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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还没有完

.漆黑的夜,寒风肆意,刮得人生痛。

一只老鸦口吐人言,眼中尽是不甘与无奈,眼皮一张一合,就是想要睁开都要花费很大的精力,身上的绿色幽火也暗淡了下来,还荧荧有一丝光泽。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我一定会回来的!”老鸦的声音突然变得高昂了起来,整个身体都突然散发出一阵难以明状的绿红交替的光芒,疯狂的扭作在一起。

方正子暗叫不好,手中握着一张符纸瞬间燃烧了起来,朝着老鸦就拍了过去。

可是,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老鸦身上的红绿光芒突然大盛,整个身体也好似被无数的气体撑起来了一般,不变的变大、鼓涨,最终一下炸裂开来。

“方正子,我还会回来的!”

一片片臭烂的血肉在高台上遍散,那小阳鸡、小阳狗也一下被炸得四分五裂,血肉碎片一地,鲜血淋淋,有的溅落向四周,有的顺着台面流落向地上,不过那老鸦最后的咆哮声还在黑夜中回荡。

方正子将柳浩护在身后,身上并没有沾染一丝的血迹,不过脸上并没有胜利后的喜悦,反而透着一股凝重。

柳浩的神情也不好,从打人知事起,那老鸦出现的次数不是一两次了,虽然每一次那老鸦都安然而退,不像这次这般被炸得血肉模糊,可是,柳浩知道,那老鸦不可能就这么死了,它不是一般的人!

同时,柳浩更不明白,那老鸦为何总是对自己拥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他一直都不明白。不过,快了,等到了宜昌城,有那位道长爷爷出马,那可恶的老鸦便休想在打他的注意了。

“砰!”高台,一阵剧烈的震荡。下方,那披散着头发的女鬼正不断的撞击着高台,壮硕大汉四人身体颤抖的躲在高台内,透着横木交叉的口子惊恐的看着外面的女鬼,一个个身上狼狈不已,脸上更是青一块乌一块。

高台上的符咒已经被撕去,王公明一脸的疯狂,不断的用手抹去高台上的那些鸡血、狗血,他竟然在帮助女鬼。

王公明此时已经没有了人样,眼睛泛红,好像要吃人,十根手指不断的流淌着鲜血,可是他却如若未觉,最后更是扯下衣服,将高台上的血液擦拭掉,他完全被迷了神智。

“救命、前辈救命啊!”壮硕大汉也不仅慌恐了,声音颤抖着,一边警惕的看着高台外,一边又朝台面上呼喊,一旁的三面大汉更是不堪,一个个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台面上的方正子与柳浩身上。

“呜!”一卷灰黑的长发,突然伸进高台内,就仿照一条蟒蛇一般的度卷向四人。

“哦喔~~”四人一下被缠绑在一起,脖子一下被那灰黑长发死死的扣住,任四人怎么挣扎也休想挣脱开去。

“嘶!”一声轻脆的声音响起,方正子手中持着小剑,一下将那灰黑发丝斩断。

“王公明,还不醒来!”柳浩单薄的身子大吼一声,手中拿着一张符纸,一下帖在正在擦抹着鲜血的王公明的身上。

王公明身子一抖擞,眼中的红芒也恢复了正常,身子一软,一下便无力的软倒在了地上,没有了知觉。

“嗡!”

一股奇异的响声出现在夜空之中,方正子的手中已经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罗盘,一圈圈肉眼可见的轻微波纹,随着罗盘上的指针一圈圈的转动,不断的朝四周飘散,那女鬼的影像也变得虚淡,根本没有一丝的反抗之力,最后一下子进入罗盘之中。

而方正子手中的罗盘,不知不觉便多了一条纹路。

……

当东方出现一抹羞红的时候,李府外已经恢复了平静,壮硕大汉已经恢复了正常,帐蓬已经被拆去,一个个大汉、王公明正在打扫着场地,就连那一对赤裸的男女,也恢复了正常,一起清扫着地面。

柳浩已经靠在高台睡着了,方正子也依靠在高台上假寐,如果仔细看,便会发现他嘴角那一丝淡淡的忧愁与头上多了几缕花白的发丝。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昨晚的事情已经过去。

当李天长一看到壮硕大汉安然无恙的时候,便是一阵欣喜,他知道,如果五人此时还活着,便代表所有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当下便指示着一名名家丁去将那高台拆掉,这也是方正子早先交代给他的。

……

十天后。

当太阳斜挂在东方的时候,安宁村中走出一条长长的长龙,前面各有六人大汉抬着一具棺木,前前后后一共三具,后面便是一个个穿带着丧衣的村民。

方正子走在最前面,手中不断的挥洒着冥纸,一边还高喝着送魂歌,一旁的柳浩也高念着送魂词,其中便有李心兰、德子等三人的名字。

后面,壮硕大汉五人又穿带成了巫师装束,或是敲锣或是打鼓或是吹喇叭,恭送三名亡魂人。

李心兰的尸体是三天前找到的,地点是临村王麻子的家,王麻子生前是一位木匠,年过四十,本有妻女,不过早在二十年前,妻子便带着女儿跟着野汉子跑了,说来巧的是,李心兰的母亲,竟然跟王麻子的妻子长得一模一样,王麻子无意间见到了李母,一时心生邪念,便有了李心兰惨死的一幕。

王麻子的死状与李心兰的一模一样,而且还更惨,双目都尽数挖去,连鼻子都被刻刀给削了去,有人亲眼看到王麻子自己疯疯癫癫的跑到了村街道上,一边高喊着什么,一边周刻刀生生的挖去了自己的双目与鼻子。

有人说,王麻子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又有人说,王麻子做了恶事,李心兰的鬼魂回来索命来了。不管怎么说,王麻子是食了恶果,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王麻子挖去自己双目与鼻子的劾刀,就是他用来挖李心兰左眼的刻刀。

……

李心兰被安葬在五里山外的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地段幽美,死在灵堂上的两名家丁也安葬在不远处,以方正子的话说二人是因李小姐而死,一切的因果李小姐死后毕会偿还,让二人安葬在不远处,今后李家扫墓之余也拜祭一下二人,那么二人在九幽地府也不会太刁难李小姐了。

王公明是一个痴情之人,当李心兰被埋葬之后,他独自在坟前坐了七天七夜,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东西都没吃,时哭时笑,之后便没人在见过他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远走他乡,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过,这一切都与柳浩无关,因为此时的柳浩已经跟着师傅来到了宜昌城。

……

宜昌城。

尘州大地上只有一个国家,便是旭凡国,不过旭凡国皇帝治国有方,硕大一个尘州大地没有一丝的动乱,所有的百姓都安居乐业的生活着。

一到宜昌城,柳浩的一双小眼睛完全看花了,街道上车水马龙的队伍,络绎不绝的人群,商旅的叫卖声,小贩的吆喝声等等,纷成了宜昌城的繁荣。

“哇,好大的宜昌城,师傅你看,那,那一个人坐的那匹马,好神奇、威风!”柳浩指着街道上一队人马朝方正子高兴的叫喊。

方正子笑着看过去,那是一队有着两名侠士打扮的人开着路,身后一匹披挂着黄金战甲的骏马一步一步的行走着,奇特的是,那骏马的眸子也泛着金光,好似两颗金珠一般夺目。

而在马上,一名身披着黄金侠袍的俊美青年,昂首挺胸,很是享受周围如同柳浩一般的目光,在青年腰间,不佩着一柄紫金打造的宝剑,不过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宝剑只是平常富家公子哥一种炫耀的装饰罢了。

“那是黄金驹,能日行万里,很是不凡!一匹黄金驹便价值万金!”方正子笑着道。“黄金驹?价值万金?”柳浩的眼睛中闪着一颗颗星星,他听得完全痴了,一旁的方正子只能笑着摇头。

就在这时,那坐在黄金驹上的公子正由两名家仆开着道,朝着柳浩师徒这个方向而来。

“让开、让开!”两名一身侠士装的家仆手中拿着宝剑,不断的喝斥街道上的行人,清出一条道路来。

人群立马闪向两旁,柳浩方正子师徒也连闪避在一旁,站在人群中目视着那黄金驹上的青年离去。

“等那天,我也弄来那什么黄金驹,让师傅与我坐在上面,前面也让人开道!”柳浩看着黄金驹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就你,也弄黄金驹?小子,你可知道那黄金驹可是有市无价,就算你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一个小娃,难免幻想一下,王兄你也打击他,真是!”

柳浩身旁的两名汉子听见了柳浩的声音,不仅大笑着,而后便与周围的朋友大笑着离去了,走时还用高高在上、不屑的目光看着柳浩,还指了指。

柳浩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方正子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的拍了一下柳浩。

“死了,啊死人了,郑家少爷死了!”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乱声,人群一阵的慌乱,四周的行人一窝蜂的朝着那个方向冲去。

“看来这件事,还没有完啊!”方正子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凝重了,眉间那一丝忧愁清晰可见“他,还是跟着来了!”说着,方正子望向了刚才骑坐着黄金驹青年消失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