知道实情的,这位老嬷嬷也逃不出干系!

不过此时伸张正义并不重要,找出实情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引三王爷入套!

欧阳辰逸走了一步险棋。

“把他们抓起来,关进刑房!”老嬷嬷说,“必定是想毒害贵妃,各打50大板,必然,能吐真相。”此时贵妃晕厥,她是成贵妃的奶娘,又是亲随,这时便是贵妃店里最有话语权的人了。

当然,如果思言公主不在的话。

打50大板,那苏逸轩也许还好,内力护住经脉就是,欧阳辰逸这个三脚猫功夫的小医生,他哪还有命活?!思言公主是皇帝的女儿,金枝玉叶,此刻怎能容一个老嬷嬷在这里下令处罚自己的心上人。

“住手,谁敢?”思妍公主厉声道,“父皇早说不可滥用私刑,此时成娘娘贵妃受害自然第一时间当告知父皇!”

这说得也没错,一个老嬷嬷如何能惩处朝中官员,苏逸轩现在有官职在身,柳溪澜更是丞相的女儿,直接打是不行的。于是便有人匆匆的去请了皇帝来,皇帝国事繁忙,后院又起火,他本就是一个头十个大,现在贵妃又受害晕倒。

成贵妃是皇帝多年所爱,向来是解语花温柔乡,没有半刻,皇帝急急忙忙赶来。

一进殿,就看见地上跪了一片人。

中间便是苏逸轩,欧阳辰逸和柳溪澜三人。

贵妃则昏迷榻上,面露青色。看上去情况不佳。

“太医看了吗?”皇帝说。

“回禀父皇,还未曾,已经去传了。太医院院判在来的路上了。”思言公主说。

皇帝扫了一眼跪着的人,他十分相信苏逸轩一行人,可是此时却传出苏逸轩他们谋害贵妃。

这查案子的人成了凶手,皇帝有些玩味。“到底是怎么了,思言,你说。”皇帝坐在榻上,握住成贵妃的手。手冰凉。

“父皇,不知怎的,欧阳公子为成娘娘熬了药,成娘娘也喝下了,却突然口吐白沫昏厥不醒。”思妍公主陈述。

皇帝听了皱起眉,“何处来的郎中,竟能直接给贵妃开药?贵妃手下的人怎的如此不谨慎!开了药,方子为何不给太医院过目?”

“父皇,”思言公主解释,“欧阳公子并不是给成娘娘开药,是给成娘娘熬药。用的是成娘娘宫里的老方子,那方子向来有效。这是成娘娘自己说的。”思言公主说的没错,这话在场的人人皆听见的。

“皇上,您要为娘娘做主啊!”老嬷嬷泣不成声,“定是他三人有意谋害贵妃,他三人怀疑三王爷与案子有染,并怀疑贵妃行凶,必是外人派来诬陷王爷和贵妃的。见诬陷不成,先下杀手。”那老嬷嬷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这话逻辑不通,苏逸轩自己都被逗笑了。

一盘糊涂账,皇帝有些烦闷。

“是什么方子?”皇帝问。

欧阳辰逸拿出那张方子,就是贵妃给他的那张,众人皆能为证,就是思言公主也看过这张药方。确实是当时那张无疑。

“你是医者?”皇帝又问欧阳辰逸。“你不是这次查案的仵作吗?”

欧阳辰逸跪直称“回禀圣上,草民略懂医术,是行医问药之人,并非单纯仵作。不过查案需要人行仵作事,草民懂得医理,便暂代仵作一行。”

回答有理有据。

皇帝是授权苏逸轩查案子的,没有见过欧阳辰逸,但是查案人员的名单时皇帝钦点的,柳靖汇报懂得时候也会说起,所以皇帝对这位仵作有印象。

皇帝之前并不知道欧阳辰逸是医生,单单认为是个仵作便是了。仵作是个下等职业,只有贫穷人家的孩子才会学这一行,而且极看经验,许多人做仵作,一直跟着师傅到中年,师傅死了才接掌这一行业。

而且仵作与尸身为伴,阴气重,世人避之不及,常是鳏夫,独居一生。这眼前的俊俏公子,看气度,气宇轩昂,定是个世家子弟,看言谈,言语文雅,是读过书的人,看衣着,这素月白是苏州上好的料子,价格之贵甚于黄金,必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这苏逸轩能找到这么一个翩翩公子做仵作,皇帝很满意。

不过这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现在顶要紧的事儿是成贵妃。

太医院的院判赶来,跪着为贵妃请脉。

“回禀皇上,这成贵妃是中了牵心草之毒。”院判是个老头,在太医院里德高望重,医术高明,一下便探知了成贵妃的病因。看来太医院也不是全都是草包。欧阳辰逸想。

“怎么又是牵心草?”皇上说,“成贵妃向来使用牵心草治疗梦魇之症,颇有疗效,这朕也是知道的。这草有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