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满腹疑问地望着他们。
秦肇深将他送至沙发上，Andre连忙递过去一块薄毯盖在他略显颤抖的腿上。
"这位是黎广先生，是我十分尊敬的长辈。"秦肇深简短地介绍。
"啊，可是二十年前广黎基金的Ale Lee？"一向很是淡定的戴维森此事已经大惊失色起来。
"是。"
"啊？黎先生，你居然没有..."
"是，我没有死。"黎广苍白的脸庞扯出一抹诡谲的笑容，松弛的皮肤渗透着一股来自大海深处的气息，与陆地上的一切仿佛格格不入。
就像，就像一个披着人皮的海怪。
场面瞬间就安静下来了，大家自然把注意力放在了黎广的身上，忘却了呱噪，即便是距离金融圈最遥远的刘双儿，也是听说过广黎基金的鼎鼎大名的。
黎广是划时代的人物，他的名字曾经被每个国人所悉知。
就是有这么重磅的效果。
"Ale是来加入我们的行动的。"秦肇深看了一眼手机，唇瓣微弯，心情大好地同众人说道："我们这次行动，应该是会被载入金融史的，所以有幸参与其中的人，都应该感到骄傲。虽然现在什么也没发生，但是其实时间的巨轮，已经在这个屋子里开始转动了。"
顾聿脩清了清嗓子，很明显对秦肇深如此抒情的一面感到不适，但是眼见其他人还真的一本正经地听着，便只好硬着头皮忍了下去。
"这次行动，我们会分成三组，顾聿脩、Kevin、郑承安你们在前场，掌控HNS的节奏。Ale和戴维森，你们在后场，联动的是美股的节奏。"
"还有一组呢？你呢？"顾聿脩问道。
"我是介于前场和后场之间的人，"秦肇深微微笑道，"你们具体要怎么干，该干些什么，每一天我会把指令给到你们，你们照做即可。"
"每一天？"大家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
"提前一天知道都不可以吗？"
秦肇深摇了摇头："全球股市的市值7万亿美元，美国占有8％。今天我们要做的事情，得具有与这么大体量市值相抗衡的力量，这意味着它落到细节处的每一点每一滴，都是严密而周全的，我可以想象海啸来临的时候是怎样的惊心动魄，但是我毕竟没有亲临它的威力。所以我的理解，只能依赖信念。最好的招式并不是提前布局出来的，而是当下的第一念。"
"You＇re crazy！"顾聿脩嚷道："你的意思是其实你都没想好每一个步骤是怎样的吗？"
"So hat？"秦肇深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我只需要保证，你们每个人必须得严格执行。"
话音刚落，Andre立即拿出一叠的合同，纷发到了众人的手中。
秦肇深指了指合同："如果没有问题的话，签字画押吧。"
大家都被他的行为给震得目瞪口呆的。
"为了表示公平起见，我跟你们有一模一样的条款协议。放心吧兄弟们，我们都在同一棵树上了。"
黎广看都没看，就掏出墨水笔签上了名字："好不容易把你给说动了，咱们这一票只成功不成仁。"
刘双儿脸色刷白，嘟囔着："为什么就跟卖身契似的啊。"
"这本来就是卖身契啊，"顾聿脩白了她一眼，"看看这个条款，啧啧啧，地下赌场都没有这么狠啊：如有违约自动放弃名下所有财产的所有权，还要支付一百亿的赔款。这种合约合法吗？"
"这里是美国，自由人权不可侵犯，只要你愿意签，当然是合法的。"秦肇深一边说一边签了自己的名字，"我再强调一下何谓严格执行，它不允许你们做任何的个人意志向的决策，简言之，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得听我的差遣。"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儿上，我早就..."顾聿脩叹了一口气，第三个签了名。
"我没有什么理由反驳你的提议，况且，这还是黎先生的选择。"戴维森第四个签了名，自从黎广一出现，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黎广的身上，一秒钟变成脑残粉。
陈斯蔚和郑承安，也对此毫无异议。
唯一犹疑的是刘双儿，而实际上她的犹豫不是因为对秦肇深的不信任，实在是在这么大金额的数字面前有点吓懵了。
她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人，这么凶残的卖身契，实在是太过勉强了一点。
这时，门铃再度响了起来，半秒钟都没有多等，秦肇深如弹簧一样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十分反常地亲自开了门。
"你总算来了。"他给了那位风尘仆仆身影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一个都不能少？"董馨从他的怀中探出头来，望向一屋子里的人，而从她的身后，则探出另一个身影，赫然就是Andre念念不忘的某人。
"阿May！"一直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Andre总算活了过来。
干涸的鱼又跳进了清溪中。
"既然要来，又听泰森说你们要签卖身契，我就想来看一看有没有我们的份儿。"董馨腆着肚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果不其然，收货了一箩筐的惊诧眼神。
"这就是你接受我提议的原因？"黎广一眼就看穿了这背后隐藏的逻辑，"如果她没有怀孕，我很怀疑你还打算慢慢悠悠地玩上多久。"
秦肇深不置可否，但是自从董馨进来之后，极其罕见的笑意始终挂在他的脸际。
"你居然要做父亲了！"顾聿脩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或许是突然想起自己孤苦伶仃实在是太久太久而内心不平衡。
"Masha，"陈斯蔚也呆住了，半晌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所以你当时坚持要走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你总算出现了！"最激动的是刘双儿，拿着那份签不下去的文件差点扑向董馨，要不是秦肇深一直搂着她与众人保持恰当的距离，她肯定就扑上去了。
"就是这份卖身契？"从刘双儿的手上拿起那份合同，董馨认认真真地看了许久，看完后讶异地望向众人："这种合同你们也签？"
"你们家的孩子以后神气了，他的爸爸那可是吸血鬼里的极品啊，别说一块钱掰成两块钱花，那都是小儿科了，他最擅长的一个是抽经扒皮吸血，第二个就是洗脑。你看除了双儿，我们都签了。"顾聿脩立即进行解释，露出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神。
"我认为你们之间的信任，并不需要一纸合约的约束。"董馨从Andre手中拿起那些刚刚签好的合同，刷拉一下全撕掉了，她在众人诧异至极的注目下，对秦肇深说道："你觉得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