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再见,昨天 > 第二十九章 他乡遇故知

第二十九章 他乡遇故知

我捂住耳朵,不敢再听下去了。

赤着脚下地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但来不及了,乔一鸣已带着排山倒海的怒火兼暴风寸作曲我奔来。

我抱头,缩在角落里,闭眼,“不要啊,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啊---救命啊---”

*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这句话用在我和乔一鸣身上,还真是贴切。

他为了报仇,故意利用死胖子等人逼我喝酒。

我借酒装醉,打碎了他好些名贵瓷器及一副价值不菲的字画。而我也被他修理得金光闪闪,豪气冲天。

顶着满身的青紫陈列在脖子上的吻痕,我遮遮掩掩地用围巾把脖子围得严严实实,在冠盖云集、美女如云的宴会场合,我仍是昂首挺胸,气宇轩昂。

而我身边的乔同志可就有些阴郁了。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觉整个大厅里的人看我的目光都带着诡异和好奇,怎么,没见过我这样的个性美女吗?

虽说俺长得不咋样,但如今的化妆技术可厉害了,三分姿色,七分妆容,再穿上用大把钞票堆集起来的名贵时装,站在美女如云的场合里,谁还敢称是我丑女?

就算俺的回头率没有百分之百,但百分之九十还是有的,瞧,在场那些贵妇人千金小姐一个个都把眼瞪直了,不就是嫉妒我以平民出身却傍个了超级大金龟吗?

偷偷扯了乔一鸣的衣袖,我悄声问:“今天又是哪位千金过生啊?”

他看我一眼,笑容淡淡的,“等会就替你价绍,包你大开眼界,”

确实大开眼界,宴会主人我不认识,但主人的千金就让我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

“是你?一鸣,你什么意思?身为我的未婚夫,居然公然把情妇也带来?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不会吧,这女人就是乔一鸣的未婚妻?

站在女人的角度,未婚夫当着众宾客的面把情妇也带来,确实很不给面子,不但不给面子,还特缺德,特不是男人。

乔一鸣也算是情场老手了,堂堂玄龙(首)领,没点八面玲珑人情世故怎能驾驭手下众将?他公然带我出席未婚妻的宴会,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不喜欢这个女人,只想利用我来让对方死心。另一个嘛,则要阴险无耻多了---这只禽兽只想把我推入火坑,受尽欺凌。

古代宫廷里的女人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独三千宠爱就是集三千怨气于一身,这家伙是想让两个女人为他大打出手或是斗智斗勇吗?

不管是哪种目的,他独善其身,而我则是两面不是人,最终死无葬身之地。

太卑鄙了。

乔一鸣的做派应证了我后者的猜测,你瞧瞧他是怎么回答罗家小姐的?

“小夏,你是个好女孩。但非常抱歉,我爱上以宁,今生今世非她莫属。”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如果这句话出自其他男人之口,我特定会替他鼓掌,叫声好。但出自乔一鸣,那就是大祸临头、霉星高照了。

果不其然,这姓罗叫小夏的女人马上像炸开了锅的*桶,被他一句话点燃了导火线,那满满的*桶全部对准我。

“向小姐挺厉害嘛?居然可以破坏我和一鸣五年的感情。”这罗小夏倒也沉得住气,没有使泼朝我泼酒或是掴我的巴掌。

我免了皮肉之苦,心头更是胆战心惊。通常能控制住脾气的人,才是最不好对付的。

我发现乔一鸣神情闲适,我心头火起,这家伙摆明了要让我好看,哼,我岂能让他如愿?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俗话说,深厚的感情就像金子一样,就算埋进永不见光的地窖,仍是不会腐烂的。如果罗小姐真的与一鸣感情深厚,一鸣又怎会变心呢?”

罗小夏面不改色,哼了哼,斜眼睨我:“做人,还是本份得好。不该是你的,就别去妄想。”

咦咦咦,怎么才几天不见,感觉这女人镇静功夫高深不少,怎么,幕后有高人在指点?

就在我纳闷时,罗小姐已是毫无破绽地朝乔一鸣笑起来,“一鸣,我也知道,男人嘛,哪能避免逢场作戏?只要不玩得太过分,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过,以后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还是少带来为妙,我不喜欢。”

好吧,我承认,这女人嘴上功夫确实长进不少,不但抬高了自己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贵族身份,还同时贬低了我。一举两得,又显得高贵不失风度。厉害啊!

显然乔一鸣也在纳闷她的转变,皱起了眉头,说:“小夏,你变了。”

她妩媚一笑:“那是自然,你不也变了么?”她亲热地搀着他的手臂,顺便挤掉我,巧笑倩兮:“一鸣,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身为未婚夫,可不能让我坐冷板凳哦!”

乔一鸣浅浅地笑:“那是自然。”然后搂了她的手,非常自然地进了舞池。留下我一个孤零零地享受着那些大名鼎鼎的贵族们的注目礼。

周围同情鄙视的眼神像一颗颗锐利的石子,纷纷射在我身上,瞬间砸痛了我的心。

我笑,很灿烂地笑,对着宾客们笑得异常甜美。

在众人的惊异中,我走向一个帅哥,对他灿烂一笑:“嗨,可否请你跳支舞?”

帅哥长得确实帅,一身笔挺的范思哲西装,同系列粉色领带,面容俊逸,唇角含笑。

咦,这人好面熟!

“乔一城?”

“向以宁?”

我们二人同时开口,然后是惊愕,再来是兴奋。

“你怎么在这?”异口同声的话让我忍不住想笑,我捂着唇,忍着“他乡遇故知”的兴奋,捶了他的手臂,笑问:“姓乔的,这些年去哪了?也不给个信儿。”

他捂着被捶中的手臂,夸张地扭曲着脸,“你这暴力女,多年不见,还是死性不改。”

我再度狠狠捶他:“你不也一样吗?以前就是骚包一个,现在仍是。看来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听说你与之扬离婚了,是真的吗?”

我垂睑,淡淡地说:“那都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

“为什么?你与他感情那么好。”

我抬头,冲他轻轻地笑,头顶聚光灯忽然变得好刺眼,像万千蛰人的光茫逼我睁不开眼,低头,“感情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下堂了。”

“---对不起。”他忽然道歉。

我白他一眼:“又不是你逼他离婚,你道什么歉?”

他嘴巴张了张,看向舞池里的乔一鸣,我在不经意间望了过去,发现他也在望着我们,眼睛被镜片遮住,镜片又被光灯光笼罩着,看不清他眼里的喜怒,只是背脊被爬上冰凉的寒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