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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你有何打算

陈寒再一次到房府为房夫人诊查病情。

此次依然是房府管家带着几个人到客栈外迎接陈寒。

在抵达房府,陈寒从马车上下来时候,看到只有房节一人迎了出来,前几天他过来时候和房节一道迎出来的房淑,今天很奇怪没看到。

房节上来向陈寒行礼问候,“子寒兄辛苦了,又劳你前来替我母亲诊看,实是过意不去!”房节话间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全然没有前几天的随意。

有意外的陈寒赶紧回礼,“房公子客气了,再过两日,在下就要随孙道长回终南山了,今日也趁空再过来诊查一下,看看房夫人病情有何变化,如果无大碍,基本就不需要进行诊疗了…房公子,不知你母亲如今情况如何了?”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父亲和母亲都非常感谢你的及时救治,让母亲的身体得以这么快康复,”房节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作势请道:“子寒兄,快请进吧,我爹爹还在屋里等着你呢!”

“哦!?你父亲…房相今日在府上?”陈寒这几天过来,都没遇到过房玄龄,今天这位忙于朝事的当朝重臣竟然在府上候着,还真难得。

房节头,“正是,爹爹知道你今日要过来,因此就在府上等着你,想亲自对你表示谢意!我大姐…在楼上陪我娘,一会你上去就可以看到,陈公子,请进内话吧,请…”到底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房节在陈寒面前装了一会大人的举止后,也把本性暴露出来,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随意的样子,还把房淑呆在什么地方也讲了出来。

看到房节这副样子,陈寒有想笑,但也硬生生地忍住了,并随着房节的手势,也作了个请的动作,“房公子请…”

“陈公子,请…”

两人一前一后往房夫人所居的那幢楼走去,刚刚走到台阶上,房玄龄从里面走了出来。

还没待陈寒行礼,房玄龄已经从台阶上下来,对陈寒抱拳施礼道:“陈公子,今日又劳烦你过府来为内人诊看了,甚是过意不去!还请进内叙话!”

“见过房相!”陈寒赶紧回礼,“不敢当房相这般客气,一切只不过在下举手之劳而已!”

“陈公子,那某也不多什么,还烦请你先为内人再诊看一下,一会某再和你细聊一些事!”房玄龄着,再做一请的手势,“楼上请…”

“房相请,房公子请!”礼节有烦琐,陈寒有不自然的感觉起来,但也不敢失了礼节,不断地拱手作礼。

陈寒跟在房玄龄和房节后面上了楼,在他跟着房玄龄走进房夫人所居之内室时候,看到房淑从里面走了过来,对他福了一礼,眼神有躲闪,举止也不太正常。

房玄龄似乎也瞧出了异样,眼光在房淑和陈寒之间扫了两眼,但并没有表示什么。

看到边上房玄龄审视的目光,陈寒也没和房淑什么,回了礼后,就和房玄龄一道走到房夫人所躺的床榻前,房淑和房节也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依然如上次一样,陈寒在房淑的协助下,为房夫人细细诊听一番。

一番诊查完毕后,陈寒收起听诊器,迎着房夫人那探询的目光,再看看房玄龄,露出个轻松的笑容:“房相、房夫人,夫人的病情已经基本恢复了,你们不必再有任何担忧,一会在下再开一剂药方,服两天调理一下身子,应该就会没事了,只是以后要多注视意休养,多吃一些有营养的食物,特别是近段时间,不能太劳累,也要注意保暖,不要受寒!”

房夫人的体质不错,身板挺结实,这也是病情恢复较快的一个原因,若是长乐公主那样豆芽菜一样体型的人儿患病,肯定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的了。

“多谢陈公子三番数次过府来为老身诊看,实是过意不去!真的非常感谢陈公子的及时救治,”房夫人带笑着,看着陈寒的眼神满是欣赏,再对房玄龄道:“老爷,妾身如此实是不方便待客,你就到下面陪着陈公子会话吧,代妾身谢谢陈公子的救治之恩!”

“夫人请放心,老夫自有数!”房玄龄呵呵笑了两下,再对陈寒作一手势道:“陈公子,这里不方便话,就随某到楼下叙话吧!”

“一切听凭房相吩咐!”陈寒站起身,再对房夫人行了一礼,“房夫人,那在下就告退了!”

“陈公子慢走!”房夫人对陈寒挥挥手,再对房淑和房节道:“淑儿,节儿,你们也下去吧!”

“是,娘!”房淑和房节对自己的母亲行了礼,相互瞅了两眼,跟在房玄龄后面一道下了楼。

到了楼下后,陈寒先索要了笔墨,根据房夫人的病情,酌情添加了一些草药,再改了一些药的剂量,写好后,将药方呈给房玄龄,“房相,依着药方的剂量,再服三到四天药,就可以了,以后的日子,饮食上面注意清淡一些,不要太劳累,多注意休息,马上就能完好如初了!”

“有劳陈公子了,”房玄龄接过药方,略略看了一下,再转头对立在身边的儿子女儿喝喊道:“淑儿,节儿,你们吩咐人先去抓药,为父和陈公子聊一会话儿!”

“是,爹爹!”不时对陈寒瞟上几眼的房淑有磨磨蹭蹭,不情愿地跟在房节后面走出了屋!

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出屋,房玄龄这才对陈寒示意道:“陈公子,请这边坐!”

“房相请!”陈寒回一礼,随着房玄龄到这个厅的正中,分主客坐了下来。

两人一道坐下后,下人们上了茶。

茶上来后,房玄龄喝退了候在屋里的所有下人,并吩咐下人,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一边端坐着品茶的陈寒有些疑惑地看着房玄龄,想不出这位当朝宰相要和他什么。

“陈公子,听你再过两日就要随孙道长回终南山了?”房玄龄呷了口茶后问陈寒道。

同样呷了口茶的陈寒放下茶杯,赶紧回答,“正是,娘娘的病情已经基本无碍,孙道长要回终南山,调配一些药材,处理一些观内的事,在下也要随他回终南山!”

“陈公子以后是想一直行医为业么?”房玄龄注视着陈寒,表情淡淡地道。

对于房玄龄这般问询,并没有感觉什么意外的陈寒不卑不亢地回答:“房相,在下现在都未弄明白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唯有先跟着孙道长,过一阵子再作考虑了!在下与孙道长一见如故,也蒙孙道长相救,这番恩情,自是需要报答一番,也愿一直跟随在孙道长身边…”

“哦?!你真的想一直跟随在孙道长身边?”房玄龄有意外,但稍稍想了一下后也表示认同,“孙道长对你有救命之恩,这可以理解…只是某想知道,你除了行医,没有考虑过其他吗?你有没有其他的打算?”

这话让陈寒有些意外,闻听后心内有微微的吃惊,不过他也压住自己的惊异,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实不瞒房相,此次在下进京,是想参加科举考试,但因为迷了途,错行到九?山并坠崖,以致错过了春试,还因受伤失了一些记忆,所读书大部都忘记了,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房玄龄脸上的表情有古怪,瞅着陈寒道:“陈公子坠崖失忆,实是大不幸,不过如今已经无事,又得孙道长的相救并收留,实是大幸,并得以施展医术方面的才学,博得名声,”房玄龄着,再压低了声音问道,“当日,陛下也盛赞了你的才情不俗,医术也非常不错,想让你到太医署中做事,你为何拒绝了?此举甚让人不解,有多少行医之人,能渴盼进入太医署做事啊!”

陈寒摇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房相,在下只是有幸得了一本医书,熟读了上面所记载的一些诊病治疗方面,对实际诊病经验实是欠缺,实在不敢到太医署中去做事,不然会让人饴笑大方,所以也只有推绝了!”着口气又一转,“还有,在下也并不曾想过,一辈子以行医为生!”

“原来如此,某想着不想一辈子行医才是你拒绝陛下提议的理由吧?哈哈…”房玄龄有恍然,还哈哈笑了两声,在止住笑后再问道,“那你是想明年再去参加科举?以谋仕途吗?”

陈寒再次摇摇头,“房相,在下从九?山的山崖上掉落,头部受了一些伤,以前所读的一些诗书都不记得了,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去参加科举,连一篇像样的文章都作不出来,如何能高中?”

陈寒觉得,要他去参加科举考试,还不如杀了他好,以古文书写的文章,他再努力,也不一定写的出来,退一步讲,即使他能写出文章来,文章质量怎么能和这个时代其他那些饱读诗书的人比才学呢?他除了能在偶然间吟念几篇烂熟于心的诗文,唬唬人,并没有太多的真才实学,实是一个“伪文人”,与这个时代人相比占优势的,只是多了对历史的一预知性,还有千多年来“先人”的知识经验的总结而已。

“的也有些道理,”房玄龄听了再头,依然用审视的眼光看着陈寒,“某看你也非一般之人,才情更是异于常人,若是没有这次变故,才情应该更佳,参加科举考试,高中应该不成问题!不过现在这样,还真的可能有问题…”房玄龄着停下了话,有欲言又止的味道。

见房玄龄停住不了,有猜到房玄龄想什么的陈寒赶紧回应,“有劳房相费心了,在下现在不敢奢望什么,一切事儿想待弄清自己的身份再,还有…有可能在天寒时候还要随孙道长进宫为皇后娘娘诊病,因此不敢想太多…”

房玄龄摆摆手,示意陈寒不要客套,“陈公子,如今陛下是求贤若渴,对一切有才之人都会给予重用,也在年初时候令百官荐举有才之人,以为朝廷所用,某看你除了医道及诗才,其他方面才情自是不会差,因此也曾向陛下推举…想必陛下也问询过你一些事,以后有机会也会考察一下你对于一些时政方面的见解…一些机会你自己可要把握住!”

“房相费心了,”陈寒站起了,对房玄龄恭敬地施了一礼,“多谢房相的教诲!在下一定会好好把握住任何机会…”

房玄龄今日这般言语,当然是大有深意的,也差不多明了,他这位当朝宰相就是准备向李世民举荐的。陈寒当然知道,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李世民也对他称道,房玄龄又这般,有几人有这般好的机会?若下次李世民再来试才学之时,一定好好表现一下…

“陈公子不必多礼!”房玄龄压压手,示意陈寒坐下,“你救治了内人,某自是要表示一下谢意,再加上你相貌俊秀,气度不凡,更加自身才学不俗,陛下也对你另眼相看…不过,一切事儿,还需要你自己决断和把握!”

“多谢房相的教诲,在下记住了!”陈寒再次对房玄龄施了一礼。看来人模样长的不错,气度不凡,在以貌取人非常严重的唐朝,确实有优势,更不要他已经有一些不俗的才情表露出来,陈寒想着,机会可能就这么来临了,有谁的推荐能比的上房玄龄在李世民面前的推荐重要,何况李世民也好似对他有兴趣了…

房玄龄看着陈寒脸上流露出来和年龄有不太相称的气度和从容,脸上露出一欣赏的神色来,示意陈寒坐下,不必多礼。

房玄龄再捧起茶杯,喝了口茶,在放下茶杯后,脸上露出一神秘的笑容,盯着陈寒看道:“陈公子,某在第一眼看到你时,就觉得你与某的一位同僚长的挺像,你与他的几个儿子长相更是相像,而且他和你一样,同姓陈!如今你不记得了自己的身份,某在想,你会不会和他有亲缘关系?”

不经意间听到房玄龄出这话来,陈寒心内突突地跳了起来,有难言的激动,急急地问道:“房相,是谁?是何人与我容貌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