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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对持

陈真走过来,照着哇哇大叫的警察一记熟练的刀掌,惨叫声戛然而止。然后赶忙把虎娃解了下来搂在怀里,陈真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虎子,虎子……”

叫不醒虎娃,看样子是昏迷严重。陈真把虎娃背在身上就走,刚走了两步,看到地上警察的那支三八大盖长枪,又是嘴角扬了扬,三八大盖是目前国人自己生产的枪支,而且还是仿制德国的。用脚勾起来落在手中掂了掂,这枪已经有些年头了,好久没有上油,枪身毫无鲜明的光泽,不过修理一下,也比大牛的那支猎枪强些。

门板子下的二蛋终于缓过气来,刚要起身,又被出门的陈真踩了下去,而且这次比上次要重了不少。(其实也不能怪人家老是踩你身上的门板,毕竟唯一的出口被这门板挡住了啊,而且第二次踩你是背着一个人,自然要重了不少啊。)这下踩过去,二蛋连哼都没有哼,直接晕了过去。

陈真背着虎娃急步走在路上,尽量保持着身体的稳定性。

想起虎娃自从父母去世,小小年纪没有别人的施舍,靠自己走过的几年风风雨雨,当年自己也不是这样吗?族人被马贼杀害,唯一的妹妹又失散了,剩下自己一人独自流浪,幸好后来遇到了师父霍元甲,教自己真正的功夫,教自己怎样堂堂正正做人……

不知不觉湿润了眼眶,“虎子,你不是说要跟我学功夫、学打枪吗?千万要撑住,等身体好了咱们就开始练习。”陈真一边寻找诊所,一边祈求着。

疾走了一刻钟,来到了一家名叫济世诊所前面,见诊所正准备闭门,陈真赶紧走上去抵住门板:“伙计,我兄弟昏迷好久了,还没有醒过来,麻烦你给看看吧。”

“我们打烊了,你明天再来吧。”一个年轻人用身体堵着门说道。

“再劳烦你下,不然我这兄弟可能没命了。”

“不行就是不行,今天我师父去急诊,忙了一天刚回来,要休息呢。”小青年执意不肯让陈真进门。

“你玛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想死的话就让我进去!”陈真一只手端起了枪对着小青年。

年轻徒弟现在才发觉对方竟然带着枪,“别,大哥别激动。”青年人举着双手,一步一步谨慎的后退着。

逼进诊所大厅,顿时感到一阵暖意。

青年人把门关上,来到陈真身边,陈真不理会那青年,把虎娃小心的放在病床上,大声喊道:“大夫,大夫,麻烦你出来给我这兄弟看一下。”

“谁啊,吵吵闹闹的,不知道这里已经打烊了吗?”随着声音,从楼上下来一位白胡子老人。

“大夫,我这兄弟已经昏迷许久了,麻烦你给看看。”等老人下来,陈真把枪抗在肩上,礼貌的抱拳说道。

看到对方这样的架势和身后的枪,再看看自己徒弟无辜又无奈的脸上,老人明白了个大概。

“好,年轻人别急,我先看看。阿四,把我的药箱拿来。”老人说完给虎娃查看起伤势来。

稍微检查了下,老人一脸的轻松:“呵呵,你大可安心,虽然他身上有不少淤青处,但并没有伤到筋骨,只要擦些药酒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听到虎娃并无大碍,陈真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大夫,实不相瞒,我是从镇里的警察那里把我兄弟抢过来的。如果方便的话,想把他暂时放在你这里一晚。”

听到伤者是从镇里的警察手中救出来的,老人又是打量了下陈真,笑道:“哈哈,就凭你敢抢镇里抓的人,我无论如何都要帮你这个帮。”

陈真本对这个请求没有指望对方能答应,刚才只是询问下,没想到老人竟答应的如此爽快。他也不傻,肯定也明白如果趁自己走后对方报官的话,这个颇有规模的诊所肯定是开不成了,或许连性命都得搭上。

望着大夫一脸的诚恳,并无虚假之意,让陈真不由的大松了一口气,露出从进门来唯一一个真诚的微笑,再次抱拳相谢。

“可是师父,”一边的徒弟担心的说,“镇里那些都是蛮不讲理,杀人如麻的人,我们如果……”

“我知道,阿四你听着,从现在起把大门锁上,不让任何人来此就医。现在你把病床推到后院,然后煮些粥来,等这位病人醒来喂他喝下去。”

既然师父已经打定主意,阿四就只能遵从。

临走时,陈真向大夫借了一盏煤油灯,再次谢过师徒二人,急匆匆离开诊所又向小王庄奔去。

为了赶时间,走的还是“野林地”,但这次却没那么幸运了。在“野林地”跑了一半的路程时,前方不远的上坡处有两颗呈墨绿色的亮点,在深沉的夜里格外扎眼,渗人心底,对这种亮点陈真并不陌生,那正是狼眼睛发出的颜色。

“玛的,该死!”陈真慢下来脚步,狠狠的低声骂了一句。他对这片“野林地”的地形也算熟悉了,知道狼所在的位置正是去小王庄的必经之路,好在手里有枪,而且刚才也检查过了,里面还压有三发子弹,虽然心里奇怪这大黑天的为什么会有独狼,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答应大牛的一个时辰回去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但愿还能来得及见到他们母子。

陈真把灯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端起枪瞄准,二三十米的距离,陈真很有把握一枪命中。

正打算开枪,就听到前方“嗷——”的悠长的声音,陈真停止了要扣动扳机的手指,然后就看到四面八方晃动着墨绿色的光。

“玛的,被狼群包围了!”又是一声低骂。

原本寂静的夜空中,此起彼伏的狼叫显得格外刺耳,随着绿光不断的增多,狼群数量达到十五六条。

狼群一点一点的向陈真靠近,没时间再犹豫了,陈真把枪托靠紧肩膀,照着其中一条正在嚎叫的狼的两眼中间位置,“嘭”的一声,嚎叫声戛然而止,倒下的那条狼的眼睛也慢慢失去的光亮。

杀死了一条头狼,虽然没有吓跑其余的那些,但它们也停下脚步不再向陈真靠近了。其实陈真知道狼群离自己很近了,大概有七八米。陈真照着绿光中间“嘭”又是一枪,枪声刚落,一条离自己很近且龇牙咧嘴底声唔叫着最凶的狼倒下了。

一连杀死了两条恶狼,其中还有一条头狼,没有了领头指挥,狼群再无攻意,纷纷四散逃走了。

还好当时拿了这把枪,否则自己的小命恐怕就交代在这里了,陈真在心里为自己捏了把汗。

出了“野林地”,再有一刻钟的路程就是小王庄了。

刚走出“野林地”,看到远处一片映天的红光,方向正是小王庄,陈真心里猛然感到一丝不妙,朝着起火的地方一路飞奔。

来到小王庄,看到有两帮人在对持着,一边是手端长枪的警察和镇保安,另一方则是手拿头铁锨等工具的村民,在另一方的火光处,正是大牛家,旁边散落着好多只水桶。

“你们这些刁民是不是活腻了啊,赶快给我让开。”站在警察队伍前方的马五朝对方喝道。

平时这些村民见到警察都躲的远远的,今天却公然敢和警察对持,嚣张惯了的马王爷心里怎么能不憋气。

“你们这些狗官强杀掠夺,和土匪有什么区别。大牛兄弟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凭什么要把他抓走!”人群中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反驳道。这老人是小王庄辈分比较高的老村长,在家里闲着时喜爱编织草铺,前段时间还给大牛家送了一张大草铺,说是铺在炕上暖和,作为回报,大牛的母亲给了老人块腌制的野猪肉,够他自己吃好几顿的。

把油灯熄灭,陈真悄悄绕过警察,来到村民们后方,地下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大牛,胳膊有几圈勒痕,陈真俯身伸手试探了一下,大牛喘息均匀,只是昏过去而已。另一个是腿部流血的小伙子,询问之后才知道受伤的小伙子当时在巡街,来到这里时看到这帮警察把大牛家的房子点着了,而大牛正拼命与这些警察扭打着,虽然警察人多势众,但一时也无法拿下发疯似的大牛,后来那个领头的警察对着天空开了一枪,趁着大牛这一愣神的功夫,一警察抬起枪托把大牛砸晕了,然后抬起大牛就要离开。平时大牛母子对街邻四坊都很照顾,过年时都到大牛家换些肉吃,比在集市上买的要划算的多。所以巡街的青年自然不肯让这些人不明不白的把大牛带走,就拦住了去路,执意不肯让开,然后就被马五开枪打伤了。附近的村民都被枪声吸引了过来,村民们一边救火,一边阻止警察抓人,但干燥的冬天把火势烧的很猛,水源也有限,最后只在院墙边捡出来一杆猎枪和一张大弓。

看着两边剑拔弩张的对峙着,要是真的打起来,村民肯定会吃大亏。陈真走到那老村长身边说:“赵大爷,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先把他们赶走,我们救人要紧。”赵大爷对陈真的印象不错,只知道他是大牛家的远房亲戚,很勤快懂事的一个小伙子。

赵大爷想想也是,也意识到己方在武器上处于落后状态,“人,我们肯定不能让你带走了。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现在就滚蛋,这二嘛——就是你上来试试我们会不会和你拼命。”

听了赵大爷的话,陈真暗暗捏了一把汗,同时又有几分佩服,言下之意虽是停止对峙,但把自己抬的高高的,表现出自己一方无所顾忌的形态,可以说是孤注一掷。

马五看到对方这副架势,心里暗骂点背,今儿被一帮村民降住了,虽然他相信手里的十几杆枪能对付这帮村民,但镇长和苏老爷那里就没法交代了。

“行,你们这些人都造反,等着吧你们,哼!我们走。”说完领着一帮警察离开了小王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