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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知彼,不知己

花生曰:拼爹不行,那就拼命

(一)

领到镇长大人亲手发给他的通行证,无泪激动了好半天。他是偷偷去领通行证的,本以为会人山人海抢不到,谁知来登记的敢死之士其实并不多。事情顺利,镇长只简单让无泪登记了一下,对他的来历背景问也没问,就直接把通行证发给了他。同时,无泪还顺理成章的在镇长那里领到了十个金币的差旅费,这是无泪自己赚的第一笔钱,无泪觉得意义十分重大,他的攒金币买车票的计划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上次无泪辛辛苦苦扛了半天麻袋,可后来因为偷跑去看浴女节,仅有的一个金币最后也没捞到。不过无泪对此并不计较,丢了一个得了十个,还是很划算的。无泪揣着金币拿着通行证,迈着轻快的步子一路来到伤员安置营地——现在无泪已经跟着小艾成了营地的一名义工,虽然没有工钱,但吃喝还是有人管的。

回到营地后无泪把通行证悄悄藏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得低调一点,毕竟找回多拉魔钻这事很大,而且这事对他来说却是八字没一撇,甚至没一撇半,他得好好琢磨琢磨。话虽如此,但是通行证在手的无泪心里还是忍不住的痒痒,总想找个人显摆显摆。这天无泪单独和小艾在一起洗衣服,他突然掏出通行证在小艾面前一晃,问:“怎么样?跟我去找朵拉魔钻,到时候十万金币你我平分。”小艾很惊讶,看着无泪说:“无泪,你是不是疯了?你可真是什么事都敢做,竟然想去捉血钻雕王——你该不是想骗镇长那十个金币的差旅费吧?”无泪说:“小声点,你嚷嚷什么。我得吃饭,我要生存呀,没钱怎么办?”小艾说:“那你可以去做工啊,干嘛骗大家,把自己整的像个大英雄似的。”无泪不耐烦的说:“谁骗了谁骗了,我是真的想去找魔钻呀,我们四个公平竞争,就看谁能第一个找到魔钻。”

“切,”小艾站起来,继续说:“就凭你?还公平竞争?你倒好意思跟他们相提并论——你知道那三个人都是谁吗?”无泪斜靠在树上,说:“知道啊,一个胖子两个瘦子。”小艾一听无泪这话竟给逗笑了,为了让无泪知道自己的半斤八两,她耐着性子解释道:“无泪我告诉你,敢去抓血钻雕王的可不是一般人。你说的胖子,那个叫泰山的,是一名金刚级的力士。他力大无穷,身体简直是铜铸铁浇,据说他的力量真的可以做到移山填海。在他十八岁的时候,曾经和一头双面长臂猿搏斗,那双面长臂猿身长六十米,皮似铁甲,力能碎石。他们一起打斗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最后,泰山一怒之下,竟把一座石山连根拔起,直接压到双面长臂猿身上,最后把它活活压死。之后泰山才有了这么一个绰号,叫做‘最金刚’。”无泪一听跳起身来,说:“你平时说话不是这口气啊,怎么今天说话像说书似的。有这么邪乎吗?你该不是在跟我背戏文吧?可别吓我。”

小艾瞪了无泪一眼,说;“无泪你可别不信啊,我可是亲眼见过一个力士,那力量可真是吓死人。”小艾说着脸上做出很害怕的样子,接着又说,“还有两个瘦子,那个叫金色烈焰的,和血钻雕王一样,也是个魔法师,他修炼魔法二十余年,魔法布阵已入化境。他自创的火系魔法阵‘光明火’,堪称魔法布阵的经典,已经被编入魔法高级教材,供魔法修习者学习。据我所知,能很快破得了他的‘光明火’阵法的魔法师,至今没有几个,屈指可数。依我看,这次你们四人当中,最他有戏,我看好这个金色烈焰。”

无泪突然问:“小艾,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知道了解这么多?”小艾说:“我干什么的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早点撤退就行。”无泪说:“我考虑考虑,你再跟我说说另外一个瘦子呗。”小艾笑了一下,继续道:“是那个叫玄海的捕灵师吧,要说了解,我对捕灵师却是最了解的。虽然他来自云都城,但这些年来我很少听到过他的名字,我想,他的实力也不是很强吧,我推断也就是一个四级,最多是五级捕灵师——可是无泪你记着,即使最低级的捕灵师,也要比你强百倍千倍,知道吗?”

无泪像听传奇故事一样听了小艾的一番话,这些话非但没有使他知难而退,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无泪问:“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和他们一样强吗?”关于这些人的传奇仿佛一把火,点燃了无泪心中隐藏许久的武侠梦,此时不但是武侠,更是仙侠,魔侠。

小艾说:“有啊,他们也不是生下来就那么厉害——你可以去学习啊。不过我看以你的条件,成为一名金刚力士是不可能了,体格力量在哪摆着呢,即使你身体条件不错,但现在训练也有点晚了。魔法师嘛,我看也够呛,魔法师的那些魔法秘诀,一般是不传给外人的,尤其是那些核心魔法的秘密,他们更是视作生命。所以你看那些魔法师,派系分明,有的是派别内部上传下承,还有的是家族式的,儿子是魔法师,那父亲,祖父一直上去,也都是魔法师。没有魔法派系资源和家族背景的人,一般是很难走进他们的圈子的。”

小艾说这里顿了一下,他看到无泪脸上有点失望,于是又说:“当然,也有其他的途径来学魔法,最直接的办法是去专门的魔法学校学习,不过那费用简直,没个有钱的老爸还真不敢去。”无泪说:“看来这只能怪我阿爸,我生下的时候就瘦的像根黄瓜,自己锻炼了十几年,现在也只有两块半肌肉。”小艾笑着说:“没看出来你有几块肌肉,就看见你一身的鸡骨头。”无泪瞪了他一眼,又说:“力士不成,那魔法师就更别提了,我阿爸会魔法吗?会魔法他就不会输钱了,家里的地都被他拿去抵赌债了——哼,拼爹不行,那就拼命!你再跟我说说那捕灵师。”

(二)

一听捕灵师,小艾兴致更浓,如数家珍般说道:“捕灵师这一路,门槛倒是比较低,不在乎你肌肉多少力量多大,更不用查你家谱祖上。虽然学习捕灵师也有专门的地方,不过也不是飞去不可,只要你喜欢就可以请人教你的,如果悟性好自学也是可以的。不过,要真正学有所成的话,捕灵术却是这三者当中最难的。因为捕灵术对人的后天修炼要求极高,首先,修习者一定要广闻博记参研不辍,具备广博的专业知识,这些是基础,更要通过门类繁多的技术训练与冥想练习,层层提高自己的灵力和意志力,那种痛苦,尤其是精神上所经受的的磨砺和挣扎,一般人根本无法无法承受。只有修习者通过了所有孤独、痛苦、近乎残酷的训练,从而灵力到达一定值的时候,才算是真正入了门。不过一旦入了门,那时天空海阔,能有多大的成就,就看你有多高的悟性,能下多大的功夫了。”无泪听完点点头,说:“嗯,不错不错——那一个最厉害的捕灵师能有多厉害呢?”

小艾想了想,继续说:“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过,那些传说中的大捕灵师甚至是圣级捕灵师他们‘如万丈之渊,莫知其深;如九天之月,不辨其高。神龙隐于层云,见首而不见尾……’唉,无泪,那些真正的大捕灵师几百年出不了一个,更何况是圣级捕灵师!而捕灵术本身又是博大精深,很多修习者往往身在其中而不得要领。最后都是要么只学得一点皮毛,要么就半途而废,全是因为太苦太难了,一般人受不了那折磨。现在我们常见到的那些捕灵师,多是泛泛之辈,捕灵师对他们而言只是个职业而已,他们学捕灵术也就为混口饭吃。”

无泪点着头,小艾一席话让无泪想入非非,他突然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说:“那你说若是真学成了,力士,魔法师,捕灵师,这三者当中那个最能赚钱?”小艾鄙视的说:“说了半天,你就是为了钱啊,大哥,有点追求好不好?对你简直是白费口舌,你这心态,我看你什么也学不成,你也就只能偷偷跑到河上去……”小艾突然觉察到自己说走了嘴,赶紧不说了。无泪呸了一声,说:“老子没那么清高,没钱我怎么生活,怎么回家?当然我也是个有理想的人,从小我就想成为一名大侠,最厉害的那种,打遍天下无敌手,扶危济困,快意恩仇……我了个靠,爽。”小艾说:“无泪,你以后说话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动不动就老子老子……”无泪摆摆手说:“知道了知道了。”

小艾问:“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真要去学点什么?”无泪说:“捕灵术,我想学捕灵术,成为一名捕灵师。”小艾似乎不太相信无泪真会有这样的计划,问:“真的?”无泪点点头,说:“在哪学捕灵术好点呢?”小艾说:“当然是先去灵铺了。”无泪心里一动,自己不是正好有一张4号灵铺的工作推荐信吗?看来老天也想想让自己去学习捕灵术,于是又问:“那你知道4号灵铺吗?”小艾突然一愣,看着无泪说:“当然知道,怎么了?“无泪说:”没什么,就问问。”

看小艾不再说话,无泪又说:“小艾,你知道这么多,那你说说怎么才能找到那个血钻雕王?”小艾说:“你还要去找魔钻啊?无泪你听我一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没命的。你快别去凑热闹,好好找份正经工作干,你这么聪明,又麻利,干什么不行呀非要做那不着调的事。”无泪说:“我知道我知道,你说说么怎才能找到血钻雕王。”小艾说:“那你保证不去找魔钻了,我才告诉你。”无泪点点头说;“不去不去,我就好奇,你说你说。”

小艾说:“我也是听人说的,那血钻雕王性情孤僻,一百多年来,只跟赤红大雕为伴,独自一人住在千刃峰,他在千刃峰悬崖峭壁之上开凿出一个巨大的岩魔洞,里面珍藏着各种各样的魔钻。随着他魔钻收集的越来越多,他的法力越来越强,他法力越强,就越想找到级别更高的魔钻,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平日里他不是独自在岩魔洞研习魔法,就是四处游荡,寻找魔钻。我看他是研习魔法走火入魔了,也怪可怜的。”无泪说:“也就是说,要找到他,得先到千刃峰上的那个岩魔洞?”小艾说:“是啊,但那千刃峰拔地而起,直指向天,山势极为险峻,人根本无法攀附。除非你会御风术,能飞到岩魔洞,或者像他一样,有一只能驮着你飞的大雕,否则人根本无法到达岩魔洞,更别说什么找到他了——先不说这了,你先跟晾衣服去。”说着小艾拉着无泪的胳膊走了。

小艾带着无泪,白天忙的饭都顾不上吃,晚上还要尽力满足他们一些奇怪的要求,比如很多人被伤痛折磨的无法入睡的时候,他们就请小艾给他们唱歌。小艾开口便唱,歌声清亮亮的,好像真的能让这些人心神安定,忘了痛楚,终于慢慢的睡了过去。

无泪看小艾辛苦,悄悄找了一只小船划到浴女河,准备打些鱼给她吃。无泪运气不错,几网撒下去,打了不少,无泪兴起,索性多干了会,直到鱼把整条船给装满。无泪满意的擦擦脸上的汗,想着把这些鱼给那些义工和伤员分了一起享用。他坐在船头,看着夕阳余辉铺满水面,任由船随风而动。无泪陶醉于这短暂的闲暇,他可以任由思绪飞扬,美美的想一下自己的过去将来,想着想着,无泪竟然疲倦的睡了过去。

无泪半夜醒来,发现船已经搁浅,也不知是什么地方。无泪感觉有点冷,他上了岸,借着月光生了一堆篝火。火慢慢烧起来,无泪坐在火旁,感觉身体暖和些,就用树枝把捕的鱼串起来,架在火上烧烤,不一会,鱼开始兹兹的响,慢慢能闻到鱼肉的香气。

鲜美的鱼肉让无泪顿时垂涎欲滴,不料却引来了一个他的一个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