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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服从没有条件

慕南天想也不想,便点头道:“就去医庐。”

沈孟玉翻身上了马背,带着大队人马奔往偏远的小山村。

“这沈先生再不来,我们就真的不行了。”有人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这话说出口了。

乡村,医庐。

医庐本是乡间草庐,还是沈孟玉临时从乡亲们手上买来的。草屋外头再围一圈篱笆,虽说简陋对乡野之人来说却已经是豪华。

这荒村野地,从来没来过这么多人,乡亲们远远的看见大队人马,就全都集结在村口,好在医庐是在村子外头,乡民们也只能在村口看,看了一会儿,大批人马浩浩荡荡而来,刀剑锋芒骇人,他们便都各自散去回了家了……太大阵势了,招惹不起。

这荒村野地的草屋,有茅草为屋便是奢侈,更遑要有片瓦。草庐低矮,慕南天这千金万金之躯,却是不惜弯腰低头,也要亲自将还没醒来的林依蓝抱进屋子里,不肯假借他人之手。

“王爷,小心。”沈孟玉在一旁小心翼翼,生怕这高大挺拔的徒弟会一个不小心撞到门框上。

这里的屋子实在低矮的紧,让这位炎朝堂堂的镇南王爷弯腰低头,实在也是委屈了。

不过王爷徒弟不介意,他这做师傅的,也就只能这样了,再说,在场的人除了慕南天之外,也确实没一个合适将林依蓝抱来抱去的,他们是夫妻没关系,换了别人,那问题便大了。

“刚才是谁在这里面?”慕南天忽然问道。

沈孟玉一愣,想起来他问的是什么,便回道:“哦,刚才是村里面一个赤脚医生,颇懂些药理,我请他在这里替我看着药炉别过了火候,这会儿该是看见大队人马来,就自己先回去了吧。”

“是么?”慕南天似乎是持怀疑态度的,意有所指地看着他,“沈先生怎么放心让一个外人守着药炉?就不怕出点什么事情么?”

“这个呀……”沈孟玉还颇为意外地,顿一顿才想起这房子里本该还有人的,“我从山里带了个孩子出来了呀,他怎么也没在?”

“让他们四处看看。”慕南天朝玄音使了个眼色,玄音便走开出去了。

从外头看,这医庐与别的草屋也并无区别,进了屋,才发现是有区别的,屋子里昏暗,便特地将屋顶打破了几个洞,光线正好,屋子里还有阵阵药味,这药味却不会令人反胃,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说不上来的气味,莫名之中吸引着人。

“这是什么味道?”气味难以逃过慕南天的鼻子。

“是药。”沈孟玉道,指了屋里唯一的一张床,看得出来有特意收拾过,不过还是乡野之地条件制约,“王爷,先把王妃放下来吧。”

慕南天径自把林依蓝放下了,回头看见小笔和桓桠都在门口站着,便问了沈孟玉道:“需要人手帮忙么?”

“哦,不……”沈孟玉本是要说不用的,可是看到门口的小笔,再看到慕南天,他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改而道,“这就要看王爷的了,若王爷愿意搭把手,就不需要那位姑娘了。”

闻言,慕南天只“嗯”了一声。沈孟玉的意思,已经很明显的了。门口的人,他要留下便没必要留,若让她进来,他也就没留下的必要了。

“都不必进来。”慕南天最后决定了,“桓桠关门。”

门关上,房间里静悄悄的。外头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里面……大概也许知道外面在干嘛的。

沈孟玉正在为林依蓝诊脉,面色越发的凝重,“她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了?”

慕南天不动声色反问道:“师傅何意?”

“她的寒毒本该是好好的,诱发必有因。”沈孟玉神情肃穆,放下林依蓝的手替她掖好被角,不确定地看着慕南天,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慕南天面无表情,默不作声。眼底只一抹淡淡光芒掠过,转瞬黯淡。

看看慕南天,再看看时不时咳两声、却是昏迷着的林依蓝,就算他们不说,沈孟玉也心里有数了。

他这小徒弟他的依蓝丫头,大致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不想知道的事情了,所以才会有此一次。

问世间情为何物?这又将是一场未知的苦难了。

草屋医庐帘子放下柴门关上,隔绝了里头的一切,外面的侍卫在玄武的组织下,很快布置妥当,将整个医庐围将起来,草屋外、篱笆外,三步一岗,玄武更亲自守在篱笆外,可谓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

不远处的村口,童子打扮的年轻男子躲在村口草垛后,看着不远处的临时药炉戒备森严,防护滴水不漏,探出个头看了看,又闪回草垛后面去了。

果然来了,堂堂的镇南王爷,这阵势果然不容小觑。

医庐篱笆外的玄武似乎看见有什么东西从村口草垛探出来又收回去,敏锐地眯起眼,吩咐手下人道,“两个人跟我去看看,其他人留下守好门口。”

离他最近的两个人自动出列上前,玄武看了眼篱笆外的防守,拔刀出鞘,带着两个侍卫严阵以待地上前去,慢慢靠近村口靠近草垛。

“谁在那里?”玄武沉声喝问,“出来!”

凭空出现的声音,草垛还为之震了震,草垛后却没有动静。

玄武和手下两个侍卫纷纷刀剑对着草垛,玄武面无表情地对着草垛又冷冷道:“谁在后面,自己走出来。否则,别怪刀剑无眼、下手无情!”

草垛后面还是没有声音,玄武挥刀直削,一剑劈下……

“别砍!”有个声音又慌张又急促的声音喊着,一道人影从草垛后头期期艾艾地走出来,低着头,却还在偷偷瞄着握刀的玄武,“大、大人,我……别砍,别砍……”

玄武移开刀,上下打量着他,是个童子的打扮,“抬起头来。”

那人闻言,抬起头来,眼神闪烁,脸上还有些犹豫害怕。

玄武仔细看,还是个年轻人,看他的打扮,看他的模样,好像……

“你是何人?为何在这儿躲躲藏藏不敢见人?”

“我,我……我是跟沈先生一起来的,是、是沈先生……带我来,说、说是可以帮……帮忙,我刚刚出来要回去,看到好多人……”

玄武怀疑地看着他,“你说,沈先生?”

“对、对啊,是沈先生带我来,说是要帮……帮忙。”童子装扮的年轻人低着头,在玄武看不见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复又慌慌张张,“沈先生呢?我们家沈先生,你们有没有把他怎么样了……”

玄武沉了沉,又将这个人打量了一遍,才对手下的两个人道:“带回去,等沈先生出来再行发落。”

“是。”侍卫一人一边,把人带走。

“走吧,别乱动就没事。等沈先生出来,确定你是一起的,你就没事了。”

“我们家主子是非常英明的。”

两个人一人一句劝道。那人便乖乖地点头,不再出声了。

屋子里,什么隐约有声音,却是听不见在说什么,即便屋顶上打了空洞,屋子里的说话声也没能传出来。

在草垛后头鬼鬼祟祟的人,被带到了篱笆内,那两个侍卫看着,原地待命,只等屋子里的人出来,却一直没有消息。

桓桠和小笔就在草屋门口,一左一右,各自看着前方。

玄音转了一圈回来,一切还都是一样,除了多了个看起来眼生的人之外,并无区别,他和玄武打了个照面,又从那眼生的陌生人前面走过,走到了草屋门外,和桓桠对了一眼,便回身走了。

桓桠握剑的手紧了紧,随即跟上玄音走了。两人走出篱笆外,走到了前面的草垛,这才停下来。

“何事叫我出来?”前面的玄音脚步停下,桓桠也跟着停下了。

玄音转回来,道:“我刚刚去周围看了一圈,就这么个村庄,沈先生做事周密,怎么会轻易就让两个外人替王妃看守药庐?”

原来是为了这个?桓桠脸上并无异色,“这个,沈先生应当自有考量。”

“王爷让我出来看看沈先生口中的那个带出来的孩子,可我并未看到人。村子里每家每户都关门闭户的,也无从查起。”玄音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有重重的歧义。

桓桠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怀疑……沈先生会有不轨?”

玄音道:“我只是担心,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这么信任他。”

桓桠却道:“主子自有主子自己的道理,玄音,莫怪我没提醒你,下回再质疑爷的决定,你最好先把自己的脑袋准备好。”

“什么?”玄音不解的愣了愣。

桓桠字字清晰道:“准备好,脑袋随时要掉。”

呃……玄音答不上话来,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桓桠,你跟着主子爷的日子最长,你说,我们如今在做的事情对还是不对?”

桓桠面无表情,却握紧了手中的剑,目光锐利一闪,盯着一方沉沉道:“主子便是主子,主子说的你只要照做便是。至于对是不对,你不需要有任何考量。”他说着又看着玄音,“你明白的,我们的主子,不比其他人。”

是,他们的主子不是其他人,不是其他的主子。主子雄才大略,每一个举动都是经过细致的考量,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相提并论的。也因此,主子的任何决定,都是他们必须无条件服从的,服从,是军人的天职!而主子,是发号施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