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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捉拿

顾长言领头走进来,将顾长宁拉到自己身后,轻声道:“别怕!有哥哥在!”

短短的六个字,让人特别安心。顾长宁看着被顾长言紧握的双手,一瞬间将全身盔甲都卸了下来,眼眶中竟泛出点点泪花。有兄长的感觉,真好!

上辈子端惠长公主在子嗣上十分艰难,好不容易才怀上顾长宁,生产时更是九死一生。顾长宁一直想有个兄长,一辈子求而不得。如今死而复生,老天倒是成全了她。

顾长言唤了差役进来,指着薛平道:“烦请各位大哥将此恶人锁拿了!”

薛氏一惊,“言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长言冷哼,“二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与家来说,我只一句话,顾家从此没有这门亲戚,薛家人以后也别想再登顾家的门!

二婶若想认这门亲,侄儿也无权拦着,只是别在我国公府第,别脏了我国公府的地!

至于国法而言,阴谋陷害,毁人名节,自然是抓了送去京兆府衙门,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薛氏气得身子发抖,还待辩驳,却被陈氏拦住,“言哥儿,此事不可闹得太大。需知家丑不可外扬!”

顾长言不怒反而笑了,“老太太这话孙儿可就听不懂了!谁家的家丑?顾家的,还是薛家的?我倒不觉得我们顾家有什么家丑可言!他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侮辱我妹妹,将顾家的名誉往地上踩!

顾家若是一点作为也没有,此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这么大的事,这么大的侮辱,顾家都能忍下来,他们会不会想这中间是否当真有猫腻,我顾家女儿可是当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若不然这等事情,哪家会轻飘飘揭过?到得那时,流言满天飞,那才真是有辱了我顾家门楣!既然我顾家在理,为何要忍下这等气,平白惹人非议!

老太太素来慈和,不忍发难,这个恶人便由孙儿来做吧!孙儿此番也是杀一儆百!自父亲去世后,我们虽还是国公府第,可这承袭爵位的折子上头至今没批下来。

外头多少闲话。也可借此事让外头人知道,即便没了爵位,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顾家人什么都能丢,名声不能丢,骨气不能丢!”

这段话说的铿锵有力,在情在理,尤其后头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倒叫陈氏无法辩驳,开不了口。

薛平听得心惊肉跳,慌张跪到薛氏面前,扯着薛氏的衣角喊道:“姑母!怎么会这样!当初你不是这么和我们说的!你说只需事成了,我便能娶了宁表妹。便是事不成,有你在,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姑母,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薛氏吓了一大跳,面色灰白,深恨薛平实在蠢笨,一脚将薛平踹倒在地,怒喝:“住口!我何时和你说过这种话!你自己心思龌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肖想我的好侄女,如今事情败露,还有脸嫁祸攀扯我!你好大的胆子!”

这翻脸比翻书还快,薛平看得目瞪口呆,“姑母!你……不是你说,只要我按你说的做吗?你……”

薛氏恨得一巴掌拍过去,“我何时要你做了什么?”

顾长宁与顾长言冷笑着看她们狗咬狗。眼见薛氏唤了自己的人来,“把他关起来,我倒要亲自拿了你去问问我哥哥嫂子,看他们如何教的好儿子!”

想要就这么带了薛平走?呵呵,算盘打得真够好啊!真要让她带走了,再要抓回来就不可能了!

顾长宁抓着顾长言的胳膊,小声唤了一句:“哥!”

顾长言眼神微闪,拍了拍顾长宁的手,上前扶住薛氏说:“二婶别气,何苦为这种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二婶是什么样的人,我和妹妹心里都是清楚的。断不会因为外人的几句话便误会二婶。我们大周是讲究理法的,这种人自有衙门查实罪名判决,很不必自己动手!”

顾长言不待薛氏再说,转头又指着薛平的鼻子骂道:“如今你的罪名又多了一项,谋事不成便诬陷嫁祸!亏得这还是你姑母,你也做的出来!真不知我们顾家哪里对不住你们!

若我没记错,薛家早已内囊中空。这些年若不是二婶明里暗里的帮扶,只怕如今连面子都撑不住了!

三年前开始,二婶便有意将给你们的年节礼翻了数倍。前年,二婶将我国公府第的一家绸缎铺子以经营不善为名故意低价转给薛家。

去岁,你与人在烟花巷争夺花魁一掷千金还打伤了人,也是二婶拿了公账上的一万两银子到处疏通帮你抹平了。

还有今年年初开始,二婶故意放弃自家合作多年的玉器行不用,反而以高出两倍的价格从你薛家进货。二婶冒着自己名声受损的危险,这么做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薛家!

二婶虽为顾家媳,却也是薛家女。哪有不顾念娘家的道理!只是没想到,真是应了那句话,升米恩斗米仇。二婶如此费尽心力,却是养出了一群白眼狼来!”

这话一出,倒是让韦氏,崔夫人,连同各位在场的差役也愣了愣。

薛氏更是惊骇,她自知顾长言说的句句属实,却不料他不过回京半月却能了解的如此详细。只是这种场合,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传出去,开口想要解释,话还未出口,便被顾长言再次挡了回来。

“二婶莫急!二婶的心思,侄儿,侄女都是明白的。不说别的。单就这三年来,我与妹妹在余杭守孝。这国公府第各项产业和家中老太太多亏二婶照料,替我们管家尽孝。

这些也都是二婶应得的。侄儿侄女必不会多半句嘴。二婶只管放心便是!”

薛氏哪里肯作罢,只是顾长言如何会给她说话的机会,嘴里好话一通接着一通,看似心胸宽广,压根不计较,实则是将薛氏的所作所为说了个干净。并且点名了国公府早已分家。

能在京城做衙役的,哪个不是有点消息渠道,耳目聪明的。听了这话,恍惚想起来这顾国公府的事。

老国公顾岭临死前,上奏先帝让世子顾流芳继承了爵位,又勒令各房分家。只因当时继室陈氏心疼自个儿的儿子,顾流芳心善,念及兄弟情,便同意让二房留在了国公府。

但从根子上算来,分家是过了宗族的,即便如今顾流芳身死,这府邸也是顾长言和顾长宁兄妹二人的。

薛氏见众人微微变了色,心下一急,挥开顾长言的阻拦,正想破口大骂,却被陈氏死死拽住。

陈氏可比薛氏脑子清楚的多,顾长言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那么就表明这些事他查的清清楚楚并且证据在手。

薛氏说的越多,只会牵扯出的越多。不如沉默下来,别人还要狐疑一二。况且,顾长言既然将不怪罪的话说出口来,那么至少他日再不能借此发作了!

好在薛氏虽然自己脑子不那么灵光,却会看人脸色,恨恨作罢。

顾长言这才满意地笑了,回头和差役说:“劳烦各位大哥了!也请各位大哥代我向府尹大人道声罪,将近年关了,给他添麻烦了!请与府尹大人说,在下明日亲自登门说明案件详情,也正好给他赔罪。”

这倒是让衙役们有些为难,他们虽然也觉得二房鸠占鹊巢,太过仗势欺人。可却也畏惧顾国公府的老太太和陈家的关系。

本来今日被这位大少爷唤过来,之前只说是要抓家里的贼人,谁成想,平白惹上人家后宅阴私。搞不好还会得罪陈家。本只打算装装样子,抓出门拐个街就给放了。可如今顾长言这话一出,确实不能了。

怎么也得把人押回衙门。陈家他们得罪不起。但这位在别人看来无父无母的大少爷,却也是有功名在身的,足够断了他们这些无名小卒的前程。

至于押回去后,府尹大人怎么做,那便是府尹大人的事了。至少和他们没有干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