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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稻香》

随着日子一点一点的过去,叶繁也在有条不紊的开展着自己的计划。

在张星找着合适的录音棚的日子里,除了中间给曾梨过了一次生日,叶繁都在寻找着合适的乐器班。

刚开始找了都没有合适的,老师都劝他先专精学一样,而且学钢琴不能留指甲,但是弹吉他最好是有指甲,不然没指甲,弹拨能表现的动态会降低。

但是谁叫叶繁很自信:小孩子才做选择,他全都要。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叶繁放学和周末就在找艺术班和去试录音棚的路上,最终在张星的帮助下选定了一个价位中等的录音棚,各项性价比不错,不需要编曲的话,录一首歌在1500-2000元左右,主要看叶繁录歌的状态,毕竟已叶繁现在也没有一次性录完一首歌的水平。

艺术班终于也在中戏胡同那边找到一个,声乐,钢琴,吉他都有,可以一起报名,方便一起学,不过平时得花较多的时间,周末也要来上课,毕竟自己没有买钢琴吉他等乐器,需要多来使用和练习。

不是叶繁不想买,主要是四合院毕竟空间有限,周边住的邻里较多,在家练习乐器容易吵到别人,各种原因下,叶繁就等着明年搬去张月买下的房子时,再去购买。

接下来的日子里,叶繁能去上课就正常上课,保持住文化课的成绩,加上要去艺术班,还有每天尽量保持日更万字《昆仑》,好在录歌抽时间一个月也就完成。

尽管这样,陪曹馨和曾梨的时间也不可避免的减少,加上曾梨是最后一个学期,也要准备毕业考试,看叶繁平时也没什么时间,来的次数也逐渐减少了,就算每次见到,脸上的笑容也肉眼可见的减少着。

叶繁虽然心疼,但是也没办法,毕竟他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因为知道后面曾梨还会回来,只好在有限的时间里多陪陪她。

就这样过了三个多月,到了1995年1月1日,世贸组织成立。

不过这和叶繁没什么关系,因为这一天《昆仑》终于写完了。

叶繁看着打印机打出来《昆仑》的结局,终于松了一口气道:“终于写完了,拍下最后一册的封面,然后多陪陪梨姐,下部《沧海》,还是想其他办法写吧。”

说完叶繁收拾完《昆仑》存稿,准备第二天拿到华艺出版社去。

随着《昆仑》的连载,这部小说也越发火爆,不过连载到一小半就停了,开始了实体书的出版,虽然叶繁经过自己的理解对《昆仑》的缺点改了一些,但是好多报纸和书评人对这部小说还是有所批评,比如最多的几个就是:

‘《昆仑》作为一个元伐宋的故事,却成为了这部书最大的争议点,也是被诟病最多的地方。主角本身具有蒙宋血统,而且主角就像是“萧峰”一样,最终成为了蒙宋皆无立锥之地的一个人。’

‘部分设定和情节照搬金庸,元宋之交,模彷神凋,梁萧身为宋人,却帮助蒙古攻打大宋,后来又改变立场,帮助宋朝遗民,反对蒙古,明显就是模彷郭靖,导致主角不讨喜。’

‘人物逼格太高,又撑不住,然后书中人物酷爱装逼,影响感官,后期武功又偏向了玄幻等。’

不过总体来说瑕不掩瑜,更多的人们对这部小说则是认可,叶繁倒是无所谓,这样的争议正好也带动了前几册的销量,不过要说影响最大的,还是之前《绣春刀》在香港那边卖书的趣事。

因为《绣春刀》在港岛的销量也渐渐增长,名声也传了开来,有好多导演找到华艺,想要联系作者买下这部小说的影视改编权,不过都被叶繁给拒绝了。

直到后来鼎鼎大名的导演吴雨森公开夸赞《绣春刀》,并表示想获得影视改编权,拍成系列电影,也找人联系了华艺。

叶繁还是犹豫了一下,不过叶繁想到他后面的《赤壁》和《太平轮》,以及一些来内地捞钱的事情,想了想还是不打算给他增加名气了。

况且现在给吴宇森拍了,以后叶繁就不能自己演了,所以最后还是拒绝了,弄的华艺和家里人都不理解,不过叶繁也不打算多做解释。

不过经叶繁这么一拒绝,拒绝的还是鼎鼎大名的吴雨森导演,这让北派霸唱的名声大噪,也让《绣春刀》系列小说的销量迎来了一波反弹,连带着《昆仑》的销售也提高了起来,不过更高兴的还是那些盗版商。

因为《昆仑》的出版跟华艺出版社是按照目前版税的最高标准10%来签订的,所以靠着两本小说持续的销量,叶繁的个人存款已经突破五十万大关,朝着百万的目标前进,所以叶繁的四合院计划也要开始了,毕竟他也记不得94年世界杯的历史,虽然前世不怎么看足球,难道还不看小说吗,98年以后的世界杯夺冠球队起码还是知道的,到时候找机会买点彩票或者去境外买菠菜都可以,不过现在是没什么机会了。

随着《昆仑》大结局的出版,众多报纸和书友都对这部小说做出了很高的评价。

比如《燕京日报》就评价道:“有人,便有江湖!《昆仑》将这样一个道理,真实地写了出来,这是一部非常真实的武侠小说。《昆仑》中人没有虚情假意,主角用自己的一生书写了一种真实,不需要虚假的做做,也不需要缥缈的理想,只有真实。”

《明报》:单单从作品本身质量上来评价,已经不输金庸、古龙。主角只是一个在乱世当中失去了家人庇护,从小便不懂什么家国情怀也没有这方面的认知。这样的一个主角,在面对残杀自己亲人的敌人时,又当如何?乱世当中投入战场,本身却也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最终天下无敌却心灰意冷。总之,这部《昆仑》气势恢宏,很多点都让人深思不已,在金勇不出的时代,绽放出了武侠的光辉。

其他报纸也有很多好评,也让《昆仑》的销量迎来了高峰,北派霸唱的名声更甚。

而叶繁则不理外界的纷纷扰扰,毕竟心理年龄都快50的人了,还是选择了低调的生活,抽出更多的时间陪着家人和‘朋友’?

毕竟叶繁的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的年纪越来越大,叶楚今年要考大学,曹馨也要开始选择留学的学校,着手明年的考试,曾梨就更不用说了。

或许也是知道曾梨在燕京的日子越来越少,在叶繁有时间后,曹馨也懂事的借着理由约来曾梨,然后找机会多给两人独处的时间,而叶繁和曾梨两人也默契的享受着这样的生活。

随着叶繁的乐器水平都有了一定提高,越靠近毕业的月份,叶繁都尽量避开周末的艺术课,停下了很多计划,腾出了周末的时间,帮着曾梨准备毕业考试。

毕竟叶繁可是有戏曲功底的,帮着对练怎么了?当然,至于对练完的其他时间么,还不允许备考结束以后放松放松?逛个街,吃个饭,看个电影,这很合理吧。

不过愉快的日子终究有尽头,6月的一个周末下午,叶繁按照惯例的到曾梨的学校,继续陪她备考。

不过当叶繁见到曾梨的时候,就看到曾梨脸上一副复杂的表情,于是好奇的问道:“梨姐,今天怎么了,看你表情一会高兴,一会忧伤的。”

曾梨则是叹了口气惆怅道:“昨天班主任找我谈话了,说我大概率会被分配到鄂省京剧团,下个月考完拿到毕业证就能回去,最迟下个月月底就要回去报道了。”

叶繁听完也明白曾梨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也是他一直没捅破两人的窗户纸的原因。

只见叶繁勉强笑道:“那不是应该高兴吗,鄂省京剧团可是省级单位的国企,这么好的一个单位,还是铁饭碗呢,而且离你家又近。”

曾梨闻言既感到高兴,又感到伤心,目光忧郁的看着叶繁也勉强的笑道:“你就对我说这些吗?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吗?”

叶繁听到曾梨这话愣了一下,犹豫的看着目露希冀的曾梨,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曾梨看到后,失望不已,伤心的杵在原地,眼眶逐渐红了起来。

叶繁看到曾梨这幅样子,也伤心不已,虽然叶繁知道后面曾梨会回来,他们的分离是短暂的,但是他更清楚曾梨很想家,想念她的父母和妹妹。

叶繁心里是有所准备,但是曾梨不知道啊!

就在此时叶繁听到学校里有人在弹吉他的声音,顿时眼前一亮,拉过曾梨的手,往校门外跑去。

曾梨还在伤心呢,想挣扎着把手挣脱开,就听到叶繁回头看着她说道:“梨姐,你现在陪我去买个东西,然后我带你去个地方,我会把该说的都说了。”曾梨听完后,沉默着不说话,不过也不挣扎了,随着叶繁而去。

当曾梨看到叶繁带她来到一个乐器店,进去买吉他时,心情也恢复了一些,终于忍不住问道:“小繁,你要买的东西就是吉他?”

叶繁不停试着老板递过来的吉他,闻言回头说道:“是的,接来下去的地方,我需要一把吉他。”

试了一些后,叶繁选了一把他弹的顺手,音感比较不错的吉他,再要了一些拨片,花了一千多。

付完钱,叶繁带着曾梨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并对司机说道:“师傅,去玉泉山!”

曾梨又忍不住问道:“去玉泉山干什么?”叶繁则握起了她的手,笑着说道:“带你散散心,还有其他的,你到地方就知道。”

当出租车到达玉泉山时,阳光正好,微风习习,叶繁牵着曾梨的手,默默地走着,欣赏着玉泉山美丽的景色。

当走到玉东公园的时候,曾梨看着眼前阡陌纵横的田野,美丽的自然风光,心情也不由的好了许多,这才打破沉默的朝着叶繁问道:“小繁,谢谢你带我来这边散心,我的心情好多了。”

叶繁看着眼前的稻田,不由想到:‘此时玉泉山下的京西稻田还有十几万亩,到了2010年后,慢慢的就只剩下2000亩左右。真是可惜了这么美丽的景色。’

听到曾梨的话后,惋惜的对着她说道:“莉姐你心情好点就好,可惜现在这个时候过来,稻田里才插秧没多久,现在稻子没长出来,不然看到秋天里的稻田,那金色的麦浪,想必这里的景色会更美吧。”

曾梨闻言也心生向往,不过看到叶繁背上的吉他后,笑着狡黠道:“那你说的这些,跟你去买吉他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还有话说吗,现在边上也没人,你可以说了呀。”

叶繁听到曾梨的话,看着眼前的景色笑道:“这次没见到稻田盛开的景色,遗憾就遗憾点吧。”说完又朝着曾梨说道:“有缺憾未尝不是一种期待,下次带你来,希望能补上这个期待。”

曾梨被叶繁这没头没脑的话说的疑惑不已,就看到叶繁放下箱子,取出了吉他,朝着田边走去。

曾黎的目光随着叶繁的背影而动,然后渐渐明悟了什么,眼神期待了起来。

叶繁走到合适的位置,转过身来,朝着曾梨说道:“我觉得歌声比说话更能表达人的感情,我想说的话,都在歌里。”

说完,戴上了拨片,弹奏起了旋律,“噔~冬~噔,噔,冬~噔~冬~噔……”

曾梨听着清新的旋律,叶繁的歌声也也随之响起:“对这个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跌倒了,就不敢继续往前走……多少人为生命在努力勇敢的走下去……珍惜一切,就算没有拥有。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不要这么容易,就想放弃,就像我说的,追不到的梦想,换个梦不就得了……让自己快乐快乐,这才叫做意义……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曾梨在听到“家是唯一的城堡”时,瞬间红了眼眶,听到“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后,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唱完歌的叶繁,背起吉他缓缓的走了过来,走上去抱住了曾黎,任由曾梨在他的怀中哭泣着,让她尽情的发泄着情绪。

哭了一会,曾梨稍稍恢复了点,有点不好意思的从叶繁怀中离开,擦了擦眼泪委屈道:“坏小繁,你就存心想看我的笑话,让我哭的这么伤心,对了,你唱的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叶繁忍住笑道:“这首歌叫《稻香》。”

“梨姐,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把难受憋在心里,发泄出来会更好。”

“我知道你想我说什么,我也知道你很想家,想念你的父母和妹妹,所以我现在不想让你为难,去做什么选择。”

“回去又不是结束,说不定是新的开始,况且我又不是不能去鄂省找你,你先回去看看家人,然后看看分配的单位怎么样。”

“就像刚刚我唱的歌词,追不到的梦想,换个梦不就得了。”

“如果觉得分配的工作不合适,你还可以提升自己的学历,继续上学,明年跟我一起考中戏啊,这样我们不就又能见面了?”

曾梨听叶繁说完,心里终于明白了叶繁的意思,很是感动,看着叶繁认真的说道:“谢谢你,小繁,我听你的,我先回去看看,如果觉得工作不合适,我就跟你一起考中戏。”

曾梨也没提如果工作合适会怎么样,叶繁也不会蠢的去问,两人心里都跟明镜似得。

于是叶繁笑容灿烂的看着恢复过来的曾梨,虽然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有些羞涩,曾梨也不回避,笑着和叶繁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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