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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旁生枝节

皇甫仲清急道:“将军,还请你快快放他们出来吧!”扫霜也紧紧看着他,神情显得极为关切。

敖恪礼神情一下子凝重起来:“那女子已经进去多久了?”

黄冲不安的说道:“已经是三天四夜了。”

皇甫仲清忙补充道:“镇西将军已经进去快十个时辰了。”

敖恪礼眼中划过冷冽的怒意,朝那片山壁望了望,无边夜色之下那山壁就像狰狞的怪兽,随时会扑出来择人而噬。他一拂袖便匆匆走了过去,皇甫仲清忙跟在后面,扫霜又仔细看了眼黄冲和其他人,眼中浮现迷惑,随即也跟了上去。等他们走远,山谷中的众多弟子才交头接耳起来,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从没有听说过。

敖恪礼在石壁之前停住,神情凝重而惘然,竟仿佛有些畏惧胆怯的样子,身后的两人不知所以然,只能瞪大了眼睛焦急的等待。

就在这个时候,仿佛一扇木门吱呀开了,又仿佛一枝树枝被折断,石壁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那低微的声音,仿佛响彻在人的心上。敖恪礼的脸刷的变了,一瞬间变得冷酷而坚决,身影一下子散发出逼人的威势,竟似严阵以待一样。他身后的两人都吃惊的看向他,脸上都是若有所思。

随着沉闷的轰鸣声越来越大,石壁扑扑的往下掉灰尘,山上的树木都开始颤抖,整个山体竟然要坍塌一样,开始分崩离析群石乱滚。石头中隐隐有光透露出来,金色光芒越来越盛,直冲九霄之上,山体中鼓动出来的热风,吹面如刀。三人不由得都往后退了退,眯着眼睛看那山体慢慢的扭曲,皲裂,最后向四周哗哗的散开。

刺眼的光芒从山体中轰然而出,在这个深夜中宛如一轮红日般冉冉升起,灿烂而不可逼视。在巨大的光芒之下,所有的人都显得渺小不堪,山中的走兽飞禽都竭力的往山外逃去,整个金陵城又一次被惊动了。

须臾片刻,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手挽着手缓缓地从那道光芒中浮了出来,越升越高,直到十多丈高才又慢慢往下沉,扫霜不得不仰视着极力辨别身形,皇甫仲清先行欢呼起来:“是他们,正是珞珈山的两位道友。”

扫霜闻言舒了口气,含笑看了眼敖恪礼,吃惊的看到他神情严峻,缓缓拔出了佩剑,那柄恍若秋水的紫微宝剑据说曾经砍下九幽恶魔的首级,此刻正在敖恪礼的手中寒光沁人,剑锋直指那两个缓缓落下的身影。皇甫仲清也察觉到异状,脸上满是惊骇,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盛烈的光芒渐渐退去,他们的身形越来越清晰,华落紧紧挽着青离微笑着向皇甫仲清等人走来,他脸上苍白如雪,眼神却明亮犀利,身旁的青离姿容清丽,眼睛亮晶晶的透着慧黠,不时关切的看他一眼,眉间还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哀愁。可是两人真是一对璧人,宛若天上的皎皎明月,又似盛开在水中的并蒂莲花,有一种温情脉脉的东西在空气中弥漫,让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那份融洽默契,即便肃然站立拔出了剑的敖恪礼,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华落挽着青离的手,满心欢喜的正要向皇甫仲清打招呼,就看见另外两个陌生男子,一人三十出头,面容和善可亲的穿着道袍,正在细细打量自己;另一人看起来像国子监里面的读书郎,可眼神却像刀一样锋利的看着自己,唯一认识的皇甫仲清,则关切而不安的看着自己。

“你们都别动!”

敖恪礼剑锋直指之处,已经划出一个巨大的玉色圆环,将华落和青离团团圈住。

华落神色一冷,没有料到出来之后居然会旁生枝节,对认识唯一的皇甫仲清笑道:“二长老,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皇甫仲清张口结舌,随即满脸堆笑指了指敖恪礼说:“华公子,这位是钱塘江广平王。快快见礼吧。”又指着静静立在一边的扫霜道:“这位是清华宫的二门主,也是特地为了梅花山一事而来的。”

华落笑着看了一眼挤眉弄眼的二长老,捏了一下青离的手拉着她向敖恪礼行了一礼,随即又向扫霜颌首致意,扫霜亦微笑回礼。

敖恪礼视若无睹,兀自一动不动神情严峻的问道:“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人?”那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问意味,扫霜瞟了眼敖恪礼,没有说话。

华落身子一顿,脸上的笑意像春风一样浮动:“在下是珞珈上神的侍者华落,身边的是家妹华青。广平王有何指教?为何要摆这么大的排场迎接我们?”

敖恪礼的视线从青离光洁脸上划过,见她一双明眸正细细打量自己,眼中不仅有好奇,还有怀疑和耐人寻味的怒意,不禁眼神一厉:“你不是她的兄长,你不过是一个猪妖!说,你们假冒珞珈上神的侍者意欲何为?!”

华落神情一僵,全身的血液宛若被冰封住,一时间竟答不上来,与敖恪礼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几乎撞出激烈的火花。扫霜和皇甫仲清俱是一愣,两人之前都没有看出来,照说广平王是不可能看错的,难道华落的修为那么深厚,为何当初又奈何不了黄冲。可是就算他是妖,又能怎地。扫霜上上下下的看着华落,皇甫仲清却对敖恪礼勉强笑道:“将军,珞珈山一直如此啊,你莫不是忘记了。”

敖恪礼毫不迟疑地道:“只是区区两个侍者,如何能解开我的乾坤方寸术,分明是心怀叵测之徒!此处事关重大,绝不容他人窥视。你们都请退下吧,珞珈山那边我自有解释。他们二人绝不能走。”他强硬的态度,让扫霜和皇甫仲清哑然无言,一来他早年就身居高位,这么多年威势依然不改;二来若真是此处关系到天庭什么密事,他们也只能袖手旁观置身事外。

青离握着华落的手,只觉得那温暖的手越来越冷,担忧的看了眼神情凝滞的华落,脸上如莲花绽放般浅浅一笑,左足款款上前一步,含笑看着身前蕴含法力的光环,恍若欣赏烟花一般好奇。她声音宛若黄鹂沥沥动听:“广平王,原来你是此处主人,看起来还康健得很,那可好了,我总算找到人了。”

说罢她颜色陡寒,声音中锋芒凛冽:“你既是得到天庭册封的钱塘江龙王,如何擅离职守,置整片水域于不顾!远的且不说,今年钱塘江中妖怪兴风作浪吞噬凡人,让两岸居民不能安居乐业,那时候你在哪里?!宫中先是突遭袭击,满宫将士宫女死伤无数,那时候你在哪里?!后来你宫中龟丞相叛变,差点将整个龙宫炸成粉末,那时候你在哪里?!再有,钱塘江中江眼险些被修罗开启,那时候你又在那里?!算起来,我和家兄曾经救过你宫中的将士,替你诛杀过叛贼,安抚过两岸民众,却被你在这里用剑指着,广平王,你可真是恩怨分明啊。”

敖恪礼毫不动容:“妮子休要仗口舌之利,那些事情自有天庭评判处置,由不得你在此处指手画脚。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梅花山有什么企图?”

青离状若不解:“广平王此话好生糊涂,梅花山天下人都来得,怎么偏偏到了我这里,就是别有企图。怎么破了你的乾坤方寸术,就成了心怀叵测之徒。广平王若是这样评定是非,想来那钱塘江龙宫冤屈的事情可以不少。难怪你那龟丞相竟然投靠修罗,分明就是当初你识人不明!”

其实钱塘江龙宫中诸多事情都是委托给东海打理,敖恪礼失踪前一般也不插手日常事务,那里只是他的封地,他平日都在天庭。只是青离这么说他,虽然纯粹是为了给华落出气,却也无可辩驳,毕竟那是他的属官,他难逃一个治下不严的罪过。

华落回过神来,温柔的看着言语铿锵的青离,她乌黑的秀发在耳边柔顺地垂下,白瓷一般的耳蜗可爱至极,他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华青,不得无礼,那是堂堂钱塘江广平王,天庭的破虏将军。你要懂得上下尊卑。”

青离恍然大悟的说道:“是了,广平王还是天庭的破虏将军。敢问将军,上一次与修罗大战,将军身在何处,可曾战前出力,杀敌几何,斩将可多?”

听了青离的一番话,皇甫仲清满脸欲言又止,扫霜平静的眼眸中却有一抹笑意。

广平王自失踪之后,远至修罗一战不曾露面,这才让凤凰一族的世子钧篁当了珞珈上神座下第一大将,这一战奠定了他后来接替凤凰一族首领的地位,再没有人说他是以裙带关系跻身朝堂,这件事情整个仙界有谁不知有谁不晓。修罗之战他都没有出现,何况是小小的钱塘江龙宫,他又怎会放在心上。平素大家提起他失踪一事,都是言辞惋惜追慕不已,可是在这女子口中,却是擅离职守,罔顾生灵,俱是十恶不赦的罪过,到也好像有几分道理。

扫霜不动声色的往那处坍塌的山体瞟了一眼,若他真有不得已之事,为何却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黄冲出现,莫非此处真的隐藏着极大的秘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