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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鸡飞狗跳

罗毅去付账的时候,顺了部食客的手机,出了门,电话打给木子琪,电话刚通,木子琪忙问几人现在处境如何。得到三人现在都自由着的消息,木子琪着吊着的心总算回到了肚子里。

“你们别急,今晚12点,我们会摸进村子,先救你们离开村子再说。”

听木子琪正准备营救自己,罗毅心中一暖:“不用往村里摸,我们三个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你们只需要这么办……”

罗毅和木子琪又商议了些细节,挂电话后,罗毅道:“十二点,会有警察在莽山监狱的公路上接应我们,你们俩回旅馆,休息一会。”

吴倩倩问道:“那你呢?”

“我有点事,一会就回去!”说着,罗毅再次拨通电话:“喂,文礼,帮我查个人,刘锡,绰号刘二黑。近些年和他有关的消息我都要……”

……

2007年10月25号,农历九月十五。下马坡村卫生所。村里唯一的医生张从善锁了房门,进后堂,那里供着恩师的牌位。恭恭敬敬的给师父上柱香,“师父,徒弟对不起您,四年了,每月拿着他们送来的脏钱,我……”张从善话未说完,背后突然传来声音。

“你不进山,怎么可能有所获?”

张从善大惊,转回身,罗毅正倚在门旁,笑吟吟的看着他。他立马戒备了起来:“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罗毅全不在意,脸上挂着笑,悠悠道着:“张从善,从小跟着下马坡村赤脚中医周怡学徒,后又供你读东北医药大学,周怡对你,比对亲生儿子还亲啊。”

张从善满脸的戒备,这些信息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从一个外人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他诧异。

“他失踪了4年,还没确定死讯,你就给他造了个牌位,看起来是你孝顺,其实你这是诅咒你师父早死啊。”

张从善先是怒目而视,可当他回过神的时候,脸色巨变:“你是说,我师父没死?他在哪里?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

罗毅嘴角上翘,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毅,我并没有恶意,来到这里也完全是阴差阳错。但这里已经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很想知道,山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张从善确定了罗毅没有恶意,指了指沙发:“坐吧。”

罗毅接过清茶,坐在沙发上轻轻抿着茶水。张从善出门检查门锁,并没有损坏,重新上锁,这才说道:“山里的秘密我不知道,山上全是陷阱,没有专人领路,就算是老猎人都进不去。”

“你在这里4年时间,村子里靠着什么赚钱你都不知道?”

张从善摇头:“不知道,下马坡村人每个月在村部都能领到两千块钱的生活补助,这笔钱就是封口费。和他们进山干活的人,回来后对山里看到的全都绝口不提,而且,只要进了山干两年,家里就能盖起来小二楼。”

小二楼?一栋小二楼至少要20万,也就是说,在山里干一个月,就能赚2-3万,甚至更多。难道山里有金矿?想了想,金矿可以排除,因为他们没办法悄无声息的把大量的金子变成现金。

煤矿和山特产又不太可能,因为都赚不到那么多钱。这山里到底有什么?突然间,罗毅想起了吴倩倩拍摄的那些照片,就在灵感来临之时,张从善开口了:“你真知道我师父的消息?告诉我,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罗毅有些懊恼,张从善开口的真不是时候。灵感如白驹过隙,刚才没抓到,再想抓到就难了。

罗毅道:“有没有兴趣和我进山一趟?只有亲眼看见,才能知道他们到底在这山里玩什么猫腻。也许,会发现你师父的行踪也说不定。”

张从善撩起裤管,露出小腿的伤疤,那是捕兽夹留下的,伤好了以后,一个个的肉疙瘩突出肌肤表面,看起来触目惊心:“你们今天进山,没有碰到夹子是走运,要不是我自己会医术,这条腿在3年前就废了。”

张从善拒绝进山,这情有可原,罗毅也不能强人所难,起身笑道:“可以在屋内加个门闩,那些防盗门锁都靠不住。”

俩人谈话时间很短,本以为张从善能够知道更多,但是让他很失望。去问村里其他人?想想还是算了,还不如自己去查来的方便。

张从善送罗毅出了门,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罗毅道:“你好像还知道点什么?”

“上山的路在刘二黑家里,走其他路,都有陷阱。”

罗毅点了点头,愈行愈远。张从善返回院子里,再次确定门锁没坏,有些纳闷,罗毅是如何进门的?锁上房门,返回内堂,看着师父的牌位,点点希望重新燃起,或许,师父真的没死。把那还未燃净的香拔出来,仍子地上用脚踩灭,拿起牌位,想了想,没扔,用红布包裹起来,收到柜子里了。

……

夜色深沉,偏僻的山村终于静了下来,在村口,有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那是村里的夜哨,也可以说是打更的。进村唯一的一条路,从刘二黑6年前来到下马坡村开始,村口就多了这么一道岗,节假日加双岗。

刘帮耀夜间查岗,见打更的抽烟,抬手就是一个脖溜子,“你特么不要命啦,晚上抽烟,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哪?”

那打更的连忙把烟头踩灭:“帮耀哥,二爷怕的是啥啊?我在这里打更都6年了,到了晚上,鬼影子都没有。”

刘帮耀从兜里摸出瓶白酒:“要是冷了就喝一口,别喝多了,精神点。”

就在此时,远处半空突然炸出炽白光点,光点一闪而逝,随后,巨响传来:咚——咣!

那是足有小臂粗的二踢脚(鞭炮),巨响震的山体也摇了摇,村里窗户哗哗直响。刘帮耀大惊失色:“雷子(警察)进村了,快,敲锣!”

村外的刚子咧嘴嘎嘎笑着:“这玩意咋这么响?耳朵差点震聋了。”

柱子道:“让他们矮子看戏,继续听声。”说着,又点了一挂婚丧嫁娶过年专用的五万响的大地红,放在早已经挖好的斜坑里,噼啪炸着。

打更大喊着:“雷子来啦!”喊一句,手中的锣槌急挥舞,那面破铜锣锵锵响着,和着鞭炮的声,那叫一个热闹。

刘帮耀已经把养狗场的大门打开,无数条恶犬冲出狗场,直奔山下。此时再看山下,除了嗷嗷乱吠的狗,哪里还有人影?刘帮耀突然明悟,上当了。如果是警察来了,那么从炮声响起到现在,警察应该已经进村了。

现在路上只有犬吠,没有人影,只能说明一件事,是白天那帮民工,目标是罗毅等人。

可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村民或打开大门,或直接跳墙出现在街上,相互见面也不招呼,只管闷头向着刘二黑家的方向跑,他们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在黑暗中急行军,好似排练过千百遍,人虽多,但绝不乱。加入夜奔行列的村民越来越多,现在想要让他们停下来,已经不可能了。

这是刘二黑早已经制定的战略,白天有村民在村口打扑克,晚上村口有打更的。只要村子里来人,先把养狗场的狗放出去,要是警察来了,村民全往他家跑,开后门就进山。

只要躲到山上,就算公安拉来大部队搜山都没用。

一瞬间,下马坡村被一挂鞭炮搅的个鸡犬不宁。长时间训练的警惕性,今晚却被罗毅利用了,关键是,下马坡村这乱局一旦形成,就算是刘帮耀出面制止都没用。

刘帮耀拦下几个村民:“别跑了,别特么跑了。”

这黑灯瞎火的,走对面借着点月光仔细看,能辨认出对方,可现在火烧眉毛了,谁能停下来?那村民朝着刘帮耀啐了口浓痰,跑的更快了。

睡觉都要睁只眼睛的刘二黑早已经穿好了衣服,出门拦下村民,问原因,可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刘二黑打开后门,“快点,进山躲躲,都进山。”

村民已经进山了一大半,刘帮耀姗姗来迟,“叔,咱们被那小子耍了?”

刘二黑皱眉问着:“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刘帮耀快速把刚才所见说一遍,刘二黑突然反应过来:“坏了!”自然是坏了,他想要用这个小村子困住罗毅,以为没了手机,罗毅无法和外界联系,逃不出去,消息自然也就传不出去。但是他却忘记了罗毅的身份,一个从小就受到专业训练的偷,会被一个手机难倒?

刘帮耀道:“叔,我带人去追,那个赵航今天进山,掉陷阱里了,他们跑不远。”

刘二黑道:“最主要的是那个记者,至于那个工头和六指,随他们去吧。”

……

山下,6-7十人的民工队伍,外加四个刑警凑在一起,所有人都焦急的盼着,焦急的等着。终于看到了山上逃下来的俩人,柱子首先逃过壕沟,不由分说,把赵航扛起来了:“姐夫,你这是沙漠里的鸵鸟,咋还掉陷阱里了?”

柱子嘴里的俗言俚语不断,吴倩倩看到是赵航的人,松了口气,笑问:“沙漠里的鸵鸟,啥意思?”

柱子打量了一下吴倩倩,撇嘴道着:“咦,你这女娃长的漂亮,可没文化。沙漠里的鸵鸟,顾头不顾腚呗。”

赵航和吴倩倩俩人被说的哭笑不得,“赶紧走,等会他们反应过来,咱们就走不了了。”

柱子对这话嗤之以鼻:“他们窝在村子里,有狗咱们没撤,要是出了村子,来一个放倒一个。”

木子琪越过赵航和吴倩倩寻找罗毅,可看了一会,还是不见罗毅的身影,转回身问道:“罗毅呢?怎么就你们俩人?”

赵航道:“他让我和吴记者先下山,有事他会联系你的。”

木子琪跺脚骂道:“真不知天高地厚,不逞强会死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