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冷王的罪祸妃 > 第90章 表现太过头啦

第90章 表现太过头啦

沈孟玉就在床前,慕南天也在,三大护卫都在门外守着,这一个半昏半醒的女子,便弄得人仰马翻了。

“看来,还是要先把她弄醒。”沈孟玉老神在在道。

慕南天瞥了他一眼,又看看皆是一身狼狈的钟怜和阿宝,道:“去换衣裳,再煎一碗药来。”

“她若不醒,药煎来了也无用啊。”沈孟玉如是道。

慕南天却是道:“你有什么方法能让她安然醒来么?”

“这个……倒是没有。”确实没有,叫醒她嘛,不可能,于是必须动用些手段,要么金针过穴,要么强行泼醒,可是她目前的身体状况,都不合适,尤其是第二种,那是对待犯人的,不是对待病人的。

“没有便闭上嘴。”慕南天全不客气道,哪里管的了他是不是自己的师傅。

沈孟玉也不是很在乎这个情况,反正嘛,皇族子弟,多多少少有这份傲气霸气,那也是正常的,何况当年天资聪颖的二皇子,如今威震天下的战神镇南王--他的霸气与傲气,是其他人远远比不上的。他还有别人没有的,睥睨天下的狂。

沈孟玉在乎的,是慕南天要怎么把药,喂进不清醒又不肯配合的林依蓝口中。难不成,是用那一招?

事实证明沈孟玉的猜想,当钟怜端来散着热汽的药汁时,慕南天便毫不犹豫地端了过去,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大口,然后,俯身吻住林依蓝,口对口、嘴对嘴地把药给她喂进去。

怪了的是,这回林依蓝是没挣扎也没闹事了。

这么来回几次,一碗药竟然喂得一滴不剩。慕南天半点不皱眉,拿过帕子轻拭去药汁,若无其事地把空碗递回去。

沈孟玉啧啧称奇,这个徒弟对那个徒弟,真的是没话说了。

钟怜自从慕南天抢过了药碗之后,和阿宝就一直保持那目瞪口呆的状态,直到慕南天把空药碗递了回来,他们两个还傻傻地看着。

“看什么,连这点喂药的事情都做不好,还怎么照顾夫人?”慕南天斜睨他们二人,那眼神是十分具有威胁性的。

阿宝立时摆出了要哭的沮丧,主子爷啊,这是夫人啊,您可以这样喂,我们又不能,这怎么比呀?

“照顾好夫人,如果你们还想要命的话。”慕南天扔下锦帕,大步走了出去,门口三个护卫,桓桠和玄音连忙跟上,只留下了玄武。

上一次玄音护主不利,这一回便换了玄武来守着了。

徒弟啊徒弟,镇南王啊镇南王,你这架子……恐怕这一世都放不下了。沈孟玉若有感慨,又看看床上的林依蓝,小徒儿啊小徒儿,你这师兄,太傲气也太……唉。

林依蓝再度清醒,那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她睡眼惺忪地坐起来,阿宝吓得跳起来,扯开嗓子便喊道:“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刚刚醒来的林依蓝险些就给他的大嗓门给吓得再度昏厥。好在,沈孟玉及时冲了进来,第一件事便是叫他闭嘴,“别吵了夫人。这么大个人,怎么还没轻没重的?”

“你……你又不是我们家主子爷……”阿宝不服气地道,看沈孟玉一把年纪,算是长辈,便没好意思直接找人家对骂,自己咕咕哝哝的,便罢了,“要不是看在你救了夫人的份儿上,谁理你?”

沈孟玉耳尖地把这话听了进去,不冷不热地回道:“是没人会理我这老头子。”他至今还是带着人皮面具。

阿宝一愣,他怎么把自己的自言自语都给听去了?

这孩子也就这样了。沈孟玉摇摇头,拉过林依蓝的手便搭上了脉搏,沉稳,有力,虚浮没了,只剩下寒气未退了,好,好!

“丫头,恭喜你啊,没事了。”沈孟玉显得十分兴奋。

林依蓝却是呆呆的,“什么呀,就没事了?”

“是爷喂的那碗药奇效了,不然你此时还昏睡着呢。接下来几日好好服药,老头子保证你可以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

慕南天,给她喂的药?她只记得,有个人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非逼着她把很苦很苦的药汁吞下去。那个人,就是慕南天么?

“丫头,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

沈孟玉的话将她的心神拉了回来,眸子眨了眨,却只见那没什么起皱的手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林依蓝便笑了,“沈先生怎么也跟个孩子似的?”

孩子?是谁说话说着说着便走神,不知道神游去到哪里的?沈孟玉觉得自己甚是冤枉呢,他一把老骨头里,哪里还有得像个孩子?

阿宝还是傻眼了,这个女人……不对,是夫人,她上了楼船以后,不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人,就是对他爱搭不理,不屑一顾,这回,还是第一回瞧见她林含着温柔的笑意,这么一看,夫人竟然也是天人之姿……

他以前怎么就眼瞎,没瞧出来呢。

“看什么呢,看你家夫人看呆了?”沈孟玉一回身便瞧见阿宝那呆愣的神情,忍不住想戏弄他。

这个阿宝什么都好,就是没轻没重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慕南天的手下那么久,还有小命在的。

“你……你才看夫人发呆呢。阿宝……阿宝没有。”阿宝结巴着反驳,脸上红红的,却是没办法掩饰的。

他这么毛毛躁躁又藏不住话的个性,在深宫内苑很容易就被人一刀咔嚓了。他居然还活到今日,简直跟林依蓝的九死一生一般不可思议。

“没有,没有你脸红什么?”沈孟玉是打定主意欺负这眉目如画的小太监了。

阿宝脸红着扭头身子不看他们,低声地咕哝道:“阿宝就是觉得夫人好看而已……”

林依蓝不明所以地看看沈孟玉,他竟然无辜地眨眨眼,顽童十足。

接下来,有四天的日子里,林依蓝是一直被拿药追着跑的,她不能下床,不能出门,只能吃饭吃药加睡觉,其他什么都不能干。

她一要起身,钟怜便会语重心长地劝道:“夫人,你身子还没好,不宜下床走动。沈先生交待,你要卧床休息的。”

林依蓝无奈,又躺了回去。

大夏天她盖的是厚厚的棉被,房间里的窗户又是关着的,闷着,总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压着,透不过气来。

林依蓝要掀开被子,钟怜便是蹙着眉头很是心疼地道:“夫人,你在河水里泡的太久,沈先生说您是心肺受寒,这几日是关键时候,不能再受寒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您便先委屈一下吧。”

于是,林依蓝又一次妥协,仍由那厚厚的棉被压着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难受。

连不要被子跟下床都不可以,更不用提出门了,她望眼欲穿地看着钟怜进进出出,门都是开了一条小缝,够她一个人进出而已,而每回钟怜进进出出的时候,就会瞧见玄武从那一条缝里探进个头来,警惕地朝房间里看一眼,确定没事了又再度板着身子缩回脑袋回去了。

她的面前,晃来晃去也就是那三个人,房间里是钟怜,对着她每日俨然是老妈子的形象,唠唠叨叨的,对她是这个不行,那个不可以;门外是玄武,偶尔探个脑袋进来,还是一张跟雕像一样死板没有生气的脸,剩下的便是沈孟玉偶尔会出现,来看看她的脉搏,问问她的情况,当然,最重要的是,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瞧瞧,这个时候,他又来了。

“丫头,今天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点?”沈孟玉进门的第一句话,已经是形成惯例了。

林依蓝也一板一眼地回他大:“还是那样子,我也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我又不是大夫。”

“这丫头,嘴上不饶人。”

林依蓝委屈的很呢,“换了你每日被关在这个地方连床都不能下,连坐起来都不可以,看你会不会想找人练嘴皮子。”

沈孟玉对她无可奈何,“好,谁让老头子一把年纪了,陪个孩子玩儿玩儿也好。”

林依蓝耸耸眉,“我已经不小了,老先生。”

之后,沈孟玉摇摇头,不再陪她绕舌头,便为她把脉了。他沉吟着把了脉又看她舌苔观察她的气色,罗罗嗦嗦地又问了好些个问题,终于松懈下来,“看样子,已经差不多了。今日把药吃完,明日便可以换药了。”

“啊,还吃药啊,我以为可以停了。”林依蓝大受打击了,原来这四天不是苦难的接受,而仅仅是开始。中药的味道啊……

“你以为,你这是死里逃生,以为是普普通通的小病啊!”沈孟玉不赞同地厉声道,俨然是个严师了。

林依蓝只好闭嘴了,谁让他不仅仅是大夫,还是自己的师傅呢?

“爷,沈先生求见。”

“有请。”

沈孟玉信步踏进门来,风雅一揖,“爷。”

慕南天轻轻颔首,“沈先生坐吧,她情况如何了?”

“不是很好,体内寒气太重。”沈孟玉摇摇头,得了慕南天授意,在另一边落座,便瞥见伸长了脖子等着听秘密的阿宝,不禁笑道:“这孩子怎么时候都在啊?”

废话,爷在哪儿他在哪儿,肯定是什么时候都在的。阿宝挺起瘦弱的小胸膛,“阿宝跟着爷!”

“下去,没有本爷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慕南天一句话就把他的气势给打散了。

阿宝哀怨地眨眨眼,就这么委屈无比地退出了门,他只是有点没收住,表现太过头而已嘛,爷怎么每一次都赶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