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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 9章 他是苏锦成(3)

她带着小小的苏锦成在一个他父亲外出应酬的雨夜拼了命向外跑,他们做好了流落街头相依为命的准备,只要能不受毒打和虐待地活下去。

可偏偏那晚,苏勇震临时取消了行程,院子里,明晃晃的车灯透过雨帘照射到了母子俩惊恐的脸颊上。

他暴怒得像头狮子,一拳又一拳击打在他妈妈的脸颊上,胸口上,小腹上,歇斯底里地狂喊着:你这个婊*子!你果然是要背叛我的!你这个贱人!

他打累了,视线落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苏锦成身上,又是一阵毒打,又是一身崭新的伤痕,那些印记是刻骨铭心的,令小小的苏锦成无时无刻不活在恨意里,尤其这件事后,苏勇震用狗链将他妈锁了起来,和他一并关在冰冷的暗房里。

小小的苏锦成,撕心裂肺地看着心爱的妈妈受尽凌*辱和折磨却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唯有恨,苍白无力而又歇斯底里地的恨。

就在这样的童年里,他妈妈又怀孕的。

肚子里的新生命每一天的成长都是无上的罪孽,想着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只会重复苏锦成悲哀的人生,他妈妈便痛苦得无以名状。

终于,这个孩子出生了,也就是苏曼婷,原本,她的身世是没有任何疑问的,可他们的妈妈在她还未满月时因为抑郁症自杀了。

苏勇震偏执地认为,是苏曼婷害死了他的妻子,于是,苏曼婷一步一步在踩着苏锦成过往的脚印生活,失去了生母,得不到父亲的垂爱,所拥有的便只有谩骂,拳脚和惊恐。

他们的妈妈是在一个晴朗的夜晚离去的,手腕上被摔碎的碗片割得血肉模糊的伤口像是嘶吼的笑意,冷冷地瞪视着无望的夜空,那张苍白而绝望的脸,就那样没有余地地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他曾经恨过她,恨她狠心地抛弃了自己和妹妹,可理智又提醒他:难道你希望妈妈一辈子生活在噩梦里吗?难道你不希望她解脱吗?

于是,他只能含着泪释然了。

只是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护在他的身前,没有人会疼惜地将他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不要怕,不要怕,有妈妈在,不要怕……再也没有了。

这些话变成了他一遍又一遍抱着妹妹的絮语:不要怕,不要怕,有哥哥在,不要怕……

那一刻,他才读懂妈妈说那些话时的心情,那是愤恨的,压抑的,连死都无法解脱的绝望。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要活着,不单是要保护好妹妹,还要亲手杀了那个禽兽为妈妈报仇,为自己和妹妹遭受的痛苦报仇。

十三年前,苏锦成十岁,他的舅舅从美国回来了,当时,他已经是黑白两道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他强行将苏锦成和苏曼婷接了出来,并动用了警局的关系才将苏勇震那边的动静平息下来,因为他过去底子不干净,如今又开地下**,是不敢得罪警察的。

这十三年,苏锦成和苏曼婷过着无比富贵的生活,和原来的境况相比,可算是天堂与炼狱的区别,他舅舅竭尽全力地满足他们,爱护他们,将他对姐姐所有的爱毫无保留地馈赠到他们身上。

可在苏锦成的心目中,他和苏勇震的恩怨从来没有结束过。

两年前,苏勇震被砍成重伤,派人来接他和苏曼婷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