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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六副图画

妇女领着我们来到木屋前厅,示意我们入座。也不交谈,自个推开一扇门转身去了后堂。看着妇女怡人气质,与想象中的巫师神婆模样截然不同,我并不认为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想她可能到里头叫人了,也不在意,站在中间环视厅子的结构与布局。

长这么大,这是头一回找人占卜,心中不免多了些许好奇。整个厅子不大,跟普通的屋子没什么区别,除了一台可能用来卜卦的案板桌,和泛黄的木椅子,基本没什么家具了。不过木制墙面上倒有些装饰,在桌子后方墙上有些贝壳海螺之类的挂件,把空荡的房里点缀出了一丝温馨。纵观整个屋子的布局跟装饰,跟想象中的巫师房完全不一样,没有渗人的阴暗,也没有特殊的气味。完全就是一处海边雅阁。

我留意了一下桌子,想知道妇人是拿什么东西给有缘人卜卦,然而桌子上简简单单,一目了然,除了摆设着的几样小巧饰品,并没发现有什么物件是适合卜卦用的。不禁一笑,可能自己先入为主了,也许这里只是一间普通厅房,占卜算命另设它处。

等了很久,那妇女始终都没再出现,大头有点坐不住,开始在屋子里转悠,转了一会,实在寻不出什么好看的,又重新气靡的坐了下来,疑惑道:“怎么看,这也不像一个专业巫师的地方。”

我安慰大头:“不是非要把家里搞得古古怪怪,神神秘秘的才能展现出主人的水准。往往越不起眼的才越是高深莫测的,这也符合万象归于自然的定律。”

“得了吧,你,你这么能掰不去做巫师真是屈了你。”对于我的言论,大头一点都不买账。

我们一边闲聊逗乐,一边等着妇女,又过去了十来分钟,还是没见巫师出来。别说大头坐不住了,连我跟刘旭也着急了,就算我们不是有缘人,这也不是待客之道啊,何况大家都是中国人,远来便是客,走了这么久才过来,好歹给杯茶,茶尽再逐客不迟。

又等了一会,我彻底不能淡定了,走到妇女刚才推开的那扇门,四周察看,见门跟边围的格挡都是拿竹子做的,接壤处的缝隙处理的很细,要是不留意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扇暗门。轻轻一推,门顺势打开。我谨慎地叫了一声:“大姐。”

没有回音,我又尝试着叫了一次,还是没人回答。于是我把头探进去,一看,里面只是个四四方方的小隔房,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奇怪,明明看着她进来的,怎么人凭空消失了?见事有变卦,我连忙叫大头和刘旭进来瞧瞧,大头晃进来时,手里却多了一个陈色发暗的海螺。我责备道:“你怎么尚自拿人家的东西。”

大头咧嘴一笑,解释道:“在墙上看到的,见它的图案不同寻常,所以好奇拿来看看,还没来及的鉴赏,就被你叫来了。”

“你美丽的神仙姐姐不见了。”我没好气的说。

大头用一秒的时间转动了一下眼珠子,惊讶哎呦道:“呦,还真的不见了,玩失踪还是捉迷藏啊?”跟着嘿嘿干笑几声,“不过你们也不需要觉得这有多诡异,以我的明锐性跟智商,不用猜就知道房间里一定有暗格,不过我们呢,也没必要去查探暗格在哪里,所谓乱则失方寸,静观其变,过会她自己就出来了。”

我表示同意,这里毕竟是人家的住处,擅自查探不合情理,也显得我们没有素质。“那我们再去外面等等吧,巫师嘛,不把自己弄得神神叨叨就不称职了。”

正在我们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从窗台里吹来一阵风,掀起“哗哗”翻书声,像是由隔房里传来。我比较警觉,当即停下脚步仔细辨听。

“这里一定还有个隔房。”我坚定地告诉自己的同伴。

大头见我这么说,手一摆,也不在意,“管它有几个房间,难道我们还逐一检查不成,要知道这里可是女同志的屋子,而这名女同志据称还是一位高深莫测的女巫师,我奉劝你,出门在外还是少惹事的好。”

我就奇怪,向来做事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大头这会怎么变性了,说话还怪声怪调的,我白了他一眼,没去搭理。

外头的风仍在吹,纸张翻动声不绝于耳。待了一会,我实在忍不住,就顺着声响的方位摸索过去。两房中间由一道竹片削成条形的墙壁,排列整齐,大小相差无几,表面涂过清漆,一道道纹路,若不仔细摸查确不好察觉。但有心寻找却也不难,我从最左边开始排查,在每条竹柱上都轻轻推一下,没多久果然“咿呀”一声,推开一道门缝,身前出现一扇暗门。

我不敢造次,在门外敲了几下,没见里头有人应答,又敲了一遍,仍是如此,只好轻轻一推,门没被拴住,受力而开,里头出现另一间小房子,探头一看,与外面的这间大小无异,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一扇窗,多了一张四方木桌。桌子是由竹条做脚墩,木板做桌面而成,桌身很矮,只有平时家中吃饭桌子的一半高度,呈长方形状靠墙横设,在桌子两旁各放一个布蒲,想来是让人席地而坐垫臀用的,在桌子的正上头挂着二副由贝壳扇叶串联起来的匾饰,扇叶很大,上各写了一个墨绿色的楷体汉字,连起来就是“缘阁”二字。

我暗暗一笑,想不到这么小的一间屋子还有这般雅致的别名。

房里仍旧空无一人,风不停的对着木窗往里灌,声音正来至一叠被压在桌子上的纸,我好奇的走了过去,看到桌子上一把雕刻精致的钥匙状金块压着几张纸,我一手按着纸张,免得被风吹散。另一手拿起钥匙。

这很像是一把很古老的钥匙,大小要比我们平时用的门把钥匙大出一点,好像是全黄金打造,拿在手中沉甸甸的。钥匙的正面雕刻着麦穗状的图案,一粒粒的,很饱满。反面却只印了类似于水滴的一个图案。图案的中间钻了一个菱形的孔,思忖应是拿来穿挂绳用的。看了一会,我把钥匙递给刘旭,又拿起桌子上的纸张,本以为这可能是普通的信笺,谁想这一看,我张大嘴巴久久忘记合拢,整个人呆愣住了。

太匪夷所思了,我不禁倒吸几口冷气。

我数了一下,总共有六张白纸,每张上面都是用墨汁画了一幅画。线条简单,层次分明,对字画我毫无鉴赏能力,没这方面的造诣,造成我目瞪口呆的不是画的本身,而是画中内容。

我怀揣着深深的不安一张张往下翻看。

第一张图画的是四个人坐船离开家乡,有蓝天,有碧海,还有一座岛屿,船已经离岛驶入大海,船上的人正挥手跟岛岸边的人告别。绘画的人手法很细腻,有景有色,虽然没有具体的勾略出的画里人物的容貌,却很容易判断出人物的大致年龄,神情,以及衣着体型。我一看就分辨出里面谁是谁,瞧这水准,这四人不是我们几位还能有谁?

第二张画的是我们驾驶着船朝着另一座海岛靠近,这座岛很大,布满街道与房屋,人头攒动。岛的四周墨汁点点,简单的勾勒出其它船只的模样,唯独我们驾驶的渔船画的比较突出,惟妙惟肖,跟实际上非常接近,而画上的岛屿也不难猜测,画的就是现在脚下这个地方。

第三张图,画的是三个人站在一座屹立在山坡上的木屋门前,伸手欲做敲门动作。看木屋样子,应该指的就是这里。在这张画里少了一个身型消瘦的人物,脚下却多了一只动物。这不正说明于兴旺没来,小恩来了吗。

第四张就比较简单了,画中仍然是三个人带着小恩,背对木屋,正往山下行走,我和刘旭直视前方,画中只有一个后脑勺,大头走路姿势却有点区别,他是侧着身往下走,脸部在回顾后方,这时在他的胸前多画了个海螺,海螺画的很明显,条纹什么的都很清晰,就跟大头现在拿在手里把玩的海螺一模一样。

第五张画了一条轮廓分明的海岸线,海岸线占了一半画面,细致的就像一张绘制出来的地图,剩下另一半是一整片大海,大海上就一艘渔船,我们四人站在船甲上远眺前方,船只正朝着那个方向急速行驶。

第六张纸上画就有点奇特,是一整面辽阔的海域,此时天色灰暗,在海面上中央冒出了一座海岛的顶部,破水而出的感觉,就像是这座海岛要从大海中央陡然冒升上来,显得很神奇。在夜空中还画了七颗带有弧线规律的星星,幽静深远的高悬在天边。

看完六张图画,我内心根本无法平静下来,有太多令人匪夷所思的疑问涌上心头,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睁开时四处环视,房间内仍旧我们三人。我再次看向手中画纸,顺手抹了下纸上墨汁,墨汁早已干掉,绝不是临时绘画而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