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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御医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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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公主她怎么样?”钱默焦急的拉着刚自公主房中出来太医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王太医摇摇头,悲伤的说道:“对不起,驸马。公主早在一年前的产子过程中,受了寒气入侵。一直起来,靠着一向健壮的身体抗着。这回发作,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岂有此理,你们一向不是自视甚高么?若是尔等治不了安平的病,朕就诛了你九族。”李世民刚进门,就听到王太医的坏消息,顿时怒火中烧,出口斥道。

王太医闻立吓得立时跪倒在地,拼命的叩头道:“皇上。臣无能。还请陛下开恩。”

“哼……”李世民那还有心情听他讨饶,三步两步进入安平的房间。但见,前几日尚且生机勃勃的爱女,此刻却脸色煞白,昏迷在床。不禁老泪纵横。

“父皇,请您保重。无论如何,儿臣都不会让公主有事,那怕是踏遍我大唐山水。也会救回公主。”随后进来的钱默沙哑的声音充满着坚定。“保住儿臣温馨的家。”

李世民点点头,用慈爱的眼神看着一脸憔悴,两眼浮肿的女婿。柔声道:“默儿,你也多保重。安平、彩儿还需要你来照顾呢。坚强点。”

“皇上,臣想到一个人,或许可以治好公主殿下的病。只是……”在房外求饶的王太医,突然想起自已的师叔祖,独孤鬼手。忙不迭失的冲到公主的房间禀报。

“只是什么?说……”李世民对王太医的留半句甚是不悦。沉声道。

“只是此人脾性古怪。虽医术高超,却甚少出手救人。即使出手也会提出一些让人不可接受的条件。故江湖人称其为‘不救神医’。”王太医颤声道。

李世民皱了皱眉道:“他是江湖中人?”一群草莽之辈,便是自已贵为当今天子,对他们,也有力有不逮之时。麻烦!

钱默听闻还有一线希望,忙道:“此人现在何处。我该怎么做?”

“回陛下、驸马的话。此人乃江湖三鬼之一的独孤鬼手,现隐居于华山东侧之绝魂谷。据臣所知,他已多年未曾出谷一步。想要请他为公主治病,只能前往相求。”王太医越说声音越小,他知道,前往相求,对现在的安平公主而言,有着多么大的风险。

李世民沉吟了片刻道:“前往求医,公主的身体可受得了?”

“十天,臣只能保证公主在十天内不会出现意外。”王太医异常肯定的应道。

“如果不去呢?公主的病情会怎么样?”钱默黯然道。

“半个月。最多二十天。这是臣所能保证的。之后就……”王太医摇头叹道。

钱默闻言,跪倒在李世民面前道:“请父皇恩准儿臣携公主外出求医。公主若好,儿臣当再回京城,以报取陛下。若……还请父皇,代为照顾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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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浑身一颤,望着钱默眼中坚定而执着的光茫。知道他有了与公主同生共死的打算。这会说的,也许就是最后的遗言,只好无言的点点头。

许久,李世民方道:“你此去多加小心,朕调内府四供奉随行吧。江湖诡谲。有他们会好很多。”

钱默摇摇头道:“谢父皇。儿臣还有几个不成才的属下。走一趟江湖,自保还不成问题。”说罢突然道:“潜行一至四号,出来见过陛下。”

“草民潜行一号、草民潜行二号、草民潜行三号、草民潜行四号,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个黑衣蒙面人,无声无息的跪在钱默身后叩见李世民。

“平身。好,有你们在公主、驸马身边,朕也安心。一路上好生照顾公主与驸马。明白么?”李世民也是军旅中刀枪火海中杀出来的,武功或许算不上高手,但眼界却是非凡,只此四人的现身方式,就不逊于内府供奉,甚至远超其上。

“草民等明白。定当誓死保护公主与驸马的安全。”潜行一至四号异口同声的应道。

钱默挥挥手,四人即时隐去。

第二天,驸马府。

钱默紧紧抱着粉妆玉琢的女儿。轻声道:“彩儿。父亲陪你娘亲去治病,在家要听爷爷皇上的话,不可以胡闹哦。”

“哦。彩儿很乖的,爷爷皇上说彩儿是最乖的乖乖呢。”彩儿乳声乳气的应道。

这丫头,自打会说话,第一个叫的不是娘,也是父亲。而是爷爷皇上。为此钱默着实郁闷了好一阵。李世民则将之爱若掌珠。朝政再忙,每隔二天都会令内侍或钱默夫妇,领着她进宫玩上一阵。反而自已的孙子孙女少了一份家人间的温情。

彩儿也怪,谁都缠,就是不缠李世民。只要李世民一有事,这丫头就缠着长孙皇后,要听故事。这一年来,长孙皇后,几乎成了这丫头的故事书了。

“嗯。我们家彩儿最乖了。来,我们一起去看下你娘,然后,你就去宫里陪爷爷皇上玩,好不?”钱默笑道。惟有眼中的不舍让人了解其是多么不舍这个可爱的小精灵。

“好啊。好啊。彩儿有好几天没见娘了。我要去看娘。”小丫头一听说去见娘,便嚷嚷道。

“好,彩儿乖,娘在睡觉,一会你别吵她哦,看看她就好了。”钱默忍着心中的悲伤道。

“嗯。嗯。彩儿不吵娘睡觉觉,彩儿乘。”小丫头乖巧的道。

钱默抱着女儿来到一顶硕大的桥子前,伸手推开桥门,彩儿立刻挣脱父亲的怀抱,爬到娘的身边,轻轻吻了下安平的脸颊道:“娘,彩儿不吵你。你好好睡哦。”

也不知是彩儿的声音吵醒了安平,还是吻触醒了她。只见她艰难的睁开无神的眼。对着身边的彩儿道:“彩儿。以后要好好听话哦。娘会更喜欢你。”

“嗯。彩儿一定好好听爷爷皇上的话。娘,彩儿乖不乖啊?”小丫头讨喜道

“乖,我们彩儿是最乖的乖乖嘛。”安平脸上荡起一丝笑意道。

钱默在一旁柔声道:“芙蓉,让彩儿进宫吧,我们要早点出发。”

安平公主强自撑起身子,在彩儿脸上轻轻一吻道:“彩儿,要听话哦。去,和侍卫叔叔进宫见你爷爷皇上吧。”

“嗯。爷爷皇上说要给我做马骑。娘。父亲,我走了。”说罢嬉笑着去了。

“夫君,希望这孩子以后也能这么开心就好了。”安平抽泣道。

“会的。一定会的,我们会陪着她**。出嫁。成为人母。”钱默搂着安平低语。

“出发。全速出京,我不喜欢告别。明白了?”钱默朝外面大声吩咐道。

“是。属下等明白。”

话落但见一阵白色旋风吹过,院中人踪全无,轿子也没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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