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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她怀孕了!

静夫人本名许静言,出生天下第一钱庄,林依蓝虽然对这个世界的东西都不熟悉,却不会失去常识,出生天下第一钱庄的女子,打理着天下许多人钱财的许静言,这样的一个女子会进入王府,背后肯定不会简单的,何况她也是背着罪人之后的名头。

这偌大的镇南王府,到处都是秘密啊!

林依蓝蓦然松开抓住浴桶边缘的两只手,任由自己身子滑落,沉入水中。水漫过头部的时候,世界终于有了一刻的宁静了。平心静气,平心静气……

该死的秘密,这些秘密已经快让她透不过气来了。

“哗啦……”美人出水,青丝破空划出美丽的一道弧线。

林依蓝靠着浴桶坐着,拿了浴桶边缘干净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水,便平心静气地继续泡着。

闭上眼,林依蓝的脑海里是静夫人画笔下画纸里跃然纸上的那个男子的轮廓。那人,灵活生动,栩栩如生,眸中有浓浓深情,静夫人画时,她便一旁看着,她是用了全部的深爱画下那幅画的。

或许,那画应该是那个人离开至今,静夫人第一次画下的吧,看她下笔时执笔的手指在轻颤,心口起伏不停,那是紧张的、慌乱的感情,怕多想一点、多看一眼,便会更加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可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时那刻,若是动了真情,便无谓泥足深陷了,当时便已刻骨铭心,如今再担心也是无用的。

画上的男子,微笑如风,眉间却还有一点忧郁凝聚不散,眸中的深情毋庸置疑,负手而立的姿态,却似乎有些奇怪。

而且那人……为何看着,总是有些眼熟呢?这个人她是不认识的才对啊,因为脑子里没有搜索到关于他那张脸的任何讯息,可是……总是莫名其妙之间,觉得那脸庞有些面熟的,或许曾经见过的,但是交情不深的?也有可能啊。

靠着浴桶,双手抓着浴桶边缘的林依蓝闭着眼,眉头越蹙越紧,为什么,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她霍然睁开眼,那面孔盘踞在眼前不肯消失,她试图再想一想,却发现有什么东西越来越淡了。

奇怪,她怎么连实验室里的人都快想不起了?想一想,他们连面容都模糊了呢。是不是在这里待的太久的缘故?

“王妃……”小心翼翼的呼唤忽然响起。

林依蓝愣了愣,只觉得声音耳熟。

“王妃,你还醒着么?”那小心翼翼的呼唤再度想起了。

林依蓝恍惚了一下,这是青竹的声音啊,“青竹,我在,怎么了?”

“王妃,您在里面已经很久了,需要奴婢进来伺候么?有没有什么事情?”

很久?林依蓝又是一愣,抬头望了一眼窗户上投射下来的天色,窗上昏暗无光了,有这么久么?她记得青竹送来热水时,还早的很呢……看来,的确是很久了。

林依蓝扬声朝外头的青竹道:“本宫没事,你在外头候着。”

“是。”青竹回道,便没有动静了。

林依蓝慢条斯理地出了浴桶,将一身的水擦干,便套上衣裳,去开了门,“青竹,去把东西收拾一下。”

林依蓝说着,径自往外走了。

“王妃,您去哪里……”青竹连忙追上。

“收拾你的房间,别跟来。”林依蓝丢下这声命令,径自走出了一南天。谁知道她是去哪里了?

不过,林依蓝自己清楚的很,她是要去静言楼。夜幕渐渐笼罩的王府里,只看见一身锦绣的女子,独身一人匆匆往静言楼去了。

静言楼。

“王妃!”院子里的人看见林依蓝时,诧异的叫出了声来。

林依蓝箭步上前,抓住了准备溜走的她,“小梁,你家夫人在何处?”

被抓住的丫鬟小梁吓地浑身僵直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林依蓝面前,在夜幕底下,惊恐万状。

“说话呀,你家夫人呢?”林依蓝不自觉寒声道。

“王、王妃,夫人……夫人她……”

“她如何了?人在哪里?”林依蓝脸色阴沉,“再不说,本宫此时就掐死你,说不说!”

小梁霍然一吓,挣脱了她,伏在地上哭道:“王妃,夫人在房间里,自您走后她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了。”

“那你见到我跑什么?难不成还是因为上回的事情么?下午怎么不见你这么激动?”林依蓝一把又将她揪了起来。

“奴婢……奴婢是……”

“是什么,说!”

小梁怕极了,索性眼一闭,心一横,一口气道:“是夫人吩咐不要见王妃的!”

果然是这样。林依蓝闭了闭眼,下意识的松开手,得到自由的小梁,惊吓地道:“谢谢王妃。”然而,转眼就逃之夭夭,不见人影了。想必,她是去找静夫人通风报信了。

不过没关系,静夫人那儿她今日既然能够光明正大的进去,这会儿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再进去一次。

林依蓝挽袖负手,气势凛然地往静夫人的卧房去。

卧房,果然如她所料一般,房门紧闭。

“叩、叩、叩。”这是礼貌性的敲门声。之后,并无人来应门。

林依蓝不紧不慢地敲了一声,道:“静夫人,你是要自己开门还是要本宫破门而入好?此时尚有余地,自个儿选一个。我数到三,你给个答复。”

房间里烛火是亮着的,却没有人答应。

“本宫这可就开始数了。”林依蓝嘴角微微一扬,道,“一……二……静夫人,接下来可就是三了,考虑好了么?”

“难不成王妃真想做那破门而入的鲁莽之事不成?”房间里终于传出那个温婉沉静的嗓音了。

林依蓝嘴角的弧度更高,伸手一推,门便开了。正对门的地方,静夫人就抱着画卷坐在那儿,正看着她,目不转睛的,护紧了怀中的画卷。

“你既然知道我会来,为何自己不动手呢?”林依蓝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静夫人抬头望着她,一直看着,直到林依蓝走到眼前,终于是目不转睛的时候,说道:“我不能,我不能把这画烧了,我不能……他是我心里的那个人啊……”

“你也知道他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你不把这画烧了,他就变成了你身边的那个人。如果,慕南天看到了,或许是别人看见了告诉慕南天了,你说会如何?你入府之前的事情他可以不管,如今你身在王府了还有这种念想,他会怎么想?”

“我不管,我怕……我怕下一次就画不出他这样的神韵,我怕……怕时间太久我就想不起他的模样,我没办法亲手烧了这画……”

“那就我来吧。”林依蓝几乎轻叹道,“是我不对,我不该用这数字,不该问你关于他的事情,更不应该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让你把他的画像画下来,我明知道你是会不可自拔的,我还是这么冲动,都是我不对。把画给我。”

静夫人紧紧护住画卷,“不,不要,不能给你,这是我心里所有的念想啊……不可以!”

林依蓝柔柔笑着,“抱歉,为了你的命,只能让他在你心里而不是眼前了。”

“不,不要……”

林依蓝拉开她的手,静夫人是第一次知道林依蓝的力气奇大,她就这样从她的怀里抢走了画,自己想抢不敢抢,眼睁睁看着林依蓝拿着画卷,取下纱灯的纱罩,将画点燃。

画随即被丢弃在地,火苗迅速将画中人吞噬,静夫人不敢眨眼,就这么看着那个跃然纸上的人一点点被火舌吞噬,一点点消失,他的轮廓被火烧的有点扭曲了,她的心也在疼着。最终,纸上的影像一点点透过瞳孔,映在了心上……

再也不能忘记了吧。

林依蓝轻轻将纱罩放了回去,不去看那一堆灰烬,笔直走出了房门。

“谢谢……”

林依蓝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低低的道谢,她微微侧过脸看,那个女子满面泪痕,却心满意足了。

心满意足……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呢?什么都比不上永远有个人在心里来的幸福吧,无论走到何处走到何时,总有那么一个他或她,占据了满满的心房,生死亦无谓啊。

夜色如墨,初夏夜里,微风轻抚过窗台,总有低低回音。

房间里已是一片的黑暗了,林依蓝躺在一片黑暗里,毫无睡意。

不知道为什么,静夫人泪流满面的心满意足一直在她面前回放,她是羡慕么?也许是呢?她可以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放在纸上最后放回心上去,自己却什么都没有,林依蓝……甚至连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啊。

偌大的世界、偌大的王府,偌大的时空,她竟然想不到一个人是自己可以信任的,她居然就这么被孤立在了一个偌大世界里了,无论如何,怎么看,她都是一个人,一个人而已啊!

这个世界,究竟是要她怎么样啊?凭什么别人都有亲人、朋友、甚至爱人,唯独她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她在一个危机四伏、一刻不能放松的世界了,周围所有的人随时都可能是敌人,丫鬟,仆人,最亲密名义上也是实质上的丈夫!

她什么都没有,如果硬是说有,她有的就是自己剩下的最后坚持了,坚持不肯放弃、坚持不败、坚持活着……除了活着、除了自由,她再没其他的希冀了吧。

为什么这么难过……

林依蓝将脑袋重重埋入枕中,试图把自己的胡思乱想通通甩掉,好安心睡觉。

忽然一阵风来,未关紧的窗户被吹得大开,林依蓝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一阵乐声随着风落进了屋子里。

那是箫声。林依蓝一震,立即披衣起身走到窗下。这个角度,低低的箫声伴着风伴着星光而来,柔柔的有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在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