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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章 傲慢与偏见

(一)

关于清洁工冰奶奶的身世,确实没有几个人很了解,而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冰奶奶过去的人,对此也是三缄其口,欲言又止。据一些野史记载再加上道听途说,我们收集到了一些关于冰奶奶的零散资料:冰奶奶原名紫冰,曾是是捕灵学院梦幻四班往届天才学员。紫冰曾经在不到一年半的时间里学完了所有学院课程,后来无意中认识了一个魔法师,受到这个魔法师的影响,转而偷偷去自学魔法。几年后,紫冰冒着犯众怒的危险,在4号学院公开提出了“魔灵相通”的见解。

众所周知,“南灵北魔,自古两立”,这是多少年来所有捕灵师和魔法师的共识。尤其是4号学院的捕灵师们,他们坚信天下之法,捕灵术为尊,其他如魔法之流,皆是旁门左道。现在紫冰竟敢宣称“魔灵相通”,这就好比布鲁诺怀疑上帝挑战《圣经》,简直是大逆不道,活腻歪了!紫冰“魔灵想通”的言论一出,全学院师生哗然,当时的4号学院的院长大发雷霆,怒不可遏。堂堂4号学院,没有把这个天才学员培养成为一名正统的捕灵师,反而让她误入旁门左道,把捕灵术跟魔法扯在一起,简直是自降身价。这话传出去4号学院的名声何在?捕灵师的尊严何在?决不能任由紫冰口不择言胡说八道!最终,在经多次劝说无效后,院长及学院的一帮领导一直通过,决定紫冰已经疯了,于是采取措施,叫人强制把她关进了精神病院。

很多年后,这位精神病人出院了。那个青春漂亮的少女已经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原来的紫冰不在了,她现在被大家称为紫奶奶,真是物是人非!实际上后来无泪曾向四老板问起紫奶奶事,但四老板并不愿意多说,他要无泪要不要分心好好学习捕灵师。不过四老板也说,如果有时间,看看魔法方面的书倒也无妨。

而实际上,在紫冰被精神病的这多少年里,外面的世界确实也发生了不少变化。起码,捕灵界对魔法的成见已经不是那么根深蒂固了,甚至在现在的复观楼里面,还收藏有一些有关魔法的书籍。虽然这只是一个摆设,只是为现实捕灵师海纳百川的气度,形式远远大于内容,但是,毕竟也算是做出了一个姿态。

闲扯了这么多,现在让我们回到刚才,且说紫奶奶说让无泪看看《魔法基本原理》之后便走开,无泪看着她的背影很是奇怪,但他还是决定按冰奶奶说的试一试,他来到西边,在这些久未被光顾的书架里仔细搜寻,终于找到一本崭新的好像从没有人翻阅过的书:《魔法基本原理》。无泪坐下来迫不及待的把书打开,很快,无泪就被一个完全不同于捕灵术的神奇世界所吸引,他一目十行,迅速的翻动书页,第一卷的三分之一就被看完。

这里我们需要说明的是,自从无泪在师父华发的指导下练习冥想入定之后,他的体能,精神能力以至灵力都已经有了质的飞跃。表现在阅读上,无泪现在能够将注意力高度集中,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看书,并且能快速的记忆和理解。一本书无泪看过一遍之后,基本上就能够掌握百分之**十,现在无泪看这本《魔法基本原理》正是这样。

第一卷看完时天已经全黑,无泪站起身来揉揉干涩的眼睛,这才注意到时间太晚了,无泪赶紧跑过去一看果然天黑门闭,他自己被关在里面出不去了。多少年来,复观楼的门一直是天亮而开天黑而闭,从无例外,无泪一想反正也出不去了,不如就在里面住一晚。他摸黑找到火石开关,按了一下,马上一个红色的灯笼亮起来。无泪借着清亮红光重新坐下来,打开《魔法基本原理》第二卷。一个人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似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无泪读完最后一卷时,已是月至中天,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无泪身上,让他感觉很舒爽。但此魔法和捕灵术的各种说法却开始在他脑子里打起架来,无泪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灵光一闪,反而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无泪站起身一个人来回踱步,试图让自己放松一下。当他无意中来到正南方一处被烧毁的书橱遗迹时,无泪突然感觉到身体微微发热,紧接着那熟悉的巧妙景象又出现了:无泪的身体开始微微发光,而且是从没有出现过的红色光芒,无泪大吃一惊,知道这做烧毁的书橱必有异常,于是慢慢凑上去,仔细观看。

这座被烧毁的废旧书橱的来历,无泪曾听紫奶奶说起过:当初建造这座复观楼的时候,一共设计了七层,每层都都数量不等的珍贵藏书,层越高,里面的藏书越少,但是也越珍贵。尤其第七层里面的藏书,全是一些读起来很吃力的经典巨著,捕灵学院只有少数一些成绩特别优秀的学员才有资格进入阅读。其中,复观楼的第一到六层,收藏的全是和捕灵术相关的书籍,唯独第七层,当初的设计者为了体现捕灵术海纳百川的气度,在里面特别收藏了一部分和魔法有关的著作。当然这只是个形式,没有人把这些魔法书当回事,特别是这些独尊捕灵术的学员们,他们从来就没翻过那些魔法书。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第七层的正南方有一个专门设计的灵魔书橱,里面收藏有堪称终极经典的十本捕灵术著作和六本魔法著作。可以说,这十六本书是天下两**门——捕灵术和魔法的智慧结晶。这十六本书就这样静静躺在灵魔书橱里,多少年来很少有人翻阅,一是因为没有机缘,另外是实在很少有人能完全读懂。直到有一天,有一个魔法师偷偷潜入复观楼,发出风云火把灵魔书橱给点了……魔法师为什么要放这把火呢?他的理由很简单:一,“南灵北魔”,这是谁都知道的,但灵魔书橱竟然建于正南方,显然是尊灵卑魔。二,灵魔书橱收藏的著作,捕灵术的有十本,魔法的只有六本,这分明是轻视所有魔法师。总之,4号学院的这些捕灵师一向傲慢且心胸狭隘,根本不懂得尊重其他门派尤其是魔法一门,就应该把这个灵魔书橱烧了,杀杀他们的傲气。

(二)

就这样,为了教训4号学院的这种偏见,魔法师以自己更带偏见的行为毁掉了这十六本旷世经典。4号学院为了让后人牢记教训,把这座烧毁的灵魔书橱当做遗迹,一直在复观楼的七层保留了下来。当初那座光彩灿灿的灵魔书橱也变成现在这样一处破旧的残留遗迹,无泪每次想到这些,就经不住扼腕叹息。今天,当无泪再次站在这个被烧毁的灵魔书橱跟前,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事将要发生。果然——

随着无泪慢慢靠经灵魔书橱,书橱竟然也慢慢发出点点红光,无泪仔细一看,发光的正是一些颗粒和片状的燃烧物。他用手慢慢把这些东西拢在一起,突然,那片状物慢慢合拢一起,形成一大片不规则纸张模样的东西,上面还隐隐有几个字,无泪看了半天终于看清楚,那几个字竟然是《捕灵密宗》,无泪暗暗吃惊,这不正是《捕灵圣鉴》十三册里面的一册吗,竟然也被收藏其中,看来师父华发传给自己的《捕灵圣鉴》确是至宝啊。无泪上下左右看了个遍,也看不到发光有字的东西,心里叹息道:可惜不知道其些什么书,只留下这小小一张纸片,这把火烧的着实叫人心疼啊。无泪心里感叹着用手一摸,突然书橱掉下一块来,现出一条手指粗细的缝隙,透出红色的光亮来。无泪心猛的一阵跳,稍微使力那条缝隙便越开越大,无泪感到眼前一亮,就见三册隐隐闪着红光的书出现在眼前,最上面的一册扉页赫然有两个大字:《魔经》。无泪兴奋的全身毛孔都开了,他一把把三本书抱在怀里一看,《魔经》下面的一册叫做《魔器奇兵》,最下面的一册书名已经不见了,不过还有大半本书。

大火之后,何以这几本书还能幸存呢?原来,当初这三本书是魔法师采用特殊材料制成,有奇妙的自我修复能力。经过漫长的年月,本已变为灰烬的三本书竟然自我修复,慢慢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我们知道,无泪在岩魔洞里无意中吸取了血钻雕王的魔钻的能量,他身上是由魔力感应的,因此,当无泪刚开始靠近灵魔书橱的时候,这些带有魔力的书便和无泪相感应,发出微微红光,最终引导无泪在烧毁的书橱里找到它们,真是天意!

拿到书的无泪满心狂喜,或许,他真的可以从这几本书里找到自己苦思而不得的问题答案。但是,他不能公开的看这些魔法书,毕竟在4号灵院这或多或少都有些忌讳。他只有把书偷偷藏起来,自己一个人慢慢研读。师父华发说过,广闻博见才能成大器,自己确实有必要读点捕灵术之外的书,不能带着有色眼镜看待魔法。

无泪又看了一眼这座被烧毁的书橱,其貌不扬如同地摊上摆放的废旧物品,谁曾想,在这样的地摊上,也会找出宝藏。一看到怀里抱着的厚厚两本半书,无泪就忍不住的想笑。

……

第二天回到宿舍的时候,魏晓齐神秘兮兮的拉着无泪,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两个人换了衣服悄悄溜出捕灵学院,无泪问:“怎么不叫上班瑞一起去?”魏晓齐说:“别提了,人家老班立场坚定思想纯洁不愿意去。”无泪说:“到底去什么地方?”魏晓齐说:“保证好玩,去了就知道了。”魏晓齐和无泪一路穿街走巷,来到一个地下通道入口处,那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无泪好奇的跟着魏晓齐到了钻进通道,看见在大门口傍边立着一个破旧的牌子,上面隐隐忽忽有几个字,叫做:魔器城。

无泪问魏晓齐:“魔器城里是干什么的,这么多人?”魏晓齐说:“这里面好玩的东西多着呢?魔晶,魔钻,魔符还有魔法药水,总之一切和魔法有关的东西这里应有尽有,保证以前你听也没听过。”无泪笑着说:“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小子鬼鬼祟祟的,你就不怕被怎么捕灵学院的人知道了?”魏晓齐说:“其实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虽然学院里那些捕灵师口上说魔法是旁门左道不值一提,但是他们私下也有人偷偷买来魔钻提升灵力呢。”

真正进入底下通道,里面热闹嘈杂,起繁华场面超出了无泪想象。一眼看去,通道两边摆起无数个地摊和简易小屋,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整个商品一条街的感觉。两人正夹在人堆里四处看,这时有一个小个子的中年人热情的叫住了无泪和魏晓齐,拿出一块翠绿的透明石头介绍说:“两位帅哥,这是新到的静心魔法石,由著名魔法师精心炼制而成,只卖八十个金币,怎么样?两位如果喜欢价钱还可以再商量。”无泪没想到一块小小的石头要卖这么多金币,他好奇的把魔法石拿到手里,感觉通体清凉,当他双眼盯着魔法石看的时候,不由的身体放松下,竟然感觉到一种心旷神怡的平静。那种感觉跟无泪刚开始入定时的体验非常像。无泪十分惊讶,他没想到一块小小的石头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效力,怪不得要八十个金币。小个子老板看无泪喜欢,就说:“这位帅哥,喜欢就拿上吧,刚开张的生意,给你七十五个金币,这是最便宜的价格了。”无泪说:“可是我没带钱。”这时魏晓齐插话说:“老板,你也太狠了,这样吧,三十个金币我要了,怎么样?”最后两人又讨价还价半天,最终以五十个金币成交。魏晓齐熟练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灵卡说:“老板,刷卡。”小个子老板一看魏晓齐拿的灵卡颜色,是贵宾级别的宝石蓝,知道眼前这位客人不是一般的有钱,连忙笑着双手接过灵卡,刷完又双手递给魏晓齐。魏晓齐把灵卡随意的装进兜里,对无泪说:“无泪,既然你喜欢,这颗魔法师就送给你吧。”无泪连忙说:“五十个金币呀,也太贵重了。”魏晓齐说:“你我兄弟说这些干什么呀,喜欢就拿上呗。”无泪知道魏晓齐一向豪爽大方,于是也不推辞,接过魔法石紧紧攥在手里。即使这样,无泪还是不免心里又说了一遍:五十个金币,这也太贵了。可是这五十个金币对财大气粗的魏晓齐来说,充其量也就是洒洒水毛毛雨了。无泪和魏晓齐告别了小个子继续向更里面走去。

现在,无泪对这个自己从没有来过的魔器城充满了好奇。还有一件事是无泪没想到的,那就是这次和魏晓齐一起逛魔器城,这让他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门路,一个可以最快速度赚够补缴学费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