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的说法，如果一个人死去的话，那么他从生理上来说就不算是人了，那么是不是杀掉他的人就不用再负相等的责任了。”
“不。”阿尔忒莉雅理所当然的摇头“人死了之后就是没有意识的，换句话说他从死去的一瞬间就从有机物变成无机物了，之所以还要惩罚罪犯是为了要给他的亲人和朋友一个交代和公道，所以说审判这种事情斌并不是为了阻止人类的犯罪，而是为了给因为犯罪而被伤害到的人们一个解释。“
“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人他们并不想报仇，而是想不被伤害的过一辈子。“顾城道。
“那是不可能的。“阿尔忒莉雅义正言辞的说道”白教无法控制人类的情绪，而犯罪的琴音总是来源于情绪的波动。“
“所以，你们宁愿去加重后面的审判，也不愿意画点功夫去加强一下对于教徒和人民们的守护。”顾城讽刺的笑了起来“难怪在我传火数百年后，白教洛伊德已经无人信仰，而白教的教义也被这世界上的所有人所唾弃。”
“我劝你对别人的信仰尊重一点”阿尔忒莉雅语气恼火“如果再被我听到你如此说辞的话就算我此刻身为你的囚徒我也会立刻与你战斗。”
“你拿什么跟我打？”顾城语气极其不屑“先不说你体内的迷幻药的效果还没过去，你的行动依然极为不便，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让你在瞬间就回归到两天前的沉眠状态，那个时候我就算强奸你你都不会有一丝感觉，还敢说跟我战斗，你拿什么跟我打，意念吗？”
“混蛋……”阿尔忒莉雅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她确实没有办法做到她语言中所说的行动，顾城用这一招把她吃的死死的，别说白教，洛伊德本人来了只怕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她可劲儿锤了顾城的后背两巴掌，最后气呼呼的趴在他后背上不动了。
“你总是说，教典是至高无上不可亵渎的。”顾城缓了一口气。“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起我的家乡，我们的国家，就是推翻了像你们所说的白教一样的腐朽王朝之后，才终于站了起来，建立了新的帝国和国家。”
“我想说的是，失去了所谓被统治者的拥戴，别说统治者的来头有多大，就算是跟你们的白教一般统治者是真正的神，最终也不是失去了凡人的拥戴最终被代表着凡人的太阳骑士所推翻。”
“那是叛逆。“阿尔忒莉雅似乎并不认同顾城的观点。
“可是有哪一个王朝的开端不是叛逆的呢？”顾城笑了笑摇了摇头“不管是神灵统治的白教，还是人类统治的太阳之国，只要不被他所统治的子民们所拥戴，那他们就必然会灭亡，无论他们的政权有多么的坚不可摧，他们的法律有多么的不可撼动，国家都没了，谁还会承认你的法律，就算是诸神，和地面上的蚂蚁又有什么区别。”
“你不要问我人民为什么要不拥戴统治者们的统治，这种东西和王朝的更迭一样延续了数千年也没有被搞懂，不过总结起来，终究是统治者们出了问题，而大部分问题所出现的地方，就是你们封为至高无上和绝对不能凌驾于其上的教典或者法律。”
“难道教典不是至高无上的吗？”
“对你们来说也许是这样。”顾城冷笑着“但你们别忘了，有一件东西，是确确实实凌驾于你们的法律上面的。”
“是什么？”阿尔忒莉雅问道。
“是物理。”顾城道“就算是法律也违背不了物理规则。”
“我们并没有违背物理规则。”阿尔忒莉雅摇头否认道，不知不觉，她已经把这个时代的白教已经灭亡的事情当作已经可以接受的事实了。
“你们没有？”顾城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恕我直言，你们违背的可真不少。”
“就像你当时所说的，杀了人就要偿命，饿肚子就要吃饭，这是物理规则绝对不可撼动的规则之一，为什么杀了人就要偿命？你朝一个固体上打一拳你难道不会受到相同的作用力吗？”
“我朝空气和水中打一拳不会。“阿尔忒莉雅很确定的说。
“就算是流动的液体你一拳下去，也会溅起水花吧。“顾城懒得跟这个杠精抬杠，”你刚才又说过，杀人偿命也只是给他们的亲人和朋友一个相应的交代对吧。“
“是的。“阿尔忒莉雅不置可否。
“哪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办？！“顾城一脚踏碎一块石地”像我这种无依无靠，没有亲人和朋友，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的不死人！要怎么办！“
“是不是杀了我就白杀了！没有认识的人活着了那就没有关系了！“
顾城低沉的声音听不一点情绪，但阿尔忒莉雅却感受到了这个男人身上逐渐压抑不住的愤怒。
“我说过了。“她缓缓开口”你已经不再是人类了，希望人类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顾城开口嘲讽道“看来，你默认了我刚才所说的话对不对？“
阿尔忒莉雅没有说话，却没有摇头。
顾城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
“那我就先杀了那个人，然后把他的亲人和认识的人全杀了，然后在杀掉这些人的亲人和认识的人，我就这么一直杀，一直杀到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和他们有关系的人，这样，你们的法律就制裁不了我了吧。”
阿尔忒莉雅突然感到一股冰凉的寒意刺激着自己的身体，她回不了头，但她却仿佛看到了顾城脸上那扭曲而疯狂的笑容。
“你……你不能这样做。”阿尔忒莉雅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自己似乎无意之间打开顾城的某个可怕的开关。
“为什么不行？”顾城的声音带着无比阴冷的笑意“你自己也说了，只要这世界上没有人和我有关系，那么我是死是活都可以，杀了我也不会有人管，那么这种事情，换算到别人的身上，也是相同的作用吧？”
“你胆敢那样做！”阿尔忒莉雅的身体骤然紧绷“你敢做那种事情，整个国家的人都不会饶恕你。”
空气中一阵难言的窒息感，顾城长久的的沉默着，风吹起了他的银色长发。
“那……我就把整个国家的人都杀掉吧……这样……就没有什么狗屁的教典来审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