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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6章 撕人

眼见倒地的修士血流如注,负责维持秩序的天悲岛修士终于急切叫嚷起来:“快来人!这边出事了!”

坐在虞颂身后的阿桂立马站起身,仰头看向位居二层的擂台。

虞颂皱眉吩咐:“阿桂,去看看怎么回事。”

阿桂拱手应声,飞身而起向着二层圆盘状的擂台御剑飞去。

等落在擂台上,阿桂亲眼看见倒地修士的状况时,不禁悚然震惊,勐地转身看向对面的褚观潮。

指着倒在血泊里的修士,阿桂双目如电。睇向对面的褚观潮,脸色阴沉:“人是你打的?”

褚观潮表情平静,向阿桂拱手行礼:“是我,承让!”

阿桂大拳头握地“卡吧”作响,恨不得直接招呼到褚观潮脸上。

已经在努力压制怒火,可是阿桂的声音仍些控制不住地颤抖:

“就只打个擂,相互切磋而已,理应点到为止。你竟能下得去这般狠手,你这人到底有没有长良心啊!”

当众提出这样的质问,阿桂明显不准备给褚观潮留丝毫情面。

可是对面的褚观潮却收起礼数,站直了身子,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他显然清楚阿桂的身份,知道不能得罪阿桂,却也不说话,彷佛人打了就打了,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

阿桂也不能当众揍人,只能恨得咬牙切齿。

就在阿桂质问褚观潮的时候,又有几个天悲岛的弟子也纷纷飞上这处擂台,所有人在见到倒在地上的修士,全都露出惊骇的之色,赶紧上前施救。

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修士转移到一只中型负甲兽平坦的后背上。

就在几个天悲岛弟子把受伤的修士抬起来的时候,周围观看席位上的所有人也全都看清楚了受伤修士的状态。

就连沉煜云都忍不住惊呼:“这人那半边身子……”

他后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身后的毕承就用更大的声量喊了一嗓子:“我去,被撕了!”

炎颜跟玉眉先生也面色凝重地看着被众人移走的受伤修士。

炎颜自然也看得清楚。

毕承没有夸张,并且炎颜觉得毕承形容的很贴切的。

那个修士的身体的确是被暴力撕开,从肩胛骨被拧断,下头的皮肤,肌肉,血管,骨骼全部被暴力扯开,伤口一直蔓延到逼近丹田的位置。

幸好丹田灵根没有被扯碎,不然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活了。

修士丹田中的炁海灵根可比内脏器官重要的多。

炎颜猜想这修士最后可能用尽了随后的力量,才阻止住对方的蛮力,不然整个人可能就直接两半了。

炎颜之所以隔着这么远,能准确判断不是用兵器噼砍的伤口,这个其实很简单。

这就跟平日家里烧菜切肉是一个道理。

用刀子划开的肉,茬口一律整整齐齐,只要刀子够快刀工尚可,就不带一点儿勾连。

而手撕白菜的茬口跟切出来的肉片正好相反,各式各样啥形状的都有。

就跟这个受伤的修士身上的伤口一样,身体基本被扯开了,可是开口上还有肉丝儿筋膜之类的相连,没有整齐的茬口。

“直接把对方的身体撕开,这样的打法应是典型的体修吧?”

炎颜给玉眉先生传音。

玉眉先生此刻的神色也十分凝重。

目光一直到负甲兽驮着那个受伤的修士走远了,才收回视线,卧蚕一样的白眉紧紧皱起:“炎姑娘,你与他对决多半要吃亏。”

“这人虽然是个体修,可是他能接近那位元婴境界的修士,并且能靠近对方近身攻击,就说明他的修为已经有实力靠近元婴境界的修士。”

“而你才刚提升至元婴境界,他如果跟你贴身肉搏,一旦破开你的近身防御,你的下场就会跟今日的这个修士一模一样!”

炎颜却浅浅一笑:“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她有过跟契无忌那个纯正体修近身搏击的经验,所以心里并没多紧张。

只是觉得褚观潮这个人下手实在太毒了点,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在天悲岛上,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伤人。

这人背后莫不是有什么特别强横的靠山?

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炎颜目光下意识落在了对面东道主的席位台上。

在偌大的台子最前端,就坐了三个人。

契无忌懒洋洋地把双臂放在后脑勺上,整个身体瘫在椅子里打哈欠。

另外那两个却皆面色不太好。

炎颜挑了下眉。

她听不见两人的对话,但见虞颂和戎莫愁都将手放在同一块牌子上。

炎颜看两人手指下压着的牌子有些眼熟。

她低头翻找自己的修文竹荷包,从里面找出来一个天悲岛修士才送来的紫金牌子,上头凋刻的是剑阁的图腾。

刚才修士送来这块牌子的时候,说是虞颂特地给她的。

这牌子的用途是打擂晋级的特权标识,拿到这块牌子就不用再继续跟其他胜出的修士角逐,可以直接参与最后一场较量。

胜出者就能见到虞昕竹了。

看着两人手底下那块熟悉的牌子,炎颜瞬间就明白咋回事儿了。

这直接晋级的免战牌既然虞老爷子有一块,那身为天悲岛内当家的戎莫愁手里也肯定有一块。

看来戎莫愁是打算把这块免战牌投给褚观潮。

大约虞老爷子怕她跟褚观潮对决,所以压住牌子不让戎莫愁发出去。

都已经袒护的这么明显了,难怪褚观潮这么有恃无恐,敢当众撕人。

炎颜风流薄唇微微翘起来,攒出个意味深长的笑,给对面的虞老爷子传音:“把牌子给他,晚辈正欲与这厮较量!”

虞颂皱眉向炎颜看过来,同样传声:“此人危险,不可冲动!”

炎颜笑道:“正好有机会探一探他的底细,让桂叔为我护法,只要不让他近我身,料也无妨。”

虞颂眉头紧皱,又沉吟了片刻,手指才慢慢从压住的牌子上收回来。

戎莫愁脸上露出些许得意,收回牌子时不着痕迹擦了下额角的细汗,才留意到那块被虞颂手指按过牌子上,竟然留下了两片清晰的手指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