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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信里乾坤

夏秦氏听了,心里不由抽抽起来,看着傅天琪把那封信递过去说道:“诺,就是这一封信。”

傅天琪闻言,接过信来,慢慢地打开后,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字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大叔的笔迹,只是下边儿的银子处,好似被人给稍微改了一下,改的很巧妙,若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的,想必这封信被人看了的。”

他说着,便拿着那封信认真地看了起来,忽然长长得舒了口气,指着那封信下面的一首打油诗说道:“岚儿,你看这里。”

他说着便用手指着那处让夏明岚看,接着便低低地读道:“休掉无良人,书信是凭证;是非要分辨,假时真亦假。莫做无赖样,要死要活闹;当世活一回,真时假亦真。”

他读完之后,沉吟了片刻,突然惊奇地说道:“咦,这是一首藏头打油诗啊,你看。”

傅天琪说着,便看着每一个句子的第一个字慢慢地读了起来:“休、书、是、假,莫、要、当、真。”

夏明岚闻言,急忙一把拿过信来,仔细地看了又看,果真,这是一首藏头打油诗啊。

当初自己只是匆匆忙忙地看了一眼儿,根本没能仔细看看,更不要说斟酌一下了,后来又一直没有机会细看,倒还真是……

夏明岚想着,便懊悔地伸手不由自主地捶打了坐着的椅子一下,不想她的手竟被弄得生疼。

傅天琪见她如此,怕她不小心再把手中的信给损坏,忙忙地伸手接了过来,看着她低低安慰地唤道:“岚儿……”

夏明岚此刻的心里是一片烦乱,乍然之间,她倒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了。

夏秦氏闻言,则是愣了好半天也没能回过神来,她傻傻地看着傅天琪,嘴巴惊讶地张成了‘O’形。

夏宝树听得也是云里雾里的。

就在屋子里的人愣怔的时候,陡然听到西间的屋子里传来非常惊讶的女声疑惑地说道:“什么?”

紧接着,就是一阵纷乱、细碎地脚步声。

随后,傅天琪、夏秦氏、夏明岚和夏宝树便瞅见夏明瑜和竹青一左一右搀扶着陶秀秀走了出来。

陶秀秀的眼睛此刻睁得很大,满眼都写着疑惑,脸上也是震惊、惊讶的神色。

她本来就虚弱,此刻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竟然一下子甩脱了夏明瑜和竹青地搀扶,诧异又满是期待地看着屋子里的人狐疑地问道:“刚才谁说信里有诗的,在哪里?快给我看看。”

夏明岚见了,急忙站起身来,搀扶着陶秀秀在自己方才坐得椅子上坐了,看着她忙忙地安慰解释地说道:“娘,你别急,信在大哥的手里,岚儿这就给你拿来。”

夏秦氏此刻也醒过神来,懊恼地只想伸手拍打自己的头,却被身旁儿的夏宝树见了,急忙伸手阻止了,看着她安慰地说道:“娘,您别急,您不认识字,这不怪你的,真得,不怪你,就是大哥回来了,他定然也是不会怪你的。”

此时,陶秀秀的手里拿了那封信,细细地摸索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一遍儿后,才抬起头来,看着傅天琪哽咽地低声怯怯地问道:“那首诗在哪里?”

夏明岚不等傅天琪伸手,便急忙用手指着信上的那首藏头打油诗哽咽地说道:“娘,在这里。”

陶秀秀顺着夏明岚手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待她见了那些字儿,便伸手细细地小心一个字一个字地抚摸着,好似那些儿字是珍宝一般。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抚摸的地方,嘴里则无意识地自言自语说道:“这哪是诗得格式啊?他教过我的,诗得格式不是这般的,是两句一行或者一句一行的,怎的会是这么多句子一行呢?”

夏明岚听了,恍然明白了,急忙伸手揽住陶秀秀的肩膀哽咽地说道:“娘,难道爹爹跟你说过会写藏头诗么?”

陶秀秀听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手抚摸的那些儿字的地方,嘴里喃喃地低低说道:“当时我们也是无意间说起得,若是有一天他到京城读书,缺少银子了,怕信在路上被人给看了,便相互约定了写诗,为此,他还专门跟娘说了诗得格式,娘不识字,他还再三说,让娘到时候拿着寻人问的时候,一句去问一个人的,免得被别人见了,再起了什么歪心思。”

她说着,便径自看着手里的那封信发起呆来。

过了好一会儿,陶秀秀才低语着哽咽说道:“这封信我看了多少遍,也没能找到他说得诗得格式,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写了一首藏头诗,我哪里能看得明白呀?”

她说着眼泪便“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径自一发不可收拾,嘴里喃喃地说道:“我还让读信的人再三仔细看了的,那人说里边儿没有诗,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啊……”

她说到这里,陡然用没有拿信的那只手狠狠地捶打着自己埋怨着说道:“我怎么那没笨啊,要是当初跟着他识点儿字,也不至于……”

夏明岚见了,忙忙地拉着她捶打自己的手流着泪劝说道:“娘,您别这样……”

陶秀秀在夏明岚的拉扯下,倒是住了手,她把哭着的夏明岚揽在怀里,母女两人便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夏明瑜见了,急忙伸手揽住陶秀秀和夏明岚伤心地唤道:“娘、姐姐……”

旁边儿的竹青见了,急忙过来想劝慰她们,可话到了嘴边儿,倒也跟着她们三人难过地哭了起来。

夏宝树见了,心里也是阵阵地伤感,他看着竹青跟夏明岚三人哭做一堆,难过地正要开口相劝。

此时,陶秀秀却猛然止住了悲声,安抚地拍了拍夏明岚和夏明岚,慢慢地站了起来。

夏明岚、夏明瑜跟竹青见了,怕她体弱跌倒,都忙忙地过来搀扶她。

陶秀秀此刻好似无所觉一般,径自看着夏秦氏哽咽地忙忙说道:“娘,我们现在就去寻宝根吧?他的心里现在不知道多难过的,咱们这就去吧,可怜他愣是跪了好些儿天,却一句话也不说,他不说,咱们又怎能知道呢?”

陶秀秀说到这里,恨恨地攥了攥手,很是懊恼地埋怨说道:“都怪我,当初生下岚儿之后,他倒是说过要教我识字,我若是听他的话,坚持下来就好了,唉~,都是不识字害得啊?”

陶秀秀说着,便挣扎着要甩脱搀扶着她的人,急速地跑出去。

夏明岚见了,急忙好言好语地安慰她道:“娘,您别急,岚儿去寻,您的身体可还没有好的,若是再病了,爹爹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心疼的。”

夏明瑜见了,也急忙安慰她说道:“娘,我和姐姐一起去寻,定然把爹爹给寻回来,你和祖母好好地躺着歇息,莫要再操心了,好不好?”

他说着眼睛便求救似地看向夏秦氏。

夏宝树和竹青也忙忙劝慰地说道:“我们去寻大哥。”

夏秦氏的心里也很着急,她的儿子,养了三十多年,如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怎能不心疼呢?

她见陶秀秀撑着虚弱的身体便要去寻夏宝旻,心来登时也急了起来,看着陶秀秀急忙安慰地说道:“秀儿,你的身体不好,刚刚醒过来,不能太操劳了,这样吧,陪着娘在家里等着,可好?咱们让宝树带着岚儿和小瑜去寻,他们都去过夏府,又知道路怎么走,很快便会回来的。”

陶秀秀闻言,登时便是一怔,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她猛然抬起头,看着傅天琪急切地问道:“琪儿,宝根他如今还生活在夏府,那安……”

傅天琪闻言,急忙看着她摇了摇头说道:“已经不在那里住了,我离开京城的时候,他一直便住在衙门里的,这回来之后,还没见到他的,你们到衙门去寻吧?对了,让跟着我来的随从陪着你们一起去。”

他说着,便站起身,招手叫来了一个侍从,低低地吩咐了几句,随后,便让夏宝树带着夏明岚和夏明瑜跟着那个侍从一起去了。

一行人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夏明岚忽然想起傅天琪说夏宝旻一直心心念念地想吃自己亲手做得饭和菜,遂猛然站住了,看着夏宝树和夏明瑜商量地说道:“二叔,小瑜,爹爹至今没能吃过我做得饭菜,我还是留在家里做好吃的吧,这样你们回来了,我的饭和菜也几乎都做好了,让祖母、娘跟爹爹说说话,便能吃饭了,可好?”

夏宝树和夏明瑜听了,都忙忙赞同地点着头应了。

夏明岚目送着他们坐上马车使了出去,这才转身往槐香苑而来。

夏秦氏和陶秀秀猛然看见夏明岚,立马惊喜地看了过来,嘴里紧张地疑惑问道:“可是你爹回来了?”

夏明岚听了,知道他们误会了,急忙解释地说道:“祖母,娘,二叔和小瑜去了,岚儿想着爹爹至今没有吃过岚儿做得饭和菜,想着他一会儿便来了,趁着这会儿,便把饭跟菜做了,正好也快到做饭的时候了,等他们回来,你们说一会儿话,咱们便开饭,一边儿吃,一边儿聊,和乐融融,该有多好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